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話頭
金聲亂彈樂而安‧ 詩樂歌吟笑滄桑
蔡金安
我是個記性不好而又不懂音律的人,但卻又喜歡中華古典詩詞。詩詞曲優美如畫,蘊含著深刻的哲理、無限的情思和醇厚的韻味,我沉浸數十載猶陶醉其中。記得以前在中學任教時,眼見學生因背誦〈木蘭詩〉苦不堪言,因而教授他們用吟唱的方式來背:「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結果效果頗佳,學生琅琅上口,一直到畢業後十多載,學生來找我敘舊,竟然還能唱一段〈木蘭詩〉,我深感欣慰。2000 年,我們公司開始推動台語文教育,出版教科書和台語文學雜誌,隔年,出版了一套「台語古詩吟唱」六冊,收錄了六十首古詩吟唱,受到很多好評,老師們都覺得好聽又實用,頗能達到教學傳唱的效果。而且用台語來吟唱古詩,更能品味出詩詞的聲韻之美。
於是我想何不擴大範圍,試著將好的詩詞甚至元曲,都來用古人吟唱的曲調「套」入看看,套著套著,漸漸有一些心得。好的詩詞,本就應該由音樂家來專門譜曲,但可惜的是譜出了好曲,我們這些沒有音樂細胞的人,只能聆聽欣賞,無法傳唱。我的「套調」方式正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台語金安詩吟》收錄了近三十種的古調,我一開始只會唱一兩種曲調,後來唱著唱著,唱熟了便舉一反三,也就能唱出其他曲調了,我發現套調的撇步在於聲情和諧,詩詞有韻,自有其音樂性,即使不是作曲家,如我這般沒有音樂專長的人,也能套調入歌,還能將古調混合,甚至無師自通,唱出了我獨具滄桑又不羈灑脫的金安調。
我著重的不是唱的好不好聽,而是透過吟唱的方式把詩詞背下來。我個人的經驗是五十幾年前初中音樂課本的詩詞歌曲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唱得出來,背得下來。因此希望藉著吟唱的方式,大家都能來「玩唱」詩詞,把傳統優美的詩詞大大的吸收消化傳承發揚。唱歌的好處多多,詩詞吟唱的好處更多,和詩以歌不僅能夠深厚文學修養,還可抒發情感,有益健康。
挑選詩詞是一大工程,由於存世的詩詞都是歷經歷史長河的流傳和篩選,難以割捨,最後挑出2222 首,看似很多,但這只算是歷代詩詞曲的一小部分。我將2222 首分類成100 輯,再將每10 輯集為一部,總共有10 部。每一首用多種不同的曲調套入,有的詩詞加以混調,就可以有更多的唱法。這樣一來,錄製的成品便頗為壯觀,權當作是示範,希望能讓喜愛詩詞的人,不單是吟誦,還可以試著套調歌唱,透過自己的唱法來演繹著詩詞的意蘊,或許還可以唱出專屬自己的曲調。
成書、錄音的工程浩大,多虧公司同仁李碧珍小姐的統籌,林杏娥小姐的賞析註解,黃湘雅小姐的校音,廈門大學周長楫教授、台語詩人黃勁連的鼓勵,才得以完成。致上由衷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