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勒胡

◎湯瑪士•丁伍迪—Powerlight公司—美國
太陽底下的新鮮事

挑戰：把全球的發電模式改造成可再生的能源模式。

一般觀念：『太陽能太貴了，採用太陽能的企業永遠都別想賺錢！』

長久之計：只要能證明太陽能發電模式對收支有益，大家就會一起努力讓它普及化。

為了從東京去美國，我們搭了一班讓我們回到過去的飛機，沒辦法，誰叫有時差嘛。所以，我們一共過了兩次二○○四年的一月二十三日！在新大陸的旅程中，率先登場的便是用兩週遊走舊金山，這也是歐洲人最熟悉的美國城市。矽谷是網際網路革命的搖籃，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科技研究中心。加州人對環保議題比一般人更關心，所以當我們談到無污染的科技時，加州人自然而然成為舞台上的主角。我們準備拜訪十多位生物科技和再生能源領域的教授及專家，當地媒體對這兩個範疇的前景都非常看好。美國《財星雜誌》的一篇文章將Powerlight公司的創始人湯瑪士•丁伍迪譽為當代最具遠見的一位經營者。丁伍迪是一間太陽能產業新興公司的創始人，在柏克萊市區公司寬敞的會議室裡熱情接待了我們。

我們知道，在這顆美麗的藍色小地球上，我們看得到一切生命，得歸功於熱得發燙的鄰居──太陽。而我們今日開採的化石燃料，其實都是『濃縮的太陽』。舉凡石油、煤炭，或天然氣，通通都是數百萬年前的植物藉由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後，所留下的殘留物和殘餘氣體……我們都知道天然能源並非取之不竭（原書註：除非能再等上幾百萬年……），總有一天，人類社會勢必要接受天然能源的產量日漸減少，價格也會逐漸攀升，所以直接開發地球上唯一的原始能源──太陽能──便成了地球人共同的夢想（原書註：其他種類的原始能源，例如地熱能、月球引力（潮汐）等的發展潛力都較為有限。）。我們甚至忍不住想問，既然如此，怎麼不早一點開始呢？……

太陽每天投射給我們的能量，相當於整個地球全年用量的五百倍。可惜的是，陽光是以細雨般的光線投射在地球上，因此不易匯集。您不妨想像一下，該發明怎麼樣的科技，才有辦法匯集每一滴雨水落下時所產生的能量呢？……這當然是很傷腦筋的問題，也難怪太陽能科技仍在學步階段。不過，Powerlight公司卻證明了利用太陽能，是有辦法開創出可營利的市場的。湯瑪士•丁伍迪在不到十年內，就讓新公司欣欣向榮且創造可觀的盈餘。他旗下的員工有一百二十人，二○○三年的營業額更達六千萬美元。

丁伍迪出生於奧馬哈，是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的一座平靜小城市。他從小熱愛大自然，花了很多時間在童子軍營，他在那裡學到『離開一個地方時，要讓它比你一開始發現時更美好』（Leave a place better than you found it.）。丁伍迪仍清楚記得自己所謂的『環保基因』首度被喚醒的時刻：『我十五歲的時候，有一位老師替我們上了一堂有關氣候變遷的課，下課後我發現，有認真意識到後果嚴重性的同學寥寥無幾，尤其是沒有人想採取行動，於是我內心暗自發誓，那就由我來做吧。』他自認日後的一切所作所為，全都是受到這一刻的影響。丁伍迪的課業成績非常優異，先在康乃爾大學取得物理工程學位，隨後又前往柏克萊攻讀建築。

丁伍迪的職場初體驗是加入美國學術研究聖殿麻省理工學院的一個研究團隊。一九八○年代初期，他在麻省理工學院研究了最早的太陽能板及太陽能電池，立刻就愛上這項『優雅又乾淨』、可以把陽光變成電的科技。然而在當年，太陽能板的製造成本相當昂貴，大家一致認為必須等上幾十年才有辦法商業化。他對此也深信不疑，因此離開了麻省理工學院，改替一間專門幫加州富豪建造豪宅的建築事務所工作。

