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自己時代的渺小過客,
在另一個人穿越時空的旅程裡,卻是無可取代的關鍵主角……
一首恢宏詩意媲美《雲圖》的時空交響曲,
《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作者最新小說
✴歐巴馬2022年夏季書單暨年度推薦好書
與約翰‧勒卡雷、柳原漢雅、珍妮佛‧伊根等名家新作並列
✴幻想文壇大獎入圍肯定
軌跡獎最佳科幻長篇小說決選入圍
✴Goodreads讀者票選獎最佳科幻小說
得票數超越《米奇7號》、布萊克‧克勞奇《升級》
✴入圍美國圖書館協會卡內基小說獎
與《長路》戈馬克‧麥卡錫、《毒木聖經》芭芭拉‧金索沃同榜
✴全美各地書店職人傾心力推
獨立書店推薦榜Indie Next List #1、
亞馬遜網路書店、Apple Books編輯選書、
60餘位實體書店工作者感動好評
✴書評媒體讚譽肯定
《出版人週刊》、《柯克斯書評》星號好評
入選《時代雜誌》、《西雅圖時報》、《彭博週刊》、《舊金山記事報》、 Vulture、Bustle、Lit Hub、PopSugar等媒體注目書單
林新惠(作家)、邱常婷(小說家)、陳子楹(「愛書人」IG版主)、畫說有一天(IG人氣說書版主)、楊詠翔(譯者)、詹奇奇(IG人氣書評家)、瀟湘神(小說家)──好評推薦
││故事簡介││
小提琴演奏的搖籃曲、
飛船起降的呼嘯、
原始的森林和未來的機場相互交疊,
相同的聲音與畫面,重複出現在1912年加拿大拓荒者的書信、
2020年紐約前衛作曲家的音樂會、
2203年由月球殖民地作家執筆的小說……
1912年,英國貴族少年艾德溫離鄉拓墾,在森林裡忽見一座航站般的金屬洞窟、不屬於那個時代的飛船,並聽見了小提琴的樂音,卻怎麼也找不到演奏者。
2020年,加拿大女子玟森在遠洋輪船上神祕失蹤後,青少年時期拍攝的短片由家人公開,片中一樣出現了飛船航站的影像、與林中的小提琴樂曲。
2203年,人類實現了太空殖民,來自月球城市的作家奧莉芙寫下一本關於末日與瘟疫的暢銷小說,書中一段關於森林、飛船航站與提琴音樂的描述,和艾德溫及玟森所見如出一轍。
──這是跨越百年的靈感共鳴、時空秩序的錯亂、或是我們始終活在虛擬實境的證明?
2401年,時間旅行的技術已經誕生,「時空研究院」在人類首次登月的地點「寧靜海」成立,負責查緝破壞時空秩序的非法行為、修正時序異常跡象。1912、2020、2203三個年代的可疑紀錄被發現之後,新進調查員嘉柏瑞接受時空旅行訓練,先後化身為艾德溫村中的神父、玟森的作曲家哥哥的聽眾、奧莉芙新書宣傳行程中的記者,對當事人進行訪查。
嘉柏瑞尚不知道異象出現的原因,但他知道「未來」將如何發展,而且他愈來愈無法坐視這三人走向悲劇的結局。嘉柏瑞試圖示警以干預他們的人生走向,觸犯了時間旅行的禁忌,漣漪般的效應影響了數百年後他所在的時間線,時空研究院無情地對他展開追捕,不惜消滅他的所有足跡與互動過的對象。他要如何保護這些和他在時間長河中擦身而過、卻喚起他強烈同情的人們?他們身邊環環相扣但又難以解釋的景象與事件,究竟為何產生、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相互推動?
││推薦好評││
邱常婷(小說家):
閱讀本書使我感覺渺小,彷彿置身群山之中,或者置身整個宇宙。作者從容柔和的筆調帶出令人著迷不已的伏筆與謎,所有細微處都相互扣連,不到最後不會發覺,是以獨特視角描述疫情、描述惻隱之心,極具詩意與人性溫柔的優雅之作。
畫說有一天(IG人氣說書版主):
一打開就使人徹夜未眠的佳作!
閱讀過程有如一場精細的解謎遊戲,使人沉迷於角色穿梭百年的錯綜命運;它既是一部末日小說,思索人類失去一切後如何尋得生存的意義;它也是一部科幻小說,滿足我們對未來的想像卻又不失優雅與詩意;最後它無疑是一部後疫情時代必讀的小說,我們所盼望的更美好世界,其實並沒有消失,它存在於人類始終沒有放棄希望的能力之中。
楊詠翔(譯者):
《寧靜海的旅人》從二十世紀初蠻荒蓊鬱的森林、我們這個時代的紐約、兩百年後另一波疫情近在眼前的地月之間,寫到二十五世紀淒美迷離的月球殖民地,艾蜜莉‧孟德爾恬淡優雅的文筆、深邃飽滿的角色、扣人心弦又精巧的情節布局,在在讓讀者想起科幻名作《雲圖》,可說模糊了類型科幻及文學小說的疆界,閱讀經驗也「彷彿回到曾經作過的一場夢,周邊萬物都只剩下抽象色彩、動態與燈光」,掩卷之後依然流連於這個她創造出的「模擬」鏡像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詹奇奇(IG人氣書評家):
故事設定於二十三世紀的月球殖民地,以不同年代的時間跨度與不同角色的故事線交錯敘事。是一本融合趣味性又引人反思的獨特小說,值得一讀!
