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VIDEO 害怕拒絕
害怕傷害
害怕達不到期待
害怕即使做了 ,仍感受不到愛……
當涉及私密情感,性愛可以是恐怖的。
縱使軀體即將凋逝,仍要感覺活著
生命中美好與混亂的激烈探索
女人與丈夫行房就像上戰場,吃藥、掌控節奏、控制表情語調,但在這場用心規劃的戰事中,過去伴侶的影子亦同床共枕。
藝術家與女學生的老少不倫戀,個性、年齡與身分相異的兩人陷入嫉妒失序的漩渦。
男子發現父親在婚外情的性愛中死亡,猶疑著如何處置屍體。
女人探視衰老卻強勢的母親,引發意料不到的暴烈情感,她想像自己劃開母親的喉嚨 ……。
本書收錄七則短篇小說,透澈直視暮年的愛與性、病痛與死亡,以溫柔卻鋒利的筆調直抵靈魂深處,探索肉體老去時生命裡的美好與混亂。
商品特色 youtuber呱吉:非讀不可!當你只有二十來歲時,做愛就是做愛,但到了六七十歲時,你經歷了很長的人生,經歷過很多故事,所以每一次做愛、每一個小動作、每一道皺紋,都會刻印到肉體裡,所以每一次做愛,你都在不斷對抗過去的幽靈……
作者簡介:
愛琳.海曼Arlene Heyman 精神科醫師、心理分析師,為多項知名研究獎金得主,包括威爾遜(Woodrow Wilson)、傅爾布萊特(Fulbright)、洛克菲勒(Rockefeller)、強生(Robert Wood Johnson)等,文學創作刊登於《新美國評論》(New American Review)等期刊,曾贏得《Epoch》雜誌中篇小說競賽,二度入選《最佳美國短篇故事》榮譽作品名單。現於紐約執業,正在寫作第一部長篇小說。
譯者簡介:
葉佳怡 木柵人,現為專職譯者。已出版小說集《溢出》、《染》、散文集《不安全的慾望》,譯作有《史東先生與他的騎士夥伴》、《恐怖時代的哲學:與尤根.哈伯馬斯&雅克.德希達對話》、《返校日》、《被抱走的女兒》、《憤怒的白人:直擊英國極右派!》、《五天》、《變身妮可》等十數種。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金盞花大酒店》原著作者黛博拉.瑪格區(Deborah Moggach) 盛情推薦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專文好評 各大媒體一致推薦 《NECESSARY LOSSES》作者Judith Viorst、紐約時報、衛報、華爾街日報、獨立報、每日郵報、《書單》雜誌(Booklist)、愛爾蘭時報、《The Big Issue》、《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英國《觀察家雜誌》(Spectator)、舊金山紀事報、水牛城新聞報、「Forward」網站、每日電訊報、「The Book Reader」專欄、週日電訊報、猶太紀事報等。 ★ 「真是令人讚歎的小說集!我愛死這些故事了,充滿風格、自然又幽默,讓我不禁思考生命竟是如此短暫,久久無法停止。」─黛博拉.瑪格區(Deborah Moggach),《金盞花大酒店》原著作者 ★ 「充滿憐憫、風趣,觀察入微……愛琳.海曼是個令人深受啟發的觀察者,探索生命眾多面向。」—《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 ★ 「非常了不起的小說集……作者的敘述坦白但不冷酷。一部溫柔、有著敏銳觀察的作品。」—《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 ★ 「筆調誠實而溫暖……書名為這本處女作下了很好的結語:當涉及私密情感,性愛可以是恐怖的;而『老年人做愛』這件事也常嚇壞年輕人。作者將這樣的擔憂恐懼化為諷刺與幽默,推翻關於老化的傳統概念。」