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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 之山海妖塚
‧百萬級暢銷大作《鬼吹燈》重出江湖,再掀風雲!胡八一、王胖子、Shirley楊強勢回歸!
撫仙湖的歷險已結束,酉水墓的驚魂還未開始,摸金三人組窩居北京城,打算先過一段悠哉平靜的日子。哪想因著美國陳教授的請託,又踏上了新征程,扛起代尋陳家祖墳的任務。
開赴山海關,三人出師不利,鬼葵、食人蟻、城樓迷宮、黃皮子、屍油河……聽似手到擒來的簡單任務,原來也是凶險異常、步步危機!山海關陳氏,這個數百年前一夜消失的神祕家族,為何要給後人布下重重陷阱?寫在族譜中的暗語謎詩,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人點燭,鬼吹燈。尋寶探秘的路上,永遠都有未知的傳奇。
天下霸唱正式授權,《鬼吹燈》系列新章再開!不一樣的舞台,一樣的精采!
【編輯室推薦】
作為盜墓文學首開先河者,《鬼吹燈》以詭奇的想像力、生動幽默的文字風格,再融合天下霸唱本身淵博的學識,一出版便受到兩岸三地讀者的支持,完結多年後人氣依舊不墜,與《盜墓筆記》並稱為當代盜墓探險小說的兩大經典。《鬼吹燈之湘西疑陵》得到天下霸唱正式授權,由資深編劇御定六壬改寫,在完全承襲原作的基礎上,為故事開創了另一個新方向。簡體版本在大陸出版已近一年,至今仍然高掛圖書暢銷榜。繁體版的出版,必將於台灣掀起新的「鬼吹燈旋風」!
本書特色
豐富飽滿的想像力,是《鬼吹燈》最讓人刮目相看的特點。
——美國《時代週刊》
摸金風雲又起,盜墓文學經典再現
一本流落海外的族譜、一部寫於明末的縣誌,兩部古書之間,有著怎樣的聯繫?
山海關陳氏,一個已被歷史洪流淹沒的家族,為何既給後人留下尋找祖墳的線索,又沿途設下足以致命的機關陷阱?
作為盜墓文學的開山之作,《鬼吹燈》新系列隆重展開!依循一首古詩的指引,最強摸金三人組開赴山海關,尋找美國陳教授家族的祖墳大墓。穿過重重險境,幾度死裡逃生,最終,他們將挖掘出一段塵封數百年的歷史,得知一個足以震撼世人的驚天秘密!
天下霸唱V.S.資深編劇,聯手引爆閱讀快感
曾經,長長八卷的《鬼吹燈》,掀起一陣橫掃大江南北、兩岸三地的旋風,吸引「燈絲」無數。儘管天下霸唱宣佈收官不再續,仍有成千上萬的讀者沉緬在詭譎離奇的故事情節中,並引頸期待系列新作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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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雄聯手,精采可期。《鬼吹燈之湘西疑陵》集曲折的情節、詭異的謎團、鮮明的風格、強烈的影像感於一書,必將帶來前所未有的閱讀快感。
作者簡介:
天下霸唱,本名張牧野,天津人。學識淵博,文字大氣,想像力豐富,以《鬼吹燈》系列一炮而紅,風靡華文世界,首開盜墓探險小說之寫作先河。著有《鬼吹燈》、《鬼打牆》、《賊貓》、《迷蹤之國》、《迷航崑崙墟》……等書。
.御定六壬,實力派神秘作者、資深編劇。博覽群書,筆力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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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引子
前文有述,離開撫仙湖之後,一行數人前往江城的吊腳樓歇腳。酒足飯飽,略為休整,我問林芳她說的專案到底靠不靠譜兒?可別又是美帝國主義的糖衣炮彈。她拿出了一堆文件拓本,卻沒有正面答覆我的提問,且當夜就聲稱有極要緊之事,十萬火急地回了美國。
