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的寵物生涯（5）：翻滾吧喵

古墓內。

茹小囡拚命咬著捆著她爪子的繩索，因為捆得太緊，她把自己爪子上的毛都咬掉了。

真是活生生地拔毛啊，太疼了！茹小囡用舌頭將嘴裡的毛吐出來。

「少卿來得比想像中的還要快哦。」傀儡師突然擊掌，同時站起身來。

茹小囡扭著身子望過去，只見墓道的入口處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唧唧！」快走啊，你來做什麼，你鬥不過傀儡師的！

茹小囡的叫聲在古墓裡迴盪，顯得尤為刺耳。

青墨顏從黑暗中走出來，看向地上被捆得像粽子似的茹小囡，一側的眉峰微微蹙起。

「看來這一次我選的誘餌很對你的心思。」傀儡師咯咯笑起來，「只不過你還是來晚了一步，這隻香狸……再也不能變成人了。」

他彎腰將茹小囡提了起來，當著青墨顏的面輕輕撫摸著她的毛髮。

茹小囡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大變態，不要碰我！

她轉頭想去咬他，結果卻被傀儡師輕鬆地制服，肆意地捏弄著她的下頷。

「少卿大人的眼神好可怕啊。」傀儡師扯著茹小囡的耳朵，「他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廢話，就連我都想殺了你好嗎！

茹小囡咯吱咯吱地咬著小牙，她不敢去看青墨顏的臉。

「放開她。」一縷幽幽的男聲傳入她的耳朵，青墨顏倒提著劍向他們走過來。

別過來啊，傻瓜，這裡有陷阱！

茹小囡急得不行，想要提醒他，可是卻說不出人語，只能唧唧叫著。

傀儡師突然將手裡的茹小囡丟出去，青墨顏俯身去接，眼角餘光卻看到古墓頂急墜下來的兩隻巨大的木蜘蛛。

小心！茹小囡瞪圓了貓眼，時間好像突然變得極緩，一切在她眼裡都成了慢動作。

青墨顏的劍尖劃過捆著她的繩索，然後向後跳開，躲閃開兩隻木蜘蛛的攻擊。

茹小囡四爪重獲自由，落地的瞬間，青墨顏那邊已然再次避開木蜘蛛的追擊。

茹小囡緊張地豎起耳朵，她很想上去幫忙，可是她現在變不成人形，沒有雙手，她就不能結印，也不能召喚出笨狗還有千殤。

不對，就算她能變成人，也不敢召喚出千殤，傀儡師要是真的能收服千殤，他們的麻煩可就更大了。

青墨顏一連閃過數次木蜘蛛的攻擊，轉頭突然向她吼了聲：「快走！」

茹小囡被他吼得渾身一抖。她轉頭看向古墓的墓道，玄玉他們應該就在外面吧，他們不可能會讓青墨顏一個人進來；而且看青墨顏剛才的身手，他分明是使用了內力，他定是吃了她製的那種藥丸，所以暫時可以使用內力。

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想到這裡，她邁開腳步向著墓道衝過去。

就在她馬上要進入墓道的瞬間，她看到眼前閃過幾道銀光，瞬間縱身躍起，充分利用了貓類動物特有的柔軟，她跳向一側，避開了那幾道銀光。

墓道的入口被數條極細的銀絲封住了。

她試著用爪子尖端撥弄一根銀絲，「錚」的一聲細響，她的爪尖被削去一塊。

喵的，好鋒利的線！她猛地向後躍開，渾身的毛都嚇得炸開了。

幸好剛才她躲得快，不然就要被切成香狸肉塊了。

背後嘩啦啦一陣響，茹小囡轉回頭去，只見兩隻巨大的木蜘蛛被青墨顏斬成碎塊，支離破碎的長腳散落在地上，還在不住地抖動，好像活的一樣。

茹小囡的眼睛緊緊盯在木蜘蛛身上，身體緊繃，做出隨時都能撲出的姿態。然後她看到了聚魂丹，剛才被傀儡師取回去的聚魂丹，因為木蜘蛛被青墨顏殺了，所以再次掉了出來。

只要吃了它們，她就又能變成人形了。

閃著白光的聚魂丹掉到地上，咻地彈了起來，徑直飛向傀儡師。

茹小囡毫不猶豫地撲了出去，這一刻，她忘記了危險，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把那東西搶回來，不然她的後半生就真的只能當一隻動物了。