不過，初戀豈是那麼容易忘懷的？一九九一年仲夏的某一天，丁伍迪在烈日下開車，在車陣中塞得動彈不得，他的某根心弦彷彿突然被觸動了。『我當時絞盡腦汁，正在苦惱一件事：我想要解決一樁建案的浴室問題。忽然間，我看到豔陽映曬著一家超市的鐵皮屋頂，頓時覺得這間浴室沒那麼重要，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正在違背童年對自己的諾言。』於是，丁伍迪決定跨出這一步，太陽能是有商業潛力的，他決心證明這一點。

接下來的四年感覺很漫長，丁伍迪終日把自己關在自家車庫，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來研發太陽能板。他有家室，又有兩個稚幼的孩子要養，生活並不容易。那時日子過得很艱辛，他也坦白告訴我們：『我想，各種能把馬鈴薯弄熟的辦法，我應該都試過。』但丁伍迪手上還有一張關鍵王牌：他兼具物理工程師和建築師的身分。他知道，在估算建築屋頂的建材成本時，用來抵抗烈日高溫的隔離材料是最昂貴的部分，因此他設計出來的屋頂，是一片下方加了一層聚苯乙烯的太陽能板。聚苯乙烯不會損壞屋頂的表面，因為質地很輕，固定時也不需在既有結構上打洞。陽光不但不會烤融隔離層，還能夠發電。原本屋頂上的高溫有如燙手山芋，這下反而變成發電的好資源。一九九五年，丁伍迪研發的太陽能板已經就緒，他決定開設Powerlight公司，並離開自家車庫另覓更寬敞的場地，開始招聘人員。這正是一場商業大勝利的開端。

Powerlight所提供的服務包括替大企業和行政單位繪製、製作和架設太陽能電力系統。這些屋頂發電站產生的電力，可以供應高達該大樓電力需求量的三成，非常有助於節省電費開銷。當然，起初的架設費並不便宜，但這筆開銷可於一至十年內打平，端視架設系統的規模而定。由於太陽能設備不容易因為外在因素而損壞，而平均壽命約在三十年上下，可想而知，費用非常容易就能打平！第一個客戶是夏威夷的一間大飯店，隨後跟進的有美國郵政、嬌生公司、全食超市（編註：原名Whole Foods Market，美國知名生機超市。），和豐田汽車等大廠。上述四間企業架設太陽能電力系統後，對氣候暖化的正面效益，相當於在未來的三十年，讓一萬八千輛汽車退休，或種植兩百三十萬棵樹（原書註：資料來源為Powerlight。）。

該公司自從創立以來一直有盈餘，每年規模都增加一倍，還連續五年入選美國《Inc.》雜誌公布的成長率最高的五百家企業之一。過去只有微軟或甲骨文等超級企業創過連續五年上榜的紀錄（原書註：資料來源為二○○四年六月號的《Inc.》雜誌。）此外，Powerlight只靠自己的資金營運，沒有外資介入，因此有九成的資本都留在自家員工手中。

今天，太陽能板開發的程度可說只有冰山一角。如果說再生能源有辦法佔美國總能源的百分之十九，主要也是倚賴水壩發電，真正來自太陽能或風力發電的電力僅佔了百分之一。在此提供作為參考：由於政府的積極推動，加上民間也有不少有心人士參與，德國是世界上第二大的風力發電和太陽能板市場。然而德國風力發電所產生的電力，卻只相當於該國所有待機電器（例如電視、冰箱、音響（原書註：資料來源為二○○二年IEA國際能源總署報告。）……）的用電量。雖然再生能源的成長率是所有能源當中最高的，但它仍屬替代性的次要能源，因為總用電量過於龐大。儘管太陽能供電系統的成本，自一九九五至二○○三年之間已降低五成，但仍嫌過高，若能大量生產，將有助於讓這種極具競爭力的新科技更上軌道，而全球各地的太陽能晶片製造商亦宣布工廠的生產量比以往更高。

加州政府的積極贊助，讓Powerlight在美國得以順利發展，不過Powerlight在德國也一樣努力拓展版圖，最近甚至把事業觸角伸到日本。湯瑪士•丁伍迪篤定地告訴我們，以既有的技術來說，只要一個半徑八十公里的園區，就能生產今天全美國需要的電力。由於尚未開發的屋頂面積仍相當可觀，因此主要的限制並不在技術，而是政治和經濟因素。人類歷年來使用的能源，不論是石油或核能，無一不是仰賴各界積極的投入、研究與開發，太陽能發電和風力發電也不例外。

