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錯過訊息拚命滑手機、出門前老想上廁所、出門後總擔心瓦斯沒關、門沒關、
不整理書桌就無法工作、衝動刷卡購物好像不必付帳單、強迫性清掃、洗手、囤積、
找遍網站比價N次才下單……
這些行為真的不是你的錯,因為,
強迫是一種慰藉,讓身體產生控制局面的幻覺,
有些還能幫助我們管理生活、讓工作更有效率,
──有所成就的人,通常都有自己的儀式性動作,其實多半是強迫行為。
不過,廠商也會利用這點操縱你……想想《Candy Crush》、《憤怒鳥》是怎麼讓你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玩到手軟。
作者雪倫‧貝格利曾任職於路透社、《華爾街日報》,是資深的科學專欄作家,
她指出,光是強迫行為的一種──強迫購買行為,美國就有高達16%的成人身陷其中,
其中有2%至4%的人有囤積症(同一種東西買到堆滿家裡,這可不是收藏家),
本書收錄很多真實案例,探究四處可見的強迫行為,
原來,它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可怕,每個人多少都有,只是程度不同。
◎強迫不是成癮,但多少與我們的行為有所關聯。
上癮是為了快樂,強迫行為是避免壞事發生!
賭博、酒癮等成癮行為是為了追求更大的快感,強迫行為卻是為了紓解心中焦慮,
例如,怕沒收到新郵件,便不停檢查手機。
‧後天的車禍意外,從此深陷強迫之中!
夏拉曾在車禍中受重傷,自此便出現強迫行為,驅使她進行不合理的儀式。
像是一定要把玩具、書本四個排成一組,不斷的覺得自己的貓會跑進冰箱裡。
◎這是我的儀式,怎麼說是強迫 : 從投手上場前的小動作,到超盡責的同事。
.出於對美感與優雅的熱愛——這是表達自我還是人格障礙?
遙控器一定要放在電視機上面、百葉窗的拉繩一定要捲起來,
他們會自訂獨特規則並嚴格遵循、重視紀律與責任,因為這是表達自我的方法。
你也有這種傾向嗎?本書提供卡默測試,看看你對於規則的遵守有多瘋狂
.上場打擊前……與其他偉大人物的迷信
洋基球員米奇.曼托跑壘時一定會強迫性的碰一下二壘,
網球巨星納達爾會用只有自己知道的儀式放水瓶,以特定的順序拿毛巾,
他們說這是我的儀式,而儀式的本質就讓人難以抗拒。
◎廠商也會利用這點操控你 : 電玩、手機和網路
‧不好玩還一直玩——電玩裡的心理學陷阱
多巴胺會計算行動(例如,丟出憤怒鳥)帶來報酬的機率,但大腦不知道這報酬
會有多好,便創造出緊張感,為了紓解它,玩家什麼事都願意做!
‧沒有手機、沒有網路,你會……?
網路強迫行為或許是企業花數百萬美元所促成的!
某公司甚至有個職位叫做「強迫作用高階產品經理」,企業還雇用顧問,
來發展網頁瀏覽者的強迫體驗,讓你無法自拔!
