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害人人害我,腹中有劍笑中刀
一生憂樂本常情,亂世烽煙何時息?
忠臣死節,奸雄篡位
忠誠與野心交織,淝水之戰命懸一線
【北方群雄並起】
本書由第五十一回「誅逆子縱火焚屍」展開,冉閔這位養子覆滅石氏宗族,取而代之建立冉魏政權,成為北方一方霸主,但最終卻也逃脫不了覆滅的命運。冉魏的崛起與消亡揭示亂世中權力的短暫和殘酷。與此同時,晉朝內部權臣桓溫開始嶄露頭角,面對殷浩的忠諫與內部反對聲浪,桓溫依然採取強硬手段,最終帶兵抗敵並取得勝利。在這個時期,晉朝內外困頓不堪,內有權臣篡位、朝廷無能,外有北方強敵虎視眈眈,冉魏、苻堅、慕容氏等勢力崛起,晉朝的存亡在這些內外壓力之下風雨飄搖。
【苻堅南侵與淝水之戰】
本書的中段圍繞晉朝與北方各族之間的軍事對抗,特別是經典的「淝水之戰」。第六十六回至第六十七回中描述的「淝水之戰」成為本書的高潮之一。苻堅大舉進攻晉室,欲一舉滅亡江南的東晉政權。然而,面對數十萬敵軍壓境,謝玄率領的晉軍臨危不亂,最終取得這場關鍵的勝利。這場戰役在中國歷史上有著重要的意義,它不僅保住東晉的生存,還奠定了南北分治的局面。此時的晉朝在忠臣如謝玄的保護下雖然暫時維持穩定,但內部的權臣爭奪依然不斷。
【亂世爭雄,強權並立】
隨著故事的推進,北方的局勢也在發生劇變。第七十三回至第七十五回講述北魏的崛起和北方政權的更替。拓跋珪崛起,創立北魏政權,並迅速強大茁壯,成為北方新一代的霸主。而同時,慕容垂重建後燕,力圖恢復昔日的輝煌,但隨著北方勢力的頻繁變動,西燕最終在後燕的攻擊下滅亡。書中描寫各個北方割據勢力在亂世中如何不斷爭鬥、兼併,最終形成了幾大強權並存的局面。而晉朝在這段時間內不斷失地,甚至面臨滅亡的邊緣,內部腐敗無能,無法有效對抗外敵的入侵。這種內外交困的局面,最終導致了東晉的崩潰。
【亂世洪流中的殘酷歷史】
本書透過對晉朝和北方各族割據勢力的歷史描繪,展示中國歷史上一個紛亂的時代。書中塑造眾多歷史人物,他們在這場歷史洪流中留下自己的印記。冉閔、桓溫、苻堅、謝玄、拓跋珪等人各具特色,無論是野心家還是忠臣,都被捲入這場權力與生死的博弈。忠誠與背叛、野心與謀略、戰爭與和平,這些主題貫穿全書,書中錯綜複雜的權力鬥爭,揭示在亂世中的人性和權力的脆弱。
本書特色:本書以晉朝為背景,深入描繪晉朝的興衰以及宮廷內外在動盪時期的複雜權力鬥爭。藉由桓溫和殷浩的爭鬥與謝玄與苻堅的淝水之戰等等歷史事件,本書詳細描寫影響晉朝發展的諸多關鍵。外族的崛起與入侵為晉朝帶來巨大衝擊,作者透過本書展示晉朝在面對內憂外患下奮力求生的掙扎,是一部具備歷史與學術價值的文學作品。
作者簡介:
蔡東藩(西元1877年至1945年),名郕,字椿壽,號東藩,演義小說作家、歷史學家。從1916年開始,到1926年為止,蔡東藩以豐富學識和驚人毅力完成了共11部歷史通俗演義,合稱《歷朝通俗演義》(又稱《中國歷代通俗演義》),時間跨越兩千餘年,又著有《西太后演義》(又稱《慈禧太后演義》),增訂清初呂安世所著《二十四史演義》,其一生共著書13部,撰寫700餘萬字,篇幅之巨堪稱歷史演義的奇蹟,被譽為「一代史家,千秋神筆」。
章節試閱
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
