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類學家露絲‧潘乃德在《菊與刀》一書中,用「菊」與「刀」這兩種看似完全不同的意象來隱喻日本的民族性。「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刀」是日本武士道文化的象徵,一陰一陽,一柔一剛。 日本,這個有著近3萬公里蜿蜒海岸線的海島國家,自有人類定居起,就和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生活在這方島國之上的日本先民中,有一部分來自中國;在有史可考的史料記載中,中日兩國的淵源最早可追溯至2000多年前;古代的日本,曾深為古老而優秀的中華文明所折服,一次又一次不畏艱難險阻漂洋過海,以最謙卑的學生姿態來到中華大地,帶走了當時世界最為先進的技術和治國經驗;近代的日本,憑藉著堅船利砲,再次行駛到中國的國門之前,然而這一次,他們卻並不是像他們的先祖一樣本著求學而來,羽翼漸豐的日本,將砲口瞄準了中國——這個曾經傾囊相授的老師。 時至今日,處在和平環境中的我們也不禁會想,究竟是什麼讓日本這樣一個國土總面積僅占中國1/27的「彈丸小國」,有了霸占亞洲、稱雄世界的野心和實力?又是什麼讓它打敗俄國,甚至讓美國損失慘重? 拋開民族感情和國際道義的是是非非,如今的日本,已經是全世界占據重要地位的經濟大國、科技大國,日本的汽車、電器、品類繁多的科技產品,已經成為尋常人家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日本的經濟總量甚至占到了全球經濟的1/6,而它的領土占有率卻不及全球的1/300。這份成績,不得不令人驚歎! 歷史上的日本,也曾經歷殘酷的內亂,也曾在西方列強的軍事打擊下忍辱偷生。但這個奇特的民族,似乎有著天生的柔韌性和適應性,就像一塊有足夠吸附能力的海綿一樣來者不拒。面對先進的文明,它可以吸收;面對強硬的壓迫,它可以忍受,並且是毫無怨言地忍受。19世紀,美國的黑色戰艦撞開了日本緊閉的國門,使日本站在了淪為殖民地的危險邊緣,對於這段略帶屈辱的歷史,今天的日本人不僅沒有抱怨,反而因此感謝美國,在日本人看來,正是美國那些「可怕」的戰艦,將日本從沉睡中喚醒。 冷靜、謙虛、隱忍,是談論日本民族性時不能避免的字眼。一場明治維新,讓日本人從最先進的西方文明裏發現了從未接觸過的奇妙世界,於是日本開始堅定不移地向西方學習,使自身完成一場快速的「發育」,最終躋身列強行列,並且成為其中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儘管曾經不可一世的日本在美國「送給」它兩朵蘑菇雲後幾近毀滅,但它再次憑著驚人的忍耐力死而復生,僅用20年的時間,就讓世界刮目相看。 正如美國人類學家露絲‧潘乃德在《菊與刀》一書中,用「菊」與「刀」這兩種看似完全不同的意象來隱喻日本的民族性。「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刀」是日本武士道文化的象徵,一陰一陽,一柔一剛。日本的民族性正是具有這樣陰柔與陽剛並存的衝突特徵,日本人既崇尚美感,又嗜血好鬥;既喜歡新的,又固守舊的;既忍耐服從,又張揚不馴……這亦如日本的文化,既有靜謐的茶道之美,又有跋扈剛硬的武士道;既有優雅嫵媚的藝伎,又有神祕莫測的忍者…… 要真正瞭解這個島國,勢必先瞭解在這個國家中究竟發生過些什麼,日本的先民是怎樣從遠古一步步走來,在那些紛繁的歷史畫卷中,日本的發展究竟有哪些曲折莫測的軌跡,正如著名理論家戴季陶所言,要研究日本,我們必須知道「他們的思想怎麼樣?他們國家和社會的基礎在哪裡?他們的生活根據在哪裡?要曉得他的過去如何,方才曉得他的現在是從哪裡來的。無論是怎樣反對他、攻擊他,總而言之,非曉得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