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的下午,剛結束一場激戰的籃球場空了下來,隊員們在場邊休息,順便來個零食下午茶。
顧步夏抬頭看了眼沒什麼雲的天空,刺眼陽光讓他瞇起雙眼,幾秒後,視線回到一旁的江馳身上。
大家聚在一起吃喝聊天,白云浩想起畢業季又快到了,突然有些感傷,他推了推身旁的藍百威,「欸,隊長今年也要畢業了。」
藍百威點頭,「對啊,怎麼時間過得這麼快。」
他們對著郭正宏感嘆,總覺得不久前才剛加入籃球隊,怎麼轉眼間,隊長即將畢業離開學校。
幾人的感傷沒持續多久,就被一旁江馳跟顧步夏的零食搶奪戰吸引了注意。
說是搶奪戰,但看起來更像是江馳被單方面欺負,只要他的手伸向零食,顧步夏會迅速搶先一步拿走,並故意在他面前吃起來。
反覆幾次都拿不到東西,江馳一臉無奈放棄,當他改朝飲料伸手,顧步夏又一次打算截走。
而這次,江馳緊抓著飲料沒放,跟顧步夏兩人僵持不下地拉扯。
藍百威看不下去率先開口,「你們兩個又吵架了?」
一直悄悄留意他們的白云浩也接著搭腔,「步夏,你不要一直對人家兇!」
「我凶?」顧步夏一臉不爽,「我對他凶?是他不讓我喝飲料耶!」
嚴厲指控讓大家感到同情,幾人一起用指責眼神看向江馳。
面對數道投射過來的譴責目光,江馳還是抓緊瓶子不放,並趁顧步夏一個鬆懈的瞬間快速搶過來。
「你們看!」顧步夏大聲表達不滿。
江馳沉著臉,默默把搶下的飲料放到身邊,改從袋子裡拿出隨手瓶。
「你最近不能喝冰的飲料,會突然氣管收縮,上次過敏到差點氣喘了。」他語氣無奈地解釋後,將隨手瓶打開遞出,「不是不讓你喝,太冰太甜會讓你鼻子過敏加重,這是蘋果番茄蜂蜜,你喝過覺得還可以。」
預料之外的發展,讓大家把準備責備江馳的話吞回,轉而對著顧步夏搖頭歎息。
顧步夏自知理虧,只好接過隨手瓶乖乖喝一口。
看著顧步夏的動作,江馳的眼神轉為溫柔,也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我不會因為打工讓自己太累,也不會為了你而放棄學習機會,謝謝你一直關心我,只是我有時候忙起來脾氣也不怎麼好——」
「脾氣不好的是我啦,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顧步夏直接打斷他的話,心虛地低下頭。
江馳撫上他的脖子,也湊了過去在耳邊說悄悄話。
幾句低語後,顧步夏害羞地將人推開。
突然親暱的互動猛塞了大家一口糧,周圍的隊員們一個個忍不住“嘖”了起來。
白云浩搖頭,「我說步夏你也太容易…」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馳冷瞪,那眼神太嚇人,他立刻改口,「太懂得體貼江馳了,這樣好,這樣的另一半不容易被拋棄!」
顧步夏抓起桌上的垃圾丟了過去,白云浩一個閃躲後,躲到郭正宏後面。
「說真的你們不要常吵架,每次一吵,這個球不接、那個球不傳!」郭正宏幫白云浩擋著,忍不住也訓起這兩人,才剛唸完,他接著又憂心忡忡嘆氣,「我實在擔心畢業後球隊的成績。」
藍百威跟著點頭,「對啊對啊,隊長不在,誰能搞定你們兩個?」
江馳和顧步夏心虛對視了一眼,正準備回應,白云浩直接過去撈起他們的手疊在一起,「答應我們,僵持不下,樓永不塌!」
被白云浩的認真態度感染,顧步夏反握上江馳的手,「雖然我脾氣……我們兩個脾氣都不好,但我們要約法三章,我生氣你不能跟著一起生氣,每天都要快快樂樂和和氣氣。」
聽著這些話,江馳覺得似乎有哪邊不對,但對著顧步夏的笑臉,他還是認份地點頭。
周圍老是跟著他們的圍觀鬼友也熱切討論,小混混鬼一臉嫌棄,“江馳啊江馳,我看你就是妻管嚴!”