—《獨立報》(The Independent) ★ 「小說人物的缺陷使他們如此真實,故事精彩又令人動容……這本有著敏銳洞察的小說集,揭示了關於愛與性,老化與接納的真相」─《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星級書評 ★ 「這本感性、有時令人震驚的小說集瞭解並探索人們的生活如何因性而變得複雜。作者的描述如此親密與精確,閱讀時就像闖入別人的臥室。」—《每日郵報》(Daily Mail) ★ 「忍不住放聲大笑的幽默、大膽、坦率充滿智慧。這是一次難忘的閱讀體驗。」—《大誌》雜誌(The Big Issue) ★ 「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海曼描寫死亡與老化之間的殘酷親密關係,提供嶄新的方式觀看與體驗這些人生階段。」—《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 ★ 「詼諧機智、有層次且深刻的故事集。她的故事令人難忘,且不落俗套與前衛。」—《水牛城新聞報》(The Buffalo News) ★ 「誠實、發人深省的故事……有些悲傷、有些令人發噱,但都辛辣深刻,拓展我們對生命的看法。」—《書單》雜誌(Booklist) ★ 「充滿力量且迷人……充滿豐沛的情色色彩、晚年遺憾與死亡暗示。『人的一生中什麼都無法克服。』她寫的或許是精神分析的真理,也是這本書貼切的結語。」— 「Forward」網站 ★ 「一本打破禁忌的書……真實、令人大開眼界,道出不適的真相,那些發生在人們床上與心中的故事。」—《每日電訊報》(Daily Telegraph) ★ 「這七篇故事新鮮、坦率、溫柔但毫不軟弱。」—「The Book Reader」專欄 ★ 「生動、有趣、溫柔與令人震驚……這本書比多數的處女作更加具有文學脈絡與神祕感。」─《衛報》(The Guardian ) ★ 「這些美好且才華洋溢的故事深入探討女性的生活—通常是年長女性,她們不怕阻礙,勇於探索;她們瞭解連繫與失落、激情與浪漫。作者毫不避諱地描寫我們的想法、憎恨、遺憾、希望、心中的祕密與最私密的時刻。她讓我們認識這些令人難忘的角色—或許,也是我們從未探索過的自己。」—Judith Viorst,《NECESSARY LOSSES》作者 ★ 「令人震驚、迷人與真實……幾年前,我在編輯『每個人書房中的情色故事』時,對老年戀曲或婚姻性愛小說之缺乏感到憂傷。這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故事修正了不平衡的現況。」—《週日電訊報》(Sunday Telegraph) ★ 「赤裸地描寫不管性別或年紀都會有的內心掙扎。她的風格坦率、直接與機智,有著剖析人性的洞察力。」—《愛爾蘭時報》(Irish Times) ★ 「生猛、溫柔、風趣、真實,有時令人震驚。一場對生命中美好與混亂的激烈探索」—《猶太紀事報》(Jewish Chronicle)
名人推薦:《金盞花大酒店》原著作者黛博拉.瑪格區(Deborah Moggach) 盛情推薦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專文好評 各大媒體一致推薦 《NECESSARY LOSSES》作者Judith Viorst、紐約時報、衛報、華爾街日報、獨立報、每日郵報、《書單》雜誌(Booklist)、愛爾蘭時報、《The Big Issue》、《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英國《觀察家雜誌》(Spectator)、舊金山紀事報、水牛城新聞報、「Forward」網站、每日電訊報、「The Book Reader」專欄、週日電訊報、猶太紀事報等。 ★ 「真是令人讚歎的小說集!我愛死這些故事了...