還有非買不可、拾荒癖、順手牽羊的強迫性獲取,
不是利他、而是為自己的強迫性行善,
甚至,虔誠的信仰也常常是一種強迫行為表現……
原來每個人都有「不做,就很難過」的事情。
作者簡介:
雪倫‧貝格利(Sharon Begley)
STAT(《波士頓全球報》出版的生命科學刊物)的資深科學撰稿人。之前曾在路透社、《新聞週報》(Newsweek)、《每日野獸》(The Daily Beast)與《華爾街日報》任職。著有《腦部的情感生活》、《訓練你的心智,改變你的腦部》、《心智與腦部》等書,也因為向大眾傳遞科學知識而獲得諸多獎項。
譯者簡介:
廖桓偉
淡江大學經營決策系、東吳大學企管研究所畢業。
曾任網路電玩編譯。現任出版社編輯,希望引進更多有趣(且暢銷)的書,透過翻譯來感動讀者,譯有《第三波數位革命》、《電競產業的大未來》、《城市地底的城市》(皆為大是文化出版)。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臺灣臨床心理學會理事長/姜忠信
兩岸知名心理諮詢師/邱永林
推薦序一
或許,我們都需要一點點「強迫」
兩岸知名心理諮詢師/邱永林
現代的人常常一空閒下來,就會拚命滑手機;朋友聚會時,往往不是交談甚歡的景象,而是每個人都低著頭看著手機螢幕。有些朋友甚至會在出門前,來回確認瓦斯有沒有關、門有沒有上鎖。其實,這些接近強迫行為的狀況,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只是程度輕重的差異而已。
多年以前,曾有一位女性強迫症患者,由她的丈夫陪同前來求診。我細問之下才發現,最困擾這位女患者的行為,是她每天必須花五~六小時在洗澡這件事情上。每天從下班回家、做完晚餐、做完家事後,她就開始準備洗澡的種種儀式……。
右手扭開浴室的喇叭鎖(這時右手髒了),進入浴室,手按壓殺菌洗手乳(這時左手髒了),並打開洗手檯水龍頭,清洗雙手。
褪去全身衣物(這時雙手又髒了),徹底清洗雙手。
右手擠壓洗面乳(這時右手髒了),徹底清洗右手,洗臉。
右手打開蓮蓬頭開關(這時右手又髒了),再次徹底清洗右手。
右手按壓洗髮精瓶蓋(這時右手髒了),再徹底清洗右手,再洗頭。
右手按壓沐浴乳瓶蓋(右手髒了),徹底清洗右手,再洗上半身(沒有衣物遮蓋的部位要洗兩遍)。
右手按壓洗沐浴乳(右手又髒了),徹底清洗右手,再洗下半身(沒有衣物遮蓋的部位要洗兩遍)。
千萬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接下來,則是用各種不同的清潔劑與用具,把浴室從地板到天花板(這不是形容詞,真的包括天花板在內)刷洗、擦乾。地板和牆壁每塊磁磚與磁磚之間的縫隙,經過她經年累月刷洗的結果,不僅潔白如新,而且還向內凹陷幾乎半公分。等到每天晚上完成這冗長的過程,都已經是五、六小時後的深夜了。
經過將近半年的心理治療,患者終於順利克服這惱人的強迫症。在治療的過程中,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患者的丈夫所付出的耐心與溫柔。每週不間斷的溫馨接送情,加上對妻子的鼓勵與包容。這對於「看慣」夫妻冷戰熱吵的我而言,無疑是一幅清新美麗的風景。
事情到此,原本是完美的終結篇……。
豈料,治療完畢後過了一年,這位患者又回來找我。只不過,這次丈夫已經變成前夫,她擺脫了強迫症,卻換來憂鬱症。經過幾次諮商後,這才釐清頭緒。原來患者克服了強迫症之後,卻逐漸對丈夫的噓寒問暖感到厭煩。她則是多年以來首次感受到自由,經常下班後流連在外,棄丈夫於不顧,結果兩人最終以離婚收場。
類似的案例始終讓人迷惑:為什麼病治好了,家庭卻也散了?
有些家中有罕見疾病孩童的家庭,夫妻同心為小孩遍尋良醫、籌錢治病。一旦孩子不敵病魔摧殘,夫妻卻以迅速離婚收場。難道這只能簡單的用「共患難易,同享樂難」來解釋嗎?