粉領族女鬼也在江馳身後搭腔,“就順著他,人家又不知道你替他擔了多少!”
男同學鬼飄到顧步夏的右手邊向江馳喊話,“講出來你為他做的一切,不要每次都仗著你疼他耍小性子!”
雖然沒看到鬼影,但從聲音方向判斷,祂應該跑到顧步夏身旁去了。
擔心顧步夏會被看不見的鬼魂影響,以及那些鬼聲碎念的內容讓江馳煩躁,他的表情逐漸變得不耐煩。
因為江馳的表情變化,顧步夏以為他還在生氣,只好伸手把他拉過來,快速往嘴唇輕啄了一下。
唇與唇碰觸的瞬間,那些令人煩躁的聲音煙消雲散,江馳的目光變得柔和,對著顧步夏微笑。
突如其來的接吻讓周圍的人滿臉驚訝,就連被屏蔽掉聲音的鬼魂們,也熱烈討論起這兩人越來越大膽的行為。
如同大家所希望的“僵持不下樓不塌”,這兩個一言不合動不動就吵起來的人也順利交往到大四,他們吵架時是真吵,但沒多久馬上又能甜甜蜜蜜,甜到會讓周圍的人蛀牙。
大四接近畢業的一個假日下午,宮廟外陽光燦爛,映在廟庭地上的樹影搖曳,老樹下的寶座,有江馳和顧步夏兩人相依偎的身影。
顧步夏今天戴上了眼鏡,看起來多了一份書卷氣息,他開心拉著江馳的手恭喜,「你真的很厲害耶,拿書卷獎、國考通過、連實習的地方都有了!」
江馳臉上帶著好看微笑,「我想讓你無後顧之憂。」
「比起你,我怎麼就覺得自己有點廢?」顧步夏放開江馳走到旁邊,他透過眼鏡的鏡片眺望遠方,過往回憶在腦海裡快速流轉,「都怪阿公,說什麼他要養我一輩子,然後我姐也會在母姊會時告訴老師讓我活得快樂就好。小時候感冒了,別的小朋友還要努力上課,我連裝嚴重都不用,阿公就讓我在家休息,連暑假作業趕不及都有師兄們幫我一起。」他一項項細數起可能是讓自己變廢的原因。
江馳也起身走了過去,從他的背後摟著,「可能你從小就得人疼。」
顧步夏轉身,「你不要和他們一樣只會護著我,這樣我會被狠狠甩在身後耶!」他憂心忡忡看著江馳,「你看看,畢業後你要當兵、當兵後就要進去實習,每天穿西裝打領帶和一堆高官顯貴打交道,搞不好哪天被誰看上,或者又有誰拿錢砸你,你爸媽是醫生你是律師,那我算什麼——」
面對顧步夏一連串的煩惱碎念,江馳乾脆用吻封住他的嘴巴,貼近的兩人,呼吸間是彼此身上的味道,在一起這麼多年,簡單的一個吻還是最能讓他、讓他們感到安心。
須臾後,江馳放開顧步夏,嚴肅看著他的眼睛,「不准質疑我的眼光! 」見顧步夏搖頭,江馳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作為懲罰,「一天到晚,腦袋亂想什麼!」
顧步夏嘟起嘴,「是你自己說想什麼就要說出來啊!」他不高興地瞪了眼前的笑臉,「還笑!」他動手想推江馳,卻反被一把抱進懷裡。
「工作能找,但要想好做什麼,不急……」江馳望向一旁,一手又摟上顧步夏的腰側,「何況你還繼承了一間宮廟。」
「這麼小一間?」顧步夏的視線跟著飄過去,「唉,現在我連當好朋友的傳聲筒都無法了,還能幫宮廟幹嘛?」