布希政府關於能源的政策非常保守，他們設定的二○二○年美國太陽能暨風力發電量目標十分含蓄，僅為美國總電量的百分之二點八（原書註：資料來源為加州的研究機構CleanEdge所發表的報告《Clean Energy Trends》。）。反觀共和黨的加州新州長阿諾•史瓦辛格便顯得積極許多。他希望到了二○二○年，加州有三分之一的電力都來自再生能源（原書註：這是他二○○三年競選時的訴求目標，資料來源為CleanEdge的報告《Clean Energy Trends》。）。

傳統化石燃料日漸稀少，風力發電機可能有礙觀瞻，核能發電廠又可能招來輻射物外洩的危機，因此某些專家認為，下一個世紀的能源方案，很可能是在含量仍豐富的煤炭與太陽能二者之間擇一。若想以燃燒煤炭來滿足人類活動所需的能源，空氣可能很快就會變混濁而令人窒息，氣候異常的現象恐怕也會加劇。已開發國家的經濟蛻變，以及諸如印度，尤其是中國等國的政策（中國的國力強大且人口眾多，很有機會讓太陽能板低價量產），都將產生關鍵性的影響。這場論辯顯然精彩可期，而湯瑪士•丁伍迪已經選好了他的陣營……

◎道夫•查尼—American Apparel—美國
百分之百美國製的良心Ｔ恤

挑戰：成為市場上的領導品牌，但不將工廠移往國外，或交由非法工廠代工。

一般觀念：『工廠外移是無可避免的。』

長久之計：不但在美國就地生產，還提高員工的薪資。成為負責任的企業楷模，而且經營得有聲有色。

在北美洲，我們規劃要在四十天內拜訪二十三位經營者，從西岸的舊金山到佛羅里達州的邁阿密，我們將穿越兩萬多公里，從西至東橫跨全美，前後經過西雅圖、科羅拉多、華盛頓、紐約、蒙特婁和亞特蘭大。而且這一切，都必須在嚴冬中進行……這幾個星期的行程，對我們的荷包會是很大的負擔，所以我們希望將開銷儘量降到最低。我們原本考慮以巴士為交通工具，不過旅館的住宿費，以及到了每個城市後前去拜訪對方時的計程車費，都令我們望而興嘆。因此，最後我們決定買一輛二手休旅車，等到準備離開美國前往墨西哥時再想辦法賣掉。這麼一來，我們可以完全主導行程，也能省下不少住宿費用。

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位於舊金山往南六百公里處。我們在傍晚抵達，整理了一下車子內部，打算在洛杉磯破舊市中心的一個停車場度過第一夜。我們窩在層層捲裹的厚羽毛被裡卻難以闔眼，因為我們所在的市區屬於治安最差的一區。第二天一早，我們將與道夫•查尼碰面，他是American Apparel的創立人，這間公司專門生產『良心』Ｔ恤，過去七年來不斷顛覆北美成衣業者的商業策略。

道夫•查尼是個異於常人的人。某間走傳統路線的媒體的一位女性專員向我們介紹他的公司，還帶我們去他家拜訪。結果到了那裡，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是一個三十多歲、活力充沛、只穿了一件白色Ｔ恤和粉紅色四角褲的傢伙，查尼正在自家馬路邊的信箱拿信……他邀我們進屋，然後跳到沙發上，興奮地問了一大堆關於我們旅程的問題。假如您跟我們一樣，認為這個傢伙是瘋子，他的故事卻顯示了，瘋癲歸瘋癲，他的腦袋裡卻很有想法。

一切要從一九八○年代晚期說起。出生於加拿大蒙特婁的道夫•查尼就讀於康乃狄克州的一間私立高中，他父親是建築師，母親是知名藝術家，他在旁人眼中特立獨行且超級活躍。查尼非常喜歡解讀時尚流行趨勢，對美國Ｔ恤更是情有獨鍾，然而這些『素白、簡單且舒適』的Ｔ恤卻沒有在加拿大販售。道夫雖然只是高中生，卻決定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他一口氣買了上百件Ｔ恤，裝在大垃圾袋裡帶回加拿大，然後在首都蒙特婁的各個路口賣起衣服。他是個天資聰穎卻無心上課的學生，因為太過熱愛Ｔ恤，最後決定從密西根大學輟學。查尼想創辦公司，設計和生產自己的Ｔ恤。

