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喜（4）

第一章 名聲

　　鄭淑君含笑看著隨喜，氣定神閒地等著她的回答。與其讓她提高警惕對付郭靜君和這個賤丫頭，還不如利用這個賤丫頭保住自己的孩子。

　　雖然郭靜君肯定鬥不過自己，但有隨喜給她當擋箭牌，她何樂不為？說不定還可以一箭雙鵰，將這兩個眼中釘一次解決了。

　　隨喜眸色微微一動，看向老夫人，含笑道：「家裡有身子的不只是鄭姨娘，郭姨娘也懷了身孕，既然要保胎……就不能厚此薄彼，免得失了平和，只是……」

　　鄭淑君聽到隨喜將她和郭靜君放在同一個位置上看待，心裡已經覺得惱火，但她也知道糾結這個問題只會繼續和隨喜鬧僵，還不如不去理會她言語裡的意思。

　　就算她怎麼鬧，這賤丫頭也不會將她當成繼母。

　　「只是什麼？」老夫人皺眉問。

　　隨喜輕輕嘆息：「如今城裡霍亂肆虐，顧老侯爺又命我幫忙給病人施針，雖然我懂得知道如何避免被傳染，但凡事總有意外，鄭姨娘，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每天從外面回來，就替妳煮藥保胎……不過，有了身子的人若是不小心惹上霍亂，那就是一屍兩命的事情，這事我不敢保證，到時候千萬別怪罪我才好。」

　　老夫人臉色大變，立刻道：「妳且安心協助顧老侯爺，夫人和郭姨娘的保胎，還是以後再說。」

　　「那怎麼行，父親的子嗣重要，不如這樣吧，奶奶，我給兩位姨娘開保胎的藥方，讓她們身邊的丫環去抓藥，這也是一樣的。」隨喜睇了鄭淑君惱恨的臉色一眼，笑容瀲灩甜美。

　　「如此甚好，就這麼安排。」老夫人點頭，答應下來。

　　鄭淑君冷冷地看了隨喜一眼，轉向老夫人的時候，已經滿臉溫順的笑：「媳婦聽娘的安排。」

　　老夫人滿意地點頭：「妳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一會兒大爺來了，我會讓他去妳那兒的。」

　　鄭淑君眼色一閃，笑著應諾。

　　隨喜也想請安離開，卻被老夫人留了下來。

　　鄭淑君剛離開一會兒，隨喜還沒來得及聽老夫人要跟她說什麼，關大爺就來了。

　　「郭姨娘沒什麼事吧？」老夫人問著他。

　　關大爺看了隨喜一眼，才笑著回道：「虛驚了一場，已經歇下了。」

　　「她也有些大驚小怪了，你啊，要吸取前車之鑒，別再犯糊塗了。」老夫人瞪了關大爺一眼，沉聲道。

　　關大爺想起上一次因為他的孟浪而差點讓郭靜君小產的事，有些尷尬地點頭：「娘，我知道輕重的，您放心吧。」

　　「知道就好，你也別只顧著郭姨娘，淑君也有了身子，郭靜君和她不能比，你想要一碗水端平了是好，但在淑君面前，你要多哄幾句才好。」老夫人又道。

　　「知道了，娘，我現在就回正院去。」以為是鄭淑君來找老夫人抱怨了，關大爺心生不悅。

　　「那你就回去吧。」老夫人擺手讓關大爺離開了。

　　關大爺離開之後，老夫人輕輕地摸了摸隨喜的臉，笑得慈祥親和。「我們祖孫二人也許久沒一起說過話了，這些天妳也忙，我有些話想跟妳說也找不到人。」

　　「奶奶請講。」隨喜淡淡一笑，老夫人要跟她說什麼，她是心如明鏡。

　　「隨喜啊，妳如今是不同以往，成了青居真人的關門弟子不說，又得了貴人的賞識，這本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我知道妳心裡怨著妳爹當初那樣對妳娘，但這都已經過去了，父女倆沒有隔夜仇，鄭家如今自身難保，也提攜不了妳父親……妳作為關家的大小姐，妳父親若是好了，妳也就好了，一榮俱榮，妳可明白？」老夫人語氣深長地對隨喜道。

　　「明白，但奶奶的意思是？」隨喜笑著問，自從鄭家被顧老侯爺故意打壓之後，御史也參了鄭城主一一本，如今他已經是自身難保，關炎波也因此遇上不少阻滯，別說陞官了，說不定政績也評不上優，指不定還要被降職。

　　「妳是個聰慧的姑娘，知道該怎麼做的。」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道。

　　隨喜點了點頭：「奶奶，我未必能幫得上。」

　　「只要妳願意盡力，就一定能幫得上。」老夫人淡淡一笑，看著隨喜的目光有些微冷。

　　「嗯，我明白的。」隨喜迎上老夫人的目光，嘴角微微翹起。

　　老夫人抓住隨喜的手腕：「在侯爺面前，替妳父親說幾句好話，對妳、對這個家都好。」

　　「是，奶奶。」隨喜笑著點頭，心裡卻冷笑，當初因為鄭家能夠幫忙將關炎波從南溪城調回西裡城，所以奶奶願意接納鄭淑君這個寡婦成為貴妾，之後又為了討好鄭家，竟然連娘的靈柩都不准進門，如今鄭家幫不了關炎波了，奶奶竟然要她幫忙在侯爺面前說好話？