章節試閱
她的一生摯愛 「想做愛嗎?」瑪麗安娜走進公寓時聽見史都這麼問,於是走向他的辦公室。星期六下午已過了一半,史都卻還穿著紫色睡衣坐在電腦前,雜亂桌面上有杯咖啡,唇下鬍鬚沾了點摩卡色的汙漬,圍繞大片地中海禿旁的粗灰色髮絲也還微翹著。他先是害羞地盯著她一陣子,再將眼神移回電腦螢幕。這間位於入口門廊對面的辦公室很小,光亮硬木地板上散落著一堆堆文件與期刊—她眼神掃過了《異議》(Dissent)、《麻省理工學院科技評論》(MIT Technology Review)和《高塔內幕》(Hightower Lowdown)。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個塞得鼓脹的帆布包,其中一個白布包背後以黑字印了「老漢推車」;另一個淺藍布包上印著「綠色和平彩虹戰士」,字體上端還有許多彩色花朵。大理石製的暖爐遮罩上方隨興擱著許多未錶框的兒孫輩相片。 瑪麗安娜外套都還沒脫。她剛在麥迪遜大道與兒子比利吃了一頓場面激烈的早午餐,他因為妻子想離婚而沮喪狂躁。瑪麗安娜之前是一名社工,根據前社工的觀點,她兒子的妻子有邊緣性人格問題,不過就一般人類觀點而言呢,她就是個婊子。如果不是顧及比利的心情,她都要為此消息高聲歡呼了。她試圖一邊安撫兒子一邊阻止他屈服於妻子的過分要求:莉芮亞想要他們的公寓、鄉間別墅,還有他公司一半的股份。「只要一半嗎?」瑪麗安娜問,但比利對她語氣中的嘲諷充耳不聞。隨著一杯杯灰雁伏特加下肚,他點的水煮荷包蛋逐漸硬化成兩粒黃眼睛;他不停發出幾乎像是嗆到的清喉嚨聲,那是他兒時的焦慮反應,她已經二十五年沒聽到了。她也跟著喝了一杯灰雁伏特加,試圖撫平內心的焦慮,但因為太久沒喝酒顯得微醺。瑪麗安娜想上健身房消耗酒精,或者直接殺到髮廊備受寵愛一番。她實在很需要被寵愛一下。 但她知道對有過三任妻子的丈夫而言,主動開口求歡仍非易事。瑪麗安娜是他的第四任妻子。這到底有什麼難開口的?史都能想出的最好答案只有「害怕被拒絕」,但她不懂—就算你某次無法得償所願,下次也可能成功呀!但他就連到「啾啾雞」(Chirping Chicken)外帶時都不願要求全紅肉,遇見推銷員時也只買他們秀出的第一樣商品。他的膽怯使她惱怒。他以為這樣代表自己是個隨和、友善的人,很多人也同意這種說法。 她還因為其它事情心生怨懟,有些是小事,比如她很愛花,但他從來不送。「我幫妳買了列印機的墨水匣,」他說,「還有隨身碟。」 另外有些事比較嚴重,比如他賺的錢不夠多,比如他總把賺來的錢捐給追求「社會正義」的不知名政治團體,或者給他眾多成年孩子中最糾纏不休的一個—那些孩子還是他微薄遺產中的主要受益者呢! 而且他衣著品味很差,如果她抱怨就會被斥為膚淺,但他最近允許她跟去治裝。衣服總能使她愉快。瑪麗安娜身形修長,顴骨突出,有一對斜長的藍眼睛和一頭戲劇化的銀髮,有不少愛慕者,還為偶爾主打熟年女性的時尚設計師艾琳.費雪走過幾次秀。她輕而易舉地成為史都最美的妻子,並以此為傲。她十分清楚史都多少是因為她的外表付出愛情,所以她不該因為在意他的打扮而受責備,這不公平。 他就不能花點心思誘惑她嗎?別把求歡搞得像邀請她打網球一樣嘛。 除去以上所述(又或者正因如此),她盡量不拒絕他的求歡,甚至因此態度軟化地靠向他做愛。畢竟此舉能讓他離開電腦與另一個人類—也就是她本人—產生連結,她盡量每週這麼做一次。 聽起來沒什麼大不了:她每週和第一任丈夫做愛三、四次,他比她年輕,但十一年前就死了。現在她六十五歲,史都也七十了,隨興的做愛顯得困難。她有胃酸逆流的問題,每次吃完飯都得保持身體直立兩到三小時,不然胸口會灼痛不已。為防組織衰退變薄,每週兩到三次,她得把低劑量雌激素的雌二醇藥片塞進陰道。他則得在做愛前半小時服用威而鋼。