他認真研究了Ｔ恤產業如Fruit of the Loom、Hanes和Champion等知名品牌的營運模式，觀察到大廠都將生產工作外包給人工低廉的國家，如多明尼加、海地、墨西哥，乃至於中國大陸。他去當地觀摩，發現由於供應廠商遍布世界各地，因此幾乎不可能確保衣服在完善的工作環境裡製作。生產衣服的工廠，通常也是工作環境堪慮、深深為人詬病的『sweatshops』（原書註：sweatshops照字面譯就是『血汗工廠』。）。工廠員工有男有女，甚至有兒童，他們每天的工作時數有時高達十六個小時，工作量很大，薪資卻低得離譜。當時是一九九○年中期，西方世界才正開始瞭解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背後其實隱藏了不知多少辛酸血淚（原書註：低薪資國家現今大多已禁止工廠雇用童工，而經由非政府組織和有良知的企業的共同努力，工作環境的品質已漸漸提升了。）。

查尼決定徹底顛覆傳統的生產模式。『我想證明，用非法工廠生產衣服、剝削有如「現代版奴隸」的員工，所需的成本比在美國本土用有良心的方式生產的成本更高。』他於一九九八年創辦公司，公司最早期的十名員工每小時薪水為十三美元，但加州法律規定的最低工資其實只有時薪八美元。查尼提供非常好的福利給員工，不但發放餐點津貼和交通津貼，工作時數也很合理。還有一些其他福利，譬如開設英語班或西班牙語班，而且員工可以打美國境內的免費電話，公司甚至在休息時段還有提供按摩的服務！他的工廠不是在中國，而是在洛杉磯經濟蕭條的一個市中心地區！

雖然經營的方式很前衛，不過道夫•查尼深知若想成功，設計的衣服品質必須無懈可擊。他的衣服最起先的目標對象是他『街上的朋友』，所以找的模特兒也是走運動風的年輕族群。道夫喊出『sweatshops free t-shirts』（原書註：即保證非由血汗工廠製造的Ｔ恤或『良心』Ｔ恤。）的口號，希望創造『更人性化、更年輕、更合理』的企業。

雖然初步的成績不錯，也在美國幾個大城市開了專賣店，加州的銀行卻不願意貸款給查尼。他的『垂直經營法』令銀行不安，因為這種經營方式和美國其他地方的潮流截然不同。於是，他只好採用更緩慢但更可靠的辦法，就是把所有盈餘都用來拓展公司版圖。

如今，查尼已經讓當初不肯幫助他的人看到，他們是錯的……他說：『他們不明白我付員工這麼高的薪水，怎麼還有辦法賺錢。』如果把工廠轉移到海外，每小時工資只需要付零點三美金就夠了，但他解釋：『我們的員工更快樂、更積極，工作表現更好，而且不想離開公司。』我們去參觀工廠的時候，赫然發現候補等著進公司的應徵者，竟然高達一千多人！American Apparel公司的人事流動率比同業的平均流動率少了兩倍，而當道夫•查尼來到工廠時，大多為南美裔的員工對他的熱情，絲毫不會輸給歌星瑞奇•馬汀開演唱會時的歌迷呢！

American Apparel的副總裁馬提•貝黎（Marty Bailey）四年前來投效道夫•查尼。他在別家製造商效力十五年，對於在美國維吉尼亞州關掉工廠，只為了在墨西哥開設新工廠的作法深感厭倦。這位成衣界的專家告訴我們，為什麼這種經營模式能大獲成功：『我們對時尚潮流的變化更敏銳，也能更迅速處理客戶的緊急訂單。』遇到急件訂單時，工廠設在中國或海地的製造商，可能需要好幾週才能處理，但American Apparel只要幾天就夠了。American Apparel之所以這麼成功，除了人性化且合理化的管理讓員工願意全力以赴，也因為它最能夠調整自己以滿足本土客戶的需求。假如員工受到老闆實質的疼惜，等到需要處理十萬火急的急件時，他們不會擺臭臉，客戶也會賞識這間公司。

