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羅馬英豪列傳II -FindBook 找書網

第十篇
中興復國者
第一章
斐洛波門(Philopoemen)
252-182B.C.，麥加洛波里斯的將領和政治家，贏得多次會戰的勝利，
組成亞該亞聯盟，使得希臘有能力抗拒羅馬擁有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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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蒂尼(Mantinea) 這個城市有位家世顯赫和擁有權勢的人士名叫克倫德(Cleander)，後來氣運乖戾陷入逆境，離開自己的家園前往麥加洛波里斯(Megalopolis) 定居。他所以能在那裡安頓下來，主要靠著能與克勞吉斯(Craugis)維持深厚的友誼。克勞吉斯是斐洛波門(Philopoemen)的父親，無論就各方面來說都是極其卓越的人物。當他的朋友在世的時候，克倫德只要提出需求都能獲得滿足，等到克勞吉斯亡故以後，為了回報他的恩情照顧留下的孤兒。斐洛波門受到克倫德的教誨，就像荷馬所說阿奇里斯接受斐尼克斯(Phoenix)的指導一樣，幼年時期就鑄造出崇高和宏偉的性向。

等他度過懵懂無知的童稚歲月以後，伊克迪穆斯(Ecdemus)和笛摩法尼斯(Demophanes) 成為負主要責任的家庭教師，這兩位都是麥加洛波里斯人，成為柏拉圖學派的門下弟子和阿昔西勞斯(Arcesilaus) 的友人，將習得的哲學原則用於國家的事務，成為當代首領風騷的義士。他們領導民眾起義殺死亞里斯托迪穆斯(Aristodemus) ，推翻暴政使國家重獲自由；後來協助阿拉都斯(Aratus)將僭主奈柯克利(Nicoles)驅離西賽昂。塞倫人(Cyreneans) 的城市處於極其混亂和騷動的狀況，他們接受請求從海路趕往，建立一個績效優良的政府和受到全民擁戴的共和國。在這些備受讚譽的重大工作之中，他們認為對斐洛波門的教育最有價值，使他受到哲學的薰陶等於給希臘人帶來莫大的福利。

實在說，斐洛波門受到所有希臘人(雖然希臘已進入衰老時期，在為數眾多和出身高貴的領袖人物當中，他們認為斐洛波門的作為有後來居上之勢)的垂青，已經到不可思議的程度，獲得的光榮更增加他的權勢。有一位羅馬人對他讚譽備至，說他是絕無僅有的希臘人；從他以後希臘不再產生偉大的人物，也沒有人夠資格擁有「最後的希臘人」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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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容貌並非像很多人所想那樣醜陃不堪，我們可以看到他仍舊留存在德爾斐的雕像。所以會出現這種誤會，那是麥加拉一位女主人，接待他的時候發生的傳聞，據說完全在於他那種平易近人的個性，以及衣著過分簡樸使然。女主人獲得通知，說她的丈夫外出之際，有位亞該亞的將領會來到她的家裡，應該妥善接待並且盡快供應晚餐。斐洛波門在所說的時刻來到，身上穿一件很普通的斗篷，她認為他不過是派來打前站的隨員，吩咐他幫忙做一些家事。他就脫下身上的斗篷，用斧頭劈開供作燃料的木頭。丈夫回家看到他在做事，趕緊問道：「啊！斐洛波門！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用慣常的多里克土腔回答道：「其貌不揚的人總要多吃點苦頭！」

