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ieur Roseraie et Monsieur Rosengarten》
聖誕節逼近,有商業活動的地方益漸瘋狂,在歐洲的人益漸瘋狂,在巴黎的人益漸瘋狂,諾埃爾.侯瑟瑞(Noël Roseraie)也覺得快要發狂--
職業是模特兒的諾埃爾一臉頹喪地坐在攝影棚中央。他腳上踏著一雙風格粗獷的短筒皮靴,穿著代言的跟沒穿幾乎一樣的三角內褲,上身套著一件露得比遮得多的皮草背心,從露出來的肢體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肌膚上盤繞許多只是線描的薔薇刺青。本來整體看來是帥氣有型的,但是他被要求在頭上戴麋鹿角飾,帥氣的造型因而滑稽了起來,所以諾埃爾非常不開心。
「尚.米歇爾,為什麼每年聖誕節都要拍這種無聊透頂的照片?」諾埃爾抬起埋在雙手裡的臉,怨忿地看著他的經紀人。站在照相機腳架旁,雙臂交抱的瘦削中年男人咬著夾著菸的手的拇指,不置可否地說:「應景嘛。雜誌社能想到的企畫也乏善可陳,我這只是小小的外包事務所只能照辦。」
「你這個無能的經紀人。」諾埃爾瞪著尚.米歇爾,無情地抨擊。尚.米歇爾繼續咬著拇指,另一手伸出來食指左右搖擺了幾下:
「錯了,我頂多是個不太好的事務所經營者,但是是個頂尖的經紀人。瞧我把你小夥子養得多好啊。」尚.米歇爾手又轉了一圈,示意讓諾埃爾站起來擺幾個姿勢。諾埃爾嘆了口氣,站起來百無聊賴地歪站一通,有種跳脫少年的流痞樣,眼珠骨溜轉動底神情卻是慵懶嫵媚,攝影師朱里昂抓準了這神情拍了一張照片。
尚.米歇爾並不是誇口,他手下的模特兒都是業界裡的翹楚,他總是挑得到最有潛能的璞玉,想得出最犀利的企畫,把他手下的小夥子們一個個昂揚睥睨地打進世人的眼光裡。其中諾埃爾是他最寶貝也最驕傲的玫瑰園,當時雷厲風行推出的薔薇刺青攝影集讓剛入行的諾埃爾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巴黎模特兒界大刀闊斧地佔住了一個位置。但是尚.米歇爾有個缺點,公私不分,所以在某些特定節日總是礙於人情壓力接下一些不是很有內容的案子,聖誕節的案子大概是其中最無趣的了。而由於名字的緣故諾埃爾總是被指定做聖誕節的案子,所以他很討厭聖誕節。
「每年都要穿麋鹿裝!每年的麋鹿裝都一定有這種蠢得要死的角飾!煩不煩啊!!」
「親愛的,今年的角飾跟去年的不一樣。」尚.米歇爾透過照相機鏡頭看著他的小夥子,不鹹不淡地說,「來來,給我們一個側面。」諾埃爾順服地擺出漂亮的側臉,一面恨恨說著:「這些服裝設計師根本毫無創意,令人髮指。」
「親愛的,你這樣把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五的服裝設計師都罵到了,今年的這個設計師還是其中最糟糕的前幾名--」尚.米歇爾吐出一口煙,「聖誕節的服裝一向是陳腔濫調的總和,你動作快點,還要換裝,等等有聖誕老人裝要一起拍。」旁邊的助理聽經紀人這麼說,快手快腳地把替換的衣服備好在側,諾埃爾眼睛睜得老大,瞪著等會兒要換上的衣服,朱里昂又拍下一張照片,說這樣可以了,助理把要換的裝束遞給諾埃爾,並詭異地偷笑。
「這是要我換什麼東西,聖誕老人裝嗎⋯⋯」諾埃爾一手接過顯得輕薄稀少的衣服,另一手要摘下頭上的蠢麋鹿角飾,卻被經紀人制止:「欸欸欸你頭上的角飾別拿掉,你還是麋鹿啊,麋鹿裝還有另一個版本要拍。」
