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文:【爾時,世尊告大迦葉:「有比丘名『信大方廣』,若有四眾聞其名者,貪恚癡箭悉皆拔出。所以者何?迦葉!譬如波斯匿王有耆婆子,名曰上藥;若波斯匿王與敵國戰時,告上藥言:『汝今速持能為眾生拔箭藥來。』爾時上藥即持消毒藥,王以塗戰鼓;若塗、若熏、若打,若彼眾生被毒箭者,聞其鼓聲,若一由旬、若二由旬,箭悉拔出。如是,迦葉!若有聞『信方廣』比丘名者,貪恚癡箭悉皆拔出。所以者何?彼因『此經』增廣正法,以彼現法成就故,得此大果。大迦葉!汝當觀彼無心凡鼓,以無心藥,若塗、若熏、若打,有如是力,饒益眾生;況復聞彼菩薩摩訶薩『信方廣』比丘名,而不能除眾生三毒?」迦葉白佛言:「若聞菩薩名者,能除眾生三種毒箭,況稱世尊名號功德,言『南無釋迦牟尼』?若稱歎『釋迦牟尼』名號功德,能拔眾生三種毒箭,況復聞此《大法鼓經》安慰演說若偈、若句,況復廣說而不能拔三種毒箭?」】今天只能講到這裡,下週繼續解釋。
《大法鼓經》上週第八頁最後一段已經唸完了,接著是要語譯:
語譯:【這個時候,世尊告訴大迦葉:「有一位比丘名為『信大方廣』,如果有佛門四眾聽聞到他的名號時,貪欲、瞋恚、愚癡的毒箭全部都可以拔出。這是什麼道理呢?迦葉!譬如波斯匿王有一個善於醫術的耆婆的兒子,名字叫作『上藥』;如果波斯匿王與敵國發生戰爭的時候,他告訴上藥說:『你現在趕快去把能夠為眾生拔出箭的藥拿來。』這時候名為『上藥』這個人,就趕快去取來消毒的藥,波斯匿王就把它塗在戰鼓上;有時候不一定用塗的,也許用熏的;有時候是熏了給他的戰士嗅聞;有時候是把那個戰鼓敲打起來。那如果有眾生被敵國的毒箭射到的話,只要聽聞到這個消毒鼓的鼓聲,也許距離一由旬或者兩由旬,毒箭全部都可以拔除。就像是這個道理,大迦葉!如果有人聽聞到『信大方廣』比丘的名字,他們心中的貪欲、瞋恚、愚癡的毒箭全部可以拔除。這是什麼道理呢?他們是因為『此經』如來藏而增廣了正法;由於他們是在現法上面來成就的緣故,所以能得到這樣偉大的果報。大迦葉啊!你應當觀察那一面沒有心的世間平凡的鼓,用那一種沒有心的消毒的藥,或者塗、或者熏、或者敲打起來,就有這樣的力量可以饒益眾生;何況又再聽聞那一位菩薩摩訶薩名字叫作『信大方廣』的比丘的名聲,而不能夠滅除眾生貪、瞋、癡等三毒?」大迦葉稟白佛陀說:「如果聽聞那位菩薩的名號的話,能夠滅除眾生的三種毒箭,何況稱歎、受持世尊名號的功德,而在口中說『歸命釋迦牟尼』的人呢?或者稱讚、讚歎『釋迦牟尼』的名號與功德,能夠拔除眾生貪、瞋、癡等三種毒箭;更何況是聽聞這一部《大法鼓經》來安慰演說──不論是以偈頌或者以字句來講;更何況是將《大法鼓經》的偈頌與字句加以廣說,而不能夠拔除三毒之箭呢?」】
釋義:這可不是一般人嘴裡說的:「我相信哪!我信受啊!」甚至於有的人很高聲地發誓說:「我絕對信受!我要是沒有真的信受,死後就下地獄!」但其實那樣說了也都不算數,因為「信」有許多種。有的人心性好,他從來不懷疑,隨便你跟他講什麼他都信。譬如在臺灣,且不說大陸,就有許多凡夫自稱成佛;但是也有很多人信,那些信徒們絕不懷疑。如果我明天自稱成佛,你們一定不信;這跟傷不傷感情無關,而是跟智慧有關,因為有正知見而生起了擇法覺分時便可以去判斷。可是有的人只要能夠作出一點兒排場,讓人看見覺得佩服,而那個人自稱已經成佛了,他們就信;這叫什麼信?(眾答:迷信!)諸位講得好!就是迷信,而且你想要改變他們,還真難哪!
