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計謀被揭穿
自從阮靜蕊被抬進謝府當了妾的消息被傳揚出去,阮靜幽當之無愧被冠上了妒婦之名。
也不知是哪個多嘴的長舌婦,將當日阮夫人帶著阮四小姐去麒麟王府求親的事情走漏出去。於是一傳十、十傳百,阮靜幽掌摑親妹,痛斥王妃,折辱郡主,怒駡夫家的罪名被徹底坐實。
很多人都在暗地裡恥笑阮靜幽專橫善妒、缺失婦德、有辱門風,娶了這樣的媳婦進門,麒麟王府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以至於當太子府舉辦宴席,阮靜幽作為受邀名單中的一員,被請到太子府飲宴的時候,頓時成為那些八卦女人們口中的大笑柄。
太子府這樣大張旗鼓舉辦宴席,盛情邀請八方賓客,也是因為不久前和太子鬥得很歡樂的景親王突然大病一場,久未上朝,以至於朝中不少大臣趁機將腳步站到了太子這一方。
太子一時得意忘形,覺得趁此機會多多招攬幕僚再合適不過,所以才廣發請帖,大辦宴席。
太子可是麒麟王妃的嫡親女婿,她自然是沒有不捧場的道理,所以宴會當天,便帶著一家老小來到太子府給太子加油助陣。只要太子爭氣,早日鞏固太子之位,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女兒就會妻憑夫貴,成為大閻朝的國母皇后。
今天來太子府的客人不在少數,這樣的場合,難免會遇到幾個故人,比如前些日子已經嫁作他人婦的丞相之女李明月。
除了經常跟李明月玩在一起的那個小圈子裡的幾位小姐之外,阮靜幽現在也被李明月納入閨蜜的行列。
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每次聚在一起,都有說不完的話題。
面對旁人的指指點點,李明月拉著阮靜幽的手嘟嘴道:“那些八婆真是討厭死了,整日將別人家的是非掛在嘴上,她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真是讓人見了就煩。靜幽,也就是妳脾氣好,凡事都喜歡忍著,她們要是敢在背後講我的是非,看我不抽爛了她們的嘴巴。”
阮靜幽被李明月咬牙切齒的樣子逗得呵呵直笑,她拍了拍對方的手臂,低聲地道:“她們喜歡講八卦就讓她們講去好了,反正無論她們怎麼講,我身上又不會掉肉,何必跟那些沒腦子的女人一般見識。日子是關起門來自己過的,我總不能為了封住別人的嘴,就由著那些不要臉的女人一個個往我家相公身上撲。妒婦就妒婦,我做人的宗旨很簡單,只做我相公的唯一,而不是之一!”
李明月沖著她豎起一根大拇指:“說得好,咱們這麼合得來,我看重的就是妳這說一不二的脾氣。而且我特別看不上男人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如果我相公將來敢背著我去外面搞女人,看我不拿把刀子閹了他。”
“以劉公子對妳的疼愛程度,他絕對不會背著妳在外面亂搞女人的。”
李明月的相公,正是原兵部尚書劉大人家的公子,跟李明月是青梅竹馬,兩人算是指腹為婚,從小一起長到大,感情深厚親密,前不久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甜蜜和諧。
李明月無奈一笑:“這男人啊,就是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咱們現在年紀還輕,或許可以仗著年輕貌美綁住丈夫的心,要是再過幾年變得人老珠黃,能不能拴住另一半的腳步那可就不好說了。所以趁年輕多享受幾年夫君的寵愛,就算以後真變了心,也不枉年少時有一段美好又值得留戀的回憶。”
“呃……”阮靜幽倒是沒想到李明月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對了靜幽,今兒來這裡的這些人,怎麼不見妳二嫂白霜霜?”
當日在西山獵場發生的那件事,真是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眾人怎麼也沒想到,柳紅霓和顧錦清之間竟然會鬧出那種丟人的事情。
最可憐的就是白霜霜,眼看著自家夫君跟另一個女人不清不白,最後還被皇上賜了婚,憑白無故給自己招來了一個情敵。
阮靜幽道:“前些日子霜霜的父親生病,二哥帶著她去娘家探親了。”
“那個柳紅霓呢?當日跟顧二爺鬧得滿城風雨,嫁進王府之後,有沒有消停一點?”阮靜幽冷笑:“她不鬧得天翻地覆就很不錯了,指望她消停,白日做夢吧。我之所以會成為老百姓口中的妒婦,柳紅霓那女人在這裡面的功勞可是一點都不小。”
當日阮靜蕊的事情鬧得那麼嚴重,以柳紅霓那不怕事兒大的性子,肯定無所不用其極地在背後抵毀她的名聲。當然,這裡面肯定也有麒麟王妃一份,不然的話,那些來太子府飲宴的貴婦小姐們,一個個見了她,為何要用那麼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也就是李明月跟自己關係好,不會因為妒婦一事而恥笑她罷了。
李明月瞭解似地點了點頭,才突然開口道:“對了靜幽,我聽說今天太子府搞這場宴席,在太子背後出主意的,居然是妳那個當側妃的二姊。”
“阮靜蘭?”
