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能受益滿招災,得志驕盈兆禍胎
盛衰得失尋常事,何必營營逐利名!
漢武帝征伐外夷,以雄心成就霸業
卻因迷信妄求仙道,使盛世走向衰頹
【命運如棋,朝廷動盪】
本書前半部分聚焦於朝廷內外的權力鬥爭與政局的變化。從第五十一回老臣為救魏尚而觸犯帝王的威嚴,凸顯忠臣逆風而行的勇氣;而與之對比的丞相當面彈劾寵臣鄧通,則揭露官場中寵臣的權勢與傲慢。隨後,從吳太子的棋局失敗身亡,到周亞夫嚴明守法,朝廷內外的爭鬥愈演愈烈。申屠嘉因勞心國事而死,吳王陰謀叛變,忠臣蒙冤、權臣得勢的矛盾在歷史中持續推進。這一部分展現漢代朝廷風雲詭譎的鬥爭,人物的命運如棋子般隨時可能被改變。
【平叛戰功與宮廷暗鬥】
隨著時間的推進,本書進一步將焦點轉移至其他關鍵的歷史事件。隨著內憂外患的崛起,朝廷派遣太尉平叛,建立赫赫戰功,卻也引發內部宗室間的激烈爭鬥。朝廷中,王美人因緣成后,而太子因冤案被廢,引發新一輪的宮廷鬥爭。朝內忠臣賢士為保國安邦進言獻策,朝外的將士則日夜征戰,這一部分既展現漢朝內部的險惡,也展示外敵環伺之下漢朝日漸提升的壓力,忠誠與權謀的博弈更是此起彼伏。
【漢武帝的征伐】
本書的主要部分之一聚焦於漢武帝時期的大規模征伐戰事,展現漢朝軍事擴張的輝煌與背後的巨大代價。漢武帝即位後,為鞏固和拓展漢朝的疆域,積極對外推行武力政策,進行一系列的征伐,這些戰爭不僅改變了漢朝的歷史進程,也深刻影響了周邊諸國與民族的命運。從匈奴、南越到西域,漢朝的邊疆戰事波瀾壯闊,書中的每一場戰役,都體現軍事上的勝負與帝國命運的連繫,對漢朝內外的影響都極為深遠,最終導致了帝國盛世與動盪交織的命運。
【迷失的帝王,求仙的妄想】
本書到了後段,將焦點轉向漢武帝個人命運的轉折與晚年時期的迷信求仙。朝廷上下人心浮動,權臣互相鬥爭。這一時期,漢武帝漸漸信奉方士,沉迷於長生不死的妄念中,西域和南夷的征戰耗費大量國力,神馬寶鼎的獻上成為帝王迷信的象徵。方士們接二連三地蠱惑漢武帝,封禪妄想求仙,愈加展現出皇帝晚年對現實的迷失與對長生的迷戀,導致政務荒廢,忠臣賢士也逐漸離散。這一系列的變故,最終將大漢帝國從盛世榮光推向衰頹的內部混亂。
本書特色: 本書以漢朝為背景,展現漢武帝劉徹統治時期的諸多事件。漢武帝在位期間對外發起多次遠征,進而出現蘇武、張勝以及李廣等英雄人物。書中不僅描繪漢武帝時期的帝國雄圖,還展現他晚年因迷信方士、妄求長生而陷入昏庸與偏執,導致功臣蒙冤,國家動盪。全書反映各方勢力關係的錯綜複雜,是一部富有歷史價值的文學作品。
作者簡介:
蔡東藩(西元1877年至1945年),名郕,字椿壽,號東藩,演義小說作家、歷史學家。從1916年開始,到1926年為止,蔡東藩以豐富學識和驚人毅力完成了共11部歷史通俗演義,合稱《歷朝通俗演義》(又稱《中國歷代通俗演義》),時間跨越兩千餘年,又著有《西太后演義》(又稱《慈禧太后演義》),增訂清初呂安世所著《二十四史演義》,其一生共著書13部,撰寫700餘萬字,篇幅之巨堪稱歷史演義的奇蹟,被譽為「一代史家,千秋神筆」。
章節試閱
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顏救魏尚 賢丞相當面劾鄧通
卻說文帝既赦淳于意,令他父女歸家。又因緹縈書中,有「刑者不可復屬」一語,大為感動,遂下詔革除肉刑。詔云:
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過,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過為善,而道無由至,朕甚憐之!夫刑至斷肢體,刻肌膚,終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豈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
