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上帝派來天使》暢銷作家Di Fer最新年度代表作
「我們回家了。」
拉著她手的男孩,對她這麼說著。
回到在大海另外一邊的故鄉;
回到曾有著璀璨王冠的荷蘭;
回到阿姆斯特丹的港口,然後再一次手牽著手,
在巨大的風車上眺望,那片朦朧的雨海。
□
十七世紀初的荷蘭正值黃金時期,遠洋貿易為荷蘭帶來了極大的利潤,在阿姆斯特丹,孤兒院裡的阿曼與海蓮娜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未來正和湛藍的海洋緊緊連繫著,不管是生活、情感、夢想,還是彼此。一個來自老水手的羅盤,是阿曼與海蓮娜的故事開端,承載著遙遠的夢想,而這夢想隨著時光,竟穿越千里來到太平洋一座名喚「福爾摩莎」的小島之上…… □
一切都是為了她。
為了心愛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羅盤,不管他人在哪裡,最終都會知道方向。
回家的方向。
十七世紀初期。
擺脫了西班牙糾纏數十年的荷蘭,正式邁入最富庶的黃金年代。
一艘艘遠征東方的商船,曾乘載了多少人致富與探險的夢想。
在那段輝煌的歷史中,曾有一個不起眼的荷蘭女孩,勇敢地獨自一人飄洋過海,來到東方一座名喚「福爾摩沙」的美麗小島。
她學會了島民的語言,教會了島民識字。
她在小島上終老,但她美麗的身影與笑容卻一直流傳在善良島民的心中。
因為她的無私奉獻。
還有,因為她的愛。
她的愛如同那片汪洋,溫柔地包覆住她所愛的一切,永不止息。 □
這場暴風雨把我們吹離了原來的航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地圖上並沒有記載的地區。海蓮娜,我不知道這些信會不會傳到妳的手上,也許它們最後很可能會和我一起葬身在大海女神的懷抱裡。
但我還是想寫,想告訴妳,我思念妳的心情。只要想到妳,我就會覺得幸福。即使我無法活著回到妳的身邊,我的靈魂也會飄洋過海,回到故鄉去看妳。不要害怕,也不要傷心,因為妳知道,我是愛妳的。
後記
看完故事的人都問我,這是不是真的故事?從創作的角度來看,其實除了男、女主角之外,其他的歷史情節大部分都是真的,參考自十七世紀的荷蘭發展情況以及海外殖民歷史。女主角所假扮的葛瑞斯也是真有其人,全名為丹尼爾.葛瑞斯,他是一位牧師,在十七世紀時將印度黃牛第一次引進台灣。但為了配合故事走向,有些歷史事件我做了更動,其他小細節有些則可能有數十年的差距,但大抵不會超過一個世紀。這不是很嚴肅的歷史書,只是一個我想像中的故事,在一個真實的年代發生,所以考究的工夫可能不是很精確,還請各位見諒,也歡迎指正。
那年夏天我在阿姆斯特丹待了一個月,去參觀阿姆斯特丹市歷史博物館的時候,才知道那兒以前是一座市立孤兒院。古樸的房廳、牆上懸掛的畫像,少女孤兒們穿著黑、紅色的制服,臉蛋低垂,微微帶著紅暈,那樣的畫面讓我心裡浮現出淡淡的故事畫面,不由得猜想那些女孩們當時在想些什麼。走到了最頂端的閣樓,踩著木頭樓梯,看著低得不能再低的屋簷天花板,心裡的那個故事更強烈地想要掙脫出來。直到我走到了二樓長廊的窗前,往下望著孤兒院的集會廣場,那個故事便成形了。孤兒院裡的男孩與女孩是分開生活的,但成長到花樣年華的少年少女,怎麼可能乖乖地遵守這一條界限?難道從來沒有一個男孩暗戀上孤兒院裡的另外一個女孩嗎?難道他們不曾在這個廣場上交錯經過時,眉來眼去嗎?那個閣樓上的小房間,又是不是曾經是少年愛侶偷偷幽會的地方?想著想著,然後——啊,我想寫一個這樣的故事。