「什麼!」諾埃爾同時打開手上的衣服--其實根本不能算是衣服,只是一副黑色吊帶襪跟黑色蕾絲丁字褲,助理還提了一雙紅色高跟鞋來,諾埃爾好看的臉整個綠掉,經紀人卻笑得很賊:
「諾薇兒,我大部分時候覺得這個雜誌社的專題企畫無聊透頂,但是看到你的表情我覺得有趣了起來。」
「不要叫我諾薇兒!!!」
經紀人置若未聞,又點起一根菸,「你就是為聖誕節而生的啊諾薇兒。乖,快點把裝扮換好,梵洛汀娜還要幫你補妝。」諾埃爾一臉不快,卻沒有不配合;他憤怒地把皮靴踢掉,拉扯地脫去三角褲,看來是駕輕就熟地穿上黑色蕾絲丁字褲,穿上吊帶扣還有黑色的網襪,把長及大腿一半的網襪跟吊帶扣繫起來,蹬上紅色高跟鞋,整個人變了一個樣子:
諾埃爾的髮色是棕金色的,眼睛則是晴朗夜空般的湛藍,臉龐輪廓溫潤,五官秀氣,鼻樑挺拔鼻翼甚窄,雙眼皮很深,眼梢微微上翹,無論情緒激動與否眼角都彷彿含淚地紅著;目光粼粼,帶著女性的媚意,唇角卻是俏皮,整個人透散未熟少年的中性氣息;半裸上身,下半身穿著冶艷的女裝,不過沒有任何衝突或者俗麗的樣子。他身材勻稱,肌肉並沒有過分鍛鍊的賁起糾結,有著優雅細緻的身體流線,膚色皙白不顯孱弱,只是枝葉錯節的薔薇刺青給人一種神經質的纖細;比女人頎長的身型在高達十公分的細跟高跟鞋上搖晃著,身上的薔薇就要落下花瓣。他的眉宇裡還是有著怒氣,但只顯得可愛,一點都不讓人感到威嚇。他又換上助理遞給他的紫紅色皮草外套,彎著腰低眉讓造型師為他補妝,小動物地埋怨:
「尚.米歇爾我恨你。」經紀人聽了,嘴角未動眼裡帶點笑意涼涼地說:「人生呢總是要有愛有恨才精彩,我不介意被你恨。」諾埃爾低聲咒罵。
「說到這,我們的聖誕老人應該要來了。」聽經紀人這麼說改了一個妝容的諾埃爾猛地抬起頭來,「等一下,你的意思不是這個造型之後才換聖誕老人裝嗎⋯⋯?」看著經紀人越來越賊的笑臉諾埃爾有不好的預感,這時聽到外面大門打開關上的聲音--
「今年我體恤你啊,你只要當好你的麋鹿就好了,我找了合適的人來當你的聖誕老人。唷尼可~」
沿著經紀人轉頭招呼的方向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撥著頭上肩上的雪走進來,他摘下帽子,棕黑色的卷髮亂翹,好看的臉上滿是稚氣:
「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我來找諾埃爾⋯⋯欸?」青年沒想到攝影棚中央的青年頭上頂著麋鹿角飾身上是衣不蔽體的女裝,重點部位甚至要從黑色蕾絲之中衝出來,兩人四目相對竟是說不出話,經紀人馬上接口:
「尼可你來得正好,我們正需要你來幫我們。」經紀人眼光一使,助理把聖誕老人裝塞到青年懷裡;「諾埃爾正好少一個搭檔,你是最佳人選,趕快去換裝吧。」經紀人這麼說著就推著青年進更衣間裡,從背後傳來諾埃爾又窘又怒的大吼:
「尚.米歇爾!!」
這場麋鹿與聖誕老人的拍攝最後在聖誕老人公主抱麋鹿的眾人尖叫中收工。終於可以摘下麋鹿角飾、仍然穿著高跟鞋、黑色蕾絲丁字褲與吊帶襪的諾埃爾側臉趴在更衣間的梳妝台上,覺得很想死。這時他擺在梳妝台上、轉成震動模式的手機晃動了起來,諾埃爾維持趴著的姿勢有氣無力地接聽電話。等尼可走進來時他看見諾埃爾對著電話咆哮:「好啦我這週末會回去可以了吧!」說完他把電話甩在梳妝台上走進排排衣架的深處。電話線路並沒有切斷,對方也還在線上,繼續說著話,是一把低厚的男人聲線。更衣間很小,雜音都被衣服吸走,即使沒放擴音,來電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傢伙說的話有哪次是真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總該成熟一點。』