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種大瘟疫：令人不寒而慄的毀滅性生化武器

人類的試煉

　　「這些是上帝降給埃及人的十大災禍：水變血之災、蛙災、虱災、蠅災、畜疫之災、瘡災、雹災、蝗災、黑暗之災、長子遭殺戮之災。」在每年逾越節慶典中，都會朗誦這段跟聖經舊約「出埃及記」裡的故事有關的話，而這十災是因為法老王拒絕讓猶太人脫離奴隸制度，上帝所降予的懲罰。

　　在這十災中，沒有一種是生化戰爭，難道上帝不知道第十一種災禍嗎？不可能，因為上帝應該是全知全能的，或許有毒的武器太邪惡，因此上帝希望人類可能永遠不會發現它，如果是這樣，這種希望已經落空，天真無邪在一九一五年一個晴朗的日子裡開始喪失。

　　4月22日下午，法國士兵在比利時YpreS附近的戰壕裡，看著一片奇怪的黃綠色雲霧向自己捲來，幾百碼外的德軍部隊趁著風吹向法軍防線，從六千個圓筒裡釋放出氯氣，毒氣貼著地面，幾分鐘之內，毒氣就裹住幾千名法國士兵，使他們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並開始口吐白沬。一本描述這場戰役的書說，他們「在無法形容的痛苦中作垂死爭扎，臉色轉成暗紫，並從作痛的肺部咳出血來。」

　　這是第一次在戰爭中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並開啟了後來所有主要交戰國的化學攻擊。戰爭進行期間，其他的作用劑被研發出來，一九一七年德國推出芥子氣，使這種發展達到最高潮。芥子氣和其他化學武器不同，不但影響肺部，也影響身體表面，暴露在芥子氣的部隊即使戴著防毒面具，眼睛也會瞎掉，皮膚會生出令人痛苦的水泡，有些人會死亡，有些人會留下終生的傷害。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化學作用劑共造成一百三十萬人傷亡，其中將近十萬人喪生。

　　對這種經驗的痛恨促成大家致力禁用生物和化學武器，但是，晚近世人又注意到，毒氣武器已經到達空前恐怖的程度。

現代的大患

　　「呼吸很痛，我可以感覺到鼻孔的痛楚。」Akio Masahata回憶他在一九九五年3月20日，坐上東京一列地下鐵列車之後不久的情形，他說 「我身邊的人開始倒下，」某一個教派的恐怖份子在地鐵裡施放神經性沙林毒氣，造成五千五百人傷亡，他是受害者之一。

　　沙林是德國在一九三○年代研發出來的，只要一小滴，在接觸皮膚或吸入其氣體之後幾分鐘之內，就可以把人殺害。東京地下鐵攻擊只有十二人死亡，是因為藥劑質量不純，但是情況仍然使人極為恐慌一篇新聞報導指出：「乘客躺在擔架上被緊急抬出來；躺在地面上，口吐白沬；還有些人的鼻孔流出血來。」

　　發動沙林毒氣攻擊的教派是奧姆真理教（Aum Shinrikyo），他們也發展生物作用劑；如果化學攻擊令人驚慌，生物武器就代表更慘痛的噩夢。細菌、病毒和其他活性作用劑可能有傳染性並會繁殖，如果這些東西存在環境中，數目可能會增加，因此這種東西跟任何武器不同，時間越久，危險性就與日俱增。

　　有些生物作用劑會讓人失去能力，有些則會致人於死。例如登革熱病毒會讓人發疹、頭痛和身體疼痛，但是常常在幾週之後痊癒；另一方面，百分之九十感染伊波拉病毒者會喪命，只要一週多，它就會讓人體變成支離破碎。

　　感染伊波拉幾天後，病人體溫急遽升高；關節和肌肉疼痛；喉嚨非常疼痛，以致於吞任何東西，包括吞自己的口水，都會痛的無法忍受；結蒂組織液化，皮膚變的像軟麵包一樣，用手指就可以把皮膚戳開，血液會流出來；病患呼吸困難，因為舌頭和喉嚨脫落的表皮會流進氣管裹，七竅和身體每一個開口都會流血，連眼球都會充血，流到臉頰上。

　　到最後階段，病患會痙攣，病患在抽搐、發抖、打滾、走向死亡時，血液會四處飛濺。根據科學作家李察．卜瑞斯頓（Richard Preston）的說法，伊波拉「是完美的寄生蟲，因為它幾乎會把身體的每一部份，轉變成被病毒消化過的黏性物體。」

