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開牽著女兒的手,轉身走向黑暗之中,
心中默默對著女兒說:「別害怕,爸爸很快就回來!」
◎歐美懸疑情感小說天后黛安娜˙夏伯蘭首次授權繁體中文版
◎⟪紐約時報⟫暢銷書作家塔提娜‧德羅尼感性推薦
為了心愛的女兒,他只想當個好爸爸……
崔維斯是個二十三歲的單親爸爸。四年前,他讓高中同班的女友羅蘋意外懷孕,無奈羅蘋的父親反對他們的結合,兩人只能選擇分手,並由崔維斯獨力扶養女兒貝拉。為了賺錢養家,崔維斯沒能唸大學。他成了建築裝修工人,並四處打零工維生。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他上班時替他照顧貝拉的母親竟因一場大火意外身亡,連房子也燒燬了,從此崔維斯只能帶女兒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少了能在崔維斯工作時照顧貝拉的人,他的收入變得更不穩定了;就在崔維斯跟貝拉兩人的生活無以為繼之時,朋友提供了一個工作機會,但崔維斯到了當場才發現,所謂的工作機會竟是要他幫忙偷東西,且報酬頗豐。崔維斯心中雖天人交戰良久,但念及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女兒,他決定不惜犯法也要當個好爸爸……
透過上天巧妙的安排,書中各個角色因為出現在彼此的生命中,而使自己和他人的生活起了些變化,當防護罩被掀開,他們被迫得做些改變,鼓起勇氣面對他們心中最大的恐懼或是最深沉的悲痛。在這過程中,他們歷經了一連串的事件,人生因此有了新的視角、新的體悟和轉變。
本書特色
全書以三個角色自述的方式呈現,將過去與現在的事件穿插出現,讓讀者自行串起其中的細節與角色的情緒轉折。
作者將每個人物刻劃得十分自然,從對話到行為的描述都栩栩如生,讀起來相當流暢,在情感的處理上也十分細膩,尤其是各個角色的蛻變。
作者簡介:
黛安娜‧夏伯蘭 (Diane Chamberlain)
被譽為美國懸疑情感天后,現居美國北卡羅萊納州,曾獲「RITA獎最佳現代小說」,更是電視劇One Life to Live的編劇。她是位多產的作家,此書是她第二十一部小說,其作品是歐美小說排行榜常客。
譯者簡介:
孟穎
從小隨父母旅居海外多年,文藻外語學院法文科、臺灣科技大學應用外語系畢,曾任職於行政院新聞局編譯處第二科,現為專職口譯/筆譯員。
章節試閱
1 崔維斯
羅里,北卡羅來納州
二0一一年十月
我從貨車後座醒來時已經九點四十分了。竟然已經九點四十分了!萬一我們到咖啡店的時候艾琳已經走了該怎麼辦?萬一她不在那邊怎麼辦?我叫貝拉起床的時候,腦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問句。貝拉說她昨晚夢到她那隻羊咩咩布娃娃,滔滔不絕地跟我述說她的夢境,但我幫她換上手邊最乾淨的衣服時卻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是不斷地擔心萬一她不在那邊怎麼辦?
昨天晚上在電話中羅伊說我做了一個很聰明的決定:「小子,這包你會發大財!」
我腦中浮現羅伊的金錶,還有他開的那部紅色跑車。「我才不管發不發財,」我回答道:「我只希望這能讓我和貝拉再撐一陣子,直到我找到工作為止。」說實在的光跟他講電話就讓我覺得很受不了,這傢伙完全是個混帳。
「現在你還會這樣說,」他說道:「等你發了就不是這麼想了。」
「聽著,」我說道:「你只要告訴我時間和地點就好。」
「我們明天大概晚上十一點鐘去找你,」羅伊說道:「你還是在那一帶對吧?在沃爾瑪超市附近的停車場?」
「沒錯。」
「記得把油加滿,至少要能載我們到維吉尼亞邊境再回來。」他說完就掛掉電話。
接下來我一整天都為此感到坐立不安,因為如果一切都如我的想像那樣進行,貝拉實在不適合跟著我去跑這一趟。但光是想到要跟貝拉分開我就覺得胸口一緊。我不確定有沒有辦法與她分離片刻。艾琳是個善良的女人,我看得出來她是。而且貝拉認識她也很喜歡她。問題就在於這女人太善良了,善良到她很有可能會打電話報警。我現在只能祈禱她不會這麼做。
我抖著手抓來一張加油的發票在上面寫字,然後塞進貝拉的褲子口袋裡,我趁貝拉不注意時偷放進去,以免她問我那是什麼,或是把紙條拉出來。我記得老媽的手也會這樣顫抖。「這問題無傷大雅。」當時醫生是這麼說的,他說這個症狀本身無害,而且一般人根本不會察覺到。我的問題比老媽嚴重,每次幫貝拉穿襪子我都無法對準。
「爹地,我餓餓。」貝拉穿上鞋子的時候說道。
我拿了一盒Tic-Tac薄荷糖,倒了一點在她手心。「等一下我們就去吃早餐。」我看著她把糖果塞進口中說道。
我腦海中浮現了艾琳發現這張紙條時的畫面。她應該會發現這張紙條吧?要是她沒有發現的話怎麼辦?我越想越擔心,萬一事情沒有依照我預期的那樣怎麼辦?算了,還是先處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吧!首先我要在艾琳離開之前趕到極速啟動咖啡店,不然整個計畫就泡湯了。