男人嗤了一聲,接下來的語氣帶著討好,甚至帶著一種露骨的親暱:『夏洛特她很想你,我也很想你。等你回來我的愛。』電話斷線的「嘟嘟」聲在耳邊迴盪,尼可沈思著,過了不知多久抬頭看見臉色很難看的諾埃爾站在衣架前,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平常的帶帽套頭衫以及牛仔褲。
「我大哥。」還不等尼可說話諾埃爾已經解釋起來,「夏洛特是我媽的名字。他講話就是這樣,你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尼可站起來走向諾埃爾,輕輕環抱住他,諾埃爾的姿態有點僵硬。諾埃爾的臉埋在尼可的頸邊,聲音悶悶的:「才怪。」過了一會兒,諾埃爾放鬆了些許,說到他週末要回老家一趟。坐火車回去?尼可問他,諾埃爾沒有出聲回答,仍然埋在尼可頸窩的頭點了點。
我會等你。尼可柔情地說,並且想要吻諾埃爾,但是諾埃爾迴避了他的吻。
諾埃爾坐在回老家的火車上,歪頸夾著手機,心不在焉地聽尚.米歇爾的呶呶不休。
『喂諾薇兒我真是搞不懂你,你跟尼可什麼都做了但是你就是不承認他是你男朋友,你到底是要怎樣?』
「不要叫我諾薇兒。」
『不要轉移重點。我看你這個傢伙從來沒定性過的,這大半年竟然會只跟他約會,他這樣還不是你男朋友那你也不要霸佔人家。』
「我沒佔著他。」
『騙誰啊,那你為什麼老是阻止他跟我簽約如果你不是他的誰他不是你的誰?』
「反正就是不准。」
『你這個人顛三倒四我不管你了。坐完倫理監獄趕快滾回來我還有工作要給你。』尚.米歇爾就這麼收了線,諾埃爾看著發出「嘟嘟」聲的手機發呆,心裡想著很多事情。
認識尼可是上一次的冬天,說是上一次,其實是在今年的二月。在十三區的刺青館裡,他跟刺青師傅約了時間要刺新的刺青,碰到正要離開的尼可。露出來的身體部位沒看到任何刺青,看起來也不像會刺青的人,乾乾淨淨的。刺青師傅看他望著尼可離去,彷彿讀心地對他說,你看起來也不像會刺青的人--他是我的新助手。刺青師傅叼著菸瞇眼看著繼續望著門口的諾埃爾,調笑地問:看上他了?諾埃爾但笑不答。
那回刺青完後諾埃爾不需要再回刺青館,他也沒把這個匆匆瞥見的乾淨俊朗青年一直放在心上,卻在一週後的一個聚會上不預期地與他重逢:那是一個介紹玫瑰十字會的講座,遲到的他看到棕黑髮色的俊朗青年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彷彿意識到被注視,俊朗青年回頭看了看,然後對他微笑。
講座結束,青年向諾埃爾走來,伸出右手,「尼可勞斯.羅森哥雅騰 (Nikolaus Rosengarten)。叫我尼可就可以。」諾埃爾也伸手,握住尼可的手,「諾埃爾.侯瑟瑞(Noël Roseraie),諾埃爾。」
「侯瑟瑞⋯⋯」尼可沈吟片刻,迷人地微笑,「這真是有趣的巧合,我們的姓氏都是玫瑰園的意思。」「是啊。」諾埃爾也禮貌地笑了。尼可低頭端詳他們還互相握著的右手,「你的刺青圖樣選得很好,畫得很有韻致。」說完尼可就放開了手,但是他的拇指輕輕摩挲過諾埃爾手指上的小刺青,諾埃爾覺得有一股電流竄過全身,抬眼對上尼可熾熱的眼神。
「恕我唐突,我可以,看看你身上的刺青嗎?」
諾埃爾饒有興味地注視意外直接的尼可,笑得嫵媚風流:
「好啊。」
§