要是做愛次數不夠頻繁,他的高潮來得很快,而一週一次實在算不上頻繁,所以他還得服用一劑氯米帕明,是一款副作用能延遲射精的抗憂鬱劑。威而鋼會讓他整天臉色潮紅,氯米帕明則會使他神智恍惚,所以他們只會在晚上或接近傍晚時做愛。 他想要為了她持久一點。他其實不覺得自己高潮得太快,畢竟那總是在她高潮之後才發生,但她最享受的通常是高潮後的時光。算是個怪癖吧,也許,但她就是這樣。她只要回想自己二十多歲的性愛生活就好恨,當時她還無法接受自己的癖好,所有世俗觀念都教育她「只有陰道高潮能讓妳成為真正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用手來的可不算。她不知道因此又是氣喘吁吁又是呼天搶地地假裝過多少次高潮!那可是女性主義剛萌芽的年代呀!當時鄰居一位高中老師還告訴她,現在的大一女生就算為學長吹簫也得不到任何回報。 史都想為了她持久一點,但執行上卻很困難。如果她在高潮後對仍在衝刺的史都說:「老天,感覺實在太棒了。」他立刻就會高潮;就算她什麼都不說,表現得欲仙欲死也會讓他高潮。所以她得非常弔詭地壓抑所有聲響,假裝自己還沒到以免害他分心。而他只要注意到她想做愛,就會在十小時前先手淫,確保上場時更持久。總之對他們而言,做愛就像上戰場:他們得事先計畫、確保裝備處於最佳狀態、仔細部署並協調部隊人員,其中毫無恣意行動的空間,否則國家最後勢必會落敗並引發憤怒與爭端…… 所以此刻她決定順從他的心意,「好,親愛的,那太好了,做愛吧。」她把手帳上記錄自己吞下每餐最後一口飯的時間便條取下,看錶計算避免胃酸逆流的必要時間:「請再給我四十五分鐘。」她掛起外套,靠在牆上稍微穩定微醺的自己,一邊看著他蹦蹦跳跳地從辦公室跑進浴室,他總在浴室的醫藥櫃旁吞藥。然後他走向門廊,稍微擁抱了她,回到電腦前一邊工作一邊等藥效發作。 「今天只提供最低限度的服務,是嗎?」她朝他背後喊,對他回去工作感到失望。他們明明可以談談比利的問題,或者其它一些有的沒的。 「新澤西州的伺服器壞了,我收到上百封抱怨信。」他的眼神仍鎖在螢幕上。 她沿著長長的走廊走進兩人漆成黑白色的臥房,換上寬鬆的棉質長袍,將一些枕頭墊在背和牆壁之間,以蓮花姿坐在基里姆(kilim)地毯上,試著以呼吸練習進行冥想,但兒子的悲慘處境一直打斷思緒。她在腦中不停搧巴掌,對象是那個根本不工作、不打掃也不煮飯的莉芮亞,那個明明去上發聲課卻從未在人前歌唱的莉芮亞;最後那個莉芮亞的臉被搧成跟她頭髮一樣的火焰紅。這名沉默、拘謹的歌后呀,她不管誰在場都會突然賭氣或對比利發飆。兩人的公寓地上滿是樂譜與貓尿,根本不適合人住—她養了半打波斯貓,但從不照顧,所以到處都是貓毛。瑪麗安娜和第一任丈夫多年來一起為莉芮亞支付諮商費用,現在獨力承擔的瑪麗安娜卻沒獲得什麼感激,情況也不見絲毫改善。但比利仍愛這個女人。此刻無論瑪麗安娜如何重複誦念箴言都無法把她媳婦那高亢、尖細的聲音隔絕在外。最後瑪麗安娜放棄了。她淋浴,換上一件天空藍的絲綢睡袍,在嘴裡轉了一口薄荷漱口水以去掉伏特加餘味。 她之前偶爾會為了上床和史都一起看色情片暖身,但自從讀了格洛麗亞.斯泰納姆(Gloria Steinem)的文章,發現琳達.拉芙蕾絲在戲外也被丈夫兼「飼主」查克.特雷納毆打囚禁,而且特雷納在她逃走也以同樣方式對待下一任妻子瑪麗琳.錢伯斯,觀賞《深喉嚨》或《綠門之後》成了比超越禁忌邊界還糟的事 ,她只好開始求助於腦中各種幻想。她曾問史都是否在做愛時幻想過別人,他說沒有,始終只有她,但未曾反問。他們無法分享彼此的性幻想,這算是兩人婚姻中不夠解放的一面嗎?他宣稱自己連手淫時都未曾性幻想,只在電腦裡存了一部「運動性愛」影片—這人什麼都靠電腦。 現在她滑進亮白色羽絨毯底下,準備好盒裝面紙與K-Y潤滑凍。 史都全身光裸地走進來,此時她記起自己為何討厭在白天做愛。