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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說　都市傳說

　　你相信都市傳說嗎？

　　雖然不是口耳相傳，但多少會成為一些學生茶餘飯後的話題。

　　而是否真實還待考據。

　　至於我，心態是半信半疑，當初這件事傳述到我耳中時還令人難以置信。

　　但是現在，我正致力於研究在這方面上。

　　都市傳說──殺戮夢境。

　　那是一種會夢到自己殺人或被殺的夢，一直不斷地重複、重複、重複殺人與被殺這件事。

　　就像是場遊戲一般。

　　既然是遊戲當然就有規則。

　　在這夢中存在著黑貓與白貓一說。

　　──假如碰到黑貓，那麼殺人與被殺這件事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假如遇到的是白貓，那人將能從這夢境中醒來。

　　這就是遊戲規則，不過我認為沒這麼單純就是了。

　　我是從一個叫Ｈｅａｖｅ　ｅｙｅ的網路組織聽來的小道消息。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只是就我個人聽起來很虛幻。

　　沒有實際遇過，但我卻碰到實際案例。

　　因為這種現象也反應到現實社會上。

　　遊夢人，那是一種醫學界目前還無法解釋的症狀﹐這種症狀會讓人一直沉睡下去無法醒來。

　　有個很不切實際的說法，就是說那個人在夢中一直遇到黑貓，所以才一直無法醒來。

　　我──李憶如，現在就致力於研究這種症狀上。

　　就以一位心理醫師來說，我有研究夢境的嗜好，而這研究是否能夠幫這這些遊夢人脫困，老實說我完全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在我旁邊的病床上就有一位遊夢人的患者。

　　依據研究報告，遊夢人昏睡超過七天以上，心臟就會自動停止。

　　這是她昏睡的第六天，這樣正好讓我驗證這件事情。

　　部落格的研究日誌就到此結束，以後也不會再新增了。

　　因為我再來會面對的，很可能是死亡。

　　

一說　

　　

　　１

　　８月１５日下午６點１７分

　　『為您插播一則新聞，台南縣某鄉間發現一具屍體，屍體上有多處刀傷，死者的臉已面目全非無法辨識，警方正全力偵辦這起殺人案，不排除跟最近的連續殺人案有關。』

　　「怎麼又是殺人案，這個月已經第幾起了。」

　　我把筷子叼在嘴邊。

　　為什麼偏偏要在我吃滷肉飯的時候播報這個新聞，就算打上了馬賽克，那團血色的圖塊依舊讓我想吐。

　　「好像是第八起了。」坐在我旁邊的女性如此說道。

　　「虧妳還有去記次數，小雪。」

　　「這只是預估，實際上應該更多才對，所以舜升，最近夜晚最好別出門。」

　　「聽說更早之前妳的朋友中也有人被殺了。」

　　「可以的話我不想再提那件事了……」

　　「對不起。」

　　我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也因為這樣，我們有好一陣子保持沉默。

　　女孩名叫王惠雪，她多半會要人叫她雪莉，因為那是她原本的名字，全名似乎是叫雪莉．比斯曼，年紀跟我差不多，今天的她依然是那全套運動服打扮，要不是因為她綁個馬尾，從後面很難看出她是女的。

　　她是英國跟台灣的混血兒，父母是屬於哪國人老實說我不清楚，只知道他除了眼睛以外，幾乎繼承了台灣人的血統，混血兒的證明單單只有那像清澈海水般的淡藍色眼珠子。

　　我必須先澄清，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高中同班認識，雖然大學就讀不同學校﹐但我們依然有再連絡，像現在這樣約出來到小吃攤用餐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應該就是在說我們的情況。

　　順帶一提，司馬舜升，這是我的名字。

　　「這殺人犯的手法雖然固定，但都很粗糙，一點都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簡直就像是在跟警察說『快來抓我啊』似的。」

　　小雪低著頭思考，她面前的那碗擔仔麵已經嗑完了，明明是女生，吃東西竟然比我還快。

　　「要搞偵探遊戲是妳家的事情，別說給我聽，怪頭痛的。」

　　老實說我並不擅長動頭腦。

　　「你也只有在玩電玩的時候腦袋才會運作，再這樣下去你去當兵會很慘噢。」

　　「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啦。」

　　我雖然想藉由大學延畢來躲兵役……

　　但很不幸的，在七月二十五號那天，我畢業了。

　　我大學就讀屏東某個偏鄉下的學校，至於多偏僻，大概就是要去最近的７－１１，用走的話得花上半小時才會有一間的那種程度。

　　這應該不是偏鄉下了，根本就是荒野！

　　至於畢業的原因我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爛學校自有爛規定，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拿到了畢業證書，當時我回到住處還是一臉茫然，室友還恭喜我畢業了，但老實說那並不是我的本意。

　　於是那到畢業證書那一晚，我跟另外兩個豬朋狗友去外面吃飯。

　　「滾回家等當兵吧，哈哈哈。」

　　因為朋友Ａ的一番話讓我非常失落，話又說回來，為何那傢伙不想延畢卻被延畢，而我這想延畢的卻拿到了那張Ａ４紙。

　　總而言之，我脫離了死大學生的生活，搬回了台南老家。

　　就如同上述的狀況，現在的我，在等當兵。

　　因為就算先去找工作，老闆都是統一說詞。

　　「等你退伍後再來吧。」

　　這句話現在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坎裡。

　　仗著這番話，我現在完全沒有鬆懈的餘地，日以繼夜地，在家打電動，打算在去當兵之前玩個夠。

　　玩到眼睛瞎掉。

　　看能不能就此免役。

　　只可惜老天爺ＴＭＤ的給了我一雙好眼睛、好視力，我前陣子去做體檢，我的視力竟然還維持在２．０，絲毫沒有下降的跡象。

　　……總之，我當兵是當定了，至於我現在就是遊手好閒的在台南市這塊土地上，整天像個食屍鬼似的窩在家在電動。

　　「不要又打電動打到三更半夜，別在還沒當兵前就把身體搞壞了，就這樣，改天見。」

　　我不懂為何這女人一直要找我碴，我雖然對母親的定義不是很清楚，但我敢肯定小雪絕對比老媽還囉嗦。

　　跟小雪道別後，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

　　大概是因為入秋，不加件外套的話會覺得有點涼，不過還不到冷得程度。

　　相信只要是台南人都知道赤崁樓，而現在的我就走在赤崁樓旁邊得巷子裡。

　　我家就距離赤崁樓不到兩百公尺，是一個騎車嫌浪費，牽腳踏車又嫌麻煩的距離。

　　這條巷子這幾年才剛施工完畢，雖然燈火通明，但還是有不少牛鬼蛇神在這出沒，對此我只能感嘆台南的治安越來越差了。

　　而就在這時，朝我迎面走來的是一位身穿厚重衣物的男子。

　　全身包得跟粽子一樣。

　　明明就還不到季節，他卻把自己包得好像外頭很冷似的。

　　甚至還戴上口罩跟墨鏡，在我看來簡直就跟變態沒兩樣，這種人還是少接近為妙。

　　我與男子擦肩而過，不知為何我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猛回過頭，但是男子看也沒看我一眼就這樣走掉了。

　　或許是我的錯覺，大概是最近恐怖遊戲玩太多的後遺症。

　　沒想太多，我再次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