卻說趙太子石宣謀害弟韜,並欲弒父,因恐計不得逞,往訪高僧佛圖澄,及與澄相見,並坐寺中,又不便直達私衷,但聽塔上一鈴獨鳴,宣乃問澄道:「大和尚素識鈴音,究竟主何預兆?」澄答道:「鈴音所云,乃是『鬍子洛度』四字。」宣不禁變色道:「什麼叫做鬍子洛度?」究竟心虛。澄不好直答,詭詞相對道:「老胡為道,不能山究竟心虛。澄不好居無言,乃在此重茵美服,這便叫做洛度呢。」說著,正值秦公韜徐步進來,澄起座相迎,待韜坐定,只管注目視韜。韜且驚且問,澄答道:「公身上何故血臭?老僧因此疑視。」隱語。韜周視衣襟,毫無血跡,免不得又要詰問。澄只微笑不答。宣慮澄察洩祕謀,遂邀韜同行,辭澄出寺去了。
越宿由石虎遣人召澄,澄即入見,虎語澄道:「我昨夜夢見一龍,飛向西南,忽然墜地,不知吉凶何如?」澄應聲道:「眼前有賊,不出十日,殿東恐要流血,陛下慎勿東行。」虎素來信澄,倒也默然無言。忽見屏後有一婦人趨出,嬌聲語澄道:「和尚莫非昏耄麼?宮禁森嚴,怎得有賊?」澄見是虎后杜氏,便微笑道:「六情所感,無一非賊,年既老耄,還屬無妨,但教少年不昏,方才是好哩。」已經說出後事,可惜愚婦無知。已而遇秋社日,天空有黃黑雲,由東南展至西方,直貫日中,及日向西下,雲分七道,相去約數十丈,幻成白色,如魚鱗相似,歷時乃滅。韜頗解天文,顧語左右道:「天變不小,恐有刺客起自京師,未知由何人當災哩。」是夕,韜與僚屬會宴東明觀,召令樂工歌伎,彈唱侑酒。宴至半酣,不覺長嘆道:「人生無常,別易會難,諸君試暢飲一觥,各宜使醉,須知後會有期,應該乘時盡興哩。」說至此,竟泫然涕下。死兆已見!大眾聽了,都不禁駭異,唯見韜涕泗橫流,也不禁觸動悲懷,相率唏噓,都非佳象。到了夜半,眾皆別去,韜趁便留宿佛寺中。
哪知事出非常,變生不測,僅越半夜,好好一個石家主子,竟變做血肉模糊的死屍。天已大明,寢門尚閉,韜有侍役,怪韜高臥不起,撬戶入視,已是腹破腸流,手斷足折,倒斃在寢榻前。旁有刀箭擺著,也不辨是何人所置,何人所殺,當下慌亂無措,不得已著人飛報。偏宮中已經得知,趙主石虎,正聞變驚慟,暈倒床上。宮人七手八腳,環集施救,好容易才得救醒,尚是悲號不止。究竟由何人先去報聞?查將起來,乃是趙太子石宣。應該由他先知。虎號哭多時,便擬親往視喪。時百官已俱入請安,聞虎命駕將出,各欲扈從前去。獨司空李農進諫道:「害死秦公,未知何人,臣料是釁起蕭牆,危生肘腋,陛下不宜輕出,當速緝凶手,毋使幸脫。」虎得農言,猛然記起佛圖澄語,不由的頓足嘆息道:「是了是了。究竟和尚通靈,朕到此才能覺悟呢。」遂停止不行。一面飭衛士戒嚴,一面派官吏治喪。太子宣駕坐素車,引東宮兵千人,往視韜殮,使左右舉衾觀屍,仔細一瞧,反呵呵大笑,掉頭自去。實是一個莽漢,若使韜知預防,何至被殺。還至東宮,將委罪韜吏,命收大將軍記室參軍鄭靖尹武等人。韜曾為車騎大將軍。偏是惡報昭彰,難逃冥譴,有一東宮役吏史科,向石虎處訐發陰謀,虎始知禍由太子,氣得兩目咆哮,無名火高起三丈,亟命左右往召太子宣。宣不敢徑往,中使詐稱奉杜后命,叫他進去。宣還道是另有密商,因即入省,甫進宮門,便有人傳著虎諭,把宣驅入別室,軟禁起來。那時楊柸牟成趙生等,已聞風出走,生稍遲一步,致被衛士拘住,交與刑官拷訊。生無可抵賴,始供稱殺韜情跡,實由楊柸等隱受宣囑,伺韜留宿寺舍,夜用獼猴梯架牆,逾垣入室,因得逞凶。這供詞呈將進去,虎不瞧猶可,既已瞧著,大呼:「了不得,了不得。」便命將宣移禁席庫,更用鐵環穿通宣頷,鎖諸柱上,且作數鬥可容的木槽,中貯塵糞土飯,迫使宣食,彷彿似豬狗一般。一面取入殺韜刀箭,見上面尚有血痕,便伸舌吮舐,且舐且泣,哀聲震徹內外。徒哭何益?百官俱入內勸解,哪裡禁遏得住?大眾無法可想,只好往請佛圖澄,前來解免。澄當然馳至,見了石虎,說出一番前因後果,稍得令虎止哀。