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福女（3）

第一章 新官上任

趙鏡等人從裡屋出來，趙鏡見狀，大步走過去，只單手便緊緊捏住王大的手腕，那深邃的眸子裡閃著銳利的光芒，冷著一張俊臉，目光定在王大身上。

王大痛得“哇哇”慘叫，最後趙鏡狠狠一甩手，王大就跌坐在了地上。

“王大，這可是新上任的縣官趙大人，你膽敢在趙大人面前做出這等齷齪事！”姜嬸子道：“你平日裡混也就算了，也不瞧瞧這姑娘是誰，人家可是跟趙大人一起來的。”方才朱喜羞澀的跑出去，又見這趙大人親自替這漂亮的姑娘出頭，又瞧兩人實在般配，她心裡覺得此二人關係該是不一般。

王大嚇得一下子酒完全醒了，他戒備的望著趙鏡，然後撒腿就跑了。

薑老實道：“這人是咱們梨花村出了名的無賴，經常仗著自己長得壯實就欺負人，他們家兄弟也多，村裡人都怕他們。”

他兀自歎息搖頭道：“這下恐怕是攤上事兒了，這王家……哎……”

趙鏡道：“你們放心吧，待我進了城，會派衙門裡的捕快過來問個仔細。”

得了這話，姜老實連忙謝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要是衙門裡能來捕快，那這王家兄弟可不敢再橫。”

趙鏡轉身對沈玉樓道：“不若即刻就辦正事吧？”

朱福帶著暖姐兒跟趙蔻縮在薑家後面的菜園子裡玩兒，前面發生的事情並不知道，等到她得知竟然有人敢欺負自己姐姐，恨不能立即沖過去將那狗熊拉過來痛扁一頓。

朱喜拉住妹妹道：“趙大人說回了衙門會派捕快過來，福姐兒，妳別氣。”

暖姐兒雖然半懂不懂，可經過上次牛大賴那件事情之後，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陰影，聞得這樣的事情，小身子不由往兄長朱祿身後躲去。

朱祿心裡也氣，剛剛若不是沈玉樓攔住他，他就要上去打那無賴了。

薑老實去牛棚裡將兩頭奶牛解了繩子牽出來，把拴著牛鼻子的繩子遞給朱福道：“這兩頭奶牛往後便是你們的了，一晃兩年了，當初我們買回來的時候，還是兩隻小崽子呢。”

朱福見這薑老實眼裡有不舍之色，心裡也矛盾得很，想著這家人若不是為了籌錢給長子娶媳婦，也不會賣牛。

外面姜樹見爹爹真的要將牛賣了，哇哇哭著跑了進來，一把將其中一頭牛抱住，哭道：“有小崽子了，就要有小崽子了，我不許你們帶走牠。”

他小臉上沾的全是黑泥巴，浸了淚水後，本來就髒的一張臉更是慘不忍睹。

朱福卻驚訝道：“有小崽子了？”

“就是有小崽子了！”姜樹凶朱福道：“你們為什麼要買我們家的牛，我們已經將奶讓給你們了，你們為什麼要買我們家的牛。”

朱福卻笑了起來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那我們便不買了。”

姜老實一把將幼子姜樹推到一邊去，黑著臉道：“這買主人好心好，肯定會對小崽子們好，你哭個什麼？你就知道哭，不賣牛，哪裡有錢給你哥哥娶媳婦兒？哪裡有錢蓋新房子將來給你娶媳婦兒？”

薑樹依舊是哭，只抱著牛不肯丟手。

朱福道：“既然這位小兄弟捨不得，我也不想強人所難，不若這樣……”

“朱姑娘，使不得。”姜嬸子忙道：“癡兒什麼都不懂，這件事情我們兩口子說了算，這牛今兒一定賣了。”

她搓著手，有些扭捏的笑著道：“妳看，這都說好了的，俺家是真的等著這筆錢給栓兒娶媳婦呢。”

朱福道：“這次賣了牛給長子娶媳婦，下次賣什麼呢？這的確不是長久之計。我瞧他也是真的對牛有感情，況且，這牛肚子裡有了小牛犢，這個時候也不方便。之前我還在想，要是將牛帶進城去，放在哪兒是好。”

她笑著道：“若是我福記想要雇傭你們幹活，不知道你們可願意？”

“雇傭我們？”姜老實夫妻互相望瞭望，兩人都是一臉茫然樣：“我們也不能夠丟下莊稼地不種啊，祖祖輩輩都是在這裡的，生了根，也不想進城去，城裡那地兒可不是俺們家能夠住得起的。”

朱福搖頭道：“我是想雇傭你們負責幫我照看奶牛，負責讓牛產奶，完了每日早晨將奶送進城裡面去，我給你們付銀子。我們福記生意還可以，兩三個月後就會開家分鋪，到時候，需要的量會更多，當然，價錢的話定不會虧待。”

姜老實夫妻一聽是這樣一個差事，臉上都露出笑容來，激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姜嬸子一把將幼子姜樹推到朱福跟前，按著他的腦袋給朱福道歉：“還不快謝謝東家，這下如你所願了，你哥哥娶媳婦的錢也有著落了，謝謝東家。”