提圖斯．弗拉米尼努斯拿他的長相開玩笑，有一天說他的四肢非常勻稱而且俐落，但是看不到肚子；他的腰圍的確很纖細。這種戲謔之辭的真正含意是說他的處境相當貧困，縱然有優秀的騎兵和步卒，經常缺乏經費可以拿來酬勞他們，或者作為支付糧餉之用。這是在談到斐洛波門的時候，耳熟能詳的傳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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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熱愛榮譽和名聲，在這方面已經無畏於任何敵手，始終拿伊巴明諾達斯(Epaminondas) 作榜樣，在積極進取、睿智明達和廉正不阿等方面要迎頭趕上，只是他那火爆的脾氣，沒有能像伊巴明諾達斯可以達到和藹可親、泰然自若和仁民愛物的境界，使得他在軍事比在文治方面更能效法先賢的舉措。他從幼年時代起對於軍人的生活有強烈的愛好，凡是與軍事有關的事物都願意學習和實踐履行，對於操練馬匹和熟悉武器保持極大的興趣。因為他天生的條件適合角力，他的朋友和導師也都勸他加強這項體育活動的訓練，這時首先要想知道是否會妨害他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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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告訴他實情，兩種訓練方式完全不同，無論是身體的狀況、生活的要求都有很大的差異，彼此之間會產生不利的影響。專業的角力家要有充分的睡眠和豐富的飲食，按照規定的時間進行練習和休息，任何微小的疏失或違反正常的要求都會使他功虧一簣。然而士兵應該訓練自己適應各種不同的變化和不合常規的處境，特別是要使自己能忍受飢餓，就是喪失睡眠也不致帶來多大的困擾。斐洛波門聽到這番議論以後，放棄角力的練習並且加以嘲笑，等到成為將領以後，用可能想像得到的譴責和羞辱來反對這項運動，他的著眼是任何體能項目除非有利於戰爭的遂行，否則就毫無用處，並且規定即使在競賽的場合任何人不得進行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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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洛波門成年脫離監護人和家庭教師的管制以後，開始全副武裝從事寇邊的行動，這些市民同胞為了搶劫和掠奪對拉斯地蒙人發起襲擊。他通常在進軍的時候位於先頭，收兵返營留在隊尾斷後。等到沒有出戰無事可做，他磨練自己的身體使它能夠適應艱苦的狀況，就用狩獵來加強體能和活力，或是在他的田地上賣力工作。他有一處收益不錯的產業，離開市鎮大約有20弗隆，幾乎每天的午餐和晚餐以後都會前去耕作和巡視，等到夜晚隨便找一個草墊，倒下就像一個辛勞的工人立刻入睡。黎明即起與他的手下在萄葡園除草或者犁田整地，然後再回到市鎮，全部時間與他的朋友和官員用來處理公務。

他參加戰爭的時候會安排馬匹和武器，贖回被俘人員。他用正常的方式像是耕種，努力改進產業的狀況，絕不會擺出草率從事的心態，把管理自己的財產視為嚴肅的責任，不受任何誘惑做出損害別人的行為。他花費很多時間訓練辯才和研究哲學，慎選需要瀏覽的作品，唯一關心的事情是在德行上面有所進益。在荷馬所描述的情節中，他所注意的對象是那些使讀者能激發英勇氣概的人物。

有關其他的書籍，他對伊凡吉盧斯(Evangelus)的戰術學和其註釋下了很大的功夫，只要稍有閒暇他樂於閱讀亞歷山大大帝戰史，他認為學習的目的在於能夠正確指導爾後的作戰行動，不是作為消遣或閒聊之用。甚至就在思考軍事問題的時候應該避免紙上談兵，要在現地證實理論的合理可行。他藉著旅行檢驗他的想法並且考量相關的情況，與隨伴的人員討論陡峭的山地和崎嶇的地面，對戰術行動所帶來的困難。如何針對河川、塹壕和隘道的特性，在行軍中運用密集隊形或是疏散隊形，以及在會戰之際排出最有利的陣式。實在說他從軍事行動和戰爭作為獲得極大的樂趣，願意獻身這方面的工作，當成實踐各種德行最具特色的手段和方式，任何人無法擁有士兵的資格就會受到嚴厲的譴責，認為是共和國的懶漢和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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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30歲那一年，拉斯地蒙人的克利奧米尼斯(Cleomenes)王夜間對麥加洛波里斯發起奇襲，擊潰守備部隊，進入城市奪取集會的市場。斐洛波門聽到警報前來救援，拿出絕望中的勇氣奮戰到底，還是無法把敵軍趕到城外；最後他知道要使得市民有機會逃走，於是率領人員抵抗追兵，竭盡努力才擊退克利奧米尼斯，這時他不僅損失自己的坐騎，身上還有幾處傷口，趁著混亂才能脫離，成為撤退行動中殿後掩護的人。