我不明白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得重新計議。接下來大夥分頭行動,秦四眼負責搞定南京的官司,我無事可做,被胖子生拉硬拽地拽到了北京,說是皇城根下好立命,避避風頭再說。Shirley隨著我倆待了一小段時日,而後也回美國處理私事去了。
身在四九城,日子是難得的平和安穩,然而這樣的平靜只是暫時,注定要被一本從天而降的古書打破。我們即將再次背起行囊,踏上征途,開赴山海關。
第1章 翡翠雙篆梅花箋
北京的春天是一年中最美也最短暫的季節,花紅柳綠的,格外喜人。胖子的心思也隨著春天的到來活泛起來,一大清早就哼著小曲兒抹了半盒頭油要出門,說是約了前幾天在舞廳認識的姑娘去玉淵潭划船。看著他養了一冬天的肥膘,我實在忍不住,「王凱旋同志,春天剛剛到來,革命的思想正在復甦,你確定要在這全民精神積極向上的情況下,於行動方面向資產階級靠攏嗎?」
胖子對我的調侃很是不屑,一面擦著皮鞋一面甩動他的臭腳丫子,「胡八一同志,春天剛剛到來,偉大的革命行動要儘快實施。我要去聯繫群眾,在勞動中揣摩偉大導師的革命思想。」
「閒了幾個月,養了一冬天的膘兒,划得動船嗎你?再說了,我剛剛給你占了一卦,今日不宜近水。」
他轉過頭來,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我,口中道:「胡司令,莫非你看胖爺我出去舒展筋骨,心裡有點兒癢癢?也難怪,楊參謀長最近忙著在美國搞什麼慈善攝影展,你孤家寡人一個,確實有點兒寂寞。」
「別放屁了,我胡八一豈是那種兒女情長的酸書生?不過說到寂寞,老實講,確實有那麼點兒。這一歇歇了大半年,歇得老子胳膊腿兒關節都快銹住了,昨夜上廁所的時候差點兒沒站起來,人一哆嗦,好懸沒栽倒在茅坑裡。你說,這是應該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嗎?」
「兩位爺,這是說相聲呢!」
門簾忽然一掀,就看大金牙笑瞇瞇地走進來,一手拿著一本泛黃的破書,另一隻手裡拎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先前南京一源齋的風波已被黑心大律師擺平了,這老小子熬過一場磨難,也回到潘家園,重新混了起來。
胖子一見包子,皮鞋也顧不得擦了,順手接過來,拿起一個就往嘴裡放,「大金牙你來得真是時候,胖爺爺正好沒吃早飯。不過這素三鮮下回就別買了,一水兒豬肉大蔥的就行。」
大金牙賠著笑說:「胖爺您慢點吃,這剛起屜的包子熱著呢。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事想請教二位爺,讓兩位幫我參詳參詳。」說著一揚那破書,「我手上這本書,是一位老主顧的東西,想出手給我,因為關係熟,所以也就不怕放在我這兒。這古董方面,說句不謙虛的話,我也算是個行家,可要說鑑別古書,總歸是需要二位爺幫個忙。」
我這幾天正閒得發毛呢,一聽說有古書,趕緊拿到面前。那是一本線裝書,紙頁已明顯泛黃,殘破不堪,封面上寫著「山海關誌」四個楷書大字,左下角寫有崇禎十六年的蠅頭小楷,顯然是本縣誌。墨蹟古舊,書寫筆體不同,想來不是同一人記載。
我將紙張對著窗戶的光線看了看,是明清時期的物品沒錯,於是抬頭問:「根據我的判斷,這是真品,確實是崇禎年間山海關地區的縣誌,而且挺少見的。按說,縣誌本來保存就不易,改朝換代以後基本都得銷毀,不銷毀也應該以清年號重新編撰。你那老主顧從哪兒弄的這本書?」
「胡爺說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大金牙聽見是本真品,頓時喜笑顏開,「本來我也是覺得像真的,但不敢肯定,既然您說沒問題,那我明天就把這貨收了。至於這貨從哪兒來,我還真不曉得,就知道主顧的老家在山海關附近。」