迷信之後,有的人繼續修學以後開始理解:什麼叫作佛法?佛的境界是什麼?然後對於諸佛以及諸大菩薩們的修證功德,他覺得「仰之彌高、鑽之彌堅」求不可得,所以非常地仰慕;但是已經不會被那一些假名大師所欺瞞,這叫作仰信。那到了仰信的階段,能不能說他就是「信大方廣」呢?還談不上!因為仰信之後,即使再努力地修行都還談不上;得要實證了、轉依成功了,這時候從「理」上以及從「事」修的過程中,去證明「此經」如來藏真實不虛,而且本來清淨、本來涅槃,還具有一種無可比擬的特性,就是能生萬法。他經由聖教量,也經由實證的理上面,從各種事相上去觀察祂;現前觀察了,所以他絕對的信入了,到這個時候才可以稱為「信大方廣」。
如果剛剛悟了還不算數,因為還沒有能力去作各種現前的觀察,從各個層面證明一切諸法都是由「此經」如來藏所生;當他沒有能力深入觀察時,他就沒有絕對的信,心中常常生起疑惑,那這樣就不能稱為「信大方廣」;因為這個信的層面要包含大、方、廣。「大」就是層面很廣大。「方」就是無所不至;一個四方形的土地很大,但是四方的每一個地點都走到了,這才叫作「方」,也就是窮極而無所遺漏。「廣」表示祂的內涵太多了,如果才剛剛悟了,那就來跟我說再見,這表示什麼?他沒有大、也沒有方、也沒有廣;那麼他最多只能夠安忍,而沒有辦法發起祂的功德。
所以要當上「信大方廣」這位比丘,還真不容易啊。這表示什麼?表示說他至少得有無生法忍;假使沒有無生法忍,憑什麼信他有大、有方、有廣?只要他有無生法忍,他自己的信是已經通達的,通達了就能為人廣說;這時他度的人多了,大眾聽聞他演述的法也多了,然後名聲傳出去了;別人聽到這位「信大方廣」比丘的名號就會信受,信受之後就只是信嗎?就比如諸位原來是讀了我的書,信了,可是不會滿足於信,一定會設法去達到實證的階段。所以一定會投入這個「法」裡面去學,修學的結果就是貪、瞋、癡三毒之箭拔掉。所以首先就是斷身見、證初果,再來就是證得「此經」,心得決定而不改變;就這樣子一步一步邁進,這叫作「貪恚癡箭悉皆拔出」。
所以有時我跟諸位說:「你們繼續努力修行,將來到彌勒尊佛下生人間成佛時,得要入地才行。」這話如果去外面講,一定有很多道場會說:「你蕭平實講得一番狂傲之語,不怕下地獄嗎?」會恐嚇我欸!因為他們不信啊!佛教界就是會有兩大類的人:一種人是隨便告訴他說怎麼樣就是成佛了,他們就信了;另一種人是極度保守,總是想:「那大妄語業千萬不可犯哪!蕭平實竟然敢說那個時候就要入地!」他們會覺得你蕭平實講話太狂傲。但是我知道不狂,因為我說的是事實。也就是說,真實能夠篤信不疑,是由於他能夠現觀「此經」如來藏之所以為大、為方、為廣,所以心中再也無疑了;然後他就能夠利樂好多人,同樣實證「此經」;實證之後呢,次第進修,就拔除了貪、恚、癡箭。
那麼有的人是新學菩薩,對佛法不太瞭解,所以 如來就作了個譬喻。譬如說波斯匿王他有個臣下,是良醫耆婆之子,名字叫作「上藥」。既然名為「上藥」,表示他有最上品的好藥。當波斯匿王要與敵國打仗的時候,往往人家會在箭頭塗上毒藥,只要被箭射中了都得死;那他告訴「上藥」,去把拔除眾生毒箭的藥趕快拿來。他就趕快拿來了,波斯匿王就把這個藥塗在戰鼓上面,有時候他乾脆用這個藥來熏戰鼓或熏他的士兵們。當戰爭一開始,搥起戰鼓來,那個藥的力量就藉著鼓聲傳出去了;如果戰士們有被敵國的毒箭射中的話,只要聽聞到這個鼓聲,凡是在一由旬、兩由旬之內的人,那些箭毒全部都會自動拔掉。以這個作譬喻,說如果有人聽聞到「信大方廣」這位比丘的名號,他一定不會聽了就算了,他一定會好好去修學,那麼「三毒之箭」也就可以全部拔出來。
這「三毒之箭」為什麼不是先拔貪箭,然後拔瞋箭,然後拔癡箭呢?為什麼是一時全部拔出?因為當你學法努力修行,實證了之後,你會發覺:之所以會有貪、會起瞋,是因為沒智慧。從世間法來看,有智慧的人永遠不跟人家生氣,絕對不跟人家起瞋,所以他永遠不跟人家口角。那他有智慧時就不貪不義之財,作生意時逐什一之利;不會說我要逐一十之利,一塊錢賣十塊錢。他不幹!老老實實,我賣十塊錢,賺一塊錢很合理,他有智慧。假使那是一塊錢的東西,他賣十塊錢,不斷地賣;而眾生愚癡,不斷地買,有一天黑道一定會找上門來;那到底他聰明不聰明?就是這個道理。所以為什麼有人中了樂透都隱姓埋名?連親戚都不讓知道,還繼續住那個破宅、繼續開破車。為什麼?因為他有世間智慧,他如果到處嚷嚷,不必一個月,就被親戚要光了;要不然就是人家設局來騙他的錢財,所以他有世間智慧,就可以保住他的錢財。
