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羅馬英豪列傳（3）精裝版 -FindBook 找書網

第十八篇
擁戴共和者
第一章
福西昂(Phocion)
402-319B.C.，雅典將領和政治家，
謀求希臘城邦的和平遭到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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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說家迪瑪德斯(Demades)一切施政作為，完全著重安蒂佩特(Antipater) 和馬其頓人的利益，才能在雅典執掌大權。當他發現這種討好和奉承的行為，經常要用制定法律和公開演講才能達成，這樣就會損害到城邦的尊嚴和地位，只有用一種無可奈何的口氣，說是共如國的狀況如同一艘隨時沉沒的破船，誰要他負起駕駛的責任。福西昂(Phocion)何嘗不是面臨類似的處境，所以他這種藉口看來沒有什麼道理。講老實話，迪瑪德斯的生活和統治是如此的荒淫無道，就是安蒂佩特有次提到他，都說他等到老年會像用來獻祭的牲口，除了留下舌頭和胃，其餘的部分那是屍骨無存。

福西昂擁有真正的美德和優點，不僅處於實力懸殊的競爭和極其不利的時機，還要對抗更為強大的對手，也可以說是希臘人乖戾的命運，連累他遭到羞辱和敗亡。我們不能允許自己像索福克利(Sophocles) 那樣，用下面的詩句來貶損德行的力量：

時運不濟，
萬事無益。

實在說，像這種狀況大多出現在正人君子與厄運逆境的衝突之中，使他們無法獲得應有的榮譽和感激，反而遭到當眾的辱罵和偏頗的猜忌，因而他們的德行所受的信賴和尊重，在相當程度上因削弱而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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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持這種說法，公眾團體諸事順遂大獲成功之後就會趾高氣揚，對於城邦的正人君子擺出倨傲和無禮的姿態。然而卻經常出現適得其反的狀況，苦難和災禍會使人的心靈和個性，受到刺激以後變得憤世嫉俗，他們傾向於行事乖張和急躁衝動，任何瑣碎的言語或情緒的表現都會引起注意，這時他們很容易遷怒於人，任何人對他們的錯誤提出忠告，被看成是侮辱他們不幸的命運，任何坦誠的諫言受到曲解，被認為是對他們的輕蔑和藐視。

城邦只有在痛疼和潰爛的部位才會找到甜言蜜語，內心不安的人會被最明智和最公正的意見所激怒。唯有仁慈和友愛可以解決相關的問題，詩人為了敘述這些事情會帶來愉悅，通常用menoikes這個字即「心靈的和諧」來表示，認為就不會引起對立或抗拒。紅腫的眼睛喜歡注視黑暗的部分和深奧的陰影，無法忍受最亮的光線，政治團體的處境頗為類似，在遭到災難和羞辱的年代，產生一種敏感和憂傷的情緒瀰漫全國，頹喪心理無法接受自由的表達和公開的意見，處理城邦的事務最需要坦誠的態度，甚至稍有不慎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後果。在這種狀況之下的政局會產生極大的危險，那就是當政者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討好民眾，會為城邦帶來毀滅的命運，如果想要引導民眾走上正道，很可能自己先遭到罷黜。

天文學家告訴我們，太陽的運行並非與所有的天體保持非常精確的平行，也不會形成直線和離心的反向運動，而是描繪出一條斜線，產生難以覺察的偏差，引導出運行的路徑成為平緩的圓弧，在一年的周轉期間，分配的光線和熱力，按照不同的比例，使得全世界出現幾個相異的季節。

政治的運作亦復如此，統治者的施政方針完全背離人民的心意和欲念，就會認定為專制和嚴苛引起大眾的憤怒，從另一方面來看，對於民眾的過錯和缺失過於姑息或縱容，不僅危險而且會帶來毀滅的結局。寬容和讓步對願意從命的人是自然的反應，政治家要滿足人民的願望，極其緊要的工作是使大家擁有共同的利益，實在說，人類最重要特質是盡己之力的服務和服從，只要不是被迫聽命和受到控制的奴隸，為了獲得安全都會接受引導和約束。

我們承認問題的關鍵，在於調和無為的寬容又能保有統治的權威，特別是實施起來格外的困難，如果能夠形成風氣使之融合無間，那可以說是天大的福份，中庸之道在於永保社會的和諧與群體的共鳴。從而讓我們深入了解，即使神明統治世界不是靠著無法抗拒的實力，而是有充分說服力的論點和理由，經過制約使得大家順服永恆不變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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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加圖的遭遇可以說是極其相似，他的言行很難獲得人民的認同，因此無法在政壇飛黃騰達，很明顯的例子是參選執政官竟然鎩羽而歸，西塞羅說他的失利在於他扮演的角色，很像柏拉圖在《共和國》所描述的市民，而不是羅慕拉斯後裔當中的敗家子。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就我個人的意見，如同我們看到提前成熟的果實，雖然會讓大家嘖嘖稱奇，實際用途不大。羅馬因時間和奢侈產生墮落和腐化的習性，小加圖的老式美德當時已經不流行；這件事所以特別醒目而且讓人感到奇異之處，那就是為了因應當前的迫切需要，他的德行以為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等到運用起來卻發現與那個時代完全格格不入。