或許正如本書作者書末的智慧之語:「許多行為之所以吸引我們去做,不是因為它們能帶來喜悅,而是它們保證能平息焦慮。」這裡指的焦慮或許也可能來自生活,等到焦慮平息了,隱藏在其下的問題,或許才是應該解決的課題吧。這不僅是對於強迫行為而言,或許也可以是針對生活而言。
我的朋友們,別再一味的敵視、抗拒強迫行為,而是應該反過來、試著理解冰山底下埋藏的焦慮,到底來源是什麼?這也是我們可以思考的一個面向。
推薦序二
平和看待我們或多或少都有的「強迫行為」
臺灣臨床心理學會理事長/姜忠信
這本關於強迫行為的新書,是美國資深科學專欄作家雪倫‧貝格利(Sharon Begley)的著作。她在書中洋洋灑灑的論述關於強迫行為的種種情況,在其活潑流暢的行文中,時見其獨到的見解、批判的厚度。
書中也談到許多關於強迫行為的情況,例如有位女患者總是會擔心她的貓跑進冰箱裡,即便她明知道這不太可能,但卻受不了大腦裡頭不斷呢喃的聲音,而一次又一次跑去檢查。或是像網球明星納達爾會用只有自己知道的儀式放水瓶,以特定的順序拿毛巾。
我個人在臨床心理的專業雖不是在強迫症領域,過去主要的臨床經驗,是在大學輔導中心接觸過的大學生或研究生,這些學生中有些飽受強迫症的困擾,而來求助。在有限的臨床經驗中,我主要以傳統心理病理學中討論的生物、心理、社會模式,來看待他們所身處的困境,並提供協助。
狀況嚴重者,透過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及社會支持,我發現難度雖高,但若能積極持續前來,問題是能逐漸緩解。狀況較輕微者,在心理治療的持續工作中,我也發現他們一旦有了「悟性」後(也就是認知行為治療常說的想法改變),他們會開始訝異,為何這強迫意念或強迫行為,在治療前如此難以撼動?而強迫性的意念及行為,若在一定的適應範疇內,反而是成就的重要來源。試想哪位優秀的藝術家、作家、建築師、學者專家等,沒有這樣的思考及行為特質?若放大將其當作向度(dimensional)而非類別(categorical)的角度來看心理病症時,則會有很不一樣的理解。
本書的作者,就是將類別化的強迫症,擴大成向度化的強迫行為或強迫心理現象,前者是窄狹的病理探究,後者則是普羅大眾的心理狀態,這樣的思維使得她的寫作格局,可以悠遊於傳統到當代的腦科學、心理學、社會學甚至宗教文化學的角度來切入探究;也讓我們了解,或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有一些強迫行為,只是程度上有所不同。有了這樣的歷史縱深能耐,又能以新聞記者人物採訪的專業,直擊一些關鍵學者、病人或病人家屬的對話(注意,許多有強迫行為的人,常常又是大明星、大選手等等),來貫穿在整本書的文字中,使得本書讀來令人興味盎然,充滿趣味與啟發性。
我個人喜歡作者說:「強迫行為平息各種大小焦慮的能力,其實是大腦賜予我們最棒的天賦之一。」我想都值得在閱讀本書的過程中,反覆去想:身而為人,我們該怎麼不帶評價的,看待我們多多少少都有的「強迫」!
名人推薦:臺灣臨床心理學會理事長/姜忠信
兩岸知名心理諮詢師/邱永林
推薦序一
或許,我們都需要一點點「強迫」
兩岸知名心理諮詢師/邱永林
現代的人常常一空閒下來,就會拚命滑手機;朋友聚會時,往往不是交談甚歡的景象,而是每個人都低著頭看著手機螢幕。有些朋友甚至會在出門前,來回確認瓦斯有沒有關、門有沒有上鎖。其實,這些接近強迫行為的狀況,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只是程度輕重的差異而已。
多年以前,曾有一位女性強迫症患者,由她的丈夫陪同前來求診。我細問之下才發現,最困擾這位女患者的行為,是她每天必...