　　她怎麼可能讓關炎波富貴榮華？

　　老夫人提醒了隨喜很多次，還讓她要請侯爺幫忙，將二叔也提攜到西裡城，這樣就能一家人住在一起，她老人家不用和兒子分開兩地。

　　隨喜笑著點頭，嘴上卻沒有答應下來。

　　好不容易老夫人講得累了，才放隨喜回去。

※

　　鄭淑君回到正院之後，心裡惱恨著竟被隨喜三言兩語避開了計謀，正是焦躁不悅時，便見春菊捧著剛燉好的燕窩粥走進來。

　　她有了身孕是不能侍候大爺了……郭靜君也有了身孕，她們兩個人都打成平手，想要拉攏住大爺，就只能靠平時的寵愛，而她與大爺這陣子發生不少衝突，大爺的心多少會向著郭靜君。

　　該怎麼辦呢？

　　她將目光投向春菊，姿色只是一般，也沒有郭靜君的妖嬈，怕大爺是看不上眼的。但也不能再讓他從外面抬女人進來，起碼要找個她知根知底的。

　　突然就想起長得白皙柔美的冬香，是半年前她買進來的丫環，本來看著不怎樣，誰知道進了關家之後，漸漸變得漂亮了，於是她便將這丫環調去針線房，遠離大爺的視線。

　　「春菊，去把冬香找來。」鄭淑君笑著吩咐春菊，冬香是個單純軟弱的人，抬她起來當通房丫頭，也能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是？

　　半盞茶的時間後，春菊將冬香帶了過來。

　　鄭淑君微微瞇眼看著穿著粗布，梳著丫鬟頭的冬香，心裡忍不住嫉妒，她猶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全身散發著年輕嬌嫩的馨香。

　　年輕真好！鄭淑君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著，十五、六歲的年紀，就算沒有出色的容顏，也有嬌嫩新鮮的身體能勾引男人。

　　「……今日是我抬舉妳，以後可要細心服侍大爺了。」鄭淑君冷冷地對冬香說著要抬她為通房的事情。

　　冬香杏目含淚，低頭小聲地謝了恩。

　　鄭淑君微微一笑：「春菊，去把西廂房收拾出來，以後讓冬香在那兒服侍大爺。」

　　春菊有些嫉妒地看冬香一眼：「是，夫人。」

　　鄭淑君又喊了另外兩個丫環進來，讓她們去給冬香沐浴，挑一套鮮艷些的衣裳，又上了胭脂，把冬香打扮得柔媚嬌俏。

　　關大爺回到正院的時候，本來心裡還有些不悅鄭淑君找老夫人抱怨，但見到她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裊娜風流的丫環，一顆心不自覺地酥了起來。

　　「大爺，您怎麼來了？」鄭淑君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年，他的一舉一動又怎麼會不了解，心中即使有醋意，她還是笑著迎了上去。

　　「不是妳跟娘說的，讓我多留在這裡嗎？」關大爺哼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的冬香。

　　「大爺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是擔心郭姨娘有了身子不好侍候您。」鄭淑君笑著道，然後湊近他耳邊：「冬香可是我疼進心裡的丫環，今晚去服侍大爺，大爺您可要溫柔點。」

　　關大爺一愣，隨即臉上大喜：「妳的意思……」

　　「我可不是容不下人的，如今我和郭姨娘都有了身孕，大爺身邊又沒個體貼的人，我怎麼能忍心……我可不要您在外面找個粗手粗腳的服侍您。」鄭淑君嬌嗔地道。

　　關大爺抱著她親了幾口：「夫人果然深明大義，在我心裡，可是誰都比不上你的。」

　　鄭淑君笑著擰了他一下：「您就只會哄我。」

　　關大爺的眼早被冬香勾了過去，哪裡聽得清鄭淑君的抱怨。

　　鄭淑君見他一副快要撲上去吞了冬香的樣子，強忍了心底的怒意，笑得有些僵硬地對冬香道：「冬香，去服侍大爺沐浴更衣吧。」

　　然後對關大爺道：「只能委屈您，要暫時住西廂房。」

　　關大爺站了起來：「夫人身子要緊，我睡哪裡都一樣。」

　　鄭淑君笑著將他送至門邊。

　　關大爺帶著冬香來到西廂房，屋裡的丫環已經將熱水準備好了，他一揮手將她們都打發了下去。

　　冬香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來，看著大爺斯文俊雅的臉龐，怯生生地開口：「大爺，奴婢服侍您寬衣……」

　　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被溫熱的唇被吸住了，豐滿的酥胸被一雙大手用力揉捏著。

「好好地服侍我……」關大爺一把扯下了她的裙裳，掌下是年輕嬌嫩的胴體，那觸摸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心火越來越旺。