脫口而出的哀怨話語,讓他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愁容也快速轉變成困惑,「對耶,每次問我姐怎麼我會突然聽不見鬼的聲音都被她呼攏掉,不會是她背著我搞了什麼吧?」
江馳內心一驚,表面強裝鎮定的他,轉向一旁的桌椅動手假裝忙碌地整理起來,「不是說你大師兄成立了什麼文創商品公司,要請你顧一下?」
顧步夏表情認真思考,「下半輩子靠我大師兄養喔?」
江馳的表情瞬間凍結,他停下手上收拾的動作抬頭警告,「你下半輩子是我的,關你大師兄什麼事?」
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醋意,顧步夏揚起嘴角,「當然關啊,除了我阿公和我姐外,大師兄對我最好了!」他故意繼續話題。
江馳滿臉不高興追過去,顧步夏卻逃到老樹後面,兩人繞著在廟庭裡追逐。
笑鬧間,顧步夏只專注躲避江馳,沒注意到身旁有人靠近,他一個轉身直接迎面撞上大師兄。
大師兄趕忙伸手扶住。
「啊啊……」看清楚撞到的人,顧步夏高興地抱著跳著,「大師兄,你怎麼捨得這麼久不回來看我?」
江馳冷著臉大步過來一把將兩人拉開,大師兄忍住笑,故意把顧步夏抓回來身邊。
見狀,江馳又將人扯了回來。
顧步夏被大師兄跟江馳左右拉著,一邊是師兄、一邊是男友,他輪流轉頭看著兩人,從一開始的開心雀躍轉為左右為難。
兩邊看起來都沒有停下的跡象,顧步夏皺眉,「不要拉了啦!搶食的小狗喔?」被不停拉扯又不知道該幫誰好,他乾脆一起阻止。
二師兄遠遠聽見他們三人的動靜,嘴裡叼著冰棒好奇地走過來湊熱鬧,他邊吃冰邊朝顧步夏詢問,「你是骨頭,還是香噴噴的肉塊?」
顧步夏翻了個白眼,「你才是沒人要的骨頭,不好吃的肉塊!」
「哎呀,你這小子怎麼可以對師兄不禮貌?」二師兄滿臉嫌棄,「等等大師兄打你屁股喔!」
顧步夏忍不住掙脫抓著他的兩人,一拳往二師兄身上招呼過去,二師兄快速躲開轉身跑走,他也拔腿跟著追著上。
看著一下子就跑遠的顧步夏,江馳才剛要邁開步伐,卻被大師兄用力壓住肩膀,他冷著臉想甩開卻擺脫不掉。
面對江馳的嚇人回瞪,大師兄放開手以燦爛笑容應對,「別緊張,阿夏平常就是這樣和他二師兄鬧,跟我聊聊?」
江馳依然表情冰冷,大師兄也收起笑容,讓他跟到堂裡。
一走進宮廟廳堂 ,說要聊聊的大師兄卻直接到裡面動手整理,江馳則站在門邊往外盯哨。
短暫沉默過後,大師兄才開口,「阿夏爸媽走的時候他整天哭,在學校被笑一定是家裡開宮廟爸媽才會被鬼抓,師父……阿夏阿公說,顧好阿夏是我們的責任,所以我們超寵他的,但怎麼寵,都不是能陪他一輩子的人。」話語的最後,他的聲音有些感嘆。
「他有我。」
聽見江馳毫不猶豫的答覆,大師兄停下手邊動作,饒有興致地來到門邊認真審視。
「太瘦了!」邊評論,他還不顧反對繞著江馳轉圈看了個遍,「但……我聽步桃說,你表現得很不錯,只是畢業是人生一個大關卡,你們不再有學校的保護傘,而是要被丟到真實世界裡廝殺。」
江馳表情認真看著大師兄,「我準備好了。」
「你準備好了,但步夏準備好了嗎?」大師兄語重心長反問。
兩人的視線交會,短暫沉默過後,一起往外看去。
