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家千金（4）

第一章 命犯桃花

院中坐著的人都猛然站了起來，半晌程夫人才緊緊握著程少奶奶的手道：醒了，真的醒過來了！她說著就看向白葉道：白姑娘，我……我可進去看看嗎？

自然可以的，我也要進去給他診脈，記錄下脈案。白葉說著帶頭進去，進屋之後就見著程行歌睜著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甚至於連著見到程夫人和程少奶奶也沒有任何的親近之色。

白葉沒有多想，只過去道：我先給你把把脈。

那男子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落在了白葉的身上，他雙唇微微開口，半晌才道：妳是誰？

白葉雖然給他診過兩次脈，還算是救了他的性命，然而幾次都是在程行歌昏迷的情況下，因此程行歌的問話並沒有讓他懷疑什麼。

一旁程夫人聽到這話，連忙道：行歌，這位是白姑娘，禦封的雲林鄉郡，何太醫的高徒，是你的救命恩人。

程行歌愣怔了片刻，轉頭又看向了說話的程夫人，半晌才道：妳……母親？

程夫人點頭道：行歌，你可算是記得為娘了。你可認得她是誰？她說著一把把程少奶奶給拉到了床邊，道：可還認得你媳婦？

程少奶奶臉色還有些蒼白，只死死咬著下唇不吭聲。程行歌看著她，半晌才遲疑著開口道：娘子？

就連著一旁的白葉都能夠感覺到，程少奶奶在程行歌叫她的時候渾身微微顫抖了一下。想起程行歌往日的劣跡，也就不由有些同情程少奶奶了。也許，對於這個可憐的女人來說，程行歌死了說不定會更好。

這是程家內部的事情，白葉自然不好干涉，只略微記錄了脈案就出去了。

外面楚容若還在等著她，見她出來就上前問道：可好？

一切都好，只要好好照顧，想來問題不大。白葉笑著道，卻見楚容若緩緩搖頭道：我並不是問那程行歌，而是問妳，妳可還好？

我？白葉愣怔了一下，然後笑著道：有些累，不過意外的感覺好。

救人性命，乃是為醫者最大的成就了。這種滿足的感覺，是什麼都不能夠比擬的。

那我帶妳去喝茶，歇息下，如何？楚容若問道：我也好些日子不曾出府了，今日難得出來，倒是不想就這麼回去了。他說著看了看外面的天道：如今也過了午膳的時間，順帶一同去飄香樓吃他們的招牌竹筒燜羊肉，如何？

你這般一說，我倒是真的有些餓了！白葉說著就聽到肚子咕嚕嚕一陣響，不由窘迫地看向楚容若，偏巧像是被她帶的一樣，竟然也發出咕嚕嚕一陣嗡鳴。

兩人皆是一愣，錯愕的眼神對上，片刻之後輕笑出聲。

走吧，我讓人先去報上，免得到了還要等待。兩人說著並肩而行離去，而被丟在一旁的明崠半晌才回過神來……他這是被無視了？

飄香樓的竹筒紅燜羊肉果然不負其百年的名聲，羊肉燜得入口即化一般，香酥可口。白葉絲毫不估計形象，一人就吃了一桶，抬頭這才發現楚容若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不由臉頰一熱，道：楚容若，你看什麼呢！

說著眼梢帶著風情，瞪了對面的人一眼。

看妳呢，白葉！楚容若笑著回了一句，繼而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妳也別只顧著吃羊肉，這飄香樓的珍珠丸子也不錯，還有這湯也是一絕，別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白葉許久未曾出外吃飯，何府和端王府的廚子手藝自然都是不錯的。然而，吃久了總歸會膩，難得出來吃飯，她自然是大快朵頤，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妳若是喜歡，下次再來就是了。何必……楚容若搖頭。

白葉卻是繃著一張臉，認真道：浪費糧食是不對的，自幼我就被教導，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楚容若聞言不由揚眉，疼惜地看著白葉。白葉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半晌才反應過來，楚容若定然是以為她說的小時候是在薛家老宅，以為她小時候定然是缺衣少食，才會被這般教導。

白葉也不多解釋，只輕輕揉著肚子，道：既然你不想回王府，我也吃得有些撐，倒不如一同去街上逛逛？

不管怎麼說，楚容若如今也算是她男朋友了，兩人一同吃個飯，接下來自然是該去逛街了。至於看戲，白葉倒是沒多大的興趣。對於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詞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

楚容若聽著她這般說，不由雙眼一亮，道：我倒是知道京郊有處園子裡面精緻不錯，若是妳我同行，也可在那邊用了晚膳再回來。那園子是皇家園林，裡面有著禦廚常年候著。若非是京中權貴，根本就不得門而入。

