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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電影「今生,緣未了」暢銷原著!
打敗《刺蝟的優雅》!法國熱賣突破150萬本!
雄踞暢銷排行榜超過160週!
他曾經像個打撈搜索人員一般,
從最泥濘的湖底把她救了回來,
他對她的愛是如此永生不渝。
但這一次,生命的擱淺變得更加難解,
除了勇氣,他還需要更多的奇蹟……
當擁有的一切都將不再擁有,當熟悉的事實都不再可靠,當摯愛都將離去,
然後呢?我們該懷疑上帝、埋怨命運,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心?
八歲那年,小男孩納森走進了一條神祕而明亮的隧道。
為了救心愛的小女孩,他在湖裡溺了水。他的心臟一度停止跳動,臨床上已被判定為死亡狀態。但隨即,他見到了一道光……
二十年後,納森已成為紐約最耀眼的明星級律師,事業有成,還與他從小愛慕的瑪蘿依結了婚。他終於從女僕之子成功晉身上流社會,卻不知不覺中犧牲了自我與家庭。
幾個月前,瑪蘿依向他提出了分手。但納森對愛妻的思念與日俱深,只能用工作麻痺著內心。此時,二十年前的那段瀕死記憶卻被一位神秘的訪客喚醒。納森這才曉得,自己的本質早已被那場意外改變,在獲得了成功、聲望和財富之後,現在他要開始明白自己「為什麼」回來了……
這是一個關於愛與懸疑、生命與啟示的故事,在全世界最難被取悅的法國讀者面前,卻能夠打敗《刺蝟的優雅》,熱賣一百五十萬冊以上!穆索以本書奠定了其獨特的創作風格,神秘懸疑的戲劇張力交織著豐富細膩的情感,看似超自然的情節卻又逼真撼人、深具內省,將帶領你我重新探索生命的意義與真愛的課題!
作者簡介:
【最溫柔的法式療癒天王】
紀優‧穆索 Guillaume Musso
一九七四年出生於法國南部的安堤布。十歲愛上閱讀,從此決定要成為小說家。十九歲時到美國生活數月,立刻愛上紐約。期間在冰淇淋店打工,認識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在回法國的路上,他的腦袋裡已經裝滿無數的寫作靈感。他在尼斯大學取得經濟學位後,繼續攻讀環保科學。他目前是高中老師,教授經濟學與社會科學。
二○○四年,穆索出版了第一本小說《然後呢…》,即以新人之姿在法國書市締造了上百萬冊的驚人銷量!然而穆索的成功不僅於此,繼而推出的《救救我!》、《你會在嗎?》、《因為我愛你》、《我回來尋覓你》、《我怎能沒有你?》均贏得法國讀者的衷心喜愛,屢屢空降暢銷排行榜的龍頭寶座。二○○七年,穆索榮登法國十大暢銷作家之列,二○○八年更晉升法國暢銷作家的前五名。
穆索的作品總是洋溢著一貫的療癒特質,故事背景則常設於他喜愛的紐約,創造了其獨特的融合了懸疑與溫暖的現代風格。作品至今已被翻譯成二十六種語言,總銷量突破六百萬冊,除《然後呢…》已被改編拍成電影「今生緣未了」外,《你會在嗎?》、《因為我愛你》亦已受到電影公司的青睞,即將躍上大銀幕。
●MUSSO官網:www.guillaumemusso.com
●MUSSO中文官網:www.crown.com.tw/book/musso/
譯者簡介:
梁若瑜
東吳大學心理系畢業。以翻譯為職,以文字為樂。譯有《那隻見過上帝的狗》、《韃靼荒漠》、《綠色企業力》、《管他的,就去做吧!》、《艾可說故事》、《某夜,月未升…》、《被切除的人生》、《然後呢…》、《找死專賣店》、《機械心》等。
批評指教請來信:escadore@gmail.com
章節試閱
楠塔克特島,美國麻州
一九七二年秋
湖一路延伸到島的東邊,也就是蔓越莓田的沼澤地那裡。氣候很舒爽。
經過幾天的寒流之後,現在又回溫了,湖面上映著印地安式的夏季亮麗色彩。
「喂,快來看!」
