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

導讀　今天熱門俄羅斯
方偉達

三重遠山、九天長河。故情思遙，夢憶甘捨。
鬱鬱白山、綿綿黑水。深深思緒，重重糾葛。
一縷星火，幾多恩仇。化為輕煙，狂笑戰侯。
蕭牆泄怨，問卜方休。納言多澀，欲辯還羞。
一魂二魄，裂靈撕帛。心繫誰屬，直指故國。
故國遠颺，鄉矜不再。幻華散盡，今生難有。
—1993年《還我河山》方偉達

俄羅斯的領土遼闊，歷史悠久，真偽難辨。英國俄羅斯專家馬克‧加萊奧蒂（Mark Galeotti）鑽研俄羅斯歷史，面對普丁總統和西方國家的衝突，普丁以其對於歷史的詮釋，企圖重塑俄羅斯的新歷史，但是，加萊奧蒂有不同的詮釋和看法。
在西方世界中，加萊奧蒂教授是當今最重要的俄羅斯觀察家之一，但是加萊奧蒂中文版翻譯的書很少，這一本《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可以說是中文書市場的第一本書。當然，他出版的書，已經有十六種語言的翻譯；當然，這一本中文書，不會是加萊奧蒂著作中，最後一本翻譯的中文書。隨著俄羅斯在新聞中的曝光度越來越高，中文書市場會更加注意加萊奧蒂對於俄羅斯研究的諸多著作。
加萊奧蒂是2022年版《普丁戰爭》的作者，他長期到俄羅斯教學、演講，他注意到俄羅斯歷史中，擁有一種對於普丁宣揚熱愛祖國的菁英主義。但是這一本《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的歷史。經過他抽絲剝繭之後，從歷任俄羅斯的大公、大帝、沙皇、總書記，到總統，進行領導權力分析。種種權力關係的演繹，就像是一場一場的走馬燈，時間不斷的流逝，你也可以看到領導中心不斷的遷徙，從諾夫哥羅德、基輔、聖彼得堡，到莫斯科。俄羅斯人從蒙古西征之後的「蒙古枷鎖」中陸續解放。彼得大帝、葉卡捷琳娜‧凱薩琳（也就是凱薩琳二世）從西方國家學習政治、軍事和經濟的革新。本書以生動活潑，甚至以英國學者擅長挖苦和諷刺的語調，說明一場一場的背叛、革命、暗殺，以及國家中殘忍的對抗屠殺，令人目不暇給，彷彿俄羅斯這個國家，過去是人類為了追求共產主義最高理想的實驗場，同時是輸出革命的紅色搖籃，但是現今面臨前蘇聯對抗民族國家的解離，前蘇聯的分崩離析，普丁想要追求歷史定位的種種掙扎。
這一種掙扎源自於歷史的一場解構。1991年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簡稱蘇聯）正式解體，俄羅斯獨立國家國協成立後，為了避免蘇聯境內爆發內戰，戈巴契夫被迫宣布辭職。自從共產黨在俄羅斯遭到取締，蘇聯面臨分崩離析的命運。然而，在經濟命脈操控在少數俄羅斯肥貓的手中之後，普丁繼任之後，在戰爭中獲得權力的養分和欲望渴求。
尤其，中文版的《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加萊奧蒂特別為了中文版的讀者，新增加了第九章的尾聲，透露了2022年英文版《普丁戰爭》的新書先聲，也為了全書開啟了俄羅斯現代戰爭研究的契機。普丁成為俄羅斯總統之後，俄羅斯捲入的區域衝突，從車臣戰爭，吞併克里米亞，以及入侵烏克蘭。《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創造了一種俄羅斯領導風格的軍事再造和武力擴展，包含了傭兵、特務，以及資訊戰爭。在本書中，你可以看到俄羅斯的領導人勵精圖治，在歷史的長流之中，不斷對外發動戰爭，以爭取生存空間。