章節試閱
上場打擊前……與其他偉大人物的迷信
網球巨星拉斐爾‧納達爾(Rafael Nadal)比賽時,會依照只有自己知道的儀式擺放水瓶;以特定的順序拿取毛巾;用略帶蹣跚或拖曳的方式調整步伐,避免踩到球場的線;然後在發球前拉一下短褲。比賽換邊時,選手都會坐在邊線的座椅上稍微休息,此時納達爾會拚命抖腳,好像要把螞蟻抖掉一樣。接著他會以之字形路線走回場上,在底線像袋鼠一樣跳來跳去。就像一個有強迫型人格的凡人,想用瘋狂規則掌控自己的世界。
不管是捕魚、在洋基球場主投,還是在歷史最長、最具聲望的溫布頓網球賽出賽,儀式的力量、甚至合理性,都源自於控制感,並且給予實施者自信,這些都能轉化成更好的表現。漁夫相信自己的護身符與咒語,能保護他不被凶猛的海浪吞沒;由此而生的控制感與自信,讓他面對風浪時,不會被過度震懾,也因此更能保護自己。一位相信雞肉晚餐有神力的打者,或許看球能看得更清楚,安打也就一支接一支。
我的儀式,對你來說卻是強迫行為
在某些特定背景下,強迫行為不只和病態搭不上邊,還司空見慣,因此沒受到注意。我們稱它們為文化儀式。如果你不是處在某個根深蒂固的文化之下的局外人,那麼該文化的儀式,對你來說就有種……嗯……病態的趣味;你甚至會把它們視為強迫症的表現,就和1990年代的研究人員一樣。
美國人類學會的期刊《風氣》(Ethos),在1994年刊載了一份極具影響力的論文,其中希里‧杜蘭利(Siri Dulaney)與艾倫‧佩吉‧費雪(Alan Page Fishe)就主張:「儀式的特徵,也能用來定義一種精神病,亦即強迫症。儀式與強迫症之間,存在著一種共通的心理機制。」的確,文化和宗教儀式,與強迫行為者進行的儀式扯上關係,可以追溯到佛洛伊德,他主張這兩種個案都一樣,只要當事人不進行儀式,就會感到不安,而且對執行儀式抱持極度的盡責性。杜蘭利與費雪提到:「儀式本質上就讓人難以抗拒。」
但它們算是強迫症的表現嗎?乍看之下,兩者確實相像到沒話說。隨便選一個你中意的文化吧,平凡的或奇特的都行。例如猶太浸禮(mikvah),傳統的猶太女性在月經或生完小孩後,會把自己浸在水裡,取回身心的潔淨;或者是點燃安息日蠟燭的儀式,就連不怎麼虔誠的猶太人,每逢星期五日落之際,都一定不會遺漏;此外,還有虔誠的天主教徒在彌撒上的聖餐禮、穆斯林每天要面向麥加禱告5次。
再舉一些更冷僻的例子,尼泊爾的雪巴人(Sherpa)會舉行一種儀式,為的是安撫惡魔並將其請走,這個儀式要將100個小型土壇、100個蛋糕、100個酥油燈,以及100個由麵糰揉成的人像,精準的排成4個同心圓;印度北部北方邦的古吉拉特人(Gujar)會進行沐浴與清潔儀式,以避免災害降臨,這儀式需要向神明獻上黑米、黑芝麻、黑花、黑大麥與7隻黑牛,之後再以逆時針方向,繞行這尊神像7次。
最後再講一個例子,美國原住民部落之一的祖尼人(Zuni),他們的夏拉柯(Shalako)儀式是向神明祈求雨水、健康與幸福,參與者必須在村落周圍的6個地點奉上祭品,吸吐某種特殊的香菸6次,然後將這根香菸,朝祖尼人的6個羅盤方位揮舞,之後有6個族人會戴面具扮成神明,走進6間房屋跳舞,吟唱6拍子的旋律。
我總覺得夏拉‧奈斯里(就是先前提到那位相信「4、8、16」可以消災解厄的女士)應該很清楚,假如祖尼人的儀式香菸只抽了5次就被中斷、或是旋律被改成5拍子,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儀式的力量,會像破掉的氣球一樣瞬間消散,信徒們也隨之緊張、不滿、焦慮與憤怒。儀式與病理上的強迫行為如此類似,讓杜蘭利與費雪主張:「如果儀式欠缺文化上的正當性,那就是強迫症的症狀,」而且他們還補充:「所有診斷為強迫症的症狀,都曾出現在各文化的儀式中。」
