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 -FindBook 找書網

章節試閱

我們所主張的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不是泛泛而論的保守主義，而是以明確的基督教改革宗正統神學為真理體系的「神學性的保守主義」。同時，這一保守主義在目的上也是直接以保守基督教文明為導向的。著名的改革宗護教學家范泰爾強調，他所主張的護教不是泛泛地為有神論辯護，甚至也不是為基督教辯護，而是為改革宗所認信的真理體系辯護。筆者在范泰爾所主張的前提論護教學的基礎上，提出了「基督教文明論護教學」，強調不僅要為基督教改革宗真理體系辯護，更要捍衛西方基督教兩千多年來綿延不絕、在宗教改革時期開始逐漸明確以神權神法、憲政民主為標記的基督教文明。
基督教正統神學強調大公教會對於聖經啟示的基本真理的認信，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強調基督徒如何把聖經啟示和大公教會認信的基本真理貫徹到個人與生活的各個方面和領域之中，建立合乎聖經的基督教世界觀和文明論，並且在實際生活中踏踏實實地活出基督的生命，建立以敬天愛人為根本的基督教文明。簡言之，我們所談及的正統神學乃是基督教文明的根基，而保守主義所要捍衛的乃是正統神學及其所建立的基督教文明。
一、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的界定
談及「保守主義」，我們必須明確到底我們所崇尚的
「保守主義」的具體內涵是什麼。王恩銘在考察美國保守主義時強調:「要準確理解美國保守主義又談何容易?且不說保守主義在美國的政治和歷史語境裡指涉不一，僅就其古典意義和現代意義上的內涵與古代和現代自由主義思想內涵之間的『交叉』、『重疊』、『換位』和『傳承』等現象，就讓人迷茫不已。更『要命』的是，有關保守主義的定義，不僅學者們沒有共識，各自『自說自話』，而且連保守派內部也沒有『統一口徑』，大家都『跟著感覺走』，憑直覺確定自己的保守派身份。最棘手的是，保守主義種類繁多，側重點不一。譬如，從類別上說，有政治保守主義、經濟保守主義、社會保守主義、宗教保守主義和文化保守主義等;從程度上講，有極端保守主義、激進保守主義、溫和保守主義和開明保守主義等;從時間上講，有柏克式保守主義和哈耶克式保守主義;從治國角度講，有漢密爾頓式保守主義、庫里茨式保守主義、戈德華特式保守主義、尼克森式保守主義、雷根式保守主義和小布希式保守主義等。」很顯然，我泛泛地談論「保守主義」甚至「英美保守主義」是沒有任何具體的含義的。因此，我們明確地把本書的重點聚焦在「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上。
本書不可能成為研究各種形式的保守主義的大全，我們所關注的乃是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是筆者對清教徒保守主義、荷蘭新加爾文主義、歐美保守主義、美國重建主義、美國南方農耕傳統、基督教社群主義六大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思潮的綜合，其共同特徵是在神學上多是以基督教新教，尤其是改革宗神學為主導，在公共與政治層面上強調上帝設立的秩序與約法、在個人領域中強調個人的權利、尊嚴、責任與美德，在政教關係上強調「教政並立」，在文化導向上則是明確強調基督徒的文化使命與基督教文明。針對伊斯蘭教恐怖主義、社會主義、自由主義發動的「文化戰」，我們旗幟鮮明地高舉「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的大旗，捍衛基督教傳統、國家與文明。尤其是在政治哲學上，這種「文化戰爭」始終是「以政治思想文化辯論為主」。當然，對於基督徒而言，我們絕不僅僅停留在「辯論」的地步，而是起而行之，知而行之，道化世界，為光為鹽。因此，本書所呈現的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絕不是世俗學者坐而論道的空談，而是具有行動力、戰鬥性和建造性的「天國戰略」，指導基督徒從基督教正統神學明白上帝對於基督教文明的旨意，從而能幫助基督徒自覺地投入到建立並捍衛基督教文明的文化使命之中。
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首先是一種政治哲學，當然這種政治哲學始終是以聖經啟示和大公教會的正傳為依據的。很顯然，一旦基督徒在政治哲學上缺乏裝備，在政治領域中無所作為，我們就無法發揮「山巔之城」的功用。「天國戰略」就是「文化戰略」，「天國之戰」就是「文化之戰」，「天國宣教」就是「文化宣教」，我們必須自覺地在目前複雜多變的國內與國際局勢中捍衛基督教信仰和基督教文明。毫無疑問，從歷史源流及其發展來看，所謂的歐美保守主義，一旦偏離對於基督教傳統的認定和持守，本身就會成為對歐美保守主義的背叛!歐美保守主義首先保守的不是一般的自由，甚至也不是一般的秩序，而是旗幟鮮明地捍衛以基督教傳統為背景的基督教國家和文明，免得基督教國家和文明在仇敵世俗化、多元化、相對化的煙幕下被逐漸滲透，最終被徹底顛覆!