許是多日不曾聽人提起這個名字,阮靜幽都快要把這號人物給忘到腦後勺了。
李明月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件事我也是聽我相公說的,前陣子景親王因為身體不適,一直留在景親王府養病,以至於最近一段時間,太子在朝中風頭正旺,而且還一連做了不少事情得到了皇上的讚譽。聽說太子能有今天,全靠妳二姊在暗中操作。妳沒發現嗎,從咱們來到太子府直到現在,一直都沒看到太子妃出現,聽說最近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關係鬧得很僵,而太子跟妳二姊之間,倒是越來越融洽恩愛了。”
阮靜幽被這個消息驚得很無語,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在關注著阮靜蕊的事情,倒是把阮靜蘭這個人忘到了腦後。
而且她一直以為太子在那方面有著非常變態的嗜好,阮靜蘭再聰明,也不可能過上什麼好日子,沒想到那女人果然是個厲害人物,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讓曾經對她厭惡透頂的太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看來阮靜蘭,果然是讓人不能對她小瞧啊。
途中,李明月有事被她婆母給叫走,正準備找個位置坐下來的阮靜幽,很是意外地看到了多日不曾相見的阮二小姐阮靜蘭。
還真是闊別多日,當刮目相看,回想當初阮靜蘭三天回門時的憔悴和沮喪,與今天的多姿亮麗與飛揚跋扈真是不能同日而語。
阮靜蘭的樣貌原本生得就精緻美麗,而且這女人多才多藝,從小就注重氣度修養,再配上太子側妃這層高貴的身份,倒真比太子妃顧傾荷還要養眼幾分。
也難怪太子會被阮靜蘭捏得團團轉了,只要阮靜蘭肯多用些心思,盡可能地投其所好,不怕她站不到舞臺的巔峰之處。
“三妹妹,真是好久不見了。”
阮靜蘭落落大方地迎上前來跟阮靜幽打招呼,雖然對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可阮靜幽還是從阮靜蘭的眼波流轉之間,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恨意。
阮靜幽並沒有因此而打退堂鼓,不疾不徐地迎了過去,神情淡漠又不失禮貌道:“原來是二姊,還真是好些日子不曾相見了,二姊最近可好?”
“托三妹妹的福,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這幾個字,幾乎是阮靜蘭從牙縫裡強擠出來的。
那天太子跟她掏心挖肺說心裡話時不小心說漏了嘴,阮靜蘭才得知,自己和太子之間的這段婚事,居然是被阮靜幽暗中算計而來的。
她就奇怪,太子跟她只有幾面之緣,為何會突然之間跑到皇上面前求旨降婚。
原來一切都是阮靜幽在暗中搞的鬼,害得她在太子府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甚至想過輕生的念頭,每日忍受太子的虐待和毒打,還要奉上笑臉裝出一副享受的樣子。她沒被折磨瘋,多虧了她心裡建樹高。
本來她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老天爺的捉弄和安排,沒想到,真正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阮靜幽。
阮靜蘭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怒意自然沒逃得過阮靜幽的眼,她無所謂地笑了笑:“二姊過得好,我這個當妹妹的也就放心了。不然的話,只有我一個人受盡夫君的寵愛和疼惜,還真怕幾位姊妹心裡會不平衡……”
她故意這樣說,就是想激起阮靜蘭心裡的怒意。
阮靜蘭表面上過得這樣風光,也不知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既然阮靜蘭這麼想在她面前展現她的風光,她就用世間最殘忍的方式,一層一層剝去對方臉上的偽裝。
當她說出“受盡夫君寵愛和疼惜”這幾個字的時候,阮靜蘭臉上偽裝出來的笑容確實在瞬間坍塌了下來。
她眯著眼,冷冷看著阮靜幽:“不用裝出一副拼命炫耀的姿態來顯示妳的優越感,阮靜幽,當妳處心積慮設計我嫁進太子府的那天起,咱們之間的梁子就已經結大了。”面對阮靜蘭的指控,阮靜幽並沒有立刻否認。
憑阮靜蘭的聰明,她能猜到她和太子之間的婚事是中了別人的奸計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猜到又怎樣,她可沒把阮靜蘭的威脅放在眼中。
“二姊,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梁子,其實從我被父親接回阮家的那天,就已經結大了。沒關係,妳有什麼陰損招式盡可以放馬使出來,我隨時恭候妳的挑戰。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提醒二姊一句,在妳手中的籌碼不足以讓妳取得最後的勝利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有朝一日,妳連現在的尊嚴都把握不住,二姊,我可是將妳當成是最終敵手來看待的喲。”
阮靜蘭被她氣得臉色陰沉,她死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道:“不要忘了我的丈夫是太子,一旦我扶持他坐上了那個位置,阮靜幽,我一定會讓妳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