小加圖所處的環境與福西昂大不相同；就福西昂而言，城邦很像一條快要沉沒的船隻，這時卻要他來掌舵。小加圖在航行受到狂風暴雨襲擊之際，有能力去協助舵手渡過難關，因為害怕別人的譴責，不僅沒有幫忙反而事事掣肘。要想毀滅共和國是極其艱鉅的任務，還得配合良好的運道，靠著他的勇氣和德行推遲整個的過程，只有到他犧牲自己還是無力回天，最後才會出現悲慘的結局。

福西昂可以與他進行非常相稱的對比，我們說這兩位都是正人君子和優秀的政治家，並非僅僅只有這方面可以相提並論。那些稱之為美德的項目可以從中找出相異之處，就像英勇之於亞西拜阿德和伊巴明諾達斯，睿智之於提米斯托克利和亞里斯泰德，公正之於努馬和亞傑西勞斯。我們對福西昂和小加圖的德行，雖然可以觀察到最細微的不同，還是帶著類似的特色、表徵和風采，讓人看到以後產生深刻的印象，因而難以分辨。

我們即使用精確的比例將這些特質混雜在一起，所見還是一個綜合體：兩位都能表現寬嚴並濟的領導作風，發揮大無畏的精神卻能保持如臨深淵的態度；他們的服務是公而忘私和國而忘家；他們有堅定的意志和決心從事公正和誠實的工作，即使是無關緊要的瑣事，會帶著惻隱之心非常審慎的處理。所以我們需要一種極其精密的邏輯理論，才能用來查證和確定這兩人之間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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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加圖有顯赫的門第，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在前面也曾提過；說起福西昂的家世，就我的看法並非那樣的寒微或低賤。根據艾多麥紐斯(Idomeneus) 的記載，說他是一位製臼工的兒子，然而海帕瑞德(Hyperides)之子格勞西帕斯(Glaucippus)，為了打擊他到處蒐集可以用來詆毀和責難的資料，不會將他這種有失顏面的出身略過不提。如果真是如此，也不可能在幼年受到良好的照顧和教育，因為他在學院的時候最初是柏拉圖的學生，後來成為色諾克拉底的弟子，很早開始全心全意從事學術的研究。

他的神色是如此的泰然自若，好像沒有任何一位雅典人看到他開懷大笑或是傷心落淚。杜瑞斯(Duris) 有這樣的記載，說他很少出現在公共浴場；當他穿著斗篷的時候，會將手臂伸到外面；只要離開家鄉或是在軍營之中，除非天氣極其寒冷，通常只穿一件單薄的衣服和打著赤腳，就在外面到處行走。因此士兵會說些取笑的話，要是福西昂加上一件外袍，這一定是嚴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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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個性非常溫和而且心地極其仁慈，剛毅的面貌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使得那此與他不熟的人士，在外面遇見他都很少跟他打招呼或是搭訕幾句。查里斯(Chares)有次形容他皺著眉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雅典人聽到詼諧的言辭不禁大笑起來。福西昂說道：「我的鬱鬱寡歡並不會給你們帶來憂傷，倒是這個人的插科打諢使得大家流下眼淚。」福西昂經常用這種方式說話，包含樂天知命的格言和見識過人的理念，充滿教誨和啟發的作用，表達極其簡潔、精闢，不會加些陳腔爛調的修飾字眼。

季諾曾經說過，一位哲學家要沉默寡言、惜語如金；據說福西昂具備這種本領，短短幾句話卻能讓人回味不已。司菲都斯人(Sphettian)波利優克都斯(Polyeuctus)提起笛摩昔尼斯，說他是當代口才最好的演說家，可能是基於上面所說這個緣故，認為福西昂的演講具備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他發表的談話重質不重量，就像一枚小小的金幣卻有很高的價值。