薑樹年紀雖然小，可卻有一股子倔強勁兒，身子被他娘拽著，就是不肯屈服。

朱福笑道：“沒什麼謝不謝的，往後大家就是一起做事的，你們好好替福記打工，我們賺了銀子，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見這男娃倒是有些骨氣，朱福望了他一會兒，又對他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小崽子，那往後照顧小崽子的活就交給你了，你活幹得好，我也給你錢。”

“我也能賺錢？”薑樹一聽給自己錢，一下子就睜圓了眼睛，仰著頭看朱福，髒兮兮的臉上滿是不信的樣子：“你別騙俺。”

暖姐兒背著手昂著小腦袋道：“我二姐姐說給你錢，肯定就會給妳錢，我二姐姐才不會說謊呢。”

她小圓臉兒擰巴著，嘴巴翹得都能掛油壺了：“你好好幫二姐姐照顧大牛跟小牛，最好多弄出幾頭牛才好呢。”

薑樹抬手抹了把臉，臉上立即露出笑容來，連連點頭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崽子的，我最會照顧牠們了，牠們也最喜歡我。”

姜樹這才對朱福熱情很多，像是看著恩人一樣看著她道：“我能賺錢，那我就可以自己攢娶媳婦的錢了，我爹娘將來也不用再像替哥哥操心那般替我操心了，妳真是我的大恩人。”說著就要給朱福彎膝跪下來。

朱福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別輕易給人下跪，我又不是白給你錢，快起來。”

見他目光有神，小腰杆挺得筆直，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朝氣，朱福笑著道：“你工作做得好，我會獎勵，但是如果沒有盡職盡責，我自然會罰你銀子。所以，你賺多賺少，這完全取決於你自己，跟旁人沒有任何干係，你不必謝誰，也不必埋怨誰。”

姜樹是將朱福的話聽下去了，使勁朝她點頭，然後愛撫的抱住兩頭奶牛。

姜嬸子見到了用飯的點，搓著手挽留道：“幾位貴人若是不嫌棄俺家粗茶淡飯的話，不如留下來吃點吧，俺家過年的時候買了肉，家裡還有肉呢。”

不提吃飯還好，一提吃飯，朱福的肚子就餓得咕咕叫起來，聲音又長又響。

她趕緊伸手按住肚子，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瞭望身後的人，見個個低頭忍笑，她忽然就板起臉來：“你們肚子餓了不叫嗎？”

見只有妹妹暖姐兒用“同病相憐”的眼神望著自己，朱福一把將妹妹抱起來：“咱們餓了，他們不吃咱們就留下來吃飯好不好？”

隨即她將額頭跟妹妹的額頭碰了碰：“他們笑話咱們，咱們做好飯不給他們吃。”

暖姐兒早餓了，她狠狠朝朱福點頭，可扭頭望瞭望一邊的哥哥姐姐，又輕輕搖了搖頭。

朱福的小臉終於沒有繃住，笑出聲來，轉頭狠狠瞪了沈玉樓一眼，又對姜氏夫妻道：“哪裡能吃你們家的肉啊，而且我們這邊人多，個個都是能吃的，恐怕是不夠吃哩。”她從腰間系著的荷包裡掏出一粒碎銀子來，遞給薑樹：“你們村子總該有屠戶吧，去買點新鮮豬肉來吧，多買一些，呆會兒我做蒜泥白肉給你們吃。記住啊，一定要選豬腿上的肉。”

姜樹伸手就將錢接過去，沒等姜氏夫妻攔住他，他就一溜煙跑了。

姜嬸子拍腿道：“縣令大人跟東家來俺家吃飯，那是俺家的福氣，哪裡能讓東家花自個兒錢呢？這可真是……哎。”

沈玉樓垂眸望著朱福，輕輕抬手摸了摸鼻子，走到她身邊來道：“既然是福妹妹下廚，那我總不能白等著吃，這樣吧，福妹妹在家等著，我跟阿祿去山上看能不能抓幾隻野兔子回來。”

“俺家老實也能獵野味。”姜嬸子趕緊推了推薑老實：“你陪著沈公子跟朱公子去，山上的路，你熟悉，將你那獵野味的叉子帶著。”

姜老實連連點頭，忙轉身進屋去拿工具。

趙鏡望瞭望自己受傷的手，苦澀笑著道：“那我只能坐著等吃白食了。”

趙蔻怕父親會離開自己，早從鮑嬸子懷中朝自己爹爹伸長了胳膊，奶聲奶氣的道：“爹爹抱，要爹爹抱。”

第一章 新官上任

趙鏡等人從裡屋出來，趙鏡見狀，大步走過去，只單手便緊緊捏住王大的手腕，那深邃的眸子裡閃著銳利的光芒，冷著一張俊臉，目光定在王大身上。

王大痛得“哇哇”慘叫，最後趙鏡狠狠一甩手，王大就跌坐在了地上。

“王大，這可是新上任的縣官趙大人，你膽敢在趙大人面前做出這等齷齪事！”姜嬸子道：“你平日裡混也就算了，也不瞧瞧這姑娘是誰，人家可是跟趙大人一起來的。”方才朱喜羞澀的跑出去，又見這趙大人親自替這漂亮的姑娘出頭，又瞧兩人實在般配，她心裡覺得此二人關係該是不一般。

王大嚇得一下子酒完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