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進化（4）

參拾柒 還是獸人

「拜託，真的快瘋掉了。」低啞的長鳴雖然不刺耳，但是連著聽了一個小時，怎麼說也不能算是愉快的體驗，九局被這不痛不癢的聲音搞得快抓狂了。

九局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原本應該躺在床上靜養的莫苦卻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皺著眉的煙頭。

「莫苦說不放心，非要出來看看。」站在後面的煙頭低聲的，像是在解釋什麼。

「這是四喜院的事。」沒有回頭，洛炎只是冷漠的扔下一句話。換句話說，四喜院解決得了也好，解決不了也好，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那麼你幫我看著少爺。」

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想自己出去看看，洛炎停下了手回頭看著他。這男人就算想管閒事也看看自己的情況，兩天的時間傷口的疤都沒結好，他想幹什麼？也許以前他會把莫苦當成無敵鐵金剛，但是經過了那天晚上，讓他確定這男人再強也只是血流多了就會死的普通人。

「四喜院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

「只是習慣了。以前跟著先生，住在別人家裡的時候，看見有什麼能幫忙的就會盡量幫。」

洛炎瞪著莫苦，莫苦也靜靜地回望著洛炎，最後洛炎還是在莫苦堅持的眼神下讓了步。「好吧！我下去看看。」只是看看，他不會再無意義的浪費手上的元素。

走出別墅，更加沉重的長鳴聲中還時不時的夾帶著槍響，迎面而來的夜風更是夾帶著濃重到嗆人的火藥味。

「有人跑進內圈了，快去通知張主任！」

高聲的呼喝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洛炎一皺眉頭，朝那個聲音的方向望去。藉著月色，遠處的樹林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那個巨大的身影洛炎絕對不陌生，甚至熟悉到讓他下意識的感覺到了那種彷彿血管中有小蟲在爬動的、讓人想撕開血肉的不適感。

又是那種獸人嗎？那種遠超常人的巨大身影、怪異的外形、還有敏捷的動作，都讓他想起在同樣的夜晚，他遇上的那個獸人。

「瘋子？」意外的聲音。追著黑影而來的趙子強看見洛炎一愣，然後轉身朝洛炎跑來，「你剛剛有沒有看見黑影？」

「嗯，往那跑了。」洛炎一指那個黑影消失的方向，說道。

趙子強看著洛炎指的方向，臉色一凝，突然抓住了洛炎一起拖走，「你也過來幫忙。」

靠！你抓壯丁啊？洛炎一個愣神已經被趙子強拖出了幾步遠，只能跟著他急步狂奔。不過這個世道是不是變得也太快了？上次他很想幫忙，趙子強卻想趕他走。這次他只想看看，卻被趙子強一把拖了就走。隱隱間洛炎能感覺到，他跟四喜院的牽連已經越來越深，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也越來越渺茫。

就在他們在黑暗中搜索著那個獸人的身影時，洛炎突然感覺到頭頂一股不同尋常的黑影猛地罩了下來。本能的，洛炎矮身如獵豹般的往斜前方躥了出去。身邊的趙子強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但是他的反應卻與洛炎完全不同。發現有東西撲下來的時候，趙子強抬頭就看到了那個藏身在樹上，趁他們經過時躍下偷襲的獸人，還有他手上那把彷彿跟黑暗融為一體的匕首。

事情發生得太快，趙子強只來得及抓住獸人的手，然後就被巨大的身形撲倒，跟那個足有兩公尺多高的獸人滾成了一團。

趙子強只是個普通人，最多只能算是一個比較強壯的普通人。更何況趙子強身上的傷也沒有好，可想而知怎麼會是這些基因變異了的獸人的對手。剛一照面，趙子強就被對方壓在地上，迎面插下的匕首讓他不得不放開槍去跟對方拚力氣，儘管他也知道跟這些怪物拚力氣是最下下策的事。

所以他才說不要出來最好！儘管很不想再摻合四喜院的事，但是眼看著趙子強有難，洛炎也沒辦法不管。

那個獸人一邊跟趙子強拚著力氣，一邊還分神注意著洛炎的一舉一動。所以在洛炎抬腳朝他頭上踢來的時候，獸人手上的匕首猛然一收，整個身體都朝後仰起，翻身躍了起來。

手上一空下來，趙子強就伸手朝身邊的衝鋒槍抓去。獸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皮再厚也擋不住子彈，只要槍聲一響，四喜院的人也會循著槍聲找過來。這些事那個獸人也很清楚，所以在趙子強剛伸手的時候，他就一腳猛踢趕在趙子強之前把那把衝鋒槍遠遠地踢飛了出去。