據說有一次他要演說，劇院裡面坐滿聽眾，這時他在後台繞室沉思，一位朋友注意到這種狀況就問他：「福西昂，你好像還在考慮要說些什麼。」他回答道：「沒錯，我在向雅典人講話的時候，總想如何能夠長話短說。」甚至就是笛摩昔尼斯對他也另眼相看，雖然瞧不起其他的民意代表，等到福西昂站起來，笛摩昔尼斯就會要四周的人保持安靜，對大家說道：「注意聽，看來他又要修理我了。」無論如何，他的人格較之他的辯才能夠發揮更大的影響力；就一個受大家所尊重的人而言，根本不要說一句話，有時僅僅點頭表示，要比其他人難以數計的論點或精心撰寫的言辭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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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西昂年輕時代追隨雅典將領查布瑞阿斯(Chabrias) ，獲得很多戰爭的經驗和用兵的技能，他為了報答知遇之恩，有時就會規勸查布瑞阿斯，祛除任性多變的習性，使得身為將領能夠善盡職責。特別是查布瑞阿斯在平常日子裡總是冷漠遲鈍的模樣，一旦開始會戰受到激情的鼓舞，發作火爆的脾氣會奮不顧身衝到陣列的前面；實在說，他後來之所以在開俄斯島喪生，就是要自己的座艦先行搶灘登陸。

福西昂是一位個性溫和而又勇氣百倍的人，當查布瑞阿斯處於拖延遲宕的狀況之下，他具備獨特的技巧可以喚醒他的上官採取行動，要是這位將領過於衝動會陷入危險之中，福西昂能使他冷靜下來不要意氣用事。查布瑞阿斯是一個天性渾厚和心地和善的人，因此對於福西昂非常愛護，經常讓他在作戰行動中負起指揮的責任，掌握戰機發揮自己的才華，供應他各種資源使得他能為希臘人所熟知，等到他從事公職在各方面都給予支援和協助。特別是納克索斯(Naxos)海戰，福西昂之所以獲得很大的名氣，就是因為查布瑞阿斯將左翼支隊託付給他，何況整個會戰以這個方面的戰況最為激烈，產生決定性的成果能夠獲得快速的勝利。

這也是雅典在被敵軍占領以後，靠著本身的兵力東山再起，在海上作戰贏得首次大捷。查布瑞阿斯獲得民眾的擁戴，福西昂的名聲響亮，大家認為他是一位勇於任事的指揮官。這次獲勝正好發生在舉行神秘祭典期間，查布瑞阿斯為了使雅典人紀念這個偉大的日子，每年Boedromion月第十六天(9月16日)，將酒發給所有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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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次戰役結束以後，查布瑞阿斯派福西昂前往各島嶼，為了支付戰爭的費用，要求島民繳納分攤的貢金，提供20艘船用來維護航行的警戒和安全。福西昂直言相告，如果查布瑞阿斯的打算是要他將這些島民當成敵人，那麼這點兵力根本不夠用，要是把他們當成朋友和盟邦，那麼一艘船就足足有餘。於是他只開著自己的座艦前去訪問那些城市，在與官員磋商的時候，態度非常平和而且談話極其坦誠，這些盟邦派遣大批船隻隨著他回到雅典，上面裝載供應的物質和金錢。

查布瑞阿斯在世的時候，他們一直保持良好的友情和密切的交往，就是等到他亡故以後，福西昂對他的親人和家屬非常照顧，特別是他的兒子帖西帕斯(Ctesippus)，更是維護得無微不至。雖然帖西帕斯是一個生性倔強而又不知好歹的年輕人，福西昂還是盡力幫助他走上正道，所以會經常去糾正他的錯誤，讓他知道自己做了那些愚蠢的事。有一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營地裡面無理取鬧大放厥詞，提出不得體的問題打斷會議的進行，竟然大膽發言建議應該如何指導這次的戰爭，福西昂在無可奈何之餘不禁大聲叫道：「啊，查布瑞阿斯！查布瑞阿斯！我為了感激你的情誼，對於你的兒子只有盡量忍受。」

經過仔細的觀察和深入的研究，對於目前的施政作為了然於胸以後，他的意見是政府的事務要妥善的區分和授權，就像很大的土地需要分配人民耕種一樣，應該分為軍務和文職兩個系統，兩者之間彼此尊重互不干涉。因此文職人員要在市民大會發表演說、負責選舉和準備議案，這些人士像是優布拉斯(Eubulus)、亞里斯托奉(Aristophon)、笛摩昔尼斯、萊克格斯(Lycurgus)和海帕瑞德，應該致力於政治方面的事務。在這個時候，像是黎歐庇昔斯(Liopithes)、麥內修斯(Menestheus)、李奧昔尼斯(Leosthenes)和查里斯，應該加強戰爭和軍事方面的能力和技術。

福西昂想要恢復和運作古老的組織體系，本身的架構非常完善，更加和諧能夠發揮協調合作的精神，當年在伯里克利、亞里斯泰德和梭倫等人的時代風行一時，這時的政治家會用阿契洛克斯(Archilochus) 的詩句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文武之道，
一張一弛。