　　伊波拉沒有解藥、沒有治療方法，連傳播的方式都不清楚，難道只是因為近身接觸病患及其血液，就受到傳染，或者只是呼吸了附近的空氣，就被傳染？最近薩伊爆發伊波拉病毒流行，一直到流行病結束後，才促使世人對薩伊各個地區進行檢疫，西方醫生去看那裡的病人時，都穿戴防毒面具、防護衣具和手套。

　　想到個人和國家考慮用這種病毒攻擊別人，使人更覺得恐怖。美國參議院一個委員會的幕僚一九九五年的調查指出，奧姆真理教曾經設法研發伊波拉病毒做為武器，奧姆真理教的代表在一九九二年去過薩伊，表面上是要協助治療伊波拉病患，但是實際目的顯然是要取得病毒樣本予以培養，在生物攻擊中使用。

　　不是只有美國境外的團體，才想取得殺手微生物，用在不當的目的上。一九九五年5月5日，東京地下鐵攻擊發生之後才六週，俄亥俄州實驗室技師賴利．哈里斯（Larry Harris）向馬里蘭州一家生物醫學材料公司，訂購3瓶會引起腺鼠疫的細菌。

　　哈里斯會引人懷疑，完全是因為他訂購之後才四天，就打電話給這家公司，詢問為什麼還沒有寄到，公司職員奇怪他這麼沒有耐心，而且顯然不熟悉實驗室技術，於是就跟聯邦主管官署報案。後來他被發現是一個白人至上組織的成員，一份搜索令狀指出，他聲稱他想進行研究，好對付伊拉克那些身上有超級細菌的老鼠。到了十一月，他在聯邦法院承認郵件詐欺的罪名，但重要的是，要得到鼠疫細菌，他所需要的東西比申請一張信用卡多不了多少。

　　哈里斯要這種細菌做什麼？如果他有心培養生物戰軍火庫，是非常簡單的。一個細菌每二十分鐘分裂一次，十小時之內會繁殖到超過十億個，一小瓶微生物在一週之內，就會繁殖到驚人的數目。對於炭疽熱（anthrax）之類的疾病，只要吸入幾千個細菌——比英文的句點還小——就足以致人於死地。

　　美國武器管制裁軍署（U.S. Arms Control and Disannament Agency）前任副署長凱瑟琳•貝利（Kath1een Bailey）曾經參觀過一些生物科技和製藥公司，她「絕對相信」要製造一個龐大的生物軍火庫，只需要一間十五乘十五英尺的房間，和價值一萬美元的設備。

　　但是擔心個人恐怖主義只是這種威脅的一面，另一面來自政府。對資源有限的國家而言，這種廉價武器特別有吸引力，這種武器也正巧被稱為窮人的原子彈。

　　二十世紀行將結束，卻出現了令人不快的矛盾，愈來愈多國家簽署禁止生化武器的國際協定，卻也有更多國家不顧這些公約，發展生化武器。一九八○年時，大約有十幾個國家擁有化學武器，只有前蘇聯一國，被美國點名為違反生物武器公約，擁有禁止持有的生物武器。

　　此後這種國家的數目急速增加，美國武器管制裁軍署署長約翰•何倫（John Holum）在一九九四年指出：「目前涉嫌持有化學武器、或有能力生產化學武器的國家超過二十五國。」到一九九五年，有十七個國家被點名為涉嫌擁有或研發生物武器，擁有可疑生物武器計畫的五國——伊朗、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北韓——都有好戰的史實。而且除了北韓之外，其餘四國都簽署了生物武器公約（Biological Weapons Conventions；敘利亞雖是簽約國，卻沒有批准公約）。美國國防部一九九四年提報給美國國會的報告指出，東歐、中東和東南亞的情勢不穩定，可能鼓勵更多國家發展生化戰武力。

　　因此，雖然東京的沙林攻擊事件造成令人頭痛的問題，國家的行為也不容忽視，本書檢討了美國以國防之名所採取的行動；伊拉克在八○年代使用化學武器對付伊朗；一九九一年波斯灣戰爭中，伊拉克用生化武器威脅聯軍，以及世界致力消除這種武器的努力；這一切都凸顯出這種武器特別危險。

　　本書的重點是生物戰，一般認為生物戰特別令人痛恨，而且可能比化學戰造成更廣泛的傷害，但是由於生物和化學問題經常重複，本書也討論化學武器。本書的基本論點是有可能消除這兩種武器，世人也期望禁絕這兩種武器。這種努力如果失敗，必然會大大增加人為災殃的可能性，例如由伊波拉或一些令人厭惡的微生物造成的瘟疫。

人類的試煉

　　「這些是上帝降給埃及人的十大災禍：水變血之災、蛙災、虱災、蠅災、畜疫之災、瘡災、雹災、蝗災、黑暗之災、長子遭殺戮之災。」在每年逾越節慶典中，都會朗誦這段跟聖經舊約「出埃及記」裡的故事有關的話，而這十災是因為法老王拒絕讓猶太人脫離奴隸制度，上帝所降予的懲罰。

　　在這十災中，沒有一種是生化戰爭，難道上帝不知道第十一種災禍嗎？不可能，因為上帝應該是全知全能的，或許有毒的武器太邪惡，因此上帝希望人類可能永遠不會發現它，如果是這樣，這種希望已經落空，天真無邪在一九一五年一個晴朗的日子裡開始...