不過,只有一個關鍵症狀例外:你還記得嗎?強迫症是自我矛盾的,其潛在需求之古怪,連患者都知道不可能成真,就像踩在人行道裂縫上,並不會讓死亡與毀滅降臨在家人身上一樣,感覺不像是發自內心,而是有外力入侵你的神經。儀式的需求卻剛好相反,感覺就是正確的,而且還受到文化與教誨的洗禮,本身就不成問題。即便參與者對儀式的意圖抱持懷疑,他還是能藉此得到安慰。
如同有文化支持的儀式一樣,輕微強迫作用能產生轉變,讓我們的世界恢復秩序,也讓我們覺得,自己至少能控制其中的一個小角落。為了消除焦慮而強迫性的從事特定行為,並不代表有病,反而是一股人情味;說得更清楚一點,這是人類適應這個焦慮年代的方式。
沒有手機、沒有網路,你會……
強迫性網路使用的相關研究,也無法區隔內容與形式。如果使用者上網看A片、賭博或血拚,就表示他們對A片、賭博或血拚抱有強迫作用。然而他們感到無法自拔之處,並非網路使用行為本身;而是因為越來越多人會透過網路看A片、賭博或血拚。同樣的,如果你朋友都用簡訊溝通,你就非得把自己的拇指練成打字機不可,否則你就要與世隔絕了。再次強調,如此使用數位科技,並不能當作強迫行為的根據。
我拜託康乃狄克大學心理學家南西‧佩奇(Nancy Petry,她負責領導美國精神醫學學會的專家小組,研究行為成癮是否可能列入第五版DSM),彙整一下將異常網路使用視為精神病的個案。結果她屏氣凝神了11分鐘。「你沒辦法對它進行可靠的評估!」她指出重點:「當不同診斷測試估計出的盛行率,有1%~50%這麼大的變動,這一定有問題嘛!」
許多問卷的準則都非常荒謬,像是問你會不會因熬夜上網而失眠,或你會不會因上網而忽略家事。「90%的青少年會回答『是』,與喜愛看書、聽音樂、社交的情形類似,但這並非精神病的指標。」佩奇表示:「這些問題的門檻很低,只詢問你是否同意少數幾個症狀,但沒有人指出它們在臨床上是顯著的。你必須分清楚什麼是精神病?而什麼僅是在安排時間、設定優先度,或應付人生的需求時,出現了問題?」
揭穿網路成癮症的概念很重要,因為它的盛行率眾說紛紜,即便連它本身是否存在都很難說,卻造成了有害的後果。第一,他們把平凡的行為渲染成病態,因此也等於否定了真正有病的人。有極少部分的人,確實有異常的強迫行為,整天掛在網路上,損害他們往後的人生。而把他們與一天傳300個訊息的青少年混為一談(1990年代人們口頭對話的頻率,與之相比其實也沒比較少),根本就輕忽了他們的困境。
第二,與電玩一樣,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網路使用過量的行為,與網路本身不一定最相關,反而是其他疾病的指標或症狀,例如社交恐懼症或憂鬱症。佩奇提出疑問:「如果你花很多時間上臉書,那你真的是因為臉書而罹病?抑或僅是其他狀態的表現?你只是想跟上你的朋友?感到無聊、寂寞、害羞?或只是想分心、放空一下而已?」宣稱網路使用是一種重大疾病,就如同說你一天用上百張面紙擦眼淚是有病一樣,把症狀與疾病混淆在一起,反而模糊了行為的實際理由。
說某人有網路強迫行為,就像診斷某人有面紙成癮症一樣,然後再向他收取14,000美元來治療這種病,卻把真正的疾病——憂鬱症晾在一旁。佩奇表示:「這個領域需要達成更多的共識,才能將異常網路使用行為視為真正的精神病。」