沒有槍，趙子強只能抽出匕首跟他近身戰。但是這些獸人不單單力氣比人類大，動作靈活，而且很明顯的受過嚴格的訓練。不管是近身戰還是運用各種武器，甚至比正規軍人都更勝一籌。趙子強和洛炎兩個人合力，才能勉強跟他打個平手。

然而洛炎一邊跟獸人交手，一邊卻暗暗地奇怪。在四喜院見到的獸人，跟他在褐色音區見到似乎不是同一種。雖然一樣是人獸同化的臉和身體，但是褐色音區的獸人就像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一樣，只有受了刺激才會本能的露出凶性。而在四喜院見到的獸人，卻讓洛炎覺得只是異化了的人類，不單思維敏捷，甚至在他的臉上也能看見各種神情。前者就像獸類異變成人型，後者卻是人類異變成獸態。

隱約中，洛炎覺得這兩種獸人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繫，卻一時也想不通當中有什麼問題。

也許是久戰不下，獸人也漸漸變得火爆起來，行走間招式也變得越發凶狠。剛過招的時候他就發現趙子強身上有傷，打鬥了這點時間現在已經是力不從心，所以獸人虛晃一招，趁著趙子強的反應變慢的時候伸腿把他掃到地上，左膝頂住肩頸，把趙子強死死壓在地上。另一邊，他也是看準了洛炎手上沒有武器，堅信比力氣絕對不會輸的接住了洛炎揮過來的拳頭。

這傢伙，難道是人熊混種？被抓住的手就像被鐵箍住，死死地，一分一毫都動不了。原本想著只要幫趙子強一把，也不用浪費元素，但是現在看來光靠手打的話會很麻煩。但是要殺這樣的一個獸人，元素的消耗量是非常大的。

元素的消耗量，跟異能的範圍、強度、時間是成正比的。就像洛炎上次在四喜院殺的那個獸人，雖然只用了手掌大小的火焰，但是極限的溫度卻相當於普通的火焰覆蓋一個足球場的元素量，再加上時間，沒有兩、三萬的元素做不下來。

一樣是殺，用電也許更方便吧？這些獸人的耐打程度和耐力都超過常人，但是能承受的電壓應該不會相差太遠。退一步說，高壓電流就算不致命，也能讓人無力甚至昏迷。

就在洛炎打定了主意，打算讓電流通過手部傳到獸人身上的時候，洛炎卻突然感到對方身上已經有一股不太強的電流。猛然一愣後，洛炎突然明白，那應該是人類身上本身就帶著的生物電。

從醫學上講，人體的每個活細胞都會不斷的發生電荷變化，從而產生微弱的電流。這種電流就像細胞與細胞之間的訊息傳遞，甚至於人的七情六欲都在這微弱的電流間。有科學家預言，只要刺激正確的大腦區域，就能控制人的喜怒哀樂，甚至隨意讓人看到各種幻象。不只是大腦，人的全身都靠這種微弱的電流在活動，人的血管就像一根根電線，而生物電就像這一根根電線中傳達的指令。

既然他現在能感覺到這些指令，也許也可以篡改這些指令。這樣的念頭一出來，洛炎就試著控制自己能感覺到的那股微弱的電流。想像著那是自己的手，現在他要張開手指。

原本像鐵棒一樣抓住洛炎的手指突然動了動，然後，那個獸人睜大著雙眼，震驚的看著自己抓著洛炎的手緩緩鬆開，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獸人鬆開了手之後，洛炎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明明沒有任何火光，獸人卻感覺到整隻手被火燒般的劇痛。猛然甩開洛炎的手，但是手上被火燒般的感覺卻沒有消失，彷彿真的在被看不見的火燒烤著。

眼前的情況太過詭異，獸人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洛炎，然後轉身就想跑。

「抓住他！」

隨著趙子強的一聲大喝，洛炎早就跟在獸人的身後猛撲了上去。夜晚的樹林雖然容易躲藏，卻大大妨礙了行動速度，尤其是獸人那個龐大的身軀。幾乎是剛轉身的時候，洛炎一隻手已經牢牢地扼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罩在了獸人的後腦上。

既然可以控制他身上的生物電，那麼也能控制腦波吧？

獸人握著匕首的手緩緩舉了起來，從他極度恐懼的眼神中，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惡魔正抓著他的手，想把那把刀刺進他的心臟。