胖子聽見我們的對話,擦了擦嘴上的油,便要過來看那縣誌。大金牙忙道:「哎喲胖爺,仔細您手上的油,要是蹭上了,這書可就不值錢了。」
他不耐煩地道:「蹭上怎麼了?這書真要蹭了胖爺手上的油,那就值老錢了,怎麼著也得拿個幾百萬才能買著。回頭我再往書上踩兩腳,蹭上點兒腳香,嘿嘿!那就是無價之寶了。」邊說邊把書搶去,但只嘩啦嘩啦地翻看幾下就沒了興致,扔回我面前,「全都是字!胖爺我最煩看這些密密麻麻的字,還全是豎著寫的。老胡,這破玩意兒值錢嗎?」
我正吃著包子,心中暗罵死胖子把豬肉大蔥的全吃光了,就剩下素三鮮的了,聽見他問,哼哼道:「這也要問?還是趕緊帶著你的花姑娘划你的布爾喬亞小船去吧!這書你別看破,那可是明朝崇禎年間的縣誌,縣誌知道不?就是縣政府記錄縣中民生情況的筆記。寶貝雖然稱不上,要碰上了識貨懂行的人,總還是有價值的。」
大金牙樂得在邊上拍手,「真是祖墳冒青煙,那老主顧看著不顯山露水的,一出手就是好東西!我得趕緊把這本書收了,回頭轉手一賣,嘿,抱著鈔票睡覺嘍!」
胖子一聽有錢賺,頭油也不抹了,一把抓住他,「你老小子可別想跑,這書是我和老胡給你鑑定的,賣的錢怎麼也得算我們倆一份。要是敢獨吞,胖爺我饒不了你!」
這小子一急起來就不分輕重,眼看大金牙面上有些微微動怒,我趕緊打圓場,「別急著提錢的事,我剛才翻了翻這本縣誌,發現裡面記載的一些東西還挺有意思……」
一聽這話,兩人都順勢收起了情緒,不急不緩地晃了過來。
我把縣誌攤開,手指書頁上的兩段話:
陳拓,吳三桂麾下右校尉,驍勇善戰,人稱陳大將軍。祖籍山海關,陳氏家族乃山海關地區百年望族,族中曾出妃子共七人,在朝官員三十二人。陳拓為陳氏望族唯一嫡孫,卒於與明軍爭奪山海關一役,自此家族沒落。
陳氏家族以一翡翠雙篆梅花箋聞名,後隨陳拓戰死沙場,再不見於世。據傳陳拓葬於燕山腳下,未葬入陳家祖墳,確切地點不得而知。
看了這段文字,胖子兩眼放光,「翡翠雙篆梅花箋,這是個什麼寶貝?聽著挺值錢的。」
大金牙直嘬牙花子:「這翡翠雙篆梅花箋我倒是有所耳聞,據傳是一塊長兩尺、寬一尺的巨型翡翠,色綠而底透,乃翡翠中的上品,因形似信箋而稱翡翠箋。最特別的是,這箋子表面有唐玄宗御筆的兩行梅花篆字,後流傳數百年,至明太祖朱元璋手中,又在翡翠箋下方親題雅號,因此人稱翡翠雙篆梅花箋。既是千年歷史的古物,又有兩代君王的御筆題字,說是人間至寶也不為過啊!不過這些都是口耳相傳的傳說,而且流傳不廣,我還是頭一次看到白紙黑字的記載。」
「原來如此!我說老胡,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上路,這就嗆啷啷直奔山海關,找著這翡翠箋,咱就發了,還他媽去玉淵潭划什麼船,直接買艘航母開美國去了!」
我不置可否,低頭沉吟了半天。胖子有點兒發急,「老胡,你倒是吱個聲啊!林芳那個丫頭片子也不答理我了,我閒得渾身直癢癢,如今好不容易有個順手發財的買賣,你難道不想幹?」
我抬起頭,「你們不覺得這事有點兒蹊蹺嗎?」
「有什麼蹊蹺的?」
胖子還沒省悟,大金牙這個人精先會過意來,用力點頭道:「胡爺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翡翠箋可是好久好久沒聽見風聲了,今兒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了,被咱們在這本縣誌上給發現?況且縣誌也是個稀罕物。如此想來,運氣似乎好得有點兒奇怪啊!」
「沒錯,你那老主顧的具體情況,我看有必要先弄清楚。」
三人神秘兮兮地圍著一本老縣誌,還沒討論出個結果,忽聽胡同口的劉大媽喊我去聽國際長途電話。
第2章 新征程
接了電話才知道,Shirley楊的慈善影展辦得差不多了,近幾天將與我軍全方面會師。另外,陳教授有一事相求。