值得注意的是本書談到的俄羅斯的政治改革。在歷史中，俄羅斯享有西方國家所稱的東方主義，集合專制、霸權、貴族，以及農奴的時代象徵。但是在勵精圖治的君主立憲制國家，要脫離貴族箝制，需要極高的政治智慧。軍功酬償是專制國家的一種象徵。本書第四章，討論〈金錢是戰爭的命脈〉。談到了在1722年，彼得大帝引進了俄羅斯貴族官秩表，代表了等級基礎的根本性革命。從此以後，所有貴族想在十四職等的貴族系統內上升，就得按照服務、晉升，以及能力進行排名。這個想法比中國晚了二千年。中國戰國時代秦國秦孝公和商鞅在公元前356年進行變法，廢除「世卿世祿」，確定等級制度，打破了世襲貴族的權力，銳意進行改革。從此秦國富國強兵，奠立了統一中國的基礎。軍事鬥爭，是國力的延長。當國家以霸道進行四方征討，如果沒有充分的後勤、公平公正的晉升制度，以及充分的政治資源供給，征討一定失敗。
這一本書從英國人的視角觀察，提供了中文閱讀世界對於西方國家觀察俄羅斯歷史的觀點。聰明的讀者，不一定要全盤接受作者的政治觀點。歐洲政策分析中心俄羅斯研究專家索爾達托夫（Andrei Soldatov）也曾經說：「在俄羅斯，意識形態主要涉及歷史，政府掌控歷史敘事。」當俄羅斯軍隊使用炸彈和導彈針對前蘇聯的平民，不管在車臣，不管是在烏克蘭，進行有計畫暴力殺戮，所有的目的，就是要打擊鄰國的士氣，擊敗對手，進行「俄羅斯的復興」。當俄羅斯在普丁主政之後，國民生產毛額增加，普丁開始著手歷史敘事，進行「國家暴力美學文化」在鄰國的極致推廣。
尤其，針對白俄羅斯的臣服，普丁始終不理解為何同為東斯拉夫民族的烏克蘭族人，不願意臣服於俄羅斯族人的統治之下。在改革看到初步成效之後，普丁在俄羅斯累積了軟實力，急著要變現，卻誤判了對於烏克蘭局勢。烏克蘭軍隊以「不對稱」的軍事力量，企圖抵禦俄羅斯軍隊的猛烈攻擊。加萊奧蒂曾經說：「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不同時代，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在國際上，這是一場不同的戰爭」。這一場戰爭，可以起源於1980年代蘇聯時代入侵阿富汗以來的餘緒。但是如果普丁低估了國際制裁令所帶來的經濟損害後果，以及高估了俄羅斯的軍事能力，我會建議普丁閱讀《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這一本書。
《俄羅斯簡史：從異教徒到普丁總統》是一本小而精緻的歷史書，本書有八張精美的地圖，由英國蘇格蘭北部城市印威內斯的海倫史特林公司製圖，透過豐富的地理資訊，繪製俄羅斯早期歷史地圖的書籍插圖，相當有可看性。此外，加萊奧蒂教授學識淵博，他喜歡和人交談，並且喜歡觀察普丁時代正在展開歷史敘事。
加萊奧蒂教授目前居住倫敦，他是布拉格國際關係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曾任歐洲安全中心負責人，也當過紐約大學全球事務教授、英國基爾大學歷史系主任，現在是倫敦大學名譽教授。
我推薦這一本書，花了八個月的時間，迻譯這一本書。希望透過加萊奧蒂的觀點，能夠為華人閱讀世界，揭開俄羅斯的神祕面紗，並且一窺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麼。
本書在漫長的翻譯過程之中，和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的姊妹校北京師範大學地理科學學部葉謙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生態文明研究所鄭豔研究員、紐約大學奧斯威爾商學院章定教授，以及北京的周京暉先生，不斷對於中文翻譯的準確度，進行多次的通訊討論定稿。例如，北京師範大學地理科學學部葉謙教授通訊討論中，他和我談論到凱薩琳二世，建議我應該要修改。我在定稿中談到俄羅斯沙皇葉卡捷琳娜，西方人所稱的凱薩琳二世，我改成下列的翻譯。