麥加洛波里斯人逃到梅西尼，克利奧米尼斯派人前去安撫，說是願意將城市和財產歸還給他們。斐洛波門發覺大家聽說這個消息表示非常高興，並且想要急著要趕回去，他立即發表演說阻止他們的行動。斐洛波門要讓大家明瞭：克利奧米尼斯所謂的恢復城市主權，是想成為這些市民的主子，他運用這些手段確保未來能擁有這個區域；他不可能長期停留在那裡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屋和城牆，最後處於孤軍深入的狀況只有撒離。這些理由使麥加洛波里斯人拒絕對方提出的建議，克利奧米尼斯有了藉口將城市洗劫一空，很多房屋遭到摧毀，帶走大批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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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以後，安蒂哥努斯(Antigonus) 王前來救援亞該亞人，會師的部隊進軍對抗克利奧米尼斯，發現對手據有塞拉西亞(Sellasia)的高地，處於控制交通線的有利態勢。安蒂哥努斯率軍接近排出戰鬥隊形，決定發揮強大的戰力將他們趕出陣地。斐洛波門與他的市民那天的位置在騎兵中間，他們與亞該亞人組成預備隊，鄰接伊里利亞人(Illyrian) 的步兵部隊，這是一大群有勇無謀的戰士，用來構成完整的戰線。奉到的命令是要堅守配置的陣地不可以出戰，一直要到另外一翼發出信號，那是國王親自督戰的地點，大家可以看到長矛上面掛著紅色上衣。亞該亞人遵守命令很快站穩腳跟，伊里利亞人卻在指揮官的領導之下發起攻擊。克利奧米尼斯的兄弟優克萊德(Euclides)看到對方出擊的步兵與騎兵形成分離，派出最精良的輕裝步兵，指揮他們採取包圍的方式，從後方襲擊沒有兵力掩護的伊里利亞人。

這樣一來使得戰線大亂，斐洛波門認為敵軍的輕裝步兵部隊很容易擊退，於是他首先向國王的軍官指出戰況的發展，需要立即採取行動。他們對他的說法毫不在意，認為他是一個輕率浮躁的傢伙，表現出藐視的態度(實在說他還沒有足夠的名氣，可以讓他們接受這樣重要的建議)。他只有帶著麥加洛波里斯人衝殺出去，接戰開始就使敵人陷入混亂之中，很快迫使輕裝步兵逃走而且傷亡慘重。他想要進一步能夠對國王的部隊激起高昂的士氣，很快突入敵軍的陣線，等到雙方形成一陣混戰，他離開馬背開始徒步戰鬥，穿著沉重的騎兵鎧甲，崎嶇不平的地面到處是縱橫的水道和坑洞，使得他的戰鬥更加困難，這時兩隻大腿被一根有皮帶的標槍射穿，這種投擲造成的傷害雖未致命但是非常嚴重，他仍然可以站立，但是不知道如何除去加在身上的束縛，因為皮帶連接在槍桿的中央，所以很難將標槍拔掉，旁邊的人也沒有誰敢這樣做。現在戰鬥進行非常激烈，像是很快要到關鍵的時刻，他的心中極為緊張想要縱身決一死戰，經過拚命的掙扎和忍受極大的痛苦，用盡力氣使得一腳在邁向前面，另外一隻腳伸向後面，終於可以將兩腿之間的槍桿砍斷，再分別拔了出來。等到用這種方法獲得行動自由以後，他握著長劍衝進最前列正在接戰的隊伍之中，手下人馬都拿他作榜樣，激勵所向無敵的鬥志。