但就與其他遠遠不及病態的強迫行為一樣,激烈的網路使用行為,反而揭露出我們大腦正常運作的模式。我們之所以知道網路使用可能演變成強迫行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企業花了數百萬美元促成這種局面,你可以篤定,他們的目標絕非那一小群有精神病的網路受眾。
他們相信,只要選對誘因(就如同遊戲設計師寫進作品裡的那些機制),任何人都會陷入強迫性使用網路的情況。根據雜誌《科技評論》(Technology Review)在2015年的報導,旅遊網站「智遊網」(Expedia)有一個職位是「強迫作用高階產品經理」(senior product manager of compulsion),而且還雇用顧問來發展強迫性體驗。瀰漫於電玩中的變動、間歇性報酬結構,只是個開端而已。
上場打擊前……與其他偉大人物的迷信
網球巨星拉斐爾‧納達爾(Rafael Nadal)比賽時,會依照只有自己知道的儀式擺放水瓶;以特定的順序拿取毛巾;用略帶蹣跚或拖曳的方式調整步伐,避免踩到球場的線;然後在發球前拉一下短褲。比賽換邊時,選手都會坐在邊線的座椅上稍微休息,此時納達爾會拚命抖腳,好像要把螞蟻抖掉一樣。接著他會以之字形路線走回場上,在底線像袋鼠一樣跳來跳去。就像一個有強迫型人格的凡人,想用瘋狂規則掌控自己的世界。
不管是捕魚、在洋基球場主投,還是在歷史最長、最具聲望的溫布頓網球賽出賽,儀式的力量、甚...
作者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強迫行為,為了化解焦慮(節錄)
當我開始寫這本書時,我把影響生活的強迫作用視為一種異狀,而且它幾乎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強迫自己反覆洗手的人;強迫自己打電動,打到大拇指抽筋的人;非血拚不可,導致循環信用到破產的人。但在我進行研究與報告的期間,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當我真正了解乍看之下像是瘋掉的人,我發現他們的強迫行為並非完全沒道理。相反的,他們的強迫作用,是因為擔憂某些事物可能將他們生吞活剝,而產生的可理解反應。他們並不瘋狂,甚至連崩潰都談不上;他們在應對,讓自己保持專注,而且比起讓焦慮吞噬他們,這麼做說不定還比較有用。
當我聽了越多囤積癖(譯註:過度收購或收集物件,即使是不值錢、有危險性或不衛生的物品)的動人故事,我發現自己思考的面向也越來越多。是啊,如果我也有一樣的經歷,那麼我家也同樣會塞滿雜物,只為在自己與絕望的深淵之間,築起一座堡壘。有強迫作用,並不代表腦袋崩潰。
我的第二個領悟是,雖然擁有極度強迫作用的人是異數,但驅使他們產生這些行為的焦慮,其實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主動平息焦慮的行為,是一種深沉且原始的衝動。這樣的體悟,改變我看自己與周遭事物的角度:乍看之下輕率、自私、具有控制性或傷害性的行為,現在似乎都像是對恐懼與焦慮的可理解反應。
有輕微強迫作用的人,並沒有達到精神病學上需要治療的程度,但感到恐懼的形式與症狀嚴重的人一樣,強迫行為對他們的效果也相同。只是越深沉、越嚴重的焦慮,就需要越極端(經常是自殘)的強迫行為來紓緩;而輕微的焦慮,只會讓我們手機不離手、只根據自己了解的規格來洗衣服,以及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整理書桌。
把人變成這副德性的強迫作用,可說是千奇百怪,你能想像到的都有可能。
