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版序
筆者的一生,到目前為止,出版了十九種佛學專書,其中《龍樹與中觀哲學》、《吉藏》和《印度哲學史》,花費心思最多。寫作期間,有時通宵不眠。有一次,寫到一個段落,關掉檯燈,發現窗口射進了微光,原來天亮了!我上洗手檯刷牙洗臉,竟吐出一大口血來。
古代中國和印度有密切的來往。唐代玄奘大師到印度取經,以及其後吳承恩的《西遊記》,更使得印度成了既神秘又令人嚮往、很想前去一遊的國度。也因為這樣,在古代的中國,有關印度的相關著作,可謂汗牛充棟,其中當然以佛典為大宗。另外,兩部遊記──東晉法顯大師的《佛國記》和唐代玄奘大師的《大唐西域記》,記錄了當時印度的風土人情和佛教傳播的實況,實是最珍貴的一手資料。
然而,在這之後,印度好像被華人忘了似的,不再有值得參考的著作問世。中國和印度的關係彷彿斷了線。除了民間流傳的《西遊記》之外,人們竟把影響中國如此之甚的印度給忘了。而在現代的台灣,有關印度的著作也不多見。外交家糜文開先生譯了一些印度詩人泰戈爾的詩作,吳俊才教授寫了《印度史》、和《甘地與現代印度》,還有李志夫教授出版了論文集《印度哲學及其基本精神》(李教授還出版S. Chatterjee: An Introduction to Indian Philosophy的中譯本,但只譯了一半)。倒是林煌洲先生譯自達斯笈多(S. Dasgupta)英文本的《印度哲學史》,比較值得注意。另外,值得注意的還有郭忠生先生譯自李查羅賓森(Richard H. Robinson)Early Madhyamika in India and China的《印度與中國早期中觀學》。
以上是目前流傳在臺灣有關印度的出版品,對於一個影響華人世界如此重大的國家來說,這樣的出版品著實不足。而本書的出版,也只能稍補這種不足罷了!
最後,在這第二版出版的前夕,筆者還想敬告讀者:本書除了正文花了筆者不少心血之外,注釋也是值得細讀的。如果讀者們能夠用心研讀各章各節的註釋,相信會有一些收穫的。
楊惠南
寫於臺灣大學教職員宿舍
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