諾埃爾帶尼可回他的住處。一開始諾埃爾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離家之後他習慣夜裡都要有人陪,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今天主動來了一個先前已有好感的好看男人,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這個男人似乎興致真的很好,一路一直說著話,而諾埃爾也不嫌煩。
到了自己的住處諾埃爾問尼可要喝什麼飲料嗎,並且給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卻讓走近他背後的尼可以手掌蓋住杯口,也覆蓋上他的手。你才剛刺青完傷口未完全復原前不要喝酒吧?尼可的胸貼在諾埃爾的背上,諾埃爾可以感覺到尼可身體非常熱,他不自覺嚥了嚥口水;男人低沈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蠱惑地問他他新刺的刺青在哪裡。
在大腿。大腿前側。諾埃爾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有點啞,應該是喉嚨乾燥的緣故。他想。
難怪你今天穿寬鬆的褲子。諾埃爾聽到愣了愣,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這麼仔細地觀察他,又想揶揄他一下:這是身為刺青師助手的職業病嗎,看得這麼仔細。尼可嚅囁了碎碎幾句,諾埃爾沒有聽清,只聽見尼可又是那蠱惑的語氣問他其他的刺青在哪裡。幾乎是愉悅且不想等待地,諾埃爾回覆尼可在雙臂跟背脊上。尼可暴力地扯下他的上衣。
諾埃爾的左肩上刺了一盞半開的薔薇,綿綿延延的枝葉攀到手肘,到了前臂花叢大片綻放開來,帶刺的莖幹環在手腕,就要割出滴血的傷,一顆小小的花苞孤零地落在中指與無名指之間的指根處。越是接近身體末梢的刺青刺起來越疼痛,尼可疼惜地吻了吻那顆小花苞,那股令人難耐的電流又竄過全身,讓諾埃爾輕呼了一聲。尼可的觸摸移到了背脊,怒放的大朵薔薇盛開在諾埃爾的肩胛與腰椎左側,還延伸到側腹,糾纏的莖椏彷若爬在心上搔癢,讓薔薇莖脈帶領著的尼可雙手往前抱住諾埃爾的小腹,那裡的溫度已經比尼可的掌溫還高,越是往下灼熱越甚,尼可摸到諾埃爾已經興奮的陰莖,他就這樣將諾埃爾抵在流理台邊用力搓弄著諾埃爾,碰到什麼油油觸感的東西時他停了下來,是敷在新刺青上的消炎乳膏。
哦對不起我一時粗魯碰到你的新刺青了。尼可語氣誠摯地道歉,痛不痛?這時稍微得以喘息的諾埃爾轉過身來面對尼可,才看清楚這個關懷看著他的男人眼珠是淺藍灰色的,冷調的顏色卻有溫柔的眼神,關懷到有點擔心的表情顯得無辜。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比他年輕。諾埃爾笑了笑。
沒什麼痛的感覺。新刺青的傷疤大多結痂脫落了,我只是基於保險起見持續上藥,沒事的,不用擔心。想要安撫尼可地,諾埃爾伸手摸了摸尼可略微癯瘦的臉頰,尼可淺藍灰的眼色變得深沈。
諾埃爾拉起尼可的手走向臥室,令尼可不太意外的是諾埃爾的臥室乾淨到近乎沒有生活的痕跡,寢具全是純白的。你的房間真整潔。尼可笑著說,我的公寓總是很亂。諾埃爾瞅了尼可一眼,口氣裡有壓抑的欲望:現在是對我的房間品頭論足的時候嗎。
尼可笑著道歉,跪下來小心地解開諾埃爾的褲子:他的陰莖充血脹紅,幾乎貼著小腹,極為忍耐似地細微顫動著;新刺的薔薇刺青顯露出來,兩條大腿上都分布著張牙舞爪的薔薇花叢,一來是新刺的線條尚未完全收斂,二來是性的興奮,薔薇刺青泛紅著,動情欲滴,尼可看得入神,低喚著好美,卻又要忍著觸撫它們的衝動,他的臉也撐紅了。