「噠噠噠噠噠……」

突然響起的一連串槍聲讓獸人猛然間驚醒，然而同時出現的，還有無邊無際的痛苦和黑暗。

在那個獸人的身體被衝鋒槍掃中的同時，那把匕首也快速的插進了他的心臟。

「你，剛剛做了什麼？」雖然被獸人壓制在地上，但是趙子強反而能更明顯的感覺到那個獸人突然僵硬的身體。直到獸人突然躍起，神色中帶著痛苦和恐懼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和不遠處的洛炎。趙子強以為洛炎又用異能燒了他的手，但是很快趙子強就發現不是這樣。空氣中沒有燒焦的氣味，獸人的手也不像被火燒過的樣子。直到洛炎撲到獸人的身上，獸人握著匕首的手停在半空中，彷彿在跟什麼掙扎似的樣子，讓他發現洛炎用的並不是以前像噴火器一樣的異能。

「只是想控制他的身體，讓他自己了斷而已。」推開已經沒了呼吸的獸人，洛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容易的事，只要獸人有意識的拒絕，他就很難控制他的身體。相同的情況下，他跟獸人都有對身體的控制權，他的控制力似乎還比不上獸人自身的控制。

「你能控制別人的身體？」

「只是做了個試驗，雖然可以控制，但是控制力很弱。」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在剛剛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做。」很多事，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趙子強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是怎麼控制別人的身體的？」

洛炎看著自己的左手，貼合的食指和拇指漸漸拉開，出現在他和趙子強眼中的是一道不斷閃爍著的藍紫色的電流，「似乎是我連別人腦子裡面的電波也可以控制，通過腦波向身體發出指令。不過控制權比不上身體本身的力量，剛剛我想讓獸人用匕首刺自己，但是他自己本身的意志拒絕，發出了相反的指令，而身體似乎更願意遵從他本身的意志。」

「你連腦波都可以控制？」驚訝的反問著，趙子強的聲音卻曖昧的沉默了下來。

「說不定什麼時候，連別人腦子裡面在想什麼都可以知道。」洛炎笑了笑，似乎另有所指的接口道。

趙子強看了看洛炎，突然笑了起來，把槍往地上一扔，對洛炎說道：「有菸嗎？」

「你不怕被人順著火光一槍爆頭？」雖然這麼說著，洛炎還是熟練的摸出兩根菸分了根給趙子強。

「死就死吧！反正剛剛沒你在我也死了。」無所謂的笑著回了句，趙子強點起了菸，轉頭看洛炎，「你這傢伙，越來越古怪了。你說你來四喜院是被人騙進來的，到底是怎麼被騙進來的？被誰騙的？」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吧？」讓人心煩的警報還在耳邊長鳴，顯然是闖進四喜院的人還沒有清理乾淨，趙子強反倒很清閒在這跟他聊開了？

「我是帶傷休養中，你不是四喜院的人，我們兩個算是友情幫忙，現在幫忙幹掉一個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俏皮的對著洛炎擠擠眼，趙子強大有現在是放假時間的架勢，乾脆靠樹坐了下來。

「受傷了還不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你這樣子也叫傷員？」洛炎也樂得清閒的跟著坐了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追著兩個人到了這，以為他們跑進了裡面才跟進來的。」

「從你家追到這？他們不會是欠你錢吧？」

雖然不是自己家，但是小鈴家離這也是千里之外了。「當初是以為他們對小鈴做了什麼，所以一氣之下才追到這裡來。」

「你倒是相當的疼愛你那個表妹嘛？」

「等什麼時候你也有個這樣的表妹，你就知道是件多悲劇的事了。」

「看過你那些檔案，真是怎麼都想像不出你會是個這麼疼愛表妹的男人。光看你跟小鈴相處時的樣子，還會以為你是個好脾氣的居家男人。你把家人看得很重吧？」

「嗯，沒錯！」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你過去二十幾年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說服力。」整天打架鬧事受傷住院，就算現在老實了也是待在家裡上網玩遊戲，對家裡沒有半點貢獻，卻說把家人看得很重。

「別對我說教，聽著煩。」

「不過當初我很好奇，就去查了查，你檔案堆了那麼厚一疊，卻一次都沒被抓過，我還以為是什麼高官子弟。結果卻發現你打的全是地痞流氓，甚至還有黑社會，但是你沒有加入黑幫，還有黑幫的人出來幫你頂罪。越查越奇怪。」

「不過是一個不長眼的救了些人，後來他們上位了，就這樣了。」其實他真沒救人的意思，不過是因為某些人得罪過他，他報了仇的時候順便把他們救了。

「照理說，你這麼能打，又這麼敢拚命，還救過大哥，應該有很多人想招你進黑幫吧？」

「進了黑幫，又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

「這麼說也對！」趙子強點點頭，接著道：「那麼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古人云，父母在，不遠遊。你現在卻是連家都回不去吧？」