陳教授的父親有個遺願,希望帶著上兩代先祖及自己的骨灰葬回陳家祖墳,但由於他的曾祖父當年出逃時正值戰亂,加以陳家人丁飄零,線索全無,竟不知祖墳位於何處,沒能如願。直到前些日子,陳教授湊巧在一個遠房親戚家裡找到族譜和一些線索,才知祖墳座落在山海關一帶。他年事已高,人又在美國養病,不便親自來尋,於是拜託我們幫忙尋找祖墳所在地,也好了卻這個心願。
依Shirley楊的性格,不用說,肯定一口應承了下來。我自然也沒意見,待著無事,幫陳教授這個忙就是了。
放下電話,回到屋裡,我將陳教授的請求一說,胖子就瞪大了眼睛,「又是山海關,又是陳家,難道陳教授和那個陳大將軍是一家?那翡翠箋豈不就是陳教授的了?不行不行,幫忙找祖墳行,可別告訴他翡翠箋的事,他要是把寶貝拿走了,胖爺我還賺個屁錢?」
大金牙也點頭道:「是啊!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這陳教授極可能真是那陳拓將軍的後人。」
我見他倆都在犯嘀咕,便道:「現在再怎麼猜也是白猜,還是等Shirley楊把陳教授家的族譜帶來了,我們再仔細研究吧。總之,一趟山海關之行該是不可免的了。」
說到這兒,心裡禁不住地湧起一股興奮與期待,頓時覺得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腿打哆嗦掉茅坑的事是再不可能發生了,於是提議道:「這喜事也來了,春天也到了,中午飯也該吃了,金牙兄,咱倆一塊兒吃點兒東西去吧。小胖你也別磨菇了,趕緊去玉淵潭呀,人家姑娘還等著你呢!」
大金牙笑瞇瞇地道:「胡爺,春天咱應個節氣,我知道東四有一家春餅店,做的春餅那叫一個香呀!金黃的大餅,捲上新炒的韭菜豆芽,再配上天福號的小肘子,甭提有多好吃了。走吧,今兒個我請客!」
胖子一聽這番描述,頓時嘴就兜不住哈喇子了,扯著我倆的胳臂說:「玉淵什麼潭啊,再大的花姑娘也不管飽。古人不是說了嗎?飽暖思淫欲,胖爺我得先把溫飽解決了,再去琢磨花姑娘的事。」
Shirley楊在兩天後抵達北京,推門進來時,我和胖子正餓著肚子互瞪,看誰先堅持不住出去買飯。她對此見怪不怪,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將陳教授的族譜拿出來,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顧不上餓,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道:「楊參謀長不遠萬里趕來與我軍會師,有失遠迎。來就來嘛,還帶什麼禮物?來呀,快給楊參謀長看座。」說完便接過族譜,研究起來。
族譜標注了歷代陳氏家族男性姓名及彼此的親戚關係,詳細備至,其中有兩個名字引起我們的注意。一個叫陳臻,下面用黑色橫線做了標記。另一個完全被塗黑,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字。兩個名字並排列在族譜裡,他們顯然是同輩,而陳氏在那一輩的男丁只有這兩人。
我將前幾天大金牙拿來的縣誌情況對Shirley楊講了,她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分析道:「如果陳教授和陳拓是一個家族,家譜裡為什麼沒有陳拓的名字?不過山海關並不大,同時存在兩個陳姓大家族的可能性非常小。難道那個被塗黑的名字就是陳拓?」
我點點頭,想法相同。
「這畢竟只是猜測,儘管可能性極高,但沒有具體的證據,還不能夠當真。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山海關我們是去定了。那個翡翠雙篆梅花箋則是題外話,你們兩個可千萬要擺正心態,不要多想,知道嗎?」