他蹭著大腿沒有刺青的部份,然後含住諾埃爾熱燙的陰莖,諾埃爾悶哼。尼可把諾埃爾推倒到床上,拉掉自己的上衣,脫去諾埃爾的褲子,讓他張開雙腿大字型地躺著,尼可埋在諾埃爾雙腿之間不停地取悅他:諾埃爾的陰莖跟他的身體一樣線條很優美,沒有暴出糾絞的青筋,龜頭的形狀也很可愛,龜頭頂端的開口顫抖地分泌著透明的體液,跟諾埃爾隱忍的呻吟一樣,渴求更多刺激。尼可繞圈地吮著諾埃爾的龜頭,然後直趨向下,舔過繫帶,兜弄過陰囊,蹭著會陰,然後尼可托起諾埃爾的臀,以舌尖不斷刺激諾埃爾的肛門口。諾埃爾皺著眉,咬著他薄薄的下唇,沒有發出聲音。
舔了一陣尼可抬起頭來問諾埃爾有沒有潤滑劑,諾埃爾側身跪起來爬近床頭,拉開床頭櫃的小抽屜拿了一條潤滑劑出來,尼可順勢抱住趴跪著的諾埃爾,他的臉緊貼在他背上,以舌尖描著諾埃爾肩胛上的刺青。尼可伸手拿住諾埃爾手上的潤滑劑,熟手熟腳地打開蓋子擠出冰涼的凝膠在掌中揉開,等它不再那麼冰冷了以裹著它的手指慢慢伸進諾埃爾面對著他的洞口。當尼可在他背後忙碌的時候諾埃爾左手撐在床上,右手向後伸摸到尼可的兩股之間,隔著牛仔褲都感覺得出裡頭的東西堅硬而灼熱,諾埃爾隨著尼可手指的節奏揉弄尼可的勃起,尼可沈重地吸了氣,又一支手指深入諾埃爾的肛門裡。
等到諾埃爾能夠容納三根手指,尼可解開自己的褲頭,戴上從自己褲子口袋拿出來的保險套,斟酌插入的角度,然後緩慢地插進諾埃爾。諾埃爾狹窄的腸道非常熱,防衛抗拒地緊緊夾著想要更為深入的尼可的陰莖,尼可被夾得有點痛。他絮絮地對諾埃爾呢喃要他放鬆,迷濛地看見諾埃爾抓著羽毛枕頭的手已經緊握得泛白,但是他對他說繼續。尼可用力挺腰,讓整根陰莖埋進諾埃爾的身體裡,諾埃爾在這時哀叫了一聲,宛如啜泣。但是突破之後所有的阻礙彷彿全都撤去,尼可能夠在諾埃爾裡面滑順挪動,諾埃爾甬道裡每一道幽微的細褶甚至有些霸道地攫著他的陰莖,渴切地將它拉進更深處,在它往外移動時不捨地曳引。尼可覺得自己像是被玫瑰的刺勾住一般,承受細小的疼痛,又有依依的牽連。然而諾埃爾卻給他一種置身事外的冷淡,若不是尼可又抓住諾埃爾也勃起的陰莖感覺到他的震戰,尼可覺得跟他做愛的另有其人。
儘管疑惑,諾埃爾的身體確實讓尼可非常快樂,不久他射精了,亢奮的陰莖在諾埃爾的身體裡顫抖。等到尼可從諾埃爾體內退出來,他發現保險套破了,自己的精液蜿蜿地擱淺在諾埃爾的洞口。
噢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保險套破了⋯⋯諾埃爾轉過身坐起來,看這個應該比他年輕的男人低頭懊惱的神情諾埃爾突然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被觸動。可能是我剛剛摸到你腿上的乳膏的緣故⋯⋯尼可抬起頭,認真地對諾埃爾說,我都有定期做健康檢查,我沒有HIV陽性反應沒有性病也沒有B型肝炎帶原--
我不介意。諾埃爾語調沒有起伏地打斷尼可,平淡的語氣裡還是有一點不耐煩。然後他很好看地笑了。他拉過尼可還拿著破掉的保險套的手,把保險套丟開,按著他的手放在他還挺立的陰莖,尼可細細地套撫它。尼可想要吻諾埃爾,諾埃爾只是偏過頭去,歪身從床頭櫃抽屜拿了好幾個保險套出來,在自己的陰莖上戴上保險套。他還是笑得很好看,不容拒絕地對尼可說,這次,可以讓我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