我們所主張的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不是泛泛而論的保守主義，而是以明確的基督教改革宗正統神學為真理體系的「神學性的保守主義」。同時，這一保守主義在目的上也是直接以保守基督教文明為導向的。著名的改革宗護教學家范泰爾強調，他所主張的護教不是泛泛地為有神論辯護，甚至也不是為基督教辯護，而是為改革宗所認信的真理體系辯護。筆者在范泰爾所主張的前提論護教學的基礎上，提出了「基督教文明論護教學」，強調不僅要為基督教改革宗真理體系辯護，更要捍衛西方基督教兩千多年來綿延不絕、在宗教改革時期開始逐漸明確以神權神法、憲政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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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為保守主義奠定穩如磐石的根基
——序王志勇《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

余杰

2020年11月，美國大選出現有史以來前所未見的全國性舞弊。媒體、國會與最高法院等監督機構全面失效。2021年1月，美國民眾自發聚集在首都抗議選舉舞弊，並一度衝入國會大廈——國會大廈本來就是林肯所謂的「民有民治民享」政府的三個分支之一，民眾佔領國會並無不可。在台灣太陽花學運中，學生和民眾就曾經佔領國會議場數十天。然而，美國左派卻將此事件定義為暴動和叛國，至今還在利用司法機器迫害參與抗議活動的公民，並試圖以此剝奪川普的基本人權和自由。美國憲制遭遇南北戰爭以來最大的危機。
民主黨及深層政府利用中國武漢病毒達成了將川普趕出白宮的陰謀，其代理人拜登在白宮中胡作非為，造成國內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在國際上美國的威望蕩然無存，阿富汗的潰敗及普丁悍然出兵烏克蘭，中國繼續耀武揚威，世界又進入新一輪的動蕩不安。在保守主義的這次重大挫敗中，很多自稱保守主義者的民眾、教會和基督徒，陷入巨大的沮喪、絕望甚至抑鬱症的陰影之下，有人宣揚陰謀論，有人哀歎世界末日來臨。面對此一社會政治危機和精神信仰危機，王志勇牧師奮筆疾書，以《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一書大聲疾呼，為困惑者解惑，為灰心者鼓勵，更為保守主義奠定穩如磐石的根基——真正的保守主義者，不會將焦點定睛於川普、共和黨或最高法院大法官身上，而是定睛於聖經、上帝的話語和上帝的道路之上，用祈禱和戰鬥來應對每一個黑暗時刻。
正如本書書名所顯示的，王志勇牧師將「基督教」、「文明」和「保守主義」這三個概念三足鼎立並融為一體，與我在《大光：宗教改革、觀念對決與國族興衰》三部曲中所提出的「清教秩序」的內涵近似。這三者的結合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讓人耳目一新：第一，作者認為，基督教不是一種私人性的、幽閉在教堂內部的宗教信仰，而是一種整全的世界觀和文明論，是一種大公性質的、具有公共維度的思想觀念和生活方式。第二，作者指出，文明有高下和優劣之差異，不同的文明並非如左派所說，一律平等。由基督教（尤其是基督新教，以及新教中的加爾文派）所打造的文明和秩序，是近代以來人類「最不壞」的文明秩序。第三，作者堅信，保守主義既是政治哲學，又是由基督新教中的加爾文神學所衍生出來的思想體系，由這套思想體系形塑的政治制度與文明形態，即英美模式，讓人「因真理，得自由」，它被左派所敵視並企圖顛覆，我們應當奮起捍衛這座「山上之城」。
本書可以說是一部普及版的基督新教中，加爾文神學演變的思想史。半部聖經都是歷史書，可見上帝對歷史的重視。沒有歷史感，就不知道未來的方向。在本書中，王志勇牧師從加爾文主義、清教徒傳統一路梳理下來，再到新加爾文主義、凱波爾和杜伊維爾以及美國重建主義、美國南方農耕傳統，最後到社群主義與基督教生命共同體的建構，並兼及從伯克到沃格林、維沃、柯克等歐美保守主義思想大師的主要論述和觀點，視野宏闊，分析透徹，致力於打通教會內外，讓神學家與政治哲學家在一張圓桌上談笑風生。這種寫作和思想方式，在近年來的華人教會和華人學術圈中相當罕見，仿佛恢復了清教徒時代牧師兼具公共知識分子的偉大傳統。