「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相信你的孝心是真的，但是細想這幾十年，你為父母做過什麼？重視什麼人，並不是你光嘴上說，心裡想就可以了，最重要的還是做。」

洛炎深深地看了趙子強一眼，「那麼你有什麼建議？」

聽洛炎帶著幾分諷刺的語氣，趙子強就知道自己的意圖一開始就被他看破了，不過趙子強也沒什麼尷尬，依然認真的說道：「剛剛我說的都算是實話，你可以好好想想。不過有一點你應該清楚，也許你現在有很多的選擇，但是只有天下太平，家才有可能平安。」

「你果然是那邊的人嗎？」洛炎「果然不出所料」般的問了句，其實他一早就猜到了，從四喜院這些人身上的氣質、他們身上配備的武器設備等等，再有權有勢的人都不可能辦到。

「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們很有誠意，希望你也仔細的想清楚。」話題到這裡已經結束，手上的菸也已經抽完。趙子強熄了菸站起身，揮揮手轉身進了黑暗的樹林。

這是洛炎最後的機會，也是四喜院最後的賭注。

對於洛炎的存在，四喜院的意見也一直是矛盾的。但是他一直相信，在洛炎的靈魂深處還是有著那種血脈相連的民族魂，雖然桀驁不馴，但是他願意花時間慢慢地去感染他。然而洛炎的能力越來越詭異，竟然突然間連別人的行動都能控制，如果真的像他所說，哪天他連別人在想什麼都能知道，四喜院就再沒有祕密可言。四喜院的祕密，絕不能讓外人知道，如果洛炎最後還是不肯加入，那麼只有清理。在洛炎知道四喜院的祕密之前，必需確定他的立場。

看著趙子強離開的方向，洛炎微微地垂下了眼簾。

要嘛一起加入，要嘛被滅頂的力量碾碎，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了嗎？趙子強可以說已經亮了底牌，那自己不管願不願意，手上的牌也只能跟著亮出來。

看來四喜院，他們是待不下去了。

但是真的可以一走就了之嗎？四喜院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們走。不過老實說他也挺鬱悶的，四喜院的事他是真的不清楚，至少他就不清楚為什麼這裡會一直有獸人出現。而且在找昱立的時候，那個褐色音區也有獸人出現。雖然兩種獸人之間差別很大，但是隱隱中洛炎卻覺得他們之間有著某種聯繫。

一路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別墅。深更半夜，偌大的客廳裡卻燈火通明，楚惠和昱立，還有煙頭和九局都在客廳裡，或坐或立的像是在等著什麼。

「是什麼人來了？」看見洛炎回來，九局關心的問道。

「跟上次我們看見的是同一幫人。」

「又是那些人嗎？」聽了洛炎的話九局反而更擔憂的低語著，「那些人到底從哪來的？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來四喜院？」

「你想知道為什麼？」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一愣，循著聲音看向了趴在沙發背上，笑得似乎很愉快的昱立。

自從被帶回四喜院，昱立就一直在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東西。但是現在他嘴角上揚，一對黑亮的眼睛閃閃有神，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剛來四喜院時，那個滿腦袋想著鬼主意的昱立。

「你知道？」九局反問著。

「四喜院的事我當然知道，就看你想不想知道。」

「你又想幹什麼？」洛炎帶著懷疑的看著他。

「如果想知道就跟我來，不過只能瘋子你一個人。」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昱立挑釁的看了洛炎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為什麼只有瘋子一個人？」見識過末日教的手段，九局警惕的問。

「如果發現你們想去哪，四喜院是不會讓你們活著進去的，人越少，越不容易被發現。」看著已經跟在昱立後面離開的洛炎，楚惠愉快的揚起了嘴角。

四喜院的祕密？他就去看看四喜院到底守著一個什麼樣的祕密，看看這次昱立又想搞什麼鬼。

樹林中，兩條黑影藉著夜色躲避著密布的鏡頭，一前一後的朝內圈深處快速移動著。

參拾柒 還是獸人

「拜託，真的快瘋掉了。」低啞的長鳴雖然不刺耳，但是連著聽了一個小時，怎麼說也不能算是愉快的體驗，九局被這不痛不癢的聲音搞得快抓狂了。

九局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原本應該躺在床上靜養的莫苦卻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皺著眉的煙頭。

「莫苦說不放心，非要出來看看。」站在後面的煙頭低聲的，像是在解釋什麼。

「這是四喜院的事。」沒有回頭，洛炎只是冷漠的扔下一句話。換句話說，四喜院解決得了也好，解決不了也好，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那麼你幫我看著少爺。」

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想自己出去看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