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掌河山（4）

第一章 救美

林龍滿意之際，一行人回了王府，一番折騰洗漱之後，就有丫鬟送上了晚飯。

蘇青和黎玨皆是餓了兩天，又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此時也顧不上客氣，皆吃了個飽才放下了碗筷。

倒是驚得一旁丫鬟不敢多言語，又給上了酸酸甜甜的消食湯水，看著兩人喝了一碗才放下心來。

然而吃飽的兩人卻是不能好好休息，雖然今日打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勝仗，然而日後事情尚且多著呢。

不管黎晟多麼蠢笨，然而只看他這些日子的行事風格，一旦瘋狂起來，絕對是難以控制的。

而且，黎晟縱然昨日被逼迫得節節敗退，也不會束手就擒，心甘情願被架空的。

因此，昨日取得的成果，只不過是成功的第一步而已。

還是要從那封遺詔開始下手。黎玨倒是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如今雖然有些倦怠之色，卻還是提起精神分析著當前的局勢：當然了，太皇太后的死絕對是他的弱點，因此明日一早妳就去冷宮，把皇后接出來。

皇后那邊，只派了聶文淼等人去保護，會不會有些太過於簡單了些，萬一黎晟動了殺心的話……蘇青有些擔憂，換位思考，若是她的話，聶文淼這麼一隊人是攔不住的。

黎玨卻搖頭，直接道：這樣已經足夠了，更何況……他頓了一下，看向蘇青道：她死了對我們來說一樣有用。

原本皇后是唯一的證人，然而，這證詞如今四空大師也知道。

四空大師卻是比皇后更好的證人，他德高望重且是實實在在站在黎玨這邊的，皇后的立場卻會受黎晟和榮家的影響。

而黎玨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還有，那就是皇后恐怕跟梅花塢的殺手暗殺蘇青也脫不了干係，他又不是積善行德之人，自然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蘇青被他看得有些愕然，回過神來才想起這其中的干係，轉而笑道：無妨就好。她不是聖母，對於三番四次算計自己，甚至想要了她性命的人還說什麼她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是無辜的。

皇后的生死就這般被兩人輕輕放下，蘇青直接道：明日我會親自護送皇后離開冷宮，甚至出宮回到榮家的。她畢竟是指正黎晟的原告，自然不好再留在宮中了。

榮氏的事情到此算是結束，蘇青想起了交給母親的那張小小字條上另外一半的內容，正想開口，卻聽得黎玨緩緩地道：至於父皇和母妃之死，當年的舊臣如今已經被黎晟殺的殺、貶的貶，恐怕要費些時日才能夠有所進展。依我所見，當先把京中支持黎晟的一部份人給調派出京。

你是指路家、肖家、榮家？當初這三家的子弟曾經在她平民亂的時候出來搶攻，這自然是黎晟的安排和默許了。

黎玨沖著蘇青露出微笑道：看今日情形，榮家倒是可以留下來，路家和肖家，我記得當初派出去搶妳戰功的是路合轍和肖瀟，這兩個人一個在颶風營，一個在強風營，到時候再給他們另外合上兩營的人馬，一人旗下七八千人，又多了兵權，又有戰功，到時候只怕不用強逼，但凡他們有點心氣也會動心的。

這話他說得神色自如，蘇青卻是如同又認識了一遍黎玨一樣，意外地看著他。

原她只知道黎玨擅長謀算，如今才知道，就連行軍打仗恐怕他也知道一二的。

只看這安排，她大約就猜測到了黎玨想讓這兩人去何處了。

壑王的封地和塗州？她立刻給出了派遣這兩人去的地方，並且替黎玨說出了理由：如今壑王、黎沢都已經死了，縱然下面還有一個稚齡的孩子，卻也不可能有大的作用。更何況，塗州那邊黎旪的人馬已經收攏得差不多了，這幾乎等於是給這兩家送功勞的。反倒是其他地方，若是派這兩人去平亂，恐怕他們惜命，不肯出征呢。

她說著抬頭，兩人相視一笑，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黎玨只覺得越發的喜愛蘇青，想起今日在大殿之上兩人手指輕輕碰觸的次數，還有蘇青毫不遲疑站在他身前保護自己的姿態，他就忍不住伸手過去握住了蘇青的手。他只憑著本能動作，等那柔軟的手指落入手心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孟浪。

然而，手都握住了，黎玨自然不會再慫到放開，只略微頓了一下，就認真看著蘇青道：我知道妳最是不耐煩京中的人情往來，喜愛軍馬生活。如今為了我，妳卻留守京城，掌控大局，心中可有不滿？

蘇青的手被握得突然，此時再聽著黎玨這般問話才回過神，直接反手握住了黎玨的手，笑著道：若是離了我，先生身邊可還有能夠信任，又有資歷手握五萬禁軍的人選？

黎玨微微一愣，緩緩搖頭道：這倒是真的沒有。隨即苦笑道：我身邊的人，妳是再清楚不過的，信任的頗有一些，可是能夠掌控五萬禁軍的人，卻是沒有。不然，我也不會特意留下妳在京中。