小男孩來到湖邊,看了看和他同行的小女孩所指的方向,有一隻很大的鳥在枝葉之間划著水。牠那一身潔白的羽毛、如煤玉一樣黑的嘴喙,和修長的脖子,都賦予牠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
是一隻天鵝。
牠划到距離兩個孩子不到幾公尺的地方時,忽然把頭和脖子潛入水裡,然後又浮出水面,發出一聲溫和又悅耳的長鳴,和公園裡那種裝飾用的黃嘴天鵝的嘎嘎叫聲迥然不同。
「我要摸摸牠!」小女孩離水邊很近,緩緩伸出手。
天鵝受到驚嚇,猛然展開翅膀,猛烈得害小女孩失去平衡。她重重跌入水裡,天鵝則拍著翅膀沉沉地飛走了。
頓時,她的呼吸被冰冷的感覺凍住了,彷彿有一把老虎鉗掐住她的胸口。以她的年齡來說,她游泳算是游得很不錯的,她去海灘玩的時候,有時還會以蛙式游上好幾百公尺。但湖水很冰冷,岸邊顯得遙不可及。她激烈掙扎,忍不住心慌,因為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回到岸上。她感到無限渺小,完全敵不過這一大片汪洋液體。
小男孩看到同伴遇到危難,一點都沒有猶豫:他脫掉鞋子,沒脫衣服就跳進水裡。
「妳抓著我,別怕。」
她緊抓住他,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慢慢靠近岸邊。他頭悶在水裡,用盡全身力氣把她往上頂,她很驚險地才爬回岸上。
輪到他爬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變得虛弱,彷彿湖底有兩隻強而有力的手要把他拖回去。他嗆到水了;他的心臟開始狂跳,一股可怕的巨大壓力壓縮著他的腦袋。
他不斷掙扎,直到他感覺到肺灌滿了水。體力耗盡後,他鬆開了手,沉了下去。他的耳膜爆掉了,周圍變得一片漆黑。他被黑暗所包圍,心裡模糊地想,自己大概就這樣完了。
因為什麼也沒有。只有這片冰冷而駭人的黑暗。
黑暗。
黑暗。
然後,突然間……
一線光芒。
美國曼哈頓
現今
一如過去的每天早上,納森•戴拉米寇被兩個相繼響起的鬧鐘所叫醒。他總是調兩個鬧鐘,一個插電的,一個裝電池的。瑪蘿依覺得實在沒那個必要。
他吞下半碗早餐麥片之後,拎了運動薄外套,穿上舊慢跑鞋,一如往常出門晨跑。
電梯中的鏡子所映出的他,是個還滿年輕的男人,相貌堂堂但臉上透露著憔悴。
他一面看著昨天夜裡在他眼眶下方累積的黑眼圈,一面想,我的小納森呀,你真該好好去度個假了!
他把外套的拉鍊拉到領子,戴上毛皮手套,和一頂繡著洋基隊隊徽的毛線帽。
納森住在聖里摩大廈的二十四樓,這棟大廈是紐約上西區最頂級的豪宅之一,直接面對中央公園。他一來到戶外,嘴裡馬上吐出一團冰冷的白氣。天幾乎還沒亮,馬路兩旁的住宅大廈才正要從濃霧中浮現。昨晚氣象預報說會下雪,但到目前為止一片雪花都沒有落。
他以小跑步往地勢較高的那一邊路口跑。到處都是耶誕節的裝飾品,家家戶戶大門上都掛著冬青葉花圈,讓這一帶充滿節慶氣息。納森從自然歷史博物館門前經過,繼續跑了一百多公尺後,來到中央公園。
由於是大清早,天氣又冷,公園裡的人寥寥可數。一陣從哈德遜河吹來的刺骨寒風,掃向公園中央人工湖周圍的慢跑步道。
雖然一般不太建議在天還沒亮之前涉足這段跑道,但納森並不在意。他來這裡晨跑已經好幾年了,從來沒有遇過什麼不愉快的事。納森盡量保持規律的慢跑步伐。冷風很刺骨,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棄每天來這裡運動的機會。
跑了將近四十五分鐘後,他在崔福斯路稍作歇息,大口喝了好幾口水,然後在草地上坐了一會兒。
坐著的時候,他想起了加州溫和的冬天,和聖地牙哥長達數十公里、極適合慢跑的海邊。有那麼一瞬間,他讓自己耳邊迴盪起女兒邦妮清脆的笑聲。
他想念她想念得不得了。
他太太瑪蘿依的臉孔和她汪洋般的大眼睛也閃過他腦際,但他強迫自己不許留戀太久。
別再在傷口上灑鹽了。
然而,他仍坐在草地上,心中仍是她離去時所留下的那分無限空虛。這幾個月來,這分空虛感不斷侵蝕著他的內心。