那麼學法的人也是一樣,證得「此經」之後,發覺:「啊!我果然證得大法了!」這個法之大無可比擬,因為萬法莫不從之生。世間人說:「天下再大,大不過我的父母吧!縱使我當了轉輪聖王,見了父母依舊是要禮拜,要好好奉侍供養。」可是從「此經」來看,轉輪聖王的父母也是「此經」所生。轉輪聖王的父母、的父母、的父母不曉得往上推幾代,也都是「此經」所生,那到底誰大?欸!懂了:「此經」最大!所以轉依了「此經」之後,智慧開始出來了,就開始遠離愚癡。
假使不能轉依,只知道「此經」的密意是什麼,但是不能轉依成功,他的智慧就起不來。如果轉依成功了,智慧開始起來,那就是愚癡的箭拔掉了。愚癡的箭拔掉以後,絕對不會再去貪非分之財或者非分的五欲;既然不貪!那就是貪這一支毒箭也拔了,然後轉依於「此經」。菩薩來世間與有情共事,發覺用不著起瞋,因為於理不合;當你實證了這個理,而這個理是從來不起瞋的;再從世間法上來看,起瞋只會壞事,不能成事,所以這瞋恚之箭也給拔了。
所以說,根本就在於拔除了這個愚癡之箭,三而一,一而三!那不懂的人就是「三」,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作「一」;可是真懂的人證得「此經」,發覺貪、瞋兩支毒箭其實就是愚癡這一箭引生出來的。從「此經」來看,連「一」也沒有;一之不存,何以說三?欸!跩個文。對啊!依於「此經」第八識來看,連一也沒有,就不要說三毒了!所以聽聞到「信大方廣」比丘名的人,一定會精進修習;修學、熏習久了可以實證,實證了以後,貪、恚、癡箭悉皆拔除。如來也說明了這個原因,就是因為「此經」可以增廣正法,所有正法都由此經而得增廣。
只有愚癡的人說:「我證得如來藏,可是如來藏看起來好像沒什麼。」這是我弘法以來一直都會遇到的狀況,一直都有人這樣。所以有時候我發現誰有這個心思時,我先跟他講:「你別看這個心沒什麼,等你開始悟後起修了,你就知道祂真的有什麼,因為一切法都從祂來呀。」所以只有證得「此經」,才能夠依於「此經」第八識次第進修,才能夠增廣一切法;到最後諸佛如來的四無所畏、三不護、十力、十八不共法……等一切的法,乃至如來的十號,那些功德都從「此經」而得增廣。
所以證得「此經」第八識之後,不斷去作觀行,增廣的層次越來越高、越來越廣大了,這一些功德都不是想像的,也不是用推理的,祂是「現法成就」。「現法」就是現前可以驗證的法,如果是比量推理,不會有很好的智慧生起,最多就是能言善道;但是遇到個實證的人,就會看穿他的手腳。所以歷年來總是有一些同修去打探「此經」的密意,打探之後知道密意了,後來遇到一個跟他一樣打探來的,但是他書讀很多,我的每一本書他都讀過兩、三遍,那就可以把這個人籠罩。所以不是悟後就沒事,而是悟後事更多,一定要好好地把我那些書詳細地讀上幾番,一面讀,一面現觀;不然悟了,別人看來他頭上好像有光環,其實那個光環是用紙板做的,因為他的智慧沒有真的生起來。
所以學佛時一定得要是「現法成就」,然後悟後繼續作觀行,繼續讀善知識的書,或者經典或者論典,然後開始觸類旁通去引生自己更多的智慧;這就是大乘證悟這個「真見道」之後,所應該繼續進修的「相見道」位該修的法;由於這樣的「現法成就」的緣故,才能得到這個大果報。如果單單是證悟了,然後得少為足,他的現法成就沒什麼可提的;看來好像很好,但其實套一句世俗人講的歇後語,叫作「馬尾巴拴豆腐」!綁豆腐應該用姑婆芋包起來,然後再綁好。古時候用姑婆芋把豆腐四面包起來,再用大甲藺綁起來讓人提回家。結果有人「聰明」,拿了馬尾巴的一根長毛來,把它綁了就提,提起來時就變成四塊豆腐!他有辦法提回家嗎?沒辦法!所以這句歇後語叫作「甭提了」!
