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不論因何理由而遭逢戰禍,我們都應放過那些能榮顯人類社會文明的建物,切末助長了敵人的力量——譬如神殿、陵墓、公共建築,以及所有具備超凡之美的成果……如此肆意剝奪對方的藝術成果,無異於宣告自己為全人類之公敵。
——瓦特爾,《萬國公法》,一七五八年
我曾經深入研究過在彼得城、沙皇村,還有巴甫洛夫斯克等地的歷史古蹟,並且在這三座城鎮裡見識到了對古蹟極端野蠻的對待。更過份的是,從破壞的狀況——已經無法詳加列舉,因為實在太多太多了——可以明顯看出那是早有預謀的。
——艾米塔吉博物館館長,伊歐瑟夫•歐貝里,在紐倫堡審判前所做之證詞,一九四六年二月二十二日。
序章
奧地利,毛特豪森集中營
一九四五年四月十日
囚犯們都叫他「耳朵」,因為他是八號營房裡唯一懂德文的俄國人。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卡洛•波爾亞。打自他一年多前進入這座集中營的第一天開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