之後我又去參觀了阿姆斯特丹的海事博物館,那時正逢荷蘭民族英雄Michiel de Ruyter將軍(1607~1676)的紀念專題展出,是他壯大了十七世紀的荷蘭海軍,並且多次擊敗英國海軍,可以說是荷蘭海軍的靈魂人物與象徵。談到世界海軍歷史,我們最熟知的大概就是日不落帝國的崛起與殖民歷史,但荷蘭海軍也曾稱霸世界,1609~1651年這四十多年間正是荷蘭的黃金鼎盛時期,說它是當時世界第一強國也不為過。書中所提的英荷戰爭共發生過三次,第二次英荷戰爭時,荷蘭海軍曾一路直攻入英國本土,沿著泰晤士河殺到倫敦城門前,殲滅了英國艦隊並封鎖河口,讓英國人慘敗,隔年不得不簽訂議和條約。但第三次的英荷戰爭,英國和法國合作,荷蘭本土差點被法軍攻陷,最後不得不挖開海堤讓海水倒灌掩沒土地,才逼使法軍撤退。但之後荷蘭仍然戰敗,海上霸權從此落入英國人手中。許多史書上以為這三次英荷戰爭是荷蘭沒落的關鍵,但其實荷蘭在軍事上並沒有輸給英國,說是「戰敗」也只是史家的評斷,當時的記載只是戰爭落幕,兩方無人承認戰敗。但經過長年累月的征戰,荷蘭國力已經明顯衰退(戰爭最消耗金錢與資源,士兵的傷亡也間接影響國家的生產力),不得不暫時休養生息,將「海上馬車伕」(轉口貿易)的地位拱手讓給早已準備多時的英國。英荷戰爭也被列為影響世界的一百件大事內,如果英國沒有贏得戰爭,便不會和狼狽為奸的法國大肆擴張世界各地的殖民領土,四處發動殖民戰爭。
海事博物館內,紀念這位傳奇將軍特展的尾聲,有句話讓我思考許久——「這就是荷蘭海軍輝煌的歷史與戰爭記錄。但在英國,這段歷史的敘述可就不太一樣了。」那麼,我們所看見的歷史,到底是真實的歷史,還是只是某一個國家歷史學家單方面的觀點,甚至是改動,好維護一個國家的形象?譬如,一直以來,我們有一個很鮮明的印象:西班牙無敵艦隊是英國打敗的,卻鮮少有人知道,英國是與荷蘭一起合作方能打敗西班牙。而荷蘭人幫助英國,實因西班牙在十六世紀一直高壓統治荷蘭,反抗戰爭不斷。荷蘭人為了要徹底獨立(荷蘭對抗西班牙的獨立戰爭足足打了八十年),才幫助英國一起對抗西班牙。令人玩味的是,在阿姆斯特丹的海事博物館,卻僅僅只記載著是荷蘭海軍打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對於英國隻字未提。
回到故事。除了男、女主角之外,漢斯這個角色雖然著墨不多,告白之後沒多久就被派去打仗然後領便當下台,堪稱第一悲情男配角,但在故事完成後,我發現他出場雖少,卻定位獨特。他愛著海蓮娜,也同時愛著阿曼。但那不單單是狹隘的、個人式的戀情,而更像一種在同甘共苦中培育出來的大愛。對漢斯來說,阿曼與海蓮娜都是在孤兒院一起從小長大的「家人」,去愛家人,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只是他放的感情更深、更複雜。他對海蓮娜有好感,又和阿曼一起出海,想想船上可都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有,感情放在同性身上尋求寄託,其實也是很正常的。最後阿曼囑託他好好照顧海蓮娜,他自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甚至願意給她一輩子的幸福。照理來說,他如果沒死應該會有很幸福的結局,但那樣故事就太早結束了,為了鋪陳海蓮娜離鄉背井來到台灣,我只好把英荷戰爭往前移了四十年,讓漢斯含淚從軍報國,英勇犧牲。其實本來的設定更悲,我原想讓海蓮娜嫁給他、又有了身孕之後才失去他,並且因為悲痛過度而導致流產,使得她美滿的家庭夢破碎,又恢復成孤獨一人。不過,這樣的話,我想她可能會直接因為憔悴悲傷而死吧?
最後,這只是個人創作,和政治一點關係都沒有,請勿隨意聯想扭曲。
Di Fer
作者簡介
Di Fer
念做differ,這個筆名是為了紀念我的外公外婆,他們當年收留了母親與我。
雖然作品常帶著一些異國風情,但那得歸功於曾在英國留學的經驗,事實上是土生土長台灣台北人。
大學時代開始練習創作,什麼東西都寫,雜誌採訪、翻譯、短篇愛情小說、網路小說……
靠著稿費每年夏天出國放逐兩個月,前年回到英國,去年到北海道,最近散盡家財去了荷比廬與德法,盡被歐吉桑搭訕。習慣用旅行填補腦袋裡的故事細胞;寫東西的理由很衝動也很任性,總是因為一個畫面、一件事、一個人而感動。
著有《手寫的愛戀》、《於是,上帝派來天使》、《遺憾,擱淺了未滿的愛情》(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