幾年前,阿姆斯特丹一位65歲的老人,引起了心理衛生診所的關切,因為16年來,他總是有股難以抗拒的強迫作用,想用口哨吹出嘉年華歌曲。「他老婆因為同一首歌聽了快16年而幾近絕望,只好向心理衛生診所求助。」荷蘭籍的精神科醫師,在2012年發表於《BMC精神病學》(BMC Psychiatry)期刊的論文中寫道:「他每天都要吹5~8小時,而且越累的話,吹得越難聽。」
醫師給「E先生」(醫師如此稱呼他)開了一種名叫「氯米帕明」的抗憂鬱劑,讓他一天「只吹」3~4小時,副作用卻難以忍受。當醫師們拜訪他家時,立刻就得面對「同一首歌吹不停,曲調清澈完美,幾乎毫無間斷」的狀況。醫師們開始探詢E先生是否真的得了強迫症(譯註:obsessive-compulsive disorder,簡稱OCD),但他向醫師保證,自己吹口哨的強迫行為,並非受到沉溺的想法所驅使。「不過,如果別人要求他不要吹的話,他還真的會覺得很煩躁、焦慮。」
連強迫性吹口哨都有了,那強迫性挖洞有何不可?英國的「鼴鼠人」威廉‧雷托(William Lyttle),就有一種強迫作用,使他在倫敦東區的自家底下,挖出又大、又深、又迂迴的隧道。這條隧道總長60英尺,有些還深及房屋(繼承自父母)下方26英尺。他在2010年去世前不久,向記者如此表示:「一開始只是想挖個地窖,結果地窖變成兩倍大。」地方政府當局害怕房子垮掉,只好把雷托趕出去,接著工程師從隧道裡頭,移出了三十三噸重的破瓦殘礫,以及三台車、一艘船。
這種極端的疾患,或許會讓人覺得強迫行為是別人家的事,只有極少數人需要擔心這種精神病。但資料顯示並非如此。史丹佛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的科學家,在2006年的分析報告中發現,16%的美國成人(約三千八百萬人)都曾有強迫購買行為,而且其中有2~4%(最多約九百萬人)有囤積症(compulsive hoarding)。不管是在哪一年,我們之中都有1%的人飽受強迫症之苦,這種病可說是眾多焦慮症中的黑暗王子。
至於有輕微強迫作用,也就是不嚴重妨礙健康、不足以被認定為精神病的人,甚至還更多;事實上,有些強迫行為還挺受用的,它們協助我們管理生活,或讓工作更有效率(起碼自己這麼覺得)。你應該不太會認識口哨吹不停、挖隧道挖不停,或是斷層掃描掃不停的人。但我敢跟你打賭,你應該認識不少人,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更誇張的是,某位幹勁十足的作家經紀人,一動完開心手術就在找手機。我們的強迫行為輕微到沒人發覺,必須更仔細觀察才會發現。
你也可能認識像是艾美(Amy)這樣的人——我在餐廳和她見面,當時她是神經科學系的研究生,也是強迫症支援團體的創辦人。當我走近餐廳,並沒有多看一眼這位站在73街轉角的女性。我瞄到她的黑色秀髮,覺得這位美女絕對不是我的會面對象,因為她要和我談的是拔毛癖(拔毛拔過頭,使患者變禿的症狀)。
不過遲疑了一陣,她終於叫住我。「請問妳是雪倫嗎?」「妳……妳是艾美?」
吃完主菜後,艾美說她從十二歲開始就會拔頭髮,她說:「這變成我緩和焦慮的方法。」她的壓力來自於想在學業上表現優異,以及獲得紐約某間明星理工高中的獎學金。她會戴帽子掩飾被拔禿的地方;十年來她放棄游泳,因為她無法克制自己拔頭髮,而且連腿毛與手毛都拔,拔到身上一根體毛都沒有,全身像蛇一樣光滑。儘管她因為拔毛癖而被嘲笑,但這種方法確實緩和了她無所不在的焦慮。「我被焦慮纏身,當它變強時,我就拔毛。這非常有效,讓我恢復正常,從壓力的頂層退到底線。」