他從沒想過世上竟也有這種形式的痛苦。
他感到寂寞又哀傷。剎時淚水湧上眼眶,但很快就被寒風吹走。
他又喝了一口水。今天早上起床之後,他就一直感到胸口有種奇怪的刺痛,令他呼吸困難。
天上首度開始飄雪。於是他站起來,邁開步伐準備跑回聖里摩大廈的家,以便先沖個澡再去上班。
納森甩上計程車的車門。他一身深色西裝,臉上的鬍子刮得乾乾淨淨,走進座落於公園大道和五十二街路口轉角的玻璃大樓內,這裡正是馬博麥區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所在。紐約所有的律師事務所當中,就屬馬博麥區事務所最具規模,全公司上下多達九百多名員工,其中有近半數的人在紐約總部辦公。
納森是從聖地牙哥分部入行的,他很快就成為公司的紅人,連公司的主要負責人艾熙禮•喬登都邀他入股。當時紐約總部正在積極拓展版圖,因此才三十一歲的納森便拎著行李回到自己兒時成長的城市紐約,擔任合併徵購部門的副理。
以他這個年紀,這是很難得的資歷。
納森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他成為一個「造雨人」,一個法律界最出名、且最年輕的律師。他的人生很成功。他的錢不是靠炒股票或靠家族關係賺來的,而是藉由替許多人和企業辯護,藉由讓人尊重法律,靠自己認真工作賺來的。
優秀、富有且充滿自信。
這就是納森•戴拉米寇。
至少從外表看來是如此。
納森整個早上都在和他負責督導的同事開會,一起討論了一些正在進行的案子。接近中午時,愛琵送了一杯咖啡來給他,另外還附加芝麻蝴蝶圈麵包和乳酪醬。
愛琵是他多年來的秘書。她是加州人,之所以願意追隨他來紐約工作,是因為他們相處得很好。她年紀不算輕了,但依然小姑獨處,對工作非常投入,納森對她百分之百信任,經常很放心地把重要任務託付給她。必須說愛琵的工作表現也很讓人刮目相看,她很能跟得上老闆訂定的工作步調——甚至還有辦法加快步調——儘管她常常必須為此偷偷猛灌新鮮果汁、維他命和咖啡。
由於納森接下來沒有約會,他藉此空檔鬆開領帶,胸口到現在依然隱隱作痛。他按摩了一下太陽穴,用冷水稍微沖了個臉。
別再想瑪蘿依了。
「納森?」
愛琵沒敲門就進來,只有他們兩人在場時,她通常都不敲門。她簡述完他今天接下來的行程後說:「今天早上有個艾熙禮•喬登的朋友打電話來,很急著要跟你約見面,他說他叫蓋瑞•古德瑞奇……」
「古德瑞奇?沒聽說過。」
「他好像是他的兒時朋友,是個頗有名氣的醫生。」
「他有說有什麼事嗎?」他皺著眉頭問。
「不知道,他沒特別說什麼,只說,除了喬登之外,你是最棒的。」
確實如此。我從入行到現在,從沒輸過任何一場官司,一場也沒有。
「麻煩幫我撥個電話給艾熙禮好嗎?」
「他一個鐘頭前去巴爾的摩了,你還記得吧?凱爾的那個案子……」
「喔,對,是呀……這位古德瑞奇幾點要來?」
「我跟他約下午五點。」
她出了辦公室,又從門縫探頭進來。
「我猜搞不好是醫療糾紛之類的。」她揣測說。
「搞不好。」他一面同意,一面埋頭看文件。「如果是的話,我們就打發他到五樓去。」
古德瑞奇不到五點鐘就到了。愛琵沒讓他多等,直接把他帶進辦公室來。
這個人長得孔武有力,身材高大而魁梧。他筆挺無瑕的長大衣和黑灰色的西裝,更凸顯了他高壯的體格。他以自信的步伐走進來,四平八穩地站在辦公室中央,摔角選手般的體魄,使他格外顯眼。
他手一揮,抖了抖大衣,然後遞給愛琵。他用手指撥了撥一頭刻意梳理過的銀灰色蓬鬆頭髮——他應該已經有六十多歲了,但一點也不顯老態——然後緩緩摸了摸下巴的短鬍鬚,並將銳利的目光射入納森的眼裡。
納森與古德瑞奇的目光一交會,納森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很奇怪,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且有那麼一瞬間,他的思緒也變得一片混亂。
「戴拉米寇先生,你還好嗎?」
媽的,我是怎麼搞的?