安蒂哥努斯在獲得勝利以後審問這些馬其頓人，為什麼騎兵不服從命令在信號沒有發布之前就開始衝鋒？他們的回答是麥加洛波里斯的一位年輕人，早在他們之前已經動手，情勢逼得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安蒂哥努斯笑著說道：「這位年輕人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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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自然會給斐洛波門帶來很大的名氣，安蒂哥努斯非常盼望他能在麾下服務，無論是指揮的職位和付給的酬勞，都願意提供優渥的條件。斐洛波門知道自己的天性無法接受他人的指使，因而加以婉拒，然而他難以忍受無所事事的生活，聽說克里特發生戰事，為了一試他的本領，就渡海前往該處。他在這段服務期間與一群好戰的民族相處，他們的為人端莊有禮而且講究克制之道，使他歷練各種職位獲得很多實戰的經驗。等到他帶著良好的聲譽返鄉以後，亞該亞人立即推選他出任騎兵指揮官。那個時期的騎兵缺乏經驗，難以發揮驍勇善戰的精神，按照習慣徵集普通用來耕種的馬匹，在開始行軍之前，趕緊買些價格低廉的貨色，只要能弄到手就好拿來充數。幾乎在各種狀況之下，這些騎兵想都置身事外留在家中，花錢雇人頂替他們的職位。過去那些擔任指揮官的人對這種事都視而不見，擺出明哲保身的態度，因為在亞該亞人當中的騎士階級擁有相當地位，這些人在共和國掌握很大的權勢，憑著他們的好惡對於人事的任用，可以表示贊同或橫加干預。

斐洛波門發現騎兵部隊竟然陷入這種極其惡劣的情況，他不願屈從毫無道理的託辭，更不想像前任一樣漠不關心。他奔波於各城鎮之間，與年輕人進行個別的接觸和談話，竭盡一切努力鼓舞他們的士氣，培養積極進取的志向和熱愛榮譽的精神，必要時也運用懲罰的手段。當著很多觀眾的面前，公開舉行各種操練、校閱和實兵對抗，在很短的期間之內，他讓整個部隊脫胎換骨，變得不可思議的強壯和驍勇，特別是輕巧和敏捷的動作，使得他們在軍中服役，可以扮演更為吃重的角色。他們的騎兵在武器的運用和工作的勤奮方面，已經到達完美的境地，只要指揮官一個口令，就會在主力的周圍像輪子一樣精確地轉動。整個騎兵部隊在變換作戰隊形的時候，不僅迅速果斷而且自然流暢，而且動作一致符合萬眾一心的要求。

亞該亞人對抗艾托利亞人(Aetolians) 和伊利斯人(Eleans) 的聯軍，雙方在拉立蘇斯(Larissus)河打了一場影響深遠的會戰，斐洛波門為他訓練的部隊做出最佳示範。伊利亞的騎兵將領達摩芳都斯(Damophantus)向斐洛波門搦戰，騎在馬上全速殺了過來，斐洛波門穩如泰山在等待他的衝鋒，就在接受對手的雷霆一擊之前，用他的長矛使勁戳過去，將達摩芳都斯挑下馬來，當場陣亡死於非命，敵人一看大勢不好，立即飛奔逃走。現在斐洛波門在眾人口裡，是一位不輸年輕人能夠親自上陣殺敵的勇將，就是指揮若定的才華較之久經行伍的老將更勝一籌，也可以說在戰場已經找不到像他那樣優秀的士兵和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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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都斯將離心離德的城市聯合起來成為一個共和國，建立合乎人道精神和希臘城邦型態的政府，首次將亞該亞人從無足輕重的地位，擢升到當前擁有盛名和實力的強權。這種情勢的產生，如同奔騰不息的激流，即使其中有一些質點想要停頓下來，也會受到其他質點的撞擊，每一個部分因相互作用而加強力量，使得整個水體變得穩固而堅實。要知道當前整個的態勢是處於衰弱的局面，所有的希臘人要是不能團結合作，每一個城市如同一盤散沙只求自保，很快就會瓦解被敵人一一收拾。亞該亞人首先將自己的力量凝聚成為整體，然後將四周的鄰邦拉進這個組織，有些城市是為了要求保護，把僭主趕走讓他們獲得自由，還有一些城市是基於和平的原則或者是自動歸化，他們的打算是最後能使整個伯羅奔尼撒半島成為一個生命共同體。

