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良緣（3）

第一章 難念的經驗

月光均勻的鋪灑在男子身上，幽藍色的長袍好似瑩瑩發光，本就格外俊美的容顏此刻顯得更加的好看，甚至還多了一絲神秘。

“褚至情！你來幹嘛？”玉如意怒道。

褚至情見玉如意這副慌亂的模樣，嘴角浮出一抹微笑道：“妹妹怎麼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三郎長得很恐怖嗎？嘖嘖，瞧妳嚇的……”

玉如意扭開臉不去看他，喃喃地道：“半夜見到你跟見鬼有什麼區別？”隨即又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心裡不由有些慌神，連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距離：“你……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廚房後院做什麼？”

褚至情嘴角噙笑，直直地看著她，又朝她走了幾步，道：“三郎也正好奇，這麼晚了，如意妹妹又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手裡還拿著兇器？若不是三郎反應快，只怕現在已昏在這裡了。”隨即，他壞笑一下，道：“莫不成，妹妹想做那飛簷走壁的采草賊？”

“呸！”

“妹妹若是想……三郎自會洗刷乾淨了送上門來，哪用得上妳來采啊？”

“不要臉！”玉如意氣結，有些慌亂的辯解道：“還不都怪你，這大半夜的在外面鬧些動靜，我還當是賊人進來了呢，嚇了我一大跳。”

褚至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曖昧地說道：“妹妹也不想想，有三郎這般好看的賊人嗎？”

“真是夠不要臉的！”玉如意翻了個白眼，自知與他鬥嘴絕無好處，也懶得再和他說了，擺擺手道：“既然是你，便沒事了，我先走了。”

“哎！”褚至情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笑容裡帶了三分醉意：“妹妹驚了我，也不管不顧了嗎？”

“你你你！”玉如意無語了。

褚至情見她急了，也就不捉弄她了，道：“三郎倒是好奇，這大半夜的，妹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玉如意猶豫了一下，才道：“今日你們可曾接待了個湖州的絲綢商？”

“對，妳怎知道？”褚至情點點頭說道。

玉如意輕笑一聲，道：“呵，那商人沒找到客棧，褚二少安排他住褚府。謝姨娘說是沒了院子，便讓我和二娘暫住在這小院裡。”

“嗯？”褚至情皺了一下眉頭，道：“不是還有客房嗎？”

“梅姨娘說被你們教課的先生住滿了，我們娘倆不方便住那裡。”

褚至情緊鎖眉頭，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道：“妳先在這裡委屈一晚，明日我再給妳們安排別處了。”

“算了，不用了。”玉如意擺擺手，道：“本就夠給你們添麻煩了，明日我去找房子，沒幾日便搬了。”

褚至情默默地看了她半晌，才道：“這找房子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不能總讓你們住這裡吧？”

玉如意淡然一笑，道：“其實，我們一家人過來，已經很打擾了，帶來太多的不方便。我們自己在外面住，行事也方便一些。”

“妳……還是留在褚家吧……”褚至情還想挽留。

“真不用了。”玉如意不待他說完，便慌忙打斷道：“我們一家人有手有腳，這麼白吃白住的，到讓人看了笑話。”

聽她這麼直接地說，再看到她堅決的模樣，褚至情心中已然是明白了。看來，今日在褚家，她們的遭遇並不好。

也對……他總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們，護著她們。褚至情只好無奈地點點頭，道：“好吧。那……我便不打擾了。”他朝她拱拱手，隨即笑道：“對了，今晚的事兒，要保密喲。”說罷朝她擠了擠眼睛，轉身離去。

“這人……真是古古怪怪的。”看著他的背影，玉如意有些無奈的嘟囔著。

褚至情莫名其妙的出現，完全打消了她的睡意，現在又忽然離開了。空蕩蕩的院落中，只投下玉如意有些清冷的身影。

夜裡還是有一絲涼意，她下意識的摟緊了外衫，不經意的抬起頭看到了月光，此時正如水般淡淡地灑滿她的全身。

她忽然想到，不知有多久，沒有欣賞這麼美的月光了。

突發奇想，她搬過院裡的梯子架在牆上，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房頂，夜已漸深，人都已經睡了，應該不會發現她此刻的舉動。

坐在了房頂上，四處空曠無比，月入銀盤，月華如水，鋪灑在院子裡，也鋪灑在她身上。

院子裡種有夜來香，此刻正迎月盛開，幽幽花香襲人，伴著習習微風，讓人心神俱寧。

上一次這樣坐在房頂看月亮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身邊還有慈愛的爹爹，他總是伴隨著月光講一段有關於古董物件的傳說，言語裡神秘而悠遠。然後她會慢慢地在爹爹的懷裡睡著，幸福感一直彌漫在她的夢裡，久久都不會褪去。

只是現在想想，那種幸福感似乎是永遠不會再出現了，想到這，她對著月亮很是憂傷的歎了口氣。

“妹妹歎什麼氣？”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玉如意心下一驚，猛地一回頭，瞪大眼睛看著褚至情，訝異地問道：“你，你不是走了嗎？”這傢伙，這傢伙是什麼時候爬上屋頂的？怎麼她一點沒發現？

“呵呵，妹妹這般調皮，怎麼一會兒工夫便爬上了屋頂？”

“你……你回來幹嘛？”玉如意警惕地看著他。

褚至情見狀，頓時正形的回道：“如此良辰如此月，豈能留佳人獨賞？”

玉如意往邊上讓了讓，道：“你少胡說了，快回去洗洗睡覺了吧。”