我和胖子沒作聲,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繼續研究族譜,注意到頁面的右下角寫著四行小字:
無量山峰晴轉陰,馬蹄騰空吠聲急。十萬冤魂鋪長路,午夜而行夜鶯啼。
我沉吟道:「這首詩像是在描寫過去的戰爭場面,卻又有些牽強,難道是尋找陳家祖墳的線索?可這也不太對,族譜不是在陳氏族人手裡代代相傳嗎?陳家老祖宗幹嘛給自己的後代留下一個難題,增加後世子孫的安葬難度呢?怎麼還有不希望後人葬進祖墳的祖宗?」
胖子不以為然說:「這還不簡單?就是陳家祖宗嫌後頭人越葬越多,每個人能分的地方越來越小,本來先人都一進三出的大宅子,現在變成小四合院了,人家不樂意了啊!琢磨著你們別往裡葬了,擠得老子都轉不開身了,又不好明說,乾脆留首歪詩吧,誰解出來誰葬進去。」
我豎起大拇指稱讚道:「王副司令的這番解讀真是抽骨剝髓、鞭辟入裡,充分體現了陳氏祖先的前瞻性和神秘性,兼顧優勝劣汰的教育方式,實在令我們受益匪淺!」
Shirley楊聽得哭笑不得,對我道:「老胡,咱們收拾收拾,明天就出發吧!這次去主要是尋找陳教授家族的祖墳所在,知道了位置也就夠了,不需要堀墓開棺,任務比較輕,沒必要帶什麼傢伙。」
我一聽暗叫不好,妳去是尋陳教授的祖墳,我和胖子還要找翡翠箋呢。不過這話不能直接同Shirley楊說,說了她肯定不同意,只能先把她穩住,到時見機行事。於是不著痕跡地道:「說是這麼說,還是帶幾把工兵鏟和傘兵刀,以備不時之需得好。我估計這陳氏祖墳不怎麼簡單,不是咱們站在地面上看個兩眼就能夠搞定。」
她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三人便出門準備東西去了。
第3章 無量山
北京離山海關並不遠,坐了六個多小時的火車,我們三個就到達了這塊承載太多沉重歷史的兵家必爭之地。舉目所見,頗有破舊之感,街道和居民樓的形態居然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模樣。
胖子一見這情形就納悶,「嘿!聽著山海關這名字,還以為是個多威武雄壯的地方呢,怎麼著也得是『雄關漫道真如鐵』啊!可除了這『天下第一關』的城樓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其他的地方,哪裡還看得出來當年那種金戈鐵馬的氣勢呢?」說著自己又好笑,「聽見了嗎?金戈鐵馬,這種辭兒都說得出來,胖爺我原來還挺有文采的。」
我也笑道:「小胖,你可說錯了,越是破舊我們越應該高興,因為這代表以前的風貌得到了比較好的保存,尋找起陳氏祖墳也能簡單一些。要是都高樓林立了,咱們上哪兒找去呢?」
Shirley楊附和道:「老胡說得沒錯,古舊的東西保存得越多,越是方便我們尋找。」邊說邊緩緩地環顧四周,微微皺起眉頭,「不過,陳氏祖墳畢竟已經是百年前的墓葬地,不知道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戰亂和城市建設,是不是還存在……」
我輕輕一拍她的肩膀,「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試試,幫陳教授了卻了這一樁心願。」
「問題是咱們得從哪兒找起?那本爛族譜上就寫了一首歪詩,依我看,說不定是陳家祖宗逗後人玩呢!」胖子一提起族譜就火冒三丈。三人在火車上推測研究了一路,絞盡了腦汁,偏偏沒得出任何頭緒。
我道:「陳教授的家族家業再大,也必然不可能像諸侯君王一樣,選擇一處風水絕佳的寶地開闢墓室,一是工程量太過浩大,不是普通家族承擔得起;再者,但凡建造地下墓室的家族,必然有些值錢的物件陪葬,萬一防盜措施做不好,明器免不得被人盜走,這樣建造墓室,在規格方面也不符合朝廷的規定。既然如此,我這分金定穴的本領無處可用,咱們就只能從那首歪詩入手了。」