她曾玩笑地說所有四十歲的人都該禁止在白天做愛,而此時他就站在那裡,全身皺紋一覽無遺,彷彿盧西安.佛洛伊德(Lucian Freud)畫作中的人,胸口肌肉鬆弛,乳頭底下的小小乳房垂掛著,身體遍布粉色小肉瘤。他褪色的陰毛稀疏,雖然整個人如熊魁梧,但剛好擁有她所見過最小的陰莖—彷彿有張沒眼睛的臉安在一截小小圓圓的脖子上,從袋狀陰囊往上窺探。每當她發火時都想把這段描述大吼大叫地告訴他,但真要說了,她猜他一輩子都無法勃起;反正只要不用阿斯特羅潤滑液或其它液態潤滑液搞得她沒感覺,他勃起後的尺寸還算堪用。而且K-Y潤滑凍夠濃稠,能夠提供必要的磨擦力。 她對自己的外貌也不再滿意,雖然胸和腰不差,只要忽略那渴望往腰部發展的乳房,甚至可說不只「不差」,但身體上到處是小小的亮紅色突起—她記得父親年老時也有長類似東西。她的屁股和大腿瘦可見骨,肉有點垂,雖然陰毛還維持棕金色,但已能看到底下皮膚。奇怪,去年不是還很濃密嗎? 他鑽進羽絨被後湊到她身邊。當時是冬天,感謝老天垂憐,或許一切動作都能在被子底下完成。不過她一旦投入就是投入了,還會把雙眼及批判機制全面關掉;至少大部分時間是如此。 她擺出湯匙姿勢,後背靠著他的胸口,屁股頂住他的陰莖,感覺到他逐漸變硬。他試圖將她轉過來,她抗拒一陣子後還是屈服了,「跟我說話,」她說,「說一些親密的話。」 他笑了。「妳先說。」 她開口:「我怕我再也拍不出另一部讓我驕傲的片子了。」擔任社工多年後,她憑著一股愚勇,自學成為一名紀錄片導演,但很難募到資金。第一任丈夫曾為她兩部最好的片子擔保,但自從他死後,她拍的大多是商業作品。 史都開口:「我有三名教職員都要來申請終生職缺,我得把他們的著作都看完,但我一直拖著沒做。」 「這一點也不親密,你跟誰都能說。說一些只告訴我的事,只告訴妻子的事。」 「妳希望我分享一些悲慘的經驗,但我沒有。我是一個滿足的男人,我愛我的工作,」他沉默了一下,「我愛我的妻子。」 她用力親吻他。 他開始搓揉她的乳頭。 「不是那樣,親愛的,你的動作太機械化了。應該拉扯、輕咬,付出專注的熱情。」 他照做。她躺下,體內的騷動過一陣子後逐漸從陰道深處一路高漲、高漲,再高要漲向哪裡呢?骨盆、子宮—她隱約記得身為醫生的第一任丈夫曾為她畫了張圖表,關於她的屄。 「我該吃妳了嗎?」他太快問了。 「還不行。別停止現在的動作。」 「我可以同時進行。」 「總能一心多用,是吧?」 他咧嘴笑開,拿了顆枕頭放到地面,跪上去,她則移到床邊張開雙腿,一邊把手指插進他仍豎起的髮絲內。他得剪頭髮了。他總是需要剪個頭髮、修個鬍鬚—有時他會渾然未覺地任由白色鬍渣在臉頰長上好幾天,脖子也是。顯然沒有其它人注意這件事,至少沒人因此做出任何評論,但仍冒犯她的美感思維。當他們躺在床上時,鬍渣也扎她的臉,偶爾扎她大腿內側的皮膚。她不喜歡替他剪髮,但偶爾會親自為他剃鬍鬚。現在他打開了K-Y潤滑凍,在她乳頭上抹了一些,一邊拉扯它們一邊用舌頭舔著陰蒂。她發現腦中浮現有著一頭草莓金髮的四歲孫女吉妮,她曾一邊把亮橘色指畫顏料抹得整腿整臉,一邊笑得無比輕快,最後把顏料抹到奶奶身上,兩人只好到主臥浴室洗了場泡泡澡。既然她兒子打算離婚,以後要見到孫女是否更難了呢?但要是比利能拿到共同監護權,或至少條件不錯的探視權,說不定把吉妮帶回家的機會更多,畢竟一個單身男子怎麼知道如何處理一個小小孩?哎呀,這想法也不夠解放,很多男人都在幫忙養小孩。她過世的丈夫大衛對比利就很有一套,儘管是忙到不行的骨科外科醫生,卻還會幫他縫補衣服上的破洞。他是個多麼機智、風趣的人呀,有次上床還在她屁股上畫了朵花;還有一次用保險絲箱做胸、混凝紙漿做臉,然後為這生物穿了睡衣後放在床被下,迎接進房準備做愛的她。她知道她不能想到大衛,只要一想就會懷疑自己為何和史都而非大衛在一起?為何大衛五十二歲就心臟病發而死呢?