丞相張蒼等奉詔後,改定刑律,條議上聞。向來漢律規定肉刑,約分三種,一為黥,就是面上刻字;二為劓,就是割鼻;三為斷左右趾,就是把足趾截去。經張蒼等會議改制,乃是黥刑改充苦工,罰為城旦舂;城旦即旦夕守城,見前注。劓刑改作笞三百,斷趾刑改作笞五百,文帝並皆依議。嗣是罪人受刑,免得殘毀身體,這雖是文帝的仁政,但非由孝女緹縈上書,文帝亦未必留意及此。可見緹縈不但全孝,並且全仁。小小女子,能做出這般美舉,怪不得千古流芳了!極力闡揚。後來文帝聞淳于意善醫,又復召到都中,問他學自何師,治好何人?俱由意詳細奏對,計除尋常病症外,共療奇病十餘人,統在齊地。小子無暇具錄,看官試閱《史記》中〈倉公列傳〉,便能分曉。倉公就是淳于意,意曾為太倉令,故漢人號為倉公。
話分兩頭:且說匈奴前寇狄道,掠得許多人畜,飽載而去。見前回。文帝用晁錯計,移民輸粟,加意邊防,才算平安了兩三年。至文帝十四年冬季,匈奴又大舉入寇,騎兵共有十四萬眾,入朝那,越蕭關,殺斃北地都尉孫卬再,又分兵入燒回中宮。宮係秦時所建。前鋒徑達雍縣甘泉等處,警報連達都中。文帝亟命中尉周舍,郎中令張武,併為將軍,發車千乘,騎卒十萬,出屯渭北,保護長安。又拜昌侯盧卿為上郡將軍,寧侯魏遫為北地將軍,隆慮侯周灶為隴西將軍,三路出發,分戍邊疆。一面大閱人馬,申教令,厚犒賞,準備御駕親征。群臣一諫阻,統皆不從,直至薄太后聞悉此事,極力阻止,文帝只好順從母教,罷親征議,另派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率同建成侯董赤,內史欒布,領著大隊,往擊匈奴。匈奴侵入塞內,騷擾月餘,及聞漢兵來援,方拔營出塞。張相如等馳至邊境,追躡番兵,好多里不見胡馬,料知寇已去遠,不及邀擊,乃引兵南還,內外解嚴。
文帝又覺得清閒,偶因政躬無事,乘輦巡行。路過郎署,見一老人在前迎駕,因即改容敬禮道:「父老在此,想是現為郎官,家居何處?」老人答道:「臣姓馮名唐,祖本趙人,至臣父時始徙居代地。」文帝忽然記起前情,便接入道:「我前在代國,有尚食監高祛,屢向我說及趙將李齊,出戰鉅鹿下,非常驍勇,可惜今已歿世,無從委任,但我嘗每飯不忘。父老可亦熟悉此人否?」馮唐道:「臣素知李齊材勇,但尚不如廉頗、李牧呢。」文帝也知廉頗、李牧,是趙國良將,不由的撫髀嘆息道:「我生已晚,恨不得頗、牧為將,若得此人,還怕什麼匈奴?」道言未絕,忽聞馮唐朗聲道:「陛下就是得著頗、牧,也未必能重用哩。」這兩句話惹動文帝怒意,立即掉轉了頭,命駕回宮,既到宮中,坐了片刻,又轉想馮唐所言,定非無端唐突,必有特別原因,乃復令內侍,召唐入問。俄頃間唐已到來,待他行過了禮,便開口詰問道:「君從何處看出,說我不能重用頗牧?」唐答說道:「臣聞上古明王,命將出師,非常鄭重,臨行時必先推轂屈膝與語道:閫以內,聽命寡人;閫以外,聽命將軍,軍功爵賞,統歸將軍處置,先行後奏。這並不是空談所比。臣聞李牧為趙將,邊市租稅,統得自用,饗士犒卒,不必報銷,君上不為遙制,所以牧得竭盡智慧,守邊卻虜。今陛下能如此信任麼?近日魏尚為雲中守,所收市租,盡給士卒,且自出私錢,宰牛置酒,遍饗軍吏舍人,因此將士效命,戮力衛邊。匈奴一次入塞,就被尚率眾截擊,斬馘無數,殺得他抱頭鼠竄,不敢再來。陛下卻為他報功不實,所差敵首只六級,便把他褫官下獄,罰作苦工,這不是法太明、賞太輕、罰太重麼?照此看來,陛下雖得廉頗、李牧,亦未必能用。臣自知愚戇,冒觸忌諱,死罪死罪!」老頭子卻是挺硬。說著,即免冠叩首。文帝卻轉怒為喜,忙令左右將唐扶起,命他持節詣獄,赦出魏尚,仍使為雲中守。又拜唐為車騎都尉。魏尚再出鎮邊,匈奴果然畏威,不敢近塞。此外邊防守將,亦由文帝酌量選用,北方一帶,復得少安。自從文帝嗣位以來,至此已有十四五年,這十四五年間,除匈奴入寇外,只濟北一場叛亂,旬月即平,就是匈奴為患,也不過騷擾邊隅,究竟未嘗深入。而且王師一出,立即退去,外無大變,內無大役,再加文帝蠲租減稅,勤政愛民,始終以恭儉為治,不敢無故生風,所以吏守常法,民安故業,四海以內,晏然無事,好算是承平世界,浩蕩乾坤。原是漢朝全盛時代。