「我想要噓噓。」貝拉說道。
「我也是,寶貝。」我拿梳子幫她梳頭,看著她的深色頭髮,我不禁後悔昨晚沒帶她去沃爾瑪超市的洗手間洗頭,就像前幾天那樣。不過昨晚我壓根沒想到這件事,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她也該剪頭髮了,但我們離開卡羅來納海灘的時候,我也沒想到要帶把理髮刀在身邊。她的前瀏海已經長到可以塞到耳後了,但我幫她塞好後,一出貨車她的頭髮又亂了,整個遮住了她的臉。可憐的小孩,她看起來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孤兒。我只能祈求上天今晚不要讓她真的變成孤兒。
我牽著她走向咖啡店。「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喔,爹地。」聽到貝拉這麼說,我才發現我抓得太緊了。我真是的,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呢!我實在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對不起,貝拉。我希望她以後不會記得這段童年往事,不會在回憶中把今天記成爹地丟下她的日子。
咖啡店旁邊的草皮上長滿了野花,我忽然突發奇想。雖然這些不過是野花,但應該還堪用。「貝拉,妳看。」我手指著花叢說道:「我們摘一些花送給艾琳小姐好不好啊?」於是我們踩進草皮開始摘花,希望貝拉的膀胱可以忍一下,不要在這時候尿褲子。這束花我唯一想到能夠謝謝艾琳的方式。
艾琳一如往常地坐在那張褐色皮沙發上盯著她的iPad看,邊用手撥開擋住視線的一綹淺棕色頭髮。當下我的情緒非常矛盾,既鬆了一口氣,又無法克制心中突然湧現的失望。如果她不在的話,今晚的計畫就不可能如期進行,這樣或許是件好事。而她不但在這裡,且她的微笑告訴我她在這裡等我們很久了。
「她在那裡!」貝拉開心地大叫,令坐在角落的兩個女孩同時望了過來。她們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頂多二十二、二十三歲吧。其中一個對著我笑了笑,忽然又臉紅地撇開了視線。不過我幾乎沒有看她一眼,我眼中只有坐在皮沙發上的這名三十多歲妙齡女子,我真想給她一個擁抱謝謝她。
「嗨,」我說道,試圖讓聲音聽起來很自然:「一切好嗎?」
「很好啊。」艾琳伸出手來握住貝拉的手臂:「早安,小可愛。」她問道:「妳今天好嗎?」
「我早餐吃了Tic-Tac薄荷糖。」貝拉回答道。
「我是想來這裡再吃正餐。」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補了這一句。
「真的啊?」艾琳問道:「好吃嗎?」
貝拉點了點頭,瀏海又掉了下來。
「我們得去一下洗手間,是不是啊?貝拉?」我轉頭問艾琳:「可以等我們一下嗎?」
「沒問題,我哪兒也不去。」
「這是要給你的。」我把那些花拿給艾琳,應該要找個東西把這些花綁起來的,可是我手邊也沒東西可以綁。「這是貝拉摘給妳的花。」
「好漂亮喔!」艾琳身手接過花,聞了聞之後把花放在桌上。「謝謝妳,貝拉。」
我發現桌上有一本童書。「看來艾琳小姐帶了一本書要讀給妳聽耶,貝拉。」如果是這樣就太棒了,有書的話就可以讓貝拉忙上一陣子,好讓我可以專心地去⋯⋯我甚至不敢想下去。
「爹地,我想噓噓。」貝拉提醒了我。
「好。」我牽著她的手說道:「我們等一下就回來。」
我快速地幫貝拉刷牙洗臉,讓貝拉去上廁所。我的手不斷地顫抖,只好讓貝拉自己刷牙,然後我顫抖著梳了梳自己的頭髮,最後還是放棄刮鬍子。
我們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艾琳已經把童書放到沙發的扶手上。
「貝拉,我想妳應該會很喜歡這本書。」她說完把手臂張開,貝拉順勢地爬到她腿上坐好,兩人像是已經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感謝主。我今晚要做的那件事是天大的罪孽,但老天在這時候讓我認識艾琳,還讓她和貝拉相處得這麼融洽,或許這一切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的。
「我去買杯咖啡和鬆糕。」我說道:「妳要吃什麼嗎,艾琳?」我雖然這麼問,但其實根本沒錢幫她買單。
「不用了,謝謝。」她說道:「倒是我剛剛幫貝拉點了一杯柳橙汁。」
我一直都知道,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艾琳的關注都在貝拉身上。但這樣也好,說實在的,這樣的安排很好。「OK,謝謝。」
我點了咖啡和鬆糕,還要了一杯水給貝拉。我要把水端走的時候,手抖得很厲害,不小心把整杯水翻倒在櫃檯上。「不好意思!」我從櫃檯旁邊抽了好幾張餐巾紙開始擦拭。