還真有人這樣呢,幾乎每隔兩、三年就會出現這麼一個人,所以佛菩薩怪我手頭太奢侈。啊!沒辦法!可是我就想:「最好是每一個人都能悟了,那多好!」卻是每隔兩、三年就要收拾一個爛攤子。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意思就是說:佛法都得是「現法成就」,不能夠只知道如來藏的密意,但是他沒有實際的體驗,就認為自己開悟了。在禪三時哭喪著臉說:「導師!救救我!」有一位大陸六、七十歲的法師也這樣啊!我看了老大不忍,幫了他,結果又是後來給我扯了個爛攤子來。唉!你看我冤不冤啊?這一念心軟,害他也害我自己,真的得不償失!這樣算是違背 彌勒菩薩的教誡。
彌勒菩薩說:「菩薩凡有所作,應當自利他利。」結果我一念心軟,作了這個事情,自不利、他也不利;唉!真是傻瓜一個!智慧還不夠啦!如果夠智慧,我就不要心軟,就沒事了。對啊!欸!你們怎麼……(大眾笑…)沒有認同我啊?事實真的是這樣。我弘法二十幾年,被咬了很多次了;去年底我又被一位大陸的法師咬了,真是冤枉!不過也不怪他,是怪我自己。也就是說:必須得把握對方可以是「現法成就」,才能放手,否則總是會出問題;因為他不得大果,然後就會拆爛污。一切的佛法都是「現法成就」,所以為什麼佛法中要講「諦現觀」?為什麼還要講九種、十種的現觀?因為這些都是「現法成就」。
所以假使有人自稱說他入地了,那就要問他:「你的如幻觀在哪裡?陽焰觀在哪裡?你的如夢觀在哪裡?」對方一定會說:「我當然有啊,不然我哪敢這麼講?」那就問他:「你的如幻觀是怎麼成就的?講講你成就的過程與內涵。」並不是口頭說了就算了。假使口頭說了就算,那某甲如果今天說:「欸!我是美國總統。」那是不是呢?不是啊!得要經過選舉的過程,然後宣誓,真的坐上那個白宮的寶座,才能算數。所以當他宣稱有什麼樣的現觀,他就得把那個過程與內涵講出來,不然全部都是因中說果,都是大妄語業。那麼如幻觀如是,陽焰觀、如夢觀亦復如是。假使有一個人也沒有禪定,而說他有如夢觀,那他的如夢觀是怎麼來的?作夢來的?對啊!如夢喔!但如夢是好像夢,不是真的作夢。然而他只是作夢!那就不叫如夢觀。所以那些內涵都是「現法成就」,假設不是「現法成就」,是靠思惟來的,那都是大妄語。
那麼入地之前得有這三個現觀,入地之後到七地滿心,還有七個現觀;那也是每一地到了滿心位都要有的現觀,所以佛法都是「現法成就」,不是用思惟所得,因為思惟所得都是比量。那麼比量有兩個現象:一個推論是正確的,另一個推論則是錯誤的。那麼推論時如果是正確的,可不可以叫作現量?不行!那麼推論若是錯誤的,叫作非量,表示它錯誤了。所以佛法如果不是「現法成就」都是有問題的,但是有的人對成就這兩個字很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