但文帝一生得力,是抱定老氏無為的宗旨,就是太后薄氏,亦素好黃老家言。母子性質相同,遂引出一兩個旁門左道,要想來逢迎上意,邀寵求榮。有孔即鑽,好似寄生蟲一般。有一個魯人公孫臣,上言秦得水德,漢承秦後,當為土德,土色屬黃,不久必有黃龍出現,請改正朔,易服色,一律尚黃,以應天瑞云云。文帝得書,取示丞相張蒼。蒼素究心律歷,獨謂漢得水德,公孫臣所言非是,兩人都是瞎說。文帝擱過不提。偏是文帝十五年春月,隴西的成紀地方,竟稱黃龍出現,地方官吏,未曾親見,但據著一時傳聞,居然奏報。文帝信以為真,遂把公孫臣視作異人,說他能預知未來,召為博士。當下與諸生申明土德,議及改元易服等事,並命禮官訂定郊祀大典。待至郊祀禮定,已是春暮,乃擇於四月朔日,親倖雍郊,祭祀五帝。嗣是公孫臣得蒙寵眷,反將丞相張蒼,疏淡下去。
古人說得好,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有了一個公孫臣,自然倡予和汝,生出第二個公孫臣來了。當時趙國中有一新垣平,生性乖巧,專好欺人。聞得公孫臣新邀主寵,便去學習了幾句術語,也即跑至長安,詣闕求見。文帝已漸入迷團,遇有方士到來,當然歡迎,立命左右傳入。新垣平拜謁已畢,便信口胡謅道:「臣望氣前來,願陛下萬歲!」文帝道:「汝見有何氣?」平答說道:「長安東北角上,近有神氣氤氳,結成五采。臣聞東北為神明所居,今有五采匯聚,明明是五帝呵護,蔚為國祥。陛下宜上答天瑞,就地立廟,方可永仰神庥。」文帝點首稱善,便令平留居闕下,使他指示有司,就五采薈集的地址,築造廟宇,供祀五帝。平本是捏造出來,有什麼一定地點,不過有言在先,說在東北角上,應該如言辦理。當即偕同有司,出東北門,行至渭陽,疑神疑鬼的望了一回,然後揀定寬敞的地基,興工築祠。祠宇中共設五殿,按著東南西北中位置,配成青黃黑赤白顏色,青帝居東,赤帝居南,白帝居西,黑帝居北,黃帝居中,也是附會公孫臣的妄談,主張漢為土德,是歸黃帝暗裡主持。況且宅中而治,當王者貴,正好湊合時君心理,借博歡心。好容易造成廟貌,已是文帝十有六年,文帝援照舊例,仍俟至孟夏月吉,親往渭陽,至五帝廟內祭祀。祭時舉起爟火,煙焰沖霄,差不多與雲氣相似。新垣平時亦隨著,就指為瑞氣相應,不若徑說神氣。引得文帝欣慰異常。及祭畢還宮,便頒出一道詔令,拜新垣平為上大夫,還有許多賞賜,約值千金,於是使博士諸生,摘集六經中遺語,輯成〈王制〉一篇,現今尚是流傳,列入《禮記》中。《禮記》中〈王制〉以後,便是〈月令〉一篇,內述五帝司令事,想亦為此時所編。新垣平又聯合公孫臣,請仿唐虞古制,行巡狩封禪禮儀。文帝復為所惑,飭令博士妥議典禮。博士等酌古斟今,免不得各費心裁,有需時日。文帝卻也不來催促,由他徐定。
一日駕過長門,忽有五人站在道北,所著服色,各不相同。正要留神細瞧,偏五人散走五方,不知去向。此時文帝已經出神,暗記五人衣服,好似分著青黃黑赤白五色,莫非就是五帝不成。因即召問新垣平,平連聲稱是。未曾詳問,便即稱是,明明是他一人使乖。文帝乃命就長門亭畔,築起五帝壇,用著太牢五具,望空致祭。已而新垣平又詣闕稱奇,說是闕下有寶玉氣。道言甫畢,果有一人手捧玉杯,入獻文帝。文帝取過一看,杯式也不過尋常,唯有四篆字刻著,乃是「人主延壽」一語,不禁大喜,便命左右取出黃金,賞賜來人,且因新垣平望氣有驗,亦加特賞。平與來人謝賜出來,又是一種好交易。文帝竟將玉杯當作奇珍,小心攜著,入宮收藏去了。平見文帝容易受欺,復想出一番奇語,說是日當再中。看官試想,一天的紅日,東現西沒,人人共知,那裡有已到西邊,轉向東邊的奇聞?不意新垣平瞎三話四,居然有史官附和,報稱日卻再中。想是有揮戈返日的神技。文帝尚信為真事,下詔改元,就以十七年為元年,漢史中叫做後元年。元日將屆,新垣平復構造妖言,進白文帝,謂周鼎沉入泗水,已有多年,見前文。現在河決金堤,與泗水相通,臣望見汾陰有金寶氣,想是周鼎又要出現,請陛下立祠汾陰,先禱河神,方能致瑞等語。說得文帝又生痴想,立命有司鳩工庀材,至汾陰建造廟宇,為求鼎計。有司奉命興築,急切未能告竣,轉眼間便是後元年元日,有詔賜天下大酺,與民同樂。