「她給法國作家丹尼斯‧狄德羅的一封信中，她寫道：『你們這些哲學家是幸運的男人。你們在紙上書寫，紙張包容一切。我則是一位不幸的女皇，我在眾生敏感肌膚上刻劃，寫下了刻骨銘心、直搗心靈的字眼。』」

感覺葉卡捷琳娜也是個哲學家。
此外，我也將環境教育中著名的簽署《伯利西宣言》（Tbilisi Declaration）的喬治亞首府Tbilisi，翻譯為「伯利西」。翻譯中，我學習到前蘇聯喬治亞文的原文「T」，發音微弱，所以我沒有把那個T翻譯出來，定稿時還是翻譯為「伯利西」；或是普丁總統辦公室顧問曾經在2021年寫信邀請我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參加第十屆亞太經濟合作會議，因為普丁要親自出席；對於「符拉迪沃斯托克」，我還是翻譯為國人熟悉的「海參崴」，以紀念1860年「海參崴」被清朝割讓給俄羅斯帝國的「國恥」。
本書透過引人入勝的重要歷史，講述了西方世界認知下的俄羅斯北極熊的覺醒，以及目前俄羅斯如何在國內外運作之下，確保俄羅斯在世界舞臺上，處於中心的地位。蘇聯諺語曾經說：「俄羅斯是一個有前途的國家；只是她的過去不可預測」；我會建議高中程度以上的學生，或是對於俄羅斯的歷史有興趣的朋友，不妨閱讀這一本好書。

導讀　今天熱門俄羅斯
方偉達

三重遠山、九天長河。故情思遙，夢憶甘捨。
鬱鬱白山、綿綿黑水。深深思緒，重重糾葛。
一縷星火，幾多恩仇。化為輕煙，狂笑戰侯。
蕭牆泄怨，問卜方休。納言多澀，欲辯還羞。
一魂二魄，裂靈撕帛。心繫誰屬，直指故國。
故國遠颺，鄉矜不再。幻華散盡，今生難有。
—1993年《還我河山》方偉達

俄羅斯的領土遼闊，歷史悠久，真偽難辨。英國俄羅斯專家馬克‧加萊奧蒂（Mark Galeotti）鑽研俄羅斯歷史，面對普丁總統和西方國家的衝突，普丁以其對於歷史的詮釋，企圖重塑俄羅斯的新歷史，但是，加萊...

俄羅斯最古老的書沉默不語。這裡曾經咆哮、嗚咽、喃喃自語、呻吟大笑，充滿了耳語和祈禱的聲音，也逐漸安靜下來。2000年7月，考古學家發掘了俄羅斯最古老城市的古街區諾夫哥羅德，這裡曾經被稱為諾夫哥羅德勳爵或是諾夫哥羅德大帝的駐所。考古學家發現了三塊木版塗層，採用封蠟裝訂成一本書。根據碳同位素分析來評估年代，這些臘版來自於公元988年至公元1030年之間。刻在蠟版上的是兩首詩篇，雖然是個複製版；不過，其中一塊蠟版已經在數十年間重複刻了許多次，但是早期的刻痕模糊可辨。俄羅斯語言學家安德烈‧扎利茲尼亞克發現了數以千計，而且令人眼花撩亂的蠟版文字。包括了來自父母對於兒子的《勸子文》、談論世界末日的《約翰密傳》、教會的斯拉夫字母表，甚至還有《論童貞》。這都是真的。