顧步夏追著二師兄跑出去被刻意帶遠,他們打打鬧鬧,笑聲讓總是安靜的廟裡多了一些活力。
好幾次顧步夏想回廟前,都被二師兄找話題絆住,從大學生活聊到即將畢業對未來的計畫等等。
二師兄跟大師兄不一樣,對顧步夏的關心藏在那一句句看似無情的吐槽中,他的寵也藏在溫暖的視線裡。
夕陽西斜到天色全暗的速度很快,二師兄低頭看了看時間,不著痕跡地帶顧步夏一起回到廟前。
才剛靠近站在廳堂外的兩人,顧步夏看到大師兄親手將護身符掛到江馳的脖子上,就只是這樣一個動作,讓他的心裡瀰漫著一股醋意。
「我的護身符你託我姊給我,江馳的你親手戴上去? 」他拉高音量質問。
大師兄抬手敲了顧步夏的額頭,接著看了江馳一眼,「他八字都入了我們家,當然一起顧,他好、你才好,懂嗎?」
大師兄突然的公開力挺讓顧步夏有點害羞,二師兄見狀還頂了頂他的手臂偷笑,轉頭見到二師兄的表情,他一個轉身準備回擊。
趁著像大孩子的兩人又開始打鬧,大師兄看了江馳一眼,拿出一張住宿券,「這是里民活動抽獎你姊抽到的,超高檔的民宿,她說送你和江馳當畢業小旅行。」
住宿券上蓋有俗氣的里民活動印章,顧步夏高興收下,但嘴裡仍忍不住碎念,「我看是她自己出國不屑這獎品,才送給我的吧!」
大師兄笑著又從口袋裡拿出紅包袋,「還有這是要給你的分紅,當畢業獎金,請你們家江馳出去玩。」
顧步夏看了看紅包袋,又抬頭看著大師兄,「分紅?」突然來的好事讓他覺得有詐。
大師兄清了清喉嚨,「我不是替宮廟成立了顧一下文創商品公司,你理所當然是股東有分紅。」
「我們商品上市了?」顧步夏更加困惑,「在哪買得到,為什麼我沒看過?賣得這麼好現在就分紅?」
面對一連串的提問,大師兄突然口拙,他趕緊拍了拍顧步夏帶過話題,「你就拿著,反正以後你就是“顧一下”的代言人。」
「我?代言?」顧步夏完全摸不著頭緒。
江馳在一旁聽著聽到忍不住笑了出來,還被投射過來不滿視線的顧步夏拐了一肘。
「你啊,除了鬼點子多可以貢獻,也就剩這張臉了,自家生意,難不成還要去外頭找代言人?」大師兄努力穩住語調,不讓可能快被識破的慌張感顯露出來,「以後什麼目錄、產品開箱啦,就都靠你了,當預付代言費。」
見顧步夏仍是一臉狐疑,江馳也接了話,「顧一下的代言人啊,看來以後我真的要讓你顧一下了,畢竟我實習一個月只有2萬5的薪水。」
顧步夏拿著紅包,堅定地看著江馳,「也不知道這間公司什麼時候會倒,但我不只會顧一下,我可以顧你一輩子。」
大師兄一臉不爽,「喂,顧步夏,你這沒良心的……」
顧步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兩人的未來,江馳滿心感動的抱上,不顧大師兄還在一旁準備抱怨。
第一次現場吃瓜的二師兄表情詫異,大師兄沒說完的話也被打斷。
江馳抱著顧步夏,對大師兄略略點了頭。
反正紅包都已經被收了,顧步夏也被轉移注意,大師兄悄悄地拉著二師兄退開。
身周安靜了下來,沉浸在甜蜜擁抱的兩人身周,響起一道蒼老聲音。
“憨孫,顧一輩子……”
“倒貼還這麼高興!”