而正是此類牧師、此類著述和此類教導的稀缺，才導致華人教會（亦包括大部分美國主流教會）教導上的偏差與不足——很多教會躲避公共議題，害怕爭論（在有些人看來，爭論必定導致教會分裂，但不爭論的教會，卻在真理上日漸模糊混雜，最後淪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沙龍或俱樂部），僅僅對同婚和墮胎問題有一定的參與度。他們願意對此公開表達反對意見，並非因為他們對此類議題有多麼深入的了解和研究，而是因為他們在道德倫理上佔據某種居高臨下的地位——其他那些罪，他們多多少少都犯過，但還沒有犯同婚和墮胎的罪，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表達反對意見。然而，如果仔細研讀此書，讀者就能發現，只是反對同婚和墮胎的信徒，或只是投票給川普的信徒，仍然並非真正的保守主義者。
王志勇牧師在本書中重新定義了保守主義，為保守主義洗去了在華文世界中的負面形象。正如作者在序言中所說：「真正的基督教得勝，必然是保守主義的得勝；而保守主義一旦喪失了基督教之根基，最終就不知道自己在保守什麽，最終必然走向悲觀主義和虛無主義。不管是秩序、公義還是自由，這些寶貴的觀念，一旦喪失了在基督教真理體系中具體的界定，就會淪落為各種形式的意識形態化的口號。」是故，一個真正的保守主義者，是「認信的保守主義」，是有正統神學支撐的保守主義，擁有系統性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並在一切問題上都有統一的答案，而不會自相矛盾、顧此失彼。
今天的教會內外，「掛羊頭賣狗肉」式的偽保守主義者比比皆是。比如，有些自稱保守主義者的人，一邊反對同婚和墮胎，一邊又反美和支持中共極權主義的擴張；一邊批判天主教的等級制和偶像崇拜，一邊又在新教教會中製造更多卡里斯瑪（charisma）領袖；一邊信奉聖經中所說的上帝所造之人平等，一邊卻又擁抱黑命貴運動（Black Lives Matter）中倡導的、歐威爾在《動物莊園》中寫到的「所有動物都平等，但某些動物比另一些動物更平等」；一邊自稱熱愛自由並宣誓效忠美國憲法，一邊卻又支持左派政府剝奪憲法所確保的公民持槍權……此等價值紊亂、左右手互搏，不一而足。這樣做的人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也正是因為「真理的位移」，使得他們所推行的保守主義淪為左翼自由主義的變種，不要說與左派對抗了，根本就已身不由己地被左派陣營裹挾而去。
義大利思想家克羅齊說過，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王志勇牧師撰寫此書，當然不單單是為了呈現加爾文主義和英美保守主義的脈絡，更是為了讓這些被上帝光照的先賢的思想來照亮人們腳下的道路。保守主義強調保守傳統，但不是保守所有的傳統，而只是保守英美的傳統——既然文明有高下優劣，傳統當然也有高下優劣，所以，有些傳統是不值得保守的，有些傳統是值得保守且發揚的。有趣的是，有中國式的偽保守主義者，比如新儒家、新新儒家，將「讀經運動」（無論是《四書五經》還是《弟子規》）當做保守主義，這與本書所論之保守主義顯然是截然對立的。英國政治家、歷史學家丹尼爾·漢南在《自由的基因：我們現代世界的由來》一書中指出，英美保守主義的偉大傳統，終極來源就是《聖經》，被譽為「宗教改革的晨星」的英國宗教改革家和英文聖經的譯者威克里夫強調說：「這部大書正是為了一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他的這個說法比林肯早了兩百年。英國和美國，以及「盎格魯-撒克遜圈」，分享的是同一本《聖經》、同一首聖歌，所以它們獨特的政治制度之間存在著直接的聯繫。當英美兩國在二戰中聯手對抗納粹鐵蹄時，邱吉爾指出，兩國有著「同樣的觀念」，英國在反對納粹的戰鬥中所捍衛的原則，恰恰也正是美國自開國以來堅守的信條。後來，邱吉爾在《英語民族史》中寫道：「《獨立宣言》很大程度上就是輝格黨人反對後期斯圖亞特王朝和1688年革命的重新申明。」丹尼爾·漢南進一步指出，「請願權、普通法與陪審團制度的司法保護、持有武器的權利，所有這些，無不是對古老憲法的重新確認而已。」再進而言之，亦是對《聖經》原則的確認。
在反智主義和自我隔離的選擇盛行的當代教會，王志勇牧師的《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一書可謂是濁浪中的一股清泉。基督徒不應當只讀《聖經》、只讀《荒漠甘泉》和《標竿人生》那樣的「屬靈書籍」，還應當研讀具有一定的歷史縱深和思想廣度的、有挑戰性和學術性的書籍。經過讀書和思考，以及人生經歷，反復淬煉出來的信仰，才能面對驚濤拍岸而屹立不倒。
這本書也不僅是為教會中的基督徒而寫，也是為所有對保守主義或基督教思想有興趣、有好感的讀者而寫。自由、民主、人權、憲政等普世價值，大都來源於宗教改革而非法國大革命，從宗教改革到當代保守主義，五百年的思想史何其恢弘壯闊，這本著作可以作為一本導覽手冊，引領你走上這趟美不勝收的思想之旅。
2022年夏
美利堅合眾國維吉尼亞共和國費郡綠園群櫻堂