多元民族
所謂的俄羅斯，是一個沒有自然邊界的國家，沒有單一的部落，也不屬於同一血統的人群，甚至俄羅斯人從來都沒有真實的身分。俄羅斯的規模龐大，橫跨了十一個時區，從隔絕的加里寧格勒的歐洲要塞區，通到白令海峽，距離阿拉斯加也只有八十二公里。加上這個地區交通不便、人口分散，形成中央控制的嚴峻挑戰。俄羅斯的統治者認為，失去對於國家的控制，非常可怕。我曾經遇到一位退休的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官員，他承認說：「我們一直認為這就是全部。要嘛，我們什麼都不要做；要嘛，我們緊抓住這個國家，否則一切都會分崩離析。」我很懷疑過去從沙皇軍官，到中世紀的大公，都有這樣的擔憂。甚至普丁總統任命的現任官員，即使是在現代通信突飛猛進的時代，都有這樣的憂慮。
俄羅斯位處歐亞大陸的交界處，俄羅斯在其他國家的眼中，都是「外國人」。歐洲人認為俄羅斯人是亞洲人，亞洲人認為俄羅斯人是歐洲人。俄羅斯的歷史，向來都是從國外形塑的。因為長年受到外來者入侵，從維京人到蒙古人，從十字軍東征，從條頓人到波蘭人，從法國拿破崙到德國希特勒，長期的外侮，即使沒有造成國家內部的紛擾，但是外來文化力量永遠超越國界，形成深遠的影響。因此，從文化層面可以看到這個國家的創新技術的雄厚資本。這同時也回應了一種穩定過程。
也就是因為缺乏明顯的國界，當領土擴張之後，帶來一種嶄新混和型的民族、文化和宗教身分觀。因此，俄羅斯人，本身就是一種最古老的民族，一種多元民族拼湊出來的國家；從人民日常生活中，可以看到外國帶來的影響。俄羅斯的語言，可以證明我所言不虛。我舉一個例子，有一個「火車站」的俄羅斯文，源自翻譯於英國倫敦的沃克斯豪爾（Vauxhall），在俄羅斯稱為火車站（vokzal）。這是由於十九世紀俄羅斯代表團到英國訪問，請教火車站的翻譯，卻不幸誤譯火車站站名沃克斯豪爾（Vauxhall）為「火車站」的英文名稱。不過，當時俄羅斯領導菁英熟悉法語，所以他們仍然會將他們的行李稱為「拜格思」，意為法文的行
李（bagazh），裝載到他們的臥舖車中。在南部的敖德薩街道，是用義大利文命名，因為這是黑海地區通用的交易語言。在中國邊境的比羅比詹（Birobidzhan），當地還是使用意第緒語。從史達林時代，試圖鼓勵蘇聯時代的猶太人，從1930年代起就在那裡定居。因此，在堅固的克里姆林宮所在地，既有東正教大教堂，也有伊斯蘭教清真寺，而薩滿教徒則在遙遠的北方，保護著運輸石油的管線。
當然，所有民族都擁有多樣的複合體，或多或少都擁有信仰、文化，以及代表自身的身分。當咖哩調味粉曾經是近代英國人最愛的年代，還有法國法蘭西學院非常努力保持法語的純度，遠離外來語言的污染。曾幾何時，我們這個時代已經改變了。擁有超過八分之一的美國公民，屬於在國外出生的外國人。我想，我提出三種俄羅斯的經驗，可茲大家借鏡。首先是俄羅斯動態的純粹深度，甚至喜歡挪用外國繽紛經驗的影響。第二是運用連續的層次感，進行特殊的國家文化結合。這種結合產生國家屬性的化合成分，形成多樣性的綜合體。第三是俄羅斯對於綜合文化的回應過程。俄羅斯通過肯定或是否定自身的民族神話，讓這一種自我意識融合了一種雜交的身分。的確，我現在所說的俄羅斯的基礎，就是一種舉國認同、井然有序（Just So）的故事。我會在第一章討論被維京人征服的故事，這是一種外國人入侵的歷史，卻被改寫為邀請征服者前來統治。因此，從過去就擁有這一種傳說。我從莫斯科成為兩派的歷史，談到基督教和第三羅馬的故事，從基督教世界的搖籃，討論第一次落入蠻族統治，以及受到俗稱第二羅馬的拜占庭帝國、伊斯蘭教統治，到了今天，克里姆林宮試圖將俄羅斯塑造成為傳統的社會價值和抵禦美國主導世界秩序的堡壘。