京外的園子？

景致很是不錯，是仿著南邊的小橋流水建造的，妳去看看就知道了，定然會覺得不虛此行的。楚容若勸道：且今日天氣也好，正適合遊玩。

白葉被他說得心動，不由點頭道：那就依你所言，若是不好，我可是要罰你的。

罰我？楚容若揚眉，扶著白葉上馬車，然後彎身上去坐在她的對面，一邊關上了車門，一邊道：妳準備如何罰我呢？

白葉見他雙眼含笑，只低頭想了想，這才道：罰你吃青葉菜！

楚容若眼中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看著白葉，半晌才有些氣弱地問道：妳怎麼會想到這般罰我？

白葉得意洋洋道：之前吃飯的時候，某人挑食，把青葉的菜都留了下來呢！她說著看了一眼楚容若道：挑食可是不對的，對身體不好呢，小朋友！

小朋友？楚容若揚眉，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葉。白葉點頭道：只有小孩子才挑食，你這般挑食，難道不是小朋友嗎？

小朋友是我這般的嗎？楚容若欺身向前，雙眸緊緊盯著白葉的眼睛道：我真的是小朋友，白葉？

溫熱的氣息輕輕吹在白葉的臉頰上，只讓白葉覺得臉頰發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她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楚容若道：嗯，你不是小朋友……她低聲說，雙唇微微開合道：你是男朋友！

說著她猛然上前，親了一下楚容若的鼻尖，然後後退貼著側壁拉開兩人距離，露出笑容道：我說的可對？

男……朋友？這新鮮的詞彙讓楚容若不由回味了片刻，然後才露出笑容道：沒錯，男朋友！

白葉只抿唇笑著，手摸到一邊的藥箱卻是不由遲疑了一下。想起放在裡面的東西不由有些緊張，那東西她做了好些日子，縫了拆，拆了縫，折騰了好幾次才做出了最後的成品。怎麼也沒有想到，縫合傷口那般俐索的手，做起針線活來竟然笨拙得令人髮指！

原來這香囊剛做好時她看著還行，如今看著楚容若俊美的臉龐，卻又覺得那香囊若是掛在他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她想得有些出神，連著楚容若叫她都沒反應過來。

楚容若見狀目光不由落在了她手下的藥箱之上，低聲問道：這裡面可是放了什麼東西，妳竟然這般緊張？

說著伸手去拿藥箱，白葉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把藥箱摟入懷中警惕地看著楚容若道：你幹什麼？

楚容若怎麼也沒有想到白葉反應這般大，不由露出了些許無辜之色道：我就是想看看妳藥箱中放了什麼，難不成是什麼我不能知道的東西？白葉這般反應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特別是那明顯的防備之色。

白葉見狀自然知道他是誤會了，然而想想那東西的樣子……

她糾結許久，最終還是楚容若先開了口。

既然如此，我不看就是了。他淡淡地道：妳不想我知道，我自然不會強迫妳。

白葉聞言輕輕咬著舌尖，半晌才道：給你看也沒什麼，只是你得保證不能笑話我！楚容若猛然聽到她這般說，不由精神一震，用力點頭道：我自然不會笑話妳的。白葉見狀這才放下了藥箱，小心翼翼打開飛快從裡面拿出一個東西，然後丟給了楚容若：送給你的！她飛快地說，然後轉頭看向了一邊，假裝並不在意楚容若的態度：當然了，做工肯定沒有你府中冬晴她們好，樣式也太普通了些，沒有什麼花紋……她說得飛快，因為扭頭看向了一邊，所以並未注意到楚容若神色的變化。

你要是不喜歡就讓人再給你做一個，只是那裡面的香料卻是我特意挑選的，最好換上……

楚容若伸手輕輕戳了一下白葉的臉頰，白葉嚇了一跳，猛然回頭。

然後他在白葉的注視下伸手輕輕指了一下腰間，白葉下意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那個其貌不揚的香囊已經掛在了楚容若的腰間，此時正大大方方的展現給她看，無聲地訴說著收到禮物的人對這份禮物的滿意。

這香囊很好，我很喜歡。楚容若低聲說，伸手抓住白葉的雙肩，低聲道：妳不用覺得不好，只要是妳做的，妳送的，我都喜歡。

白葉臉頰微微發燙，半晌才回過神來，恨恨道：你若是敢不喜歡，日後就再別想收到我做的東西了！說著忍不住輕笑出聲，拿起那香囊托在手中，看了半晌才道：實在是有些普通了！

第一章 命犯桃花

院中坐著的人都猛然站了起來，半晌程夫人才緊緊握著程少奶奶的手道：醒了，真的醒過來了！她說著就看向白葉道：白姑娘，我……我可進去看看嗎？

自然可以的，我也要進去給他診脈，記錄下脈案。白葉說著帶頭進去，進屋之後就見著程行歌睜著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甚至於連著見到程夫人和程少奶奶也沒有任何的親近之色。

白葉沒有多想，只過去道：我先給你把把脈。

那男子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落在了白葉的身上，他雙唇微微開口，半晌才道：妳是誰？

白葉雖然給他診過兩次脈，還算是救了他的性命，然而幾次都是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