此外，這樣的公司還會獲得銀行的青睞。銀行這下可是排隊等著要貸款給American Apparel呢！短短六年內，American Apparel便躍升為『美國製』Ｔ恤的龍頭老大。自從創立以來，不但每年規模都增加一倍，還成為該產業最賺錢的企業。位於洛杉磯的工廠共有八層樓，面積十一萬平方公尺，員工超過兩千兩百人，每週生產一百萬件衣服。衣服有Ｔ恤，也有內衣、polo衫和套頭毛衣，二○○四年的營業額高達一億四千萬歐元。American Apparel的經營模式先後已吸引《時代雜誌》、《紐約客》和CNN等眾多媒體的報導。

道夫•查尼的創舉聞名於世後，他希望一方面保持既有的成長步調，一方面更在環保層面力求盡善盡美。他告訴我們：『成衣產業所使用的棉花，主要來自美國南方生產的基因改造棉花，種植的過程使用大量化學殺蟲劑，不但會污染地下水源、致癌，還會毒害野生動物。』的確，世界上有四分之一的農藥都用在棉花的種植上，根據某些非政府組織公佈的資料，農藥每年在美國土地上直接導致六千七百萬隻鳥和一千四百萬條魚死亡（原書註：資料來源為『農藥行動聯盟』Pesticide Action Network，http://www.panna.org。）。棉花籽會充當牲畜的飼料，殘留的殺蟲劑則在牲畜的肌肉纖維裡不斷累積，所以當您大啖牛排時，對人體有害的有毒物質便大剌剌擺在您的盤中。因此，種植棉花時拒絕使用農藥，一點都不是盲目追逐流行，而是當務之急。為了因應這個重大的環保問題，二○○四年American Apparel推出了一個專門以百分之百有機棉花製造的服飾系列。

不過，客戶的訂單量實在太大，他們必須說服更多農民改用有機栽培法，不但對農民自身的健康有益，收入也會比『傳統的』棉花田更高。道夫•查尼的目標是好好拓展此系列，希望到二○○七年時，公司百分之八十的產品都屬於有機棉花系列。這樣一來，American Apparel會成為美國有機棉花的第一大消費者。除了這個『遠大但可實現』的目標，道夫•查尼還在自家工廠大力倡導資源回收，上千噸原本要被丟棄的棉花纖維，重新被收集起來、充分利用。

道夫•查尼隨時都神采奕奕、活力充沛，永遠有新點子，他每天都在證明，把工廠移往開發中國家並非唯一可行的辦法，而且這還會導致失業率。他也在在證明了，前衛的經營策略是一種很值得的投資。道夫•查尼在征服美國市場、與在全國各大城市設立了一百五十多間專櫃後，二○○四年又在倫敦和巴黎分別開了三間和一間店。除了在已開發國家賺錢並且負起社會責任，他的目標是也把這種經營模式應用到南方國家。查尼預測道：『再過五年，等中國市場開始發現美國Ｔ恤的優點後，American Apparel八成會在上海或北京設廠。這間工廠專為亞洲市場生產，但我們員工的薪資將比照美國的最低薪資。』

一如一九三○年代，福特付員工雙倍薪資，好提升員工忠誠度並吸引菁英份子，這位標新立異的鬍子男發展出來的經營模式，在我們看來很可能帶動下一次的工業革命。那會是一場很有意義的革命，後世將永遠記得，當初的發起者是一位特立獨行的粉紅四角褲愛好者……

◎湯瑪士•丁伍迪—Powerlight公司—美國 太陽底下的新鮮事 挑戰：把全球的發電模式改造成可再生的能源模式。一般觀念：『太陽能太貴了，採用太陽能的企業永遠都別想賺錢！』長久之計：只要能證明太陽能發電模式對收支有益，大家就會一起努力讓它普及化。為了從東京去美國，我們搭了一班讓我們回到過去的飛機，沒辦法，誰叫有時差嘛。所以，我們一共過了兩次二○○四年的一月二十三日！在新大陸的旅程中，率先登場的便是用兩週遊走舊金山，這也是歐洲人最熟悉的美國城市。矽谷是網際網路革命的搖籃，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科技研究中心。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