回到未來
蒙古人在十三世紀征服了俄國，當權力消退之後，蒙古人最狡猾的盟友，就屬於莫斯科的大公，被統治者形成了統治者。時間再度證明，俄羅斯的統治者會編造過去歷史，希望發展他們想要的未來，通常統治者是通過文化、神話，以及政治符號進行編修。沙皇選擇了光榮的拜占庭象徵，但是，帝國以鷹隼雄視睥睨東方和西方，甚至凝視南方。俄羅斯與西方的複雜關係，變得越來越重要。俄羅斯沙皇彼得大帝命令俄羅斯人剃光下巴，以歐式風格適應歐風，甚至如果不願意的話，俄羅斯人要支付特殊的鬍鬚稅。俄羅斯人需要改變想法，並且調整價值觀。
蘇聯人在概念上建立了一個完整的社會。這是馬克思設想的適用於德國和英國的意識形態。有時，這一種意識形態象徵俄羅斯本身想要拒絕西方影響的決心，即使通過重新定義過去，例如說，忽略所有考古證據，證實這片土地起源於維京入侵者，但這並不能忽視長期以來西方國家的影響。
今天，俄羅斯新時代的菁英，再度開始嘗試定義國家，並且選擇適合自身的生活方式。這一群菁英希望能夠找到選擇喜愛的西方發明，例如iPhone手機、倫敦頂層公寓、所得稅節稅，以及法治。但是這些菁英並不見得會成功。不過，隨著時代演進，社會菁英開始提出問題，與其說是想要瞭解自身在世界上的位置，不如說是想要理解全世界對待他們的方式。這是弗拉基米爾‧普丁總統崛起的核心原因。從本質上來說，普丁的思想，是由開放的實用主義演變而來。普丁是一位民族主義戰爭領袖，他在2014年發動戰爭吞併克里米亞，並且引發烏克蘭東南部的衝突。在這個國家，重新想像歷史，不僅成為一種國民運動，而且成為一種產業。展覽廳中的展示從中世紀時代到現代政策，彷彿在描述一種單調的進化過程。書店販售的書籍，根據新的正統觀念，進行修正主義式的歷史和學校教科書的全盤改寫。列寧雕像、沙皇雕像，以及宗教聖人雕像比肩而過，彷彿象徵著俄羅斯的願景，不會感到絲毫的矛盾。因此，本書的基本主題是探索這段引人入勝的、奇異的、輝煌的，以及絕望的歷史。這是一個憤怒、血腥，以及英雄感十足的國家。尤其是通過相互交織的兩種管道：一種為連續影響的方式，以及來自境外的影響，塑造了原始俄羅斯國家的原型，以及產生了俄羅斯人達成與歷史和解的方式。
我認為通過一系列簡潔的文化形塑、書寫，以及改寫俄羅斯的過去，了解他們的現在，並試圖影響他們的未來。相反的，這不僅影響俄羅斯的國家建設計畫和世界關係。本書不是針對專家寫作，而是針對任何有興趣的讀者來寫。在這本國家的背景故事中，描繪古老帝國的混亂遺跡的同時；也描繪了俄羅斯對於西方生存的威脅。在凝聚筆繪了上千年的事端之後，我將這一筆血腥的歷史，概略寫進這本《俄羅斯簡史》；難免在行筆為文之間，過於簡略。在每章的章節之後，我提供了進階閱讀的指南，內容觸及學術專書，可以保持實用性和學術性的一種平衡感。儘管如此，本書的目的，不是裝模作樣、鉅細靡遺地處理細節，取而代之的是探索這種非凡的民族，周期性地騰起和遽落，以及俄羅斯人自身如何理解詮釋自身的神話，以及如何自我重寫這些故事。