為保守主義奠定穩如磐石的根基
——序王志勇《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

余杰

2020年11月，美國大選出現有史以來前所未見的全國性舞弊。媒體、國會與最高法院等監督機構全面失效。2021年1月，美國民眾自發聚集在首都抗議選舉舞弊，並一度衝入國會大廈——國會大廈本來就是林肯所謂的「民有民治民享」政府的三個分支之一，民眾佔領國會並無不可。在台灣太陽花學運中，學生和民眾就曾經佔領國會議場數十天。然而，美國左派卻將此事件定義為暴動和叛國，至今還在利用司法機器迫害參與抗議活動的公民，並試圖以此剝奪川普的基本人權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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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杰序:為保守主義奠定穩如磐石的根基 9
自序:基督教正統神學與保守主義 15
第一章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與個人自由 37
一、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的界定 38
二、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五大特徵 41
三、心靈自由、宗教自由與政治自由 47
四、珍惜自由，捍衛自由 52
五、濫用自由，蒙羞受辱 54
六、基督徒的自由與深度靈修 55
七、基督徒的自由與秩序 57
第二章加爾文與保守主義 63
一、人文主義者 66
二、經學家和律法師 71
三、基督教公共知識分子 78
四、加爾文與改革宗神學的特色 81
五、加爾文對二十一世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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