唯虎即欲加宣極刑,澄復諫道:「宣與韜皆陛下子,今宣殺韜,陛下又為韜殺宣,是反變成兩重禍祟了。陛下今日,誠使息怒加慈,福祚尚保靈長,可延六十餘年,若必欲誅宣,恐宣魂當化為彗星,將來要下掃鄴宮呢。」這是何因何果?可惜尚未說明。虎執意不從,待澄趨退,便令左右至鄴城北隅,堆積薪柴,就柴堆上豎一標竿,竿上架著轆轤,兩端穿繩,懸垂上面,當下把宣牽就柴上,用繩繫住。並使韜平時寵幸二閹,一叫郝稚,一叫劉霸,拔宣發,抽宣舌,斫宣目,刳宣腸,斷宣手足,然後將宣屍用轆轤絞上,掛諸天空,下面縱火焚薪,薪燃火盛,煙焰沖天,不到半時,已將宣屍爛焦,如燔如炙,好一個燒烤。及繩被毀斷,屍復下墜,立成灰燼。這是何刑?最可怪的是暴主石虎,挈領宮妾數千人,共登高臺,瞭望火所,看它燔灼。莫非是看放煙火麼?至火已垂滅,再令檢出屍灰,分置諸門交道中,並收宣妻子二十九人,一併殺死。究竟是虎狼性格,名不虛傳。宣有幼兒,年才數歲,伶俐可愛,虎不忍加誅,抱置膝上,向他垂涕。兒亦啼哭道:「這非兒罪。」虎欲赦兒不誅,偏秦府屬吏,定請並誅此兒,看虎戀戀不捨,竟向虎膝上牽奪。兒攬住虎衣,狂叫痛號,甚至帶絕手脫,始被猛擲出去,踢躂一聲,登時斷命。虎掩面入宮,敕廢宣母杜氏為庶人,誅東宮僚屬三百人,閹寺五十人,統皆車裂支解,棄屍漳水,洿東宮以養豬牛。還有東宮衛卒十餘萬人,全體謫戍涼州。太史令趙攬,已遷任散騎常侍,前曾入白道:「宮中將有變亂,宜豫備不虞。」及虎既殺宣,疑攬預知宣謀,獨不實告,亦勒令處死。可為王波洩恨。貴嬪柳氏,係尚書柳耆長女,才色俱優,耆有二子嘗侍直東宮,為宣所寵,此時已共誅死。虎復令柳女連坐,逼使自盡。既而追念柳氏姿容,未免生悔,幸柳氏尚有一妹,在家待字,便飭左右驅車接入,就在芳林園引見。細瞧芳容,不亞乃姊,就下座掖入寢床,令做乃姊替身,恣情淫狎,不消細說。姊妹花並墮虎口,死者固已矣,生者亦去死無幾。
過了匝月,虎複議冊立太子,太尉張舉道:「燕公斌有武略,彭城公遵有文德,唯在陛下自擇。」虎答道:「卿言正合我意。」語尚未終,偏有一人閃出道:「燕公母賤,又嘗有過,彭城公與前太子邃同母,母鄭氏已經坐廢,怎得再立他次子?還請陛下三思!」虎聞言瞧著,發言的係戎昭將軍,就是前擄劉臞幼女的張豺。臞女安定公主,擄入趙宮,得虎寵愛,小子在前文中,已曾敘過,至此生有一子,取名為世,已有十齡,豺因虎年長多疾,意欲立世為嗣,俟虎死後,世母劉氏為太后,必感豺德,令他輔政,所以特地進言,陰圖逞志。果然虎為所動,沈吟多時,不答一言。豺乘機說虎道:「陛下再立儲宮,母皆倡賤,不足服眾,所以禍亂相尋,今宜自懲前轍,必須母貴子孝,方可冊立,免再生患。」虎爽然道:「卿且勿言,朕已悟卿意了。」豺乃趨出。越宿由虎召集群臣,面加曉諭道:「朕欲取純灰三斛,自滌心腸,何故專生惡子?年過二十,便欲弒父,今少子世年方十歲,待他及冠,我已老了,就使世再不肖,也不至為我所見哩。」但期保全首領,也是無聊之思。道言未絕,即由太尉張舉,司空李農,同時應聲道:「臣等願奉詔立齊公。」原來齊公是世封爵,臣下不便直呼世名,因以齊公二字相代。農既倡議,大眾便附和一辭,獨大司農曹莫無言。張李二人,又謂應完備手續,先由公卿聯名上疏,請立世為太子,及疏已草就,莫復不肯署名。虎使張豺問明莫意,莫答道:「天下重器,不應立少,故不敢署名。」虎聞言嘆道:「莫為忠臣,可惜未達朕旨。唯張舉李農,能體朕心,可轉示委曲,免得誤會。」舉與農應命諭莫,相偕退去。虎遂立世為太子,進世母劉氏為皇后,命太常條攸為太子太傅,光祿勳杜嘏為太子少傅,並囑使朝夕箴規,毋令太子再蹈前愆。何濟於事?