聽見阿公的聲音,江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阿公,無論阿夏倒貼多少,我一定雙倍回饋。”
他在心裡許下承諾。
顧步夏敏銳察覺到江馳走神,立刻不爽地揮手打了一下,「我和你講未來,但你卻在走神,是不樂意讓我顧一輩子?」說完他轉身就走。
江馳笑開了跟上去,「只要你沒讓我走,我就不會走。」
「不可以!」顧步夏伸手拉住江馳,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就算我讓你走,你也不能走!」
他們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這裡不會有人來打擾,顧步夏回頭一把拉住江馳壓在樹上。
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文的顧步夏透出霸道氣息,跟平常不同的模樣及貼近的距離,讓江馳忍不住感到好奇及期待。
夜色之下,浪漫氛圍急速攀升,顧步夏帥氣拿掉眼鏡深情回望,兩人的視線交會,他主動親吻上去。
晚風吹拂樹梢搖曳,朦朧月光襯托著戀人間的擁抱及親吻,眼中流轉的深情,讓他們捨不得放開彼此。
回到宿舍的隔天,顧步夏開始積極研究兩人的畢業旅行,都從大師兄那裡拿到住宿券跟紅包,不好好利用也是可惜。
當他們決定好日期跟行程後,顧步夏每天都很期待,出發前一天也積極地一起收拾行李。
隔天一早,江馳揹著兩個行李袋站在民宿門口,他用寵溺眼神看著顧步夏開心探索的背影。
「謝謝畢業禮物啦,你要做好吃的給我喔!」顧步夏滿臉期待地往內走,「今天要大肆放縱,慶祝我們畢業。」話說到這他突然止步。
江馳差點因為沒來得及停下而撞上,兩人幾乎貼在一起,都還來不及問“怎麼了”,顧步夏快速轉身突襲式親了他一下,「也算我幫你慶祝國考通過。」
江馳挑眉,「這麼順便?」
「才不順便咧!」顧步夏皺了皺鼻子,扮了個可愛的鬼臉,「江馳,除了我阿公和我姊,我最喜歡你了。」他丟出一句告白就害羞地跑開。
江馳愣在原地,望著快速跑離的背影忍不住傻笑。
放置好行李後,顧步夏興奮拉著江馳在民宿裡玩,全部都逛了一圈,每個設備都探看過後,他開啟卡拉OK準備大唱特唱。
「欸欸,我要唱這首,這首歌很紅MV也很棒耶。」顧步夏激動指著歌本上的其中一首,「這裡的歌這麼新喔。」
江馳探頭過來,幫忙點完歌後拿起麥克風遞出,沙發很大,兩人還是貼在一起坐著,等歌的短暫時間,他順便牽起顧步夏空著的那隻手。
前奏響起,MV以樹葉間灑落的美麗陽光做為開頭,鬧鐘進入畫面的同時,《牛頓與蘋果》跟演唱者洪暐哲幾個字一起出現在電視上。
演唱者是跟他們年紀相仿的小帥哥,外型跟顧步夏有點像,這讓他好奇看向身旁的人,「那個唱歌的洪暐哲帥,還是在你身邊的顧步夏帥?」他將麥克風對著江馳。
突然的問題讓江馳笑了出來,他笑著搖頭,「這種事需要問?」
「這種事為什麼沒有直接回答?」顧步夏不爽反問,「你是不是心虛?」
江馳被堵到無言以對,正準備開口解釋,顧步夏就已經將麥克風收回,直接唱起歌來。
清亮歌聲很好聽,江馳想起顧步夏曾說自己是吃CD長大的,現在他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