「還好,還好……只是一時暈眩。」納森回過神來答說。「大概是最近太勞累……」
古德瑞奇看起來不太相信。
「我是醫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很樂意幫你檢查一下。」他以宏亮的嗓音提議。
納森勉強擠出笑容。
「謝謝,沒事。」
「真的?」
「真的。」
古德瑞奇沒等別人邀請,就逕自安坐在真皮辦公椅上,仔細打量起辦公室內的擺設。四周牆壁的書架上擺著一排排古老書籍,辦公室的中央矗立著辦公桌,旁邊有一張胡桃原木的會議桌,和一張別緻的小沙發,整體呈現出一種奢華的風格。
「所以,古德瑞奇醫師,請問你有何指教?」沉默片刻後,納森問。
醫生翹起二郎腿,身體在沙發上輕輕搖晃了一下才回答說:「我對你沒有任何指教,納森……我可以直呼你納森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像在告知,而不是疑問。
納森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是為了專業上的業務來找我的,不是嗎?我們事務所也有提供服務給被病人控訴的醫生……」
「幸好我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古德瑞奇打斷說。「我若多喝了兩杯,就會盡量避免上手術臺。萬一原本是左腿有毛病,卻把右腿鋸掉了,豈不是很可惜嗎?」
納森勉強擠出笑容。
「那麼古德瑞奇醫師,請問你有什麼問題?」
「關於問題嘛,我身上是多了幾斤肉,不過……」
「……這恐怕並不屬於律師的服務範圍,相信你也同意。」
「沒錯。」
這傢伙在耍我。
雖然辦公室裡的氣氛不算緊張,卻彌漫著一片沉重的沉默。納森並不是個容易自亂陣腳的人。他的專業素養把他鍛鍊成一個很厲害的談判高手,別人從言語上很難說得過他。
他直盯著對方看。他以前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又高又寬的額頭、強而有力的下顎,和這對靠近的濃密眉毛?古德瑞奇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敵意可言,但納森心裡仍備感威脅。
「你想要喝點什麼嗎?」他以盡量平靜的音調問。
「非常樂意,方便的話,我想要一杯聖沛黎洛氣泡水。」
「我們這裡應該有。」他一面說,一面拿起電話指示愛琵。
等待飲料送來的同時,古德瑞奇從沙發上站起來,好奇地瀏覽書架上的書籍。
是啦,你最好把這裡當成你自己家一樣,納森不悅地想。
這位醫生回到沙發後,仔細端詳了擺在他面前辦公桌上的紙鎮,那是一隻銀天鵝。
「這種東西簡直可以拿來殺人。」他掂量著它說。
「沒錯。」納森僵著笑容說。
「古代克爾特文的文章裡常常提到天鵝。」古德瑞奇彷彿在自言自語。
「你對克爾特文化也有興趣?」
「我母親祖籍愛爾蘭。」
「我太太的祖籍也是。」
「你是說你的前妻吧!」
納森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是艾熙禮告訴我你離婚了。」古德瑞奇一面平靜地解釋,一面讓自己在舒服的沙發辦公椅上轉來轉去。
你活該把自己的事告訴那個王八蛋。
「克爾特古文裡說,」古德瑞奇繼續說,「另一個世界的人常化身為天鵝來到凡間。」
「很詩意,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
這時愛琵用托盤端著一只玻璃瓶和兩大杯氣泡水走進辦公室。
醫生把紙鎮放回桌上,緩緩把杯裡的東西喝得一滴也不剩,彷彿對他來說,每個小氣泡都是享受。
「你受傷了?」他一面問,一面指了指納森左手上的傷痕。
納森聳了聳肩。「這沒什麼,晨跑時勾到鐵絲網而已。」
古德瑞奇把杯子放下,以一種教授般的口吻說:「就在你現在說話的當下,你皮膚上有上百個細胞正在重組。一個細胞死了,另一個細胞就分裂取代它,這就是所謂的皮膚體內平衡作用。」
「多謝告知。」
「同樣地,你每天也有許多腦細胞死亡,而自從你二十歲起……」
「我想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吧。」
「沒錯,這就是交替不息的誕生與毀滅。」
這傢伙有毛病。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死亡無所不在。每個人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承受著兩股對立力量的拉扯:生的力量和死的力量。」
納森站起來指了指辦公室門外。
「失陪一下好嗎?」
「請便。」
他走出辦公室,走向秘書室裡一張無人使用的電腦桌。他很快接通網路,連上紐約各大醫院的網頁。
坐在他辦公室裡的這個人並不是冒牌貨。他既不是傳教士,也不是從療養院逃出來的精神病患。他確確實實叫作蓋瑞•古德瑞奇,是腫瘤外科醫師,曾擔任波士頓總醫院住院醫師、史泰頓公立醫院助理醫師,後來更晉升該院安寧中心的主任。
這個人是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是如假包換的杏壇權威,不可能有錯,網頁上甚至還有附他的照片,那張細緻的六十歲臉孔,確實就是坐在隔壁辦公室裡等候的那個人。
納森更仔細地檢視這位客人的簡歷,就他記憶所及,自己從來沒有去過蓋瑞•古德瑞奇醫師服務過的任何一間醫院,為什麼會覺得他有點面熟呢?