她突然間的異動顯然超出了青墨顏的預料之外，他斬碎了木蜘蛛後正準備退離，卻驚見茹小囡反撲向傀儡師。

「回來！」青墨顏喝了聲。

然而太遲了，茹小囡已經撲到了半空，聚魂丹從她的爪間掠過，被傀儡師收進了掌中。

茹小囡吃了一驚，傀儡師收走聚魂丹後，伸手朝向她，數道銀絲展開，向她的身體纏繞過來。

完了！這是她腦子裡唯一閃過的詞彙，那銀絲有多鋒利，她一清二楚，只要被纏到，身體瞬間就會被切成碎塊。

「笨蛋。」

絕望中，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有人捉住了她的後腿，將她扯離了傀儡師的身邊。

青墨顏？茹小囡在半空中扭轉身體，完美地掉落到地上。

「很好，這下終於捉住你了，少卿大人。」

傀儡師微笑著伸出手，銀絲向青墨顏纏繞過去，茹小囡瞪大了眼睛，露出絕望的表情。

青墨顏的雙臂被銀絲纏住，再也不敢移動分毫。

「動一動便會斷掉哦。」傀儡師咧嘴一笑，然後湊過來擊落了青墨顏手中的長劍。

「鏗」的一聲清脆聲響起，長劍滾落到了地上。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再使用內力的話，你體內的蠱毒便會發作，到時會很痛哦。」

青墨顏一動不動地站著，對方說得沒錯，藥丸的時間確實已經到了，他不能再繼續使用內力了。

「真是可惜，你們就差了一步。」傀儡師滿意地打量著眼前的「獵物」，「要不是那隻香狸急著來搶我的聚魂丹，你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我只能說……少卿大人，你太蠢了，為了這麼一隻笨得要死的動物就要丟掉自己的性命，真是不值啊！」

聽了這話，茹小囡不由得低下頭去，傀儡師說得沒錯，都是她的錯，因為急著變回人形而衝動行事。

可是青墨顏的回答卻讓她重新把頭抬了起來。

「她再笨也是屬於我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想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傀儡師沒想到青墨顏竟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少卿大人這樣子倒還真是滿有氣勢的。」傀儡師咯咯笑著，伸手對準青墨顏的胸口猛擊一下。

青墨顏驟然彎下身體，劇烈地嗆咳，並噴出紅色的液體。

「我討厭多嘴的獵物。」傀儡師得意道，同時端詳著青墨顏因為移動而被銀絲漸漸割裂開的手臂，「你再動下去的話，胳膊就要先廢了。」

青墨顏抬頭，向著傀儡師的臉啐了口，木質面具沾上了帶著血液的唾液。

傀儡師的身體僵住了。

青墨顏勾起嘴角，「要不要在另一面也來一下？」

傀儡師的身體顫抖著，突然猛地一揮手，束縛著青墨顏的銀絲收了回去，茹小囡心頭一緊。

好機會！只要沒有了銀線的威脅，青墨顏就有機會逃出去。

但是還沒等青墨顏有機會進行下一步動作，傀儡師再次出手，重重地擊中了青墨顏的腹部，將他打得向後摔出去。

「唧唧！」茹小囡叫著跑過去，圍著青墨顏團團轉，她想要扶起他，但是卻沒有手，她想幫忙，卻沒有辦法結印。

「充滿蠱毒的心臟，有了它，我就能製出比千殤還要厲害的人偶。」傀儡師慢慢靠過來。

「唧唧！」茹小囡炸了毛。

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四爪著地，她立起渾身的毛髮，就像隻發瘋的小獸。

然而她護在青墨顏身前的這個舉動卻無法給對方任何威脅，誰會怕一隻貓？就算再凶，她也只是一隻貓，無足輕重。

傀儡師揚起手來，似乎準備先對付她，茹小囡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也是由木質配件構成。

難道這個身體也是替身不成？

茹小囡的腦子飛快地旋轉起來，既然是替身，那麼他就不可能發揮真身全部的力量，而且如果是替身人偶，那他的身體裡也會有一枚聚魂丹。

不管多厲害的人偶，只要沒了聚魂丹，那麼他的身體就只是一具毫無作用的木偶娃娃。

磨著小牙，茹小囡的貓眼忽閃著，現在的問題是，她要如何才能逼出對方身體裡的聚魂丹？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遠點，一會再來收拾妳。」傀儡師不屑地看著她。

茹小囡猶豫了一瞬，身後傳來青墨顏虛弱的聲音：「躲開，別礙事。」

她委屈地甩了甩尾巴，這個時候，她真的一點忙也幫不上嗎？她不甘心。

傀儡師俯下身，蹲在青墨顏的身邊。

「骨頭斷了嗎？看來是不能動了。」傀儡師悠然道，同時伸手扳住青墨顏的下頷，逼迫他抬起頭來，「在我取走你的心臟前，你可不要就這麼死了，不然可是我的損失。」

傀儡師揚起空著的手，木手突然向袖內縮起，彈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太可惜了，我還沒來得及設置法陣，你不能與我一同享受觀看的樂趣了。」匕首的尖端在青墨顏的胸口劃過。