「沒關係。」調酒師南朵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就上班,他走進廚房叫另一個女生出來清理,然後重新倒了一杯水給我,再把水杯、咖啡和鬆糕全部放在一個托盤上,我小心翼翼地把食物端回座位。
艾琳和貝拉兩人都很投入在故事情節裡。貝拉指著書中的人物問艾琳問題,她把頭靠在艾琳肩膀上,看起來有點疲倦。她昨晚做的夢應該讓她很疲倦吧,我們倆今天早上都睡得很晚。最近貝拉的食慾也不太好。今天晚上那筆錢拿到之後,我應該要帶她去給醫生檢查一下。我本來要把鬆糕剝一半給貝拉,但想了想決定把整塊都給她,反正我今天應該一整天都不會有胃口吧。
我坐在沙發上盤算著等一下怎麼安排。我不能再拖了,畢竟我不知道艾琳什麼時候要離開咖啡廳。我啜了口咖啡,感覺像是強酸灌進我的喉嚨。你真是個糟糕的父親。我暗自對自己說道。
艾琳剛好念完一個章節,她跟貝拉說要休息一下,好讓貝拉吃早餐。
「來這裡吃才不會弄得艾琳小姐滿身都是。」我對貝拉說道。
「沒關係,」艾琳回道:「你把水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我乖乖照做,但心裡面卻很想要貝拉來我這邊。沒錯,我知道她坐在艾琳腿上很開心,但是我好想抱抱她。我知道這樣可能會嚇到貝拉,我可能會抱她抱得太緊,就像今天早上我把她的手掐得好緊。好吧,現在要想辦法漂亮的抽身離開,但這部分我還沒想到該怎麼做才好。如果我說我需要上洗手間的話,我從廁所出來走到門邊的時候可能會被發現。
「所以再幾天後妳就要回去上班了,是嗎?」我問艾琳。我得確保她不用馬上回去藥局上班,這樣我才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辦事情。
「別說了,別提醒我。」艾琳一邊揉著貝拉的背。貝拉的牙齒上卡了一些鬆糕的藍莓。還好我有把她的牙刷放進粉紅色的小包包裡。
「妳曾不曾,嗯,妳知道,妳會不會受那些毒品誘惑?妳整天都圍繞在那樣的環境裡。」我問完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搞什麼啊!為什麼我沒事會問她這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整個人好緊張,根本就是一團混亂。
艾琳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從來不會。」她說道:「拜託別跟我說你會。」
我試圖擠出一個微笑:「當然不可能,」我說道:「我對那個沒興趣。」糟糕,我幹麻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怕她發現我的手會抖,以為我是不是有在服用什麼藥物。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靈光乍現。「我今天還要去另外一個面試。」我說道。
「太棒了,你是上網找的嗎?」
「沒有,是我朋友介紹的。」我不安地把汗溼的手指抹在牛仔褲上面:「我希望這次會上。」
「噢,希望你可以。所以是在工地嗎?還是業務性質的?房仲業⋯⋯?」
「我把資料放在車上,」我邊說邊站起來:「你可以幫我看著貝拉一下嗎?我去車上拿資料,上面有地址,或許妳可以告訴我面試地點怎麼去?」
「好啊。」她爽快地回答道。我忽然有點定住,我好想把貝拉帶去廁所,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無奈事與願違,我得把握機會。於是我蹲下來親了親貝拉的額頭,然後快步地出咖啡廳。出了門,我快速地穿越停車場,然後把貨車開到停車場另外一邊,這樣艾琳和貝拉離開急速啟動咖啡店時,才不會發現貨車在這裡。我顫抖著開車,差點撞到停在旁邊的車子,連忙踩了煞車,我感覺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腦中只剩下一個身影。
貝拉。貝拉。貝拉。
1 崔維斯
羅里,北卡羅來納州
二0一一年十月
我從貨車後座醒來時已經九點四十分了。竟然已經九點四十分了!萬一我們到咖啡店的時候艾琳已經走了該怎麼辦?萬一她不在那邊怎麼辦?我叫貝拉起床的時候,腦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問句。貝拉說她昨晚夢到她那隻羊咩咩布娃娃,滔滔不絕地跟我述說她的夢境,但我幫她換上手邊最乾淨的衣服時卻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是不斷地擔心萬一她不在那邊怎麼辦?
昨天晚上在電話中羅伊說我做了一個很聰明的決定:「小子,這包你會發大財!」
我腦中浮現羅伊的金錶,還有他開的那部紅色跑車。「我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