他一面思索這個問題,一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好吧,蓋瑞,你剛才在跟我談死亡,對吧?你不介意我直接叫你蓋瑞吧?」
「我是在跟你談人生,戴拉米寇,是人生,還有飛逝的光陰。」
一聽到他這麼說,納森便刻意大剌剌看了自己的手錶一眼,以暗示「光陰」確實正在「飛逝」,而且他的光陰很寶貴。
「你花太多時間工作了。」古德瑞奇簡短地說。
「竟然有人關心我的健康,我很感動,真的。」
他們之間再度只剩一片沉默。這種沉默既私密又沉重。然後氣氛變得緊張。
「古德瑞奇先生,我最後一次請問你,到底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
「納森,我想是我能替你效勞。」
「到目前為止,我看不出有哪裡需要你效勞。」
「你慢慢就會知道,納森,你慢慢就會知道。有些考驗可能很不容易,你之後就會知道。」
「你究竟是指什麼?」
「我指的是事前一定要作好準備。」
「我不明白。」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任何人都不應該弄錯人生中的輕重緩急。」
「這番話很深奧。」納森嘲諷說。「算是一種威脅嗎?」
「不是威脅,納森,是訊息。」
訊息?
古德瑞奇眼中仍然沒有任何敵意,但他依然令人不安。
納森,把他轟出去。這傢伙有問題,別中了他的圈套。
「或許我不該這麼說,但要不是你是艾熙禮•喬登介紹來的,我一定會請保全進來,叫他們把你轟出去。」
「我想也是。」古德瑞奇笑瞇瞇地說。「提供你作參考,我並不認識艾熙禮•喬登。」
「你不是說你是他的朋友嗎!」
「這只是為了能見到你。」
「等等,既然你不認識喬登,是誰告訴你我離婚了?」
「你自己臉上寫得一清二楚。」
這是最後一根稻草……納森猛地站起來,粗暴地把門打開。
「我還有事要忙!」
「你說得真是太對了,所以我也就不吵你了……暫時啦。」
古德瑞奇從椅子上起身。他壯碩的輪廓在背光下顯得特別清楚,看起來就像個所向無敵的粗壯巨人。他走向門口,頭也沒回就出了辦公室。
「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納森挫折地問。
「我以為你知道,納森,我以為你知道。」已經在走廊上的古德瑞奇說。
「我什麼都不知道!」納森大吼。
他甩上辦公室的門,隨即又打開,朝走廊大喊:「我不知道你是誰!」
但蓋瑞•古德瑞奇的身影已經走遠。
楠塔克特島,美國麻州一九七二年秋湖一路延伸到島的東邊,也就是蔓越莓田的沼澤地那裡。氣候很舒爽。經過幾天的寒流之後,現在又回溫了,湖面上映著印地安式的夏季亮麗色彩。「喂,快來看!」小男孩來到湖邊,看了看和他同行的小女孩所指的方向,有一隻很大的鳥在枝葉之間划著水。牠那一身潔白的羽毛、如煤玉一樣黑的嘴喙,和修長的脖子,都賦予牠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是一隻天鵝。牠划到距離兩個孩子不到幾公尺的地方時,忽然把頭和脖子潛入水裡,然後又浮出水面,發出一聲溫和又悅耳的長鳴,和公園裡那種裝飾用的黃嘴天鵝的嘎嘎叫聲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