「因為在我割開你的胸口前，你會看到蠱蟲噬咬穿你的身體跑出來，你難道不想親眼看一看牠是什麼樣子嗎？」

蠱蟲？茹小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青墨顏心臟內的蠱王已經不在那裡了。

因為傀儡師正與青墨顏說話，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存在，所以她悄悄轉到青墨顏背後。果然與她猜想的一樣，青墨顏背在身後的手正悄悄地撕扯著纏繞在他左臂上的繃帶。

繃帶下面藏著的，就是他體內的蠱王。

傀儡師用匕首的尖端在青墨顏的胸口劃上咒式的符號，茹小囡注意到，青墨顏左臂的繃帶正在劇烈地蠕動，就像有什麼活物試圖掙脫束縛衝出來一樣。

青墨顏還在努力地撕扯他的繃帶，因為纏得太緊，他的身體又用不上力氣，所以一時難以解開。

茹小囡毫不猶豫地靠過去，在不引起傀儡師懷疑的情況下，用牙齒咬住了那截繃帶，奮力撕咬。

傀儡師這時畫好了咒式，收起匕首向後退了一步，好像在欣賞著他的傑作。

「少卿大人，我們開始吧，相信你也等不及了吧。」傀儡師發動了咒式。

刻在青墨顏胸口的血痕轉換成了咒式的圖案。

關鍵時刻，茹小囡終於咬斷了青墨顏左臂上的繃帶，皮膚下的蠱王正劇烈蠕動著，茹小囡嚇得向後退開。

傀儡師站在那裡等了一會，然後「咦」了一聲。

青墨顏的胸口處完好無損，除了咒式在發光，並沒有別的變化。

「怎麼會這樣……」他俯下身，準備再次查看他刻上去的咒式。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一個東西爬上了他的腳面，低頭，只見一隻怪模怪樣的蠍子爬上了他的腿，而且還在繼續向上。

他一揮衣袖，想拂開那隻蠍子。

可是對方卻藉著他揮衣袖的動作，反而用尾針勾住了他的手腕攀援而上，直接到了他的手臂上面。

「這是什麼東西？」傀儡師伸手想捉住蠍子。

但蠍子的動作竟比他還快，尾針揚起，直接就刺進了他的手臂，淡淡的血跡冒了出來。

「咦？」傀儡師愣在那裡。

他盯著手臂上的那隻蠍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小東西竟然傷了他！

茹小囡也看呆了眼，真不愧是蠱王，果然厲害！可是……牠也太小了，還沒有巴掌大，怎麼戰勝對手啊？

茹小囡正盯著那隻蠍子，忽覺腰身一暖，青墨顏抱住了她，艱難地後退。

「唧唧！」你還好吧？

茹小囡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

「……感覺很不好。」青墨顏喃喃道。

沒想到他竟然能聽得懂她的獸語？

「控制蠱王……難道就是這種感覺？」他睜著眼睛，盯著傀儡師的方向，眸光透出血色，好像竄動著無數閃電。

茹小囡驚得不知所措，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無師自通，學會了控制蠱王？

轉頭再看向對面的傀儡師，茹小囡嚇了一跳。

剛才還只有巴掌大小的蠍子，這會工夫已經變得像頭小牛！

她張著嘴巴半天闔不上，這……這不是真的吧？

她舉起爪子，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腦門一下，疼！這真的不是在做夢。

傀儡師看著面前的巨大蠍子，一瞬間的愣神後，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有意思，我承認我有點小看你了，少卿大人。」傀儡師揚起雙手，無數極細的銀線從他的袖中流瀉而出，將蠱王的身體纏得結結實實。

茹小囡緊張地貼在青墨顏的身邊，四肢不住地打顫，她不知道如果蠱王也敗了，他們會怎麼樣。

青墨顏要是被傀儡師殺死了，她該怎麼辦？逃走？還是留下陪他一起……

還沒等她有機會把這件事想清楚，一陣狂風撲面而來，她的毛髮全都被吹向後方，就連嘴巴都被巨大的風壓吹得變了形。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鬼……

青墨顏將身子橫過來，替她擋住了強風，她只能聽到他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當風停下來的時候，茹小囡感覺到了陰冷的氣息││強大的，陰冷的，宛如從地獄歸來的死物，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氣。

她從青墨顏的懷裡伸出頭來，蠱王正以恐怖的姿態站在他們的面前。

酷似蠍子的外形，長長的巨腳，蠍尾兩側各有一條如蝮蛇般的蛇尾，它們正纏在傀儡師的身上，而吊在傀儡師身後的是牠尖銳的蠍尾，輕輕晃動著，勾針閃耀著紫色的光芒……

這就是……蠱王？茹小囡不禁看呆了眼。

果真是恐怖的蠱蟲，光是看著那閃耀著紫色光芒的蠍尾，她就能夠想像蠱毒發作是怎樣難以忍受的一番痛楚。

這麼多年來，青墨顏居然全都忍過來了。

蠱王的身體散發出黑紫色的氣息，是妖氣！

茹小囡「唧唧」叫了兩聲，突然想到她這時說的是獸語，青墨顏聽不懂。

傀儡師驚訝地看著地上散落著的銀線。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鋒利的傀儡之線從沒失過手，為何卻傷害不了眼前這個妖物？