當阿拉都斯在世的時候，他們要仰仗馬其頓人，最早討好托勒密，然後是安蒂哥努斯和菲利浦，這些國王陸續對有關希臘的事務，無論大小全部很熱心的參與。等到斐洛波門擔任指揮官，亞該亞人感到自己的實力強大，可以與他們的敵人分庭抗禮，開始拒絕外國的支持。須知阿拉都斯並非好戰之徒，他的個性溫和謙讓，對於國家大事要用策略來解決，同時他與外國的君王維持深厚的友誼，有關這方面的資料，可以參閱我們為他寫的傳記。斐洛波門是一位優秀的軍人，具備勇於任事和善於指揮的特性，在他第一次出戰就有很好的運道，提升亞該亞人的權勢和勇氣到令人不可思議的程度，在他的領導統御之下視贏得勝利為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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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當務之急是要改進亞該亞人在武器的選用和會戰的陣式方面所犯的錯誤。他們使用輕而薄的盾牌，過於狹小不足以掩護整個身體，就是標槍也比常用的長矛要短得多。他們用這種武器在保持距離的前哨戰鬥和小部隊作戰，可以發揮靈活運用的技巧，但是大部隊的決戰就會落於下風。他們不習慣用建制部隊排出正規隊形來進行會戰，構成的戰線無法獲得緊密排列向前突出的長矛和個人的盾牌給予的掩護，不像馬其頓方陣所有的士兵緊緊靠在一起而且盾牌相接，所以他們很容易被敵人突破或各個擊滅。斐洛波門針對這些缺失進行全面的改革，說服他們將小圓盾和短標槍換用大型盾牌和桿身很長的矛，他們的頭部、軀體、大腿和脛部，都要用各種甲胄給予保護，訓練步卒的近戰技術和各種隊形的運用，取代原先散漫無力的小部隊作戰方式。

等到他使大家全身披上鎧甲，建立起萬夫莫敵的信心以後，開始改變他們過去那種揮霍和奢侈的習性，願意把錢花在更為榮譽和體面的物品上面。長久以來他們在衣物、器具和飲食方面爭強鬥勝，彼此互不相讓，積習之深已到無藥可救的地步，看來很難產生多大成效。現在他可以因勢利導，讓他們喜愛那些表現男子漢氣概的用具而不是多餘的冗物，要減少其他方面的花費，讓軍事裝備的華麗使他們感到更為開心。於是店舖裡面除了金光閃閃的胸甲，和用銀釘修飾的盾牌和馬具，已經看不到其他的貨物，就是原來那些金銀的餐具，不是打爛就是已經熔掉。

那些訓練場地，除了馬匹的調教和年輕人在練習武藝，已經見不到其他的體育活動；婦女除了將頭盔的冠飾加以染色，或在軍用斗篷和騎士長袍上面刺繡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家事值得她們親手去做。他們舉目所見都能激勵高昂的情緒和士氣，使得他們對危害性命的威脅產生藐視之心，反而要用大無畏的冒險精神克服更為困難的危險。其他的奢華會給我們帶來歡樂同時也會讓人變得軟弱，舒適的感覺會柔化堅強的意志。軍人雄壯威武的外表會提升和鼓舞戰鬥的勇氣，如同荷馬讓阿奇里斯看到新的武器和裝備就會大喜若狂，急著想要向人前炫耀和賣弄一番。

等到斐洛波門使得他們願意獻身軍旅，就會用這種方式將他們展現出來，除了按照進度加強各種訓練，還不斷舉行檢閱和實兵演習，磨練大家用最誠摰的態度服從他的指揮和命令。這種新的會戰隊形能使他們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外力根本無法將它擊破，因而受到大家的喜愛。他們的武器和衣甲是如此的華麗和美觀，披掛起來讓他們感到無比的興奮，就是經常穿著也認為不僅輕便而且容易。現在他們最渴望的事莫過於能一試身手，全心全力與敵軍大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