冬香心中狂跳著，只能直愣愣的站著，任由關大爺的唇舌在自己的身上放肆遊走。

可很快地，慾望在關大爺那似帶有魔力雙手的挑逗下，漸漸取代了恐懼，一波一接著一波的顫慄從身體最深處傳了出來，那感覺既陌生又夾雜著興奮。

冬香腦中一片空白，只發現自己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開始扭動著，似想要的更多更多。因此她將身體更貼向了關大爺，最後竟無力攀附在關大爺的身上，不斷地喘噓著。

關大爺看著身上攤軟嬌嫩的身軀，眼裡盡滿溢慾望，多久沒有碰過處子之身了，光是想著，體內就莫名的興奮起來。

冬香身上不斷地散發出年輕誘人的芳香，刺激著他還來不及走到床沿，直接站著就要了她。

衝破那道膜的阻礙，處子的緊實帶給他久違重逢的快感，更加快了他慾望的得逞。

冬香咬著唇不敢叫出聲來，身下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主的夾緊了雙腿，可這動作更刺激了關大爺，他將她的一腿高高的抬起，讓自己更加的深入抽動起來。

冬香那能承受這樣的折騰，眼看整個人就要站不住了，關大爺這才將她一把抱起，讓她的兩腿圈在自己的腰上，繼續在她體內更加大膽的放肆起來。

身體衝撞的撞擊聲，充斥著整個房內，讓人聽了都害羞起來，冬香因為這姿勢，在每一次的抽動時，都會對上關大爺的面容，因此她羞赧的只好閉上了雙眼。

身體的疼痛漸漸被一種舒服的感覺取代，雖不知那是什麼，可嘴角已忍不住的輕吟了起來，夾在腰上的腿更加箍緊，讓他的灼熱埋的更加深入。

關大爺因她這樣的動作，更加大了力道，卯足了全力抽動著，那似要在體內爆炸的感覺乍現，嚇的冬香驚呼著：「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

關大爺看著那驚恐的小臉上仍留著慾望下的嫣紅，美的像一朵初綻的薔薇，一口賭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舌帶入口中譴綣起來。

舌尖上傳來的溫潤安撫了躁動的心，冬香雙手圈起了他的脖頸，接著配合著他律動了起來。

酥麻的快感一波接一波的傳來，這誘人的感覺似帶著罌粟的媚毒，讓第一次初嚐人事的冬香，已欲罷不能。

一次短暫的歡愉怎能滿足關大爺今日的渴望，身下人扭抳不安的身軀，如無言的邀請，反更加速他體內情慾的賁張漫延。

他一遍又一遍的索求著，直到最後終於無力的趴在冬香身上粗喘著，體內大大的滿足竟讓他不捨就這樣離開這美好的身軀。

※

　　隨喜卻不管鄭淑君和郭靜君之間如何鬥法，她的心思只放在如何治好霍亂上，接著幾天都在外面施診，也不知關家內宅發生什麼事情。

　　霍亂的蔓延已經控制住了，隨喜在西裡城的名聲也大了起來，如今她是無人不知，每個人都將她當神醫敬著，又讚她無私，竟將獨門針法教給他人，只為了能夠救更多的百姓。

　　隨喜卻不喜歡被人議論，感覺似乎太譁眾取寵了，她只是盡了本分去救人，並不是為了虛名，現在她只希望這股風頭能趕緊過去，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被注意的感覺。

　　到了第八天，城門終於打開了，西裡城一共閉城十一天，對於城裡的商賈來說，這十幾天的損失真的不輕。

　　霍亂能夠壓制下來，不僅讓城裡的百姓免於疫疾，也挽救了不少官員的身家性命，否則以這場來勢洶洶的霍亂之症看來，上至城主，下至縣丞，都難逃罷職降罪。

　　「丫頭，這次真是多虧了妳，否則這場霍亂沒這麼快能壓制下來。」重開城門之後，顧老侯爺將隨喜請到伯承府，真誠地對她表示感謝。

　　隨喜端坐在老侯爺的下座，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羞澀地搖頭：「是大家的功勞，我只是盡綿薄之力。」

第一章 名聲

　　鄭淑君含笑看著隨喜，氣定神閒地等著她的回答。與其讓她提高警惕對付郭靜君和這個賤丫頭，還不如利用這個賤丫頭保住自己的孩子。

　　雖然郭靜君肯定鬥不過自己，但有隨喜給她當擋箭牌，她何樂不為？說不定還可以一箭雙鵰，將這兩個眼中釘一次解決了。

　　隨喜眸色微微一動，看向老夫人，含笑道：「家裡有身子的不只是鄭姨娘，郭姨娘也懷了身孕，既然要保胎……就不能厚此薄彼，免得失了平和，只是……」

　　鄭淑君聽到隨喜將她和郭靜君放在同一個位置上看待，心裡已經覺得惱火，但她也知道糾結這個問題只會繼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