細瘦的大衛骨架輕,跑過六次馬拉松,蒼白肌膚因為防曬乳閃耀光澤,一叢叢汗濕黑髮黏在頭皮上。她彷彿還能看到穿著招牌紅短褲和黑T恤的他伸手向路邊某人拿紙水杯,腳步節奏卻絲毫不受影響。 死亡毫無預警地出現。大衛當時正和已成年的比利進行父子棒球賽,比利跟他一樣擁有彷彿要燒起來的華美肌膚,以及具有通透觀察力的榛子色眼睛。大衛毫不費力地因為一顆長打球跑了一圈回來,體態輕盈,幾乎是一貫的快活作風,他跳得老高,伸手去拿放在棒球上的手套,拿著手套,拿著手套,然後就倒地了。她就坐在那邊看,以為他在胡鬧,還起身鼓掌。瑪麗安娜知道要是繼續想下去一定高潮不了,這對史都不公平,他還在底下努力用舌頭幹活呢。她努力把眼淚眨回去,俯身親吻他的頭,按揉了一下他的脖子。「想進來了嗎?親愛的。」 他的頭上下晃動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吃她。她把雙手伸到他的腋下使力把他拉起來,「夠了,親愛的。我怕你傷到自己。」他的脖子有關節炎問題,有一次因為吃她時背部抽筋躺了一個月—那段時間她得手腳並用伺候他,替他口交,但罪惡感仍揮之不去。 他爬上床躺到她身邊,舌頭在她手上流連。 「嘴裡卡了毛嗎?」她問。 「嗯,我會吞下去。」 「不必呀。去漱口吐掉,親愛的。我可以等。」 但他搖頭。 她拿起那管K-Y潤滑凍,擠了一些在手指上,一邊塗抹他的陰莖一邊按揉使它更硬。他緩慢地進入她,她則抹了一些潤滑凍在食指上,開始在他進出時按摩陰蒂。他在她身上,雙手撐住身體,她則盯著他稀疏的鬍鬚、長了肉瘤的皮膚,以及有些下垂的善良臉龐。她珍惜他的善良,還記得他第一次帶她到莫洛康餐廳約會,桌巾是玫瑰與蕁麻色交錯,上頭還縫了許多小鏡面。她有吃嗎?整頓飯她幾乎都在為了亡夫啜泣,還對眼前陌生人提起自己每天打電話給二十七歲的兒子兩、三次,就只為了聽他與父親如此相像的粗糙、焦躁的說話聲,但也擔心會因此榨乾他的心力。比利修長的手指也跟父親很像—她還因此拍了一段兒子手指舞動的影片。比利在她拍攝時譏誚地說這種影片不會吸引廣大迴響。她還因為沒有和丈夫生更多孩子哀痛。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史都始終聆聽、點頭、輕拍她的手臂,還把因為鼻塞總帶在身上的一小包面紙遞給她。
她的一生摯愛 「想做愛嗎?」瑪麗安娜走進公寓時聽見史都這麼問,於是走向他的辦公室。星期六下午已過了一半,史都卻還穿著紫色睡衣坐在電腦前,雜亂桌面上有杯咖啡,唇下鬍鬚沾了點摩卡色的汙漬,圍繞大片地中海禿旁的粗灰色髮絲也還微翹著。他先是害羞地盯著她一陣子,再將眼神移回電腦螢幕。這間位於入口門廊對面的辦公室很小,光亮硬木地板上散落著一堆堆文件與期刊—她眼神掃過了《異議》(Dissent)、《麻省理工學院科技評論》(MIT Technology Review)和《高塔內幕》(Hightower Lowdown)。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個塞得鼓脹的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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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生摯愛 戀上穆瑞 快樂小島 舞 夜間來電 人造物 仁心濟世 致謝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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