序

前三軍大學校長 陸軍上將　李楨林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軍首次的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開啟了之後所有交戰國家以化學武器攻擊的序幕，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化學武器共造成一百三十萬人傷亡，其中將近十萬人喪生。

　　如果化學攻擊令人驚慌，生物武器就代表更慘痛的惡夢，例如登革熱病毒會讓人發疹，頭痛和身體疼痛，儘管常常在幾週之後痊癒，對於癱瘓軍力與經濟已發生絕大作用；另一方面，百分之九十感染伊波拉病毒者會喪命，只要一週多，它就會讓人體支離破碎，更是令人色變的致命武器。由於對這種經驗的痛恨，促成大家致力禁用生物和化學武器，然而近年來，世人又注意到，毒氣武器已經到達空前恐怖的程度。美國武器管制裁軍署（U.S. Arms Control and Disannament Agency）前副署長凱瑟琳•貝利表示，她絕對相信，要製造一個龐大的生物軍火庫，只需要一間十五乘十五英尺的房間，和價值一萬美元的設備，對資源有限的國家而言，這種廉價武器特別有吸引力，它也因此被稱為「窮人的原子彈」。

　　伊拉克在八○年代使用化學武器對付伊朗和庫特族人；一九九一年波斯灣戰爭中，多國部隊備受伊拉克生化武器威脅……，在二十世紀即將結束的當頭，雖然越來越多國家簽署禁止生化武器的國際協定，卻也有更多國家不顧這些公約，發展生化武器，如近來經由美國陸軍實驗室的實驗結果顯示，伊拉克確實將致命的神經毒氣裝在飛彈彈頭中，即為最好的一例。

　　然而，讓世人尤為恐懼的是生物戰爭毋需以飛彈等兵器為載具；病菌、病媒可以經由間諜施放、貨物進口等途徑，造成敵方經濟與軍事力量瓦解，引發民心恐慌，對於幅員狹小的國家而言，此種戰爭形式比核子戰爭更令人不寒而慄。

　　在「第十一種大瘟疫」這本書中，不單探討生物戰，也討論化學武器，作者認為是有可能消除這兩種武器；但在本書敘述的事實和事件之後，出現的重大疑問是——當「戰爭的道德」和「國家的生存」這兩種目標萬一無法兼顧時，究竟取捨上孰輕孰重？

序

前三軍大學校長 陸軍上將　李楨林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軍首次的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開啟了之後所有交戰國家以化學武器攻擊的序幕，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化學武器共造成一百三十萬人傷亡，其中將近十萬人喪生。

　　如果化學攻擊令人驚慌，生物武器就代表更慘痛的惡夢，例如登革熱病毒會讓人發疹，頭痛和身體疼痛，儘管常常在幾週之後痊癒，對於癱瘓軍力與經濟已發生絕大作用；另一方面，百分之九十感染伊波拉病毒者會喪命，只要一週多，它就會讓人體支離破碎，更是令人色變的致命武器。由於對這種經驗的痛恨，促成大家致力禁...

序　第十一種大瘟疫
人類的試煉
第一部　以國防為名
1. 罔顧道德的試驗
2. 安全性的疑慮
3. 猶他州經驗
第二部　來自伊拉克的訓誡
4. 伊拉克的警鐘
5. 風聲鶴戾的以色列
6. 無解的問號
第三部　新的挑戰
7. 恐怖的利器
8. 拯救全球
9. 生物戰、生物和平
10. 道德、痛恨與生物戰

序　第十一種大瘟疫
人類的試煉
第一部　以國防為名
1. 罔顧道德的試驗
2. 安全性的疑慮
3. 猶他州經驗
第二部　來自伊拉克的訓誡
4. 伊拉克的警鐘
5. 風聲鶴戾的以色列
6. 無解的問號
第三部　新的挑戰
7. 恐怖的利器
8. 拯救全球
9. 生物戰、生物和平
10. 道德、痛恨與生物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