“嗯，那可不行！留下妹妹獨自一人，豈不寂寞？更何況，三郎這裡還有不少好東西呢？”褚至情說罷，從身後變魔術一般的拿了一個小紙包，掀開一角，露出幾枚點心來：“有花有月有茶點，今宵豈不美哉？幸哉？”

玉如意翻了個大白眼，抿了抿唇，偷瞄著他手裡的紙包。晚上沒有好好吃飯，真的有些餓了。

褚至情看透了她的心思，得意又從身後提出一壺茶，然後將紙包打開，自言自語說道：“這茶點做得可真精緻，味道真香。”一邊竟然還拿起一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玉如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撇撇嘴，無奈的妥協道：“好了，看在那茶水點心都不錯的份上。喏，這裡，離我遠些哦。”玉如意指了指旁邊。

褚至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將紙包遞給她，走到她指定的地方，躺了下來，仰望著夜空。

玉如意打開紙包，拿出一塊茶點吃了起來，臉上頓時有了一種滿足感。

見她吃得急，褚至情急忙將手邊的茶壺遞給她，寵溺的勸道：“慢點，慢點，不夠吃我去廚房拿。”

“唔唔。”玉如意接過茶壺，也不管不顧了，就著茶壺嘴便是一通暢飲。

褚至情溫柔地看著她，粗魯的吃相，不羈的模樣，卻透著別樣的可愛，他忍不住輕笑起來。

玉如意嚼著點心，突然嗅到一股酒氣，忍不住埋怨道：“你身上酒味真重，晚上又去那些畫舫酒肆了吧？”

褚至情聽到她的話忽然坐起了身，慢慢地逼近了她，嘴角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感覺到了壓迫感，玉如意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嘴裡的點心也停止了咀嚼，看著他越來越近的俊容，她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褚……褚至情，你你，你幹什麼？”

褚至情眸子含著醉意，低啞著嗓音道：“妳現在可不能得罪我哦，因為會很危險。”

他的獨特的氣息撲面而來，玉如意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什麼……什麼危險？”

褚至情眨了眨眼睛，邪邪的壞笑起來：“妳說呢，一個酒鬼，一個美女，孤男寡女獨坐屋頂，又無旁人……哼哼，如意妹妹如此聰明，怎會想不到有何危險？”

玉如意左右偷偷瞄了瞄，心裡不由七上八下，這樣看來，還真是很危險啊！自己怎麼那麼笨！

褚至情又靠近了一些，玉如意慌忙向後挪動，緊張地說道：“你……你別過來，不然……不然……”

“不然怎樣？”褚至情強忍著笑意。

“不然……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你別過來！”玉如意有些語無倫次，眼光不停的飄向屋頂下方，手在旁邊亂摸著，只可惜那門閂她扔在院子裡了。

正想著呢，褚至情卻迅速靠近了她的臉龐。玉如意臉唰的一下便紅了，手左右摸了摸，緊張的抓起一塊瓦片。

褚至情修長的指尖撫上她的唇角，與此同時，瓦片帶著風聲而至，眼看就要拍到褚至情的俊臉上，他看似不經意的抬起另一隻手，竟然穩穩的捏住了瓦片。

玉如意心跳驟停，瞪圓雙眼，呆呆地看著他。

褚至情輕輕抹去她唇邊的食物殘渣，笑道：“沾到東西了，我只是想幫妳擦一下，幹嘛那麼緊張？”說完就大笑起來，然後又退回原來的位置。

“你！真是！真是！混蛋啊！”玉如意憤憤的瞪著他。

褚至情笑得很是燦爛，挑起眸子，戲謔地說道：“如意妹妹怎個生氣了，莫非三郎沒有對妳做些什麼，是否很失望？”

“褚至情！”玉如意不由提高了音量。

褚至情像是怕被人聽見一般，食指放在唇上，“噓！”隨即低聲笑道：“開個玩笑嘛……”

玉如意咬著唇，惱怒的將手裡的茶點朝著他扔了過去。

褚至情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茶點，得意的吃了起來：“多謝如意妹妹了？”

“哼！”玉如意被他惹起了氣，冷哼一聲，便轉過了身子去。

卻沒料到，自己這模樣，倒是十足的小女人模樣。

褚至情吃完最後一口茶點，又重新平躺下來，兩手悠閒枕在腦袋下面，安靜仰望夜空。

許久，兩人竟然默默無語。

玉如意見他遲遲也不開口講話，心裡也有些納悶，卻不好問。她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還不住的偷瞄諸至情一眼，咦，這傢伙怎麼一臉落寞，很奇怪啊。

察覺到她的眼神，褚至情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說道：“怎麼？”

玉如意慌忙避開，抬頭看天：“啊……月亮好大好圓。”

褚至情怔了一下，隨即呵呵笑了起來，道：“這月亮不是躲在雲裡面嗎？妳怎麼看到的？”

“我……我我……我是說剛才！”

第一章 難念的經驗

月光均勻的鋪灑在男子身上，幽藍色的長袍好似瑩瑩發光，本就格外俊美的容顏此刻顯得更加的好看，甚至還多了一絲神秘。

“褚至情！你來幹嘛？”玉如意怒道。

褚至情見玉如意這副慌亂的模樣，嘴角浮出一抹微笑道：“妹妹怎麼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三郎長得很恐怖嗎？嘖嘖，瞧妳嚇的……”

玉如意扭開臉不去看他，喃喃地道：“半夜見到你跟見鬼有什麼區別？”隨即又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心裡不由有些慌神，連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距離：“你……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廚房後院做什麼？”

褚至情嘴角噙笑，直直地看著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