在艾美的拔毛癖患者支援團體中,其中有位成員是警察,本來很愛打高爾夫,但不得不放棄。艾美說:「他每次看到握住球桿的手,就會去拔手背與手腕上的毛。」還有一位成員是拉比(譯註:意指猶太教的學者),他整個人被罪惡感吞噬,倒不是拔毛動作本身所致,而是因為他在安息日工作(他認為拔毛也算工作!)——嚴格遵守規定的猶太人,連燈都不敢開。
雖然遍覽這些極端的人類行為,總是讓我很入迷(可能是因為我覺得「好險這沒發生在我身上」),但這些強迫行為的故事,給了我一個領悟:我在這些故事裡,看到自己、家人、朋友與同事的陰影。我們或許沒有活得很極端,但這些故事,闡明了人類行為光譜中,最廣闊的中間部位——我們大多數人都身在其中。
這幾年來,我為本書進行研究與報告,發現我們的所作所為中,有許多並非追求喜悅或滿足好奇心,也不是出於責任感或自尊心,而是為了抑制焦慮——雖然這些行為不會被診斷為疾病。或許會留下舊書報,是因為少了它們,你的房間就像沒了牆壁,讓你備感緊張;或許埋首於一項專案,是因為這樣才能緩和侵蝕心靈的焦慮——你擔心若不這麼做,就會有許多危險的事,發生在自己、家人與世界上。或許你採購雜貨就和軍事計畫一般精準;或許你毛巾非這麼掛不可;或許你做家事和編排芭蕾舞一樣,連喬治‧巴蘭奇(譯註:George Balanchine,美國芭蕾舞之父)都會翻白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強迫行為,為了化解焦慮(節錄)
當我開始寫這本書時,我把影響生活的強迫作用視為一種異狀,而且它幾乎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強迫自己反覆洗手的人;強迫自己打電動,打到大拇指抽筋的人;非血拚不可,導致循環信用到破產的人。但在我進行研究與報告的期間,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當我真正了解乍看之下像是瘋掉的人,我發現他們的強迫行為並非完全沒道理。相反的,他們的強迫作用,是因為擔憂某些事物可能將他們生吞活剝,而產生的可理解反應。他們並不瘋狂,甚至連崩潰都談不上;他們在應對,讓自己保持專注,而且...
目錄
引言 每個人都有「不做,就很難過」的事
第一章 強迫作用源自焦慮,與成癮不同
第二章 貓會不會在冰箱裡?我這樣算強迫症嗎?
第三章 強迫行為該治療嗎?從雪地濺血到進軍好萊塢
第四章 這不是強迫症,正好相反,是過份盡責
第五章 電玩的強迫行為——操縱你的多巴胺,操縱你
第六章 沒有手機、沒有網路,你會……
第七章 各種強迫行為的歷史,是瘋了還是古怪?
第八章 人都愛囤積,是定義自我、還是病了?
第九章 強迫性獲取:非買不可、拾荒癖、順手牽羊
第十章 強迫性行善,不是利他而是為自己
第十一章 強迫行為怎麼造成的?大腦發生什麼事?
致謝
引言 每個人都有「不做,就很難過」的事
第一章 強迫作用源自焦慮,與成癮不同
第二章 貓會不會在冰箱裡?我這樣算強迫症嗎?
第三章 強迫行為該治療嗎?從雪地濺血到進軍好萊塢
第四章 這不是強迫症,正好相反,是過份盡責
第五章 電玩的強迫行為——操縱你的多巴胺,操縱你
第六章 沒有手機、沒有網路,你會……
第七章 各種強迫行為的歷史,是瘋了還是古怪?
第八章 人都愛囤積,是定義自我、還是病了?
第九章 強迫性獲取:非買不可、拾荒癖、順手牽羊
第十章 強迫性行善,不是利他而是為自己
第十一章 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