Shirley楊道:「那首詩的第一句是『無量山峰晴轉陰』,無量山峰……難道說,山海關有一座山叫無量山?」
「在這瞎猜也沒用,還是找個本地人問問吧!正好到了吃午飯的點兒,不如找間飯館兒,邊吃飯邊打聽消息。」
胖子用力點頭,「來的路上我就發現了,火車站往西走有間飯店,叫聚滿樓,看著不錯,號稱專做本地特色,咱們去試試,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幹活嘛!」說罷,帶頭向西走去。
到了地方一看,聚滿樓確實是一處打聽消息的好場所,魚龍混雜,相當熱鬧。山海關人講究吃喝,店裡坐著的本地人反倒比外地遊客要多。三人找了張空桌子坐下,胖子忙著張羅點菜,Shirley楊便同服務員攀談起來,「姑娘,我們是北京社會科學考察院的,第一次來山海關,想作一份社會考察報告。我能跟妳打聽點兒事嗎?」
服務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姑娘,聽說我們是北京來的,熱情地應道:「北京來的就是不一樣,妳長得可真漂亮。我就是這兒的本地人,打小就在這附近生活,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知道的我都告訴妳。」
見民風如此樸實熱情,我暗暗鬆了口氣,就聽Shirley楊接著問道:「這山海關附近,有沒有一座山叫無量山?」
「無量山?」服務員連連擺手,「絕對沒有這座山!我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多年,就只聽說過角山、天馬山和萬壽山,無量山肯定不是我們這兒的山,你們搞錯了吧?」
我們對視了一眼,正好胖子點完菜,便謝過服務員,讓她去上菜了。
「沒有這座山?」我詫異道:「難道我們分析錯了?無量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某種暗語或者代號?」
Shirley楊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並不接話。胖子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撇撇嘴道:「看吧,我就說這陳家祖宗是騙人玩呢,根本就不想讓後人找著祖墳。我看咱們還是把目標放在翡翠箋上吧,那樣希望還大一點。」
聽聞此話,Shirley楊一下柳眉倒豎,怒道:「好啊,你倆果然打的是那翡翠箋的主意!胡八一,你早都答應我摘了符,不再摸明器了,原來都是騙人的!哼!放心,有我在,你們就別想動什麼歪腦筋。」
我一瞧她動了怒,心中大呼不妙,趕緊板起臉訓斥胖子道:「小胖你胡說什麼?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幫陳教授尋找祖墳,跟那啥子翡翠箋有何干係?我嚴正地警告你,千萬不要偏離了行動的主導思想。」
他自知說漏了嘴,悶頭吃飯,不敢多話。
吃罷飯,離開飯館兒,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溜達。走著走著,三人都感覺到有些不對,暗中交換了幾個眼神,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又經過兩個路口,猛地一齊煞住腳步,回過頭,就見一名年逾六十的老頭兒跟在身後五步遠處,略佝僂著背,卻是精神矍鑠。
胖子幾步衝過去,一把抓住他,扯到了我們面前,問道:「你是誰?幹嘛跟蹤咱們?老實招來,你胖爺我可不是吃素的。」