延伸閱讀
為了廣泛閱讀俄羅斯千年歷史，在此我推薦很多好書，包含了文字典雅優美，或是兼具詭異的寫作風格作品。傑佛瑞‧霍斯金的《俄羅斯史略》（2012年牛津大學出版），屬於一種記述的傳略書，而不是學者的專書。馬丁‧西克斯史密斯的《俄羅斯：千年狂野東部編年史》（2012年英國國家廣播出版），是一本可以閱讀的概論。奧蘭多‧菲格思《娜塔莎的舞蹈：文化史》（2003年企鵝出版社出版），寫出在過去的兩個世紀中的文化，展現出巡迴演出的文化力道。如果一張圖片等同於千字的價值；那麼，一張地圖也是如此。還有馬丁‧基爾博特的《俄羅斯歷史》（2007年勞特里奇出版），也是一種非常容易閱讀的彙編。歷史是用磚塊和石頭進行堆砌的；還有企鵝出版社在2014年出版的凱薩琳‧梅里代爾的《輝煌紅色堡壘：俄羅斯歷史的祕密中心》，討論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在俄羅斯的故事中扮演的角色。

語言註釋
本書有不同的俄語音譯方式。我選擇將俄語中的單詞呈現為優美的英文語調。除非俄語有固定的英文形式，否則以當代成熟的慣用英語聲調進行翻譯。依據音節，陸譯俄文的戈爾巴喬夫（Gorbachov;Горбачёв），比臺譯英文的戈巴契夫（Gorbachev），係為更準確的語音發法。語言本質上是一種政治，就像我們談論某事的方式一樣。我們如何看待，這已經變得在後蘇聯時代明顯的特殊性。因為國家預言都市的獨立，以及隨之而來的語言自主，這都是一種特殊的議題。例如，烏克蘭首府稱為基輔Kyiv。但是，我仍然使用Kiev這個詞，來表示1991年之前的城市基輔。我不是想挑戰烏克蘭主張的國家地位，但是要反映烏克蘭曾經是泛斯拉夫民族和俄羅斯政治版圖的一部分。我還透過添加「s」，將俄語單詞變成複數形式，而非使用「y」或「i」。我對於力求純正語系的俄羅斯正統主義者，謹以致歉。

俄羅斯最古老的書沉默不語。這裡曾經咆哮、嗚咽、喃喃自語、呻吟大笑，充滿了耳語和祈禱的聲音，也逐漸安靜下來。2000年7月，考古學家發掘了俄羅斯最古老城市的古街區諾夫哥羅德，這裡曾經被稱為諾夫哥羅德勳爵或是諾夫哥羅德大帝的駐所。考古學家發現了三塊木版塗層，採用封蠟裝訂成一本書。根據碳同位素分析來評估年代，這些臘版來自於公元988年至公元1030年之間。刻在蠟版上的是兩首詩篇，雖然是個複製版；不過，其中一塊蠟版已經在數十年間重複刻了許多次，但是早期的刻痕模糊可辨。俄羅斯語言學家安德烈‧扎利茲尼亞克發現了數以千計，...

前言
導讀 今天熱門俄羅斯

第1章 讓我們尋找可以統治我們的大公
第2章 為了我們的罪，來了不知名的部落
第3章 專制，出自於上帝的旨意
第4章 金錢是戰爭的命脈
第5章 我將成為獨裁者：那是我的交易
第6章 正統、專制、民族性
第7章 生活越來越好，同志們！生活越來越光明
第8章 俄羅斯已經從屈辱上站起來了
第9章 尾聲
致謝

前言
導讀 今天熱門俄羅斯

第1章 讓我們尋找可以統治我們的大公
第2章 為了我們的罪，來了不知名的部落
第3章 專制，出自於上帝的旨意
第4章 金錢是戰爭的命脈
第5章 我將成為獨裁者：那是我的交易
第6章 正統、專制、民族性
第7章 生活越來越好，同志們！生活越來越光明
第8章 俄羅斯已經從屈辱上站起來了
第9章 尾聲
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