黎玨身邊的人手，蘇青如今確實知道得清清楚楚。

灰字頭的，如同灰鶴、灰鷹等人，雖然專長各有不同，卻算是武裝力量，且只是侍衛之職。

縱然當初灰鷹等人跟著她打過仗，卻沒有單獨領軍作戰的經歷，本身也沒有武將官職在身，因此若是安排他們掌控五萬禁軍，縱然他們有這個能力，然而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些。

至於林龍，只算是御醫一般的所在，偶爾憑著江湖經驗指點一二可以，旁的就不行了。

林蒙等人，更是代表著江湖上的勢力，於朝堂之上就更幫不上忙了。

至於朝中傾向于黎玨的武將，雖然有，卻都不在京中。因此，黎玨滿打滿算，就只有她一個可用的人。

蘇青微微握緊了一下黎玨的手，笑著道：既然你也說是情非得已，又何必再斤斤計較呢？難道於你而言，我是那般蠻不講理的人不成？還是說，我目光短淺，連這點兒也看不破？

妳自然不是！黎玨連忙道，轉而又失笑了一下。

這話題原本就是他匆忙之間想起來的，如今想來，他在推舉蘇青為禁軍統領的時候，卻是半分都沒有想到蘇青會因此對他心生埋怨，甚至兩人之間因此生出嫌隙來。

如今想來，是否可以說他對蘇青已經知之甚深，頗為信任她了？

這般想著，黎玨心中更是一片火熱，握著蘇青的手不由微微收緊，低聲道：得卿如此，夫複何求。

這話說得突然，又頗為深情、真摯，蘇青雖然有些愣怔，然而一張臉卻是微微發燙起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內斂知禮的黎玨竟然先是握住了她的手，之後竟然又說出這般露骨的話來。

她雙眼看過去，只覺得心跳緩緩激烈起來，下意識想起了一句被用爛的形容詞——心口如同小鹿亂撞一般。

原本還算沉得住氣的蘇青，此時也開始覺得手心微微冒汗，看著黎玨俊美的外貌不由微微抿了一下唇，只覺得口乾舌燥，卻是不願意就此斷開兩人之間交匯的目光。古人雲，食色性也，誠不欺我！

她舔了一下唇，身體微微前傾。

兩人本是並排而坐，中間只隔開了一個小小的案桌，此時蘇青傾身過去，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黎玨的雙眼，眼神似乎會說話一般，勾得黎玨也不由失神，想起了當初蘇青病重時，他喂藥的經歷來。

他也微微傾身過去，兩人目光交匯越發親近，最後卻是一同閉上，然後雙唇微微碰觸到一起。

電光石火一般的觸感，讓黎玨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下意識地又往前湊了些，感受著蘇青溫熱而柔潤的唇，鼻息之間全是她沐浴之後淡淡的馨香。

他只覺得口乾舌燥，舌尖下意識地探了出去，真正碰觸到了蘇青的唇。

蘇青再是配合不過，雙唇微微分開，兩人唇舌就糾纏在了一起。

直到嘗到了蘇青口中殘留的消食湯酸甜的味道，黎玨才猛然渾身一僵，然後連忙分開了。

我……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避開了蘇青的眼神。

也是因此，黎玨並未發現蘇青眼中的可惜和笑意，他只低聲道：是我孟浪了！

雖然是蘇青先用動作勾得他心蕩神搖，然而黎玨本是男人，自然不可能推卸責任。更何況，他原本對蘇青就早生愛意，此時縱然沒有再說出負責的話，卻是沉聲表達著愛意。

只妳我共患難過，妳又與我心意相通，我一時難以自持，卻並非看輕妳的。他說著回頭，認真道：在我心中，妳自然是比任何事情都要份量重。

蘇青原本眼中還帶著笑意，聽得黎玨這般說，不由連著唇角也勾了起來：比如今我們所謀之事還重要？

那是自然！黎玨想也不想就直接道：比我們所謀之事重要，比一切都重要。

他說著抬頭，看到了蘇青眼中的笑意，得知她並未生氣，這才松了一口氣：妳不氣我就好，實在是……

他臉色微紅，聲音又低了三分道：實在是妳太過於美麗，讓我無法自持。君子慎獨，我卻是孟浪了。

幸而是你我獨處。蘇青笑著道：若真是旁邊尚且有丫鬟在，豈不是毀了先生一世清名！

妳還說笑。黎玨苦笑，認真道：我的名聲算什麼，我本是男子，世人知道了也只會說我風流不羈。然而世人對女子多為苛刻，若是傳出去了，於妳才是要命的。

他說得很是認真，又頗有些自責。

蘇青見狀心動無比，又開解道：縱然于我名聲不好，難不成先生就準備吃幹抹淨了之後不認帳不成？

第一章 救美

林龍滿意之際，一行人回了王府，一番折騰洗漱之後，就有丫鬟送上了晚飯。

蘇青和黎玨皆是餓了兩天，又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此時也顧不上客氣，皆吃了個飽才放下了碗筷。

倒是驚得一旁丫鬟不敢多言語，又給上了酸酸甜甜的消食湯水，看著兩人喝了一碗才放下心來。

然而吃飽的兩人卻是不能好好休息，雖然今日打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勝仗，然而日後事情尚且多著呢。

不管黎晟多麼蠢笨，然而只看他這些日子的行事風格，一旦瘋狂起來，絕對是難以控制的。

而且，黎晟縱然昨日被逼迫得節節敗退，也不會束手就擒，心甘情願被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