老頭兒被這麼一鬧,登時急紅了臉,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Shirley楊拍拍胖子的手,示意鬆開,同時放柔了聲音道:「老大爺,您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您既然跟著我們,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他好不容易喘定了氣,怯怯地答道:「我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坐在你們旁邊,聽你們提到了無量山。」
「哦!您知道無量山?」
「自然是知道。不過無量山這三個字,可有年頭沒被提起了,再不提,老朽就該忘了。」
她進一步追問:「這無量山究竟是不是一座山?到底在哪兒?」
老人答道:「姑娘,無量山並不是山,而是一座大墓。」
「大墓!」我、Shirley楊和胖子齊聲驚呼,面面相覷。
「對,就是大墓,一個陳姓大家族的墓地。那家族自明太祖時期就是山海關地區的名門望族,經過了數百年,直到清兵入關時才敗落。敗落的過程說來十分詭異,一夜之間,兩百多口人全部失蹤,連當時戰死沙場的陳氏唯一嫡孫陳拓將軍的屍首也不見了蹤影。興旺了數百年的大家族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空留一座大宅子,沒過幾年就被清兵搗毀了,啥也沒留下。」
「您曉不曉得陳氏家族一夜失蹤的真正原因?」我急急地問。Shirley楊和胖子也緊緊地盯著老頭兒,他是眼下唯一可以抓住的線索來源。
「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搖頭嘆氣。
聽到這樣的回答,三人失望不已。Shirley楊不死心,緊接著又問:「老人家,您知道陳氏的墓地在哪裡嗎?」
老頭仔細打量了她一眼,謹慎地問:「姑娘,妳打聽這個是要做什麼?」
「不瞞您說,我的一位父輩囑託我們代為尋找家族祖墳,他的家族族譜上寫著一首詩,恰好提到了無量山。這位父輩又姓陳,先祖也住在山海關,所以我懷疑,您所說的陳氏家族,就是他的家族。」
「哦!能不能把那族譜拿給我瞧瞧?」
Shirley楊就要去掏身後的背包,我稍一琢磨,心中生出幾許疑惑,一抬手將她攔住,「老人家,敢問您是怎麼知道陳家的那些事情?您究竟是什麼身分?」
老頭子瞇著眼睛,又將我也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徐回道:「鄙人姓陳。」
「難道您是陳氏家族的後代?」我大驚,「可您不是說,陳氏族人全在一夜之間失蹤了?」
「幾位想錯了,我並非陳家後代。」
胖子性子急,聽不得這樣曲曲折折的說話方式,差點兒掄起拳頭揍人,「不是陳家的後代你姓什麼陳?你賣什麼關子?你耍我們呢是不是?」
老人解釋道:「我雖不是陳家後代,但我的先祖曾是陳氏府上的管家。因為跟隨陳氏多年,功勞、苦勞甚多,便被賞賜了一大塊田地,並允許子女皆姓陳,可跟隨陳家的子女一同讀書。老朽的姓氏和對陳家的了解,都由此而來。」
「管家?」
「對,管家。我家那位先祖,也在陳氏族人消失的那夜失蹤了,剩下幾個孩子零星地知道一些陳氏的故事,幾百年來口耳相傳,如今也沒剩多少了。」
這番話聽得我們驚奇不已,只覺事態比預想又複雜了一些。不過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抓住了一條線索,好歹有了些頭緒。
「那這山海關地區,有沒有可能有兩個姓陳的大戶人家?」Shirley楊提出另一種假設。
「沒有,絕對沒有。山海關地區在明朝時期也不是人口繁多的大縣,別看陳不是特殊姓氏,在山海關,姓陳的就只這一戶。」老頭兒肯定地答道。
這麼說,陳教授和大將軍陳拓真是一家,可是,那本族譜上沒有陳拓的名字。照理說,此人身為當時威名顯赫的將軍,族譜上不可能不做任何記載……是了!估計正是那被塗黑的名字,只是不曉得這背後又藏著怎樣的隱情。