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顏救魏尚 賢丞相當面劾鄧通
卻說文帝既赦淳于意,令他父女歸家。又因緹縈書中,有「刑者不可復屬」一語,大為感動,遂下詔革除肉刑。詔云:
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過,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過為善,而道無由至,朕甚憐之!夫刑至斷肢體,刻肌膚,終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豈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
丞相張蒼等奉詔後,改定刑律,條議上聞。向來漢律規定肉刑,約分三種,一為黥,就是面上刻字;二為劓,就是割鼻;三為斷左右趾,就是把足趾截去。經張蒼等會議改制,乃...
目錄
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顏救魏尚 賢丞相當面劾鄧通
第五十二回 爭棋局吳太子亡身 肅軍營周亞夫守法
第五十三回 嘔心血氣死申屠嘉 主首謀變起吳王濞
第五十四回 信袁盎詭謀斬御史 遇趙涉依議出奇兵
第五十五回 平叛軍太尉建功 保孱王鄰封乞命
第五十六回 王美人有緣終作后 慄太子被廢復蒙冤
第五十七回 索罪犯曲全介弟 賜肉食戲弄條侯
第五十八回 嗣帝祚董生進三策 應主召申公陳兩言
第五十九回 迎母姊親馳御駕 訪公主喜遇歌姬
第六十回 因禍為福仲卿得官 寓正於諧東方善辯
第六十一回 挑嫠女即席彈琴 別嬌妻入都獻賦
第六十二回 厭夫貧下堂致悔 開敵釁出塞無功
第六十三回 執國法王恢受誅 罵座客灌夫得罪
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斃命 撫夷人司馬揚鑣
第六十五回 竇太主好淫甘屈膝 公孫弘變節善承顏
第六十六回 飛將軍射石驚奇 愚主父受金拒諫
第六十七回 失儉德故人燭隱 慶凱旋大將承恩
第六十八回 舅甥踵起一戰封侯 父子敗謀九重討罪
第六十九回 勘叛案重興大獄 立戰功還挈同胞
第七十回 賢汲黯直諫救人 老李廣失途刎首
第七十一回 報私仇射斃李敢 發詐謀致死張湯
第七十二回 通西域覆滅南夷 進神馬兼迎寶鼎
第七十三回 信方士連番被惑 行封禪妄想求仙
第七十四回 東征西討絕域窮兵 先敗後成貳師得馬
第七十五回 入虜庭蘇武抗節 出朔漠李陵敗降
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顏救魏尚 賢丞相當面劾鄧通
第五十二回 爭棋局吳太子亡身 肅軍營周亞夫守法
第五十三回 嘔心血氣死申屠嘉 主首謀變起吳王濞
第五十四回 信袁盎詭謀斬御史 遇趙涉依議出奇兵
第五十五回 平叛軍太尉建功 保孱王鄰封乞命
第五十六回 王美人有緣終作后 慄太子被廢復蒙冤
第五十七回 索罪犯曲全介弟 賜肉食戲弄條侯
第五十八回 嗣帝祚董生進三策 應主召申公陳兩言
第五十九回 迎母姊親馳御駕 訪公主喜遇歌姬
第六十回 因禍為福仲卿得官 寓正於諧東方善辯
第六十一回 挑嫠女即席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