蠍子的長腳在地面上發出「咯咯」顫音，茹小囡怎麼也壓抑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

就算她知道這隻蠱王是青墨顏的，但陰陽師的本能卻在支配著她的心，面對著滾滾而來的妖氣，她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要逃走的錯覺。

巨大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壓下來。

「可笑。」傀儡師嘴裡吐出冰冷的字，「這種程度的妖物怎麼可能會使我感到恐懼？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何牠不是從你的心臟裡爬出來的……」

傀儡師看向青墨顏這邊。

青墨顏側身躺在地上，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他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眸子裡盡是血光，他望向蠱王的方向。

此刻，所有景物在他的眼中都幻化成虛幻的剪影，扭曲著，令他頭暈目眩。

控制蠱王真的很難，他雖然沒有學過，但是因為之前已經有過一次嘗試，所以這一次他顯得很鎮定。

因為他沒有退路，這種情形，要麼他死，要麼敵亡。

他若是死了，小東西怎麼辦？就算她再也不能變成人，他也絕對不會放手。

就是到了地獄裡，他也絕不能容忍他的小東西投靠向別人的懷抱、成為別人的寵物，或是對著別人討好邀寵。

沉默中的青墨顏看上去雖然有些狼狽，但卻顯得非常詭異，特別是那雙血眸，猶如上好的血玉，放射著瑩瑩光彩。

傀儡師再次抖動衣袖，數條銀絲從他的袖中飛出，纏繞住了蠱王巨大的雙鉗，「這種東西對我沒用……」

「咻」的一聲，一道紫光掠過，正中他的額頭。

傀儡師還沒反應過來，他臉上的面具已經碎成了兩半，面具後面露出了一張猙獰的面孔。

平淡無奇，如果在街上相遇，茹小囡根本不可能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傀儡師。

傀儡師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怒道：「你……居然敢碰我的臉！」他的面孔扭曲著，「你竟然敢碰我的臉？」

青墨顏眼底的血色深了些，蠱王突然揚起尾針，向傀儡師刺了下去。

傀儡師揚起衣袖，死氣與妖氣在半空中相遇，形成巨大的衝擊，在古墓內炸開！

茹小囡被這股衝擊吹得飛出去。

嗷嗚嗚嗚……她以四爪著地，爪尖拚命勾著地面。

「快走。」隱約中，她聽見青墨顏的聲音，夾雜在風中，有些不真切。

然而這一次她被風吹走的時候，青墨顏並沒有伸手去救她，也沒有替她遮擋衝擊而來的道道陰氣。

被風捲起的瞬間，她看到青墨顏望向她的血色雙眸，他雙唇輕啟，無聲地再次吐出兩個字：「快走。」

捲起的風吹散了封住墓道出口的銀絲，茹小囡直接被風捲進了墓道內，像塊肉餅似的被貼在了墓道頂部。

「嗷嗚！」她疼得叫了一聲，扭轉身體，改為四爪朝地的姿態，這一次穩穩地落回地面。

她已經到了安全地帶，一邊直通古墓出口，一邊則是可以回到青墨顏身邊。

是逃走還是回去？她猶豫起來。

青墨顏來救她，她怎麼能丟下他一個人逃走？

轉身往回跑了兩步，忽聽古墓裡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茹小囡邁出去的腳僵在了原地。

她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樣？幫不上忙，她只會成為他的累贅。

有蠱王在，他不會有事吧！咬了咬牙，茹小囡毅然轉回身。

要相信他，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相信他。

她邁開腳步向古墓的出口跑去，綠瑩瑩的貓眼裡全是水霧。

青墨顏，一定要回來啊，不然喵的一輩子也不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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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內。

茹小囡拚命咬著捆著她爪子的繩索，因為捆得太緊，她把自己爪子上的毛都咬掉了。

真是活生生地拔毛啊，太疼了！茹小囡用舌頭將嘴裡的毛吐出來。

「少卿來得比想像中的還要快哦。」傀儡師突然擊掌，同時站起身來。

茹小囡扭著身子望過去，只見墓道的入口處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唧唧！」快走啊，你來做什麼，你鬥不過傀儡師的！

茹小囡的叫聲在古墓裡迴盪，顯得尤為刺耳。

青墨顏從黑暗中走出來，看向地上被捆得像粽子似的茹小囡，一側的眉峰微微蹙起。

「看來這一次我選的誘餌很對你的心思。」傀儡師咯咯笑起來，「只不過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