思來想去,我大概有些明白情況了,正打算接著詢問老頭兒,頭一抬,人隨即一愣──周圍哪裡還有人影?老傢伙竟然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們不由張大了嘴巴,驚訝不已。儘管過往經歷的怪事不少,可這大白天的就在街道邊上演大變活人的把戲,還真是頭一次碰上。老頭失蹤的方式又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消失,意味著剛剛找到的線索斷了,咱們再度陷入舉步維艱的境地。
我們都沉默下來,過了片刻,Shirley楊開口道:「既然老人家說無量山是陳家的大墓,開始的猜測可能是錯的。很顯然,不管陳家通過的是什麼方式,總歸是擁有了一座規模超出預計的大型地下墓穴。既然有地下墓穴,那就勢必要選擇一處風水寶地,這樣一來,老胡的分金定穴本領就能派上用場。」
我茅塞頓開,拍掌道:「對啊,楊參謀這話說得沒錯!有墓穴,就需要選擇風水好的地段。這山海關地區北倚燕山山脈,咱們一時也不方便去爬到山頂上去俯視地形,不如就近找個資料館、圖書館,查一查山海關的地勢地形圖,我來進行一個初步的判斷。」
到了縣圖書館才發現這地方小得驚人,目測藏書也就兩千多本,令人驚訝的是,館方居然保存著明朝崇禎年間山海關地區的地圖,雖是影印本,仍有極高的參考價值。我和Shirley楊攤開地圖仔細研究山形地勢,胖子這個沒正經的照例在旁邊逗圖書館的管理員小姑娘,被人家給罵了好幾句「臭流氓」。
山海關確實是塊風水寶地,北倚燕山,南臨渤海灣,形成前白虎後青龍的陣勢。燕山山脈是一條中型山脈,無巍峨高峻的突出山峰,整體山群自西向東分佈。觀察片刻,我鎖定了一塊地區,那兒卻不算一塊標準的墓葬寶地,儘管呈風水之象,中心位置偏偏有一處未描繪的空白。我們又要來當代的地圖予以對照,空白處的地勢走向並無奇特之處。兩人大感不解,Shirley楊找來圖書管理員詢問,對方也不清楚古地圖上的空白是什麼意思。
「怪了,明代地圖對山海關地區描繪詳盡,唯獨這一塊以空白表示,由此判斷,其中當有奇特之處。可咱們再看當代地圖,空白地區的地形、地勢描繪得相當清楚,明明就只是一座小山谷,被一條小溪貫穿,普通得很。」我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那塊空白,是以當時明朝的人力、物力所無法探明的地帶?」Shirley楊沉吟道。
「如果那處空白真的沒什麼蹊蹺,就很可能藏有大墓。而若空白地有異常情況,風水地便呈敗勢,完全被毀掉,別說不適合葬大墓,即便是普通的小墓穴,葬下去也免不得禍及三代……」我對分金定穴向來有一定的自信,不過目前情況特殊,對於沒探明的地形,不好妄下斷語。
胖子把腦袋湊過來,「嗨!你們倆也別婆婆媽媽的,是不是寶地,咱們去探一探不就得了?管它什麼異常情況,反正攔不住胖爺我尋找大墓的決心。」
除了親自去一探究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們點點頭,起身開拔。
引子
前文有述,離開撫仙湖之後,一行數人前往江城的吊腳樓歇腳。酒足飯飽,略為休整,我問林芳她說的專案到底靠不靠譜兒?可別又是美帝國主義的糖衣炮彈。她拿出了一堆文件拓本,卻沒有正面答覆我的提問,且當夜就聲稱有極要緊之事,十萬火急地回了美國。
我不明白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得重新計議。接下來大夥分頭行動,秦四眼負責搞定南京的官司,我無事可做,被胖子生拉硬拽地拽到了北京,說是皇城根下好立命,避避風頭再說。Shirley隨著我倆待了一小段時日,而後也回美國處理私事去了。
身在四九城,日子是難得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