他們的城邦那位管事的女神，無論在文治武功方面都是贊助者和守護神，他對這點倒是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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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這種著眼，當他留在國內的時候，所提的意見都是主張和平，規勸大家不要輕起戰端，雖然他擔任將領的次數比起任何一位政治家都要多，不僅當代無人匹敵，就是過去也沒有這種先例。非但如此，他從來沒有慫恿或鼓勵進行軍事冒險行動，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就是公眾的聲音召喚他出馬，他也會盡量規避或拒絕。大家知道他當選將領有45次之多，沒有一次出現在選舉的現場，通常是他不在國內的時候，完全是大家用選票將這個職位授與給他，召回他的目的在於重用他的能力。

那些對雅典了解不深的人士，他們對市民大會的作為一定感到極其困惑，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去討好他們，事事順從他們的意思，反倒是經常加以阻撓和杯葛。偉大的人物或是君主在他們的晚餐準備好的時候，召喚奉承的食客前來說笑助興，雅典人也如法炮製，只要有機會就用得上穿著瀟灑和修飾整潔的演說家，好讓他們為大家提供娛樂的節目；等到要採取軍事行動，他們會冷靜和審慎的考量，挑出個性剛強和見識高明的人選擔任重要的工作，即使這種人會反對他們的意願或是有傷他們的情感，也都在所不惜。

據說有一次從德爾斐送來一份神讖，在市民大會當眾宣讀：「雅典人可以說是萬眾一心，其中只有一位異議分子。」這時福西昂非常坦誠走上前去，要大家無須再去尋找，他就是神讖所指的那個人，只有他不合時宜，無論任何事都跟大家唱反調。某他在市民大會提出個人的意見，看到大家都接受而且表示讚許，這時他轉過頭來問他的朋友，說道：「難道我一時大意說了些什麼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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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舉行盛大的祭典，大家要求他比照其他人出一筆獻金，福西昂在受到不停的糾纏以後，就要他們去向有錢的人募捐，他說他那份實在拿不出手，何況還要用來還債，同時轉過頭來指出那位債權人凱利克斯(Callicles)。有次當聽眾不停的叫囂要他下台的時候，他向大家說了這個故事：一個膽小的傢伙出發去參加戰鬥，看到路上有一群烏鴉在哇哇亂叫，就放下武器決定要待一會兒再走；等到平息下來他拿起武器繼續前進，又聽到這些烏鴉發出的嘈雜聲音，再次停了下來，這時他說道：「你們這麼吵鬧最後總會累得無法開口，不管怎麼樣休想拿我當你們的餐點。」

雅典人要求他在一個不適合作戰的時間，率領他們出兵去攻打敵軍，他斷然予以拒絕，於是大家譴責他膽小如鼠，他向眾人說道：「就現在的狀況來說，要是如各位所願，我不認為是勇敢；如我所願，你們也不算是怯懦。無論如何，彼此相知甚深，沒有什麼事不可以講清楚。」還有一次在最危險的局勢之下，市民大會斤斤計較，問他將公款用在何處，他還是不客氣地說道：「各位先生，首先要確保大家的安全。」戰時大家的言行都很聽話不會興風作浪，等到簽訂和平條約，很多人擺出傲慢自大的姿態，大聲責怪福西昂，說是他讓大家喪失勝利的榮譽，對於大家的叫囂他僅僅這樣回答：「各位，你們很幸運有我這樣一位深知底細的領導人，否則城邦早就陷入萬劫不復的處境。」

有一次雅典為了疆域問題與皮奧夏人發生齟齬，他的意見是雙方坐下來談判，市民大會的打算是不惜一戰。福西昂說道：「你們最好是運用能占優勢的武器(雅典人的辯才)來解決爭端，並不是戰爭，因為你們處在劣勢。」有一次在他發言以後，大家不願聽他的忠告，也沒有通過他的主張，於是他說道：「你們可以強迫我採取我所反對的行動，但是你們無法逼我講出違反我判斷的話。」

當時有很多政客都反對他，像是笛摩昔尼斯有次就對他說道：「福西昂，總有一天雅典人會在一怒之下將你殺掉。」他說道：「笛摩昔尼斯，如果一旦他們神志清醒，你也難逃殺身之禍。」司菲都斯人波利優克都斯有次在大熱天，力言要與菲利浦開戰，他是一個大胖子，高溫的氣候使他在講話的時候汗流浹背，所以一直不斷的喝水止渴。福西昂說道：「實在說，難道他就是領導我們走上戰爭之路的最佳人選！如果他對各位發表準備好的演說，已經幾乎累得死去活來，各位可以想像，他穿上胸甲攜帶盾牌遇到敵人會是什麼一副模樣？」萊克格斯在市民大會對他過去的行事大肆批評，尤其是他答應亞歷山大的要求，勸大家交出10名市民作為人質，更是抨擊的重點所在，他的回答是他的確提出安全而有益的意見，只是大家不一定非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