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
卻說趙太子石宣謀害弟韜,並欲弒父,因恐計不得逞,往訪高僧佛圖澄,及與澄相見,並坐寺中,又不便直達私衷,但聽塔上一鈴獨鳴,宣乃問澄道:「大和尚素識鈴音,究竟主何預兆?」澄答道:「鈴音所云,乃是『鬍子洛度』四字。」宣不禁變色道:「什麼叫做鬍子洛度?」究竟心虛。澄不好直答,詭詞相對道:「老胡為道,不能山究竟心虛。澄不好居無言,乃在此重茵美服,這便叫做洛度呢。」說著,正值秦公韜徐步進來,澄起座相迎,待韜坐定,只管注目視韜。韜且驚且問,澄答道:「公身上何故血...
目錄
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
第五十二回 乘羯亂進攻反失利 弒趙主易位又遭囚
第五十三回 養子覆宗冉閔複姓 孱主授首石氏垂亡
第五十四回 卻桓溫晉相貽書 滅冉魏燕王僭號
第五十五回 拒忠言殷浩喪師 射敵帥桓溫得勝
第五十六回 逞刑戮苻生縱虐 盜淫威張祚殺身
第五十七回 具使才說下涼州 滿惡貫變生秦闕
第五十八回 圍廣固慕容恪善謀 戰東河諸葛攸敗績
第五十九回 謝安石應徵變節 張天錫乘亂弒君
第六十回 失洛陽沈勁死義 阻石門桓溫退師
第六十一回 慕容垂避禍奔秦 王景略統兵入洛
第六十二回 略燕地連摧敵將 拔鄴城追擄孱王
第六十三回 海西公遭誣被廢 崑崙婢產子承基
第六十四回 謁崇陵桓溫見鬼 重正朔王猛留言
第六十五回 失姑臧涼主作降虜 守襄陽朱母築斜城
第六十六回 救孤城謝玄卻秦軍 違眾議苻堅窺晉室
第六十七回 山墅賭弈寇來不驚 淝水交鋒兵多易敗
第六十八回 結丁零再興燕祚 索鄴城申表秦庭
第六十九回 據渭北後秦獨立 入阿房西燕稱尊
第七十回 墮虜謀晉將逾絕澗 應童謠秦主縊新城
第七十一回 用僧言呂光還兵 依逆謀段隨弒主
第七十二回 謀刺未成秦後死節 失營被獲毛氏捐軀
第七十三回 拓跋珪創興後魏 慕容垂討滅丁零
第七十四回 智姚萇旋師驚噩夢 勇翟瑥斬將掃孱宗
第七十五回 失都城西燕被滅 壓山寨北魏爭雄
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
第五十二回 乘羯亂進攻反失利 弒趙主易位又遭囚
第五十三回 養子覆宗冉閔複姓 孱主授首石氏垂亡
第五十四回 卻桓溫晉相貽書 滅冉魏燕王僭號
第五十五回 拒忠言殷浩喪師 射敵帥桓溫得勝
第五十六回 逞刑戮苻生縱虐 盜淫威張祚殺身
第五十七回 具使才說下涼州 滿惡貫變生秦闕
第五十八回 圍廣固慕容恪善謀 戰東河諸葛攸敗績
第五十九回 謝安石應徵變節 張天錫乘亂弒君
第六十回 失洛陽沈勁死義 阻石門桓溫退師
第六十一回 慕容垂避禍奔秦 王景略統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