《出版人週刊》:
敘事成形完美,高明地結合了科幻小說中的意象與當下疫情期間的情景,曼德爾將豐富的後設想像奠基在觀察入微、充滿人性的每個時刻之中。巧趣、悲愴與溫柔輪番出現,是不容錯過的一部作品。
《書頁》:
富有人性關懷與感動的時間旅行故事,也是對於孤寂與愛的一段省思。
NPR:
艾蜜莉‧曼德爾是一位筆力令人如臨其境的小說家,也更適合被稱作「世界的建造者」。我欣賞她的作品時不只是單純地閱讀,更像是住進了小說裡面生活。《寧靜海的旅人》召喚出了三個處於不同時代的世界,個個生動鮮明。
《紐約時報》:
字裡行間處處可見某樣美麗事物驚鴻一瞥後消逝失落的感覺,《寧靜海的旅人》是曼德爾最優秀的作品之一,也是她迄今在幻想小說文類最令人滿意的一次嘗試……同理心與得來不易的體會,美妙地融構於文字之中。
《紐約客》:
《寧靜海的旅人》不羈地漫遊在不同的地域與世紀之間,格局之宏大超越了曼德爾先前的任一本小說,具有顛覆性、獨樹一格,又令人熱血沸騰,呈現了對於科幻類型之可能性的詰問。
《柯克斯書評》:
想像力甚至比《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更大膽奔放,讀來令人激動、滿足,且呼應現實。
亞馬遜網路書店編輯:
《寧靜海的旅人》令我驚豔……文筆仍然細緻精湛,也依舊在探究宏大而根本的存在問題之時描繪出富親密感的人物肖像,但是下筆時更多了一份自由奔放。艾蜜莉‧曼德爾是一位層次極高的小說家。
作者簡介:
艾蜜莉.孟德爾Emily St. John Mandel
生於加拿大,曾於多倫多舞蹈劇團研習現代舞,現居紐約全職寫作。
她的前三本小說由獨立出版社發行,二○一四年的《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成為她第一本跨出小眾領域的突破之作,《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馬汀也稱讚這部作品讓他「今年讀過的其他小說都相形失色,寫得太美了……我會記得這個故事很久很久」。該書並且打入美國國家書卷獎及美國筆會福克納小說獎決選名單,勇奪英國重量級的亞瑟.克拉克小說獎,幾乎囊括了出版當年英、美兩國所有媒體的年度選書推薦,授權共三十六種外語版本,後於二○二一年改編為電視影集。
她在《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之後的新作《玻璃飯店》(The Glass Hotel,暫譯)和《寧靜海的旅人》亦同樣帶有詩意的未來科幻元素,雙雙由HBO Max簽下影視改編版權;其中《寧靜海的旅人》更入選美國前總統歐巴馬夏季推薦書單、入圍美國圖書館協會卡內基小說獎,也毫不意外地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
相關著作:《寧靜海的旅人(作者親筆簽名扉頁版)》
譯者簡介:
朱崇旻
曾在美國居住九年,畢業於臺灣大學生化科技系,是以小說為食的謎樣生物,時時尋覓下一本好書。喜歡翻譯時推敲琢磨的過程,並認為無論是什麼題材的書,譯者都應該忠實傳達作者的立場。興趣包含寫小說、武術、室內布置和冬眠。欲聯絡請洽:joycechuminmin@gmail.com
章節試閱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奧莉芙遇到一個想讓她看刺青的女人。「希望妳不會把我當怪人。」女人一面說一面捲起衣袖,露出左肩一句優美的花體字,那是書中一句話:我們早知將來。
奧莉芙呼吸一滯。這不但是《馬倫巴》書中讀一句話,還是《馬倫巴》之中出現的刺青。在故事後半,她筆下的角色嘉柏瑞-賈各就在左手臂刺了這句話。當你寫的書中出現虛構的刺青,結果刺青在現實世界被實現──那之後,感覺任何事情都可能成真了。奧莉芙之前看過五個類似的刺青,但眼前的文字依然奇妙,她竟然眼睜睜看著虛構故事滲入現實世界、在別人肌膚上留下印記。
「太不可思議了。」奧莉芙輕聲說道。「在現實世界看到這個刺青,真的好不可思議。」
「我整本書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句。」女人說。「而且好多事情都是這樣,對不對?」
然而反觀過去,一切不都再顯而易見不過嗎?平原上的深藍暮光,低空飛行的空船航向達科他共和國。奧莉芙凝望窗外,試圖從美景獲得安寧。她收到了新的邀約,是泰坦的某個小說節。她上一次去泰坦已經是小時候的事了,只隱隱記得海洋館的人潮和意外地沒什麼味道的爆米花,以及晝間天空溫暖的黃光──那是所謂的現實主義殖民地,當地移民者決定裝設透明穹頂,以便生活在泰坦大氣層真正的色彩之下。除此之外,當地的時尚潮流也很奇特,青少年都在臉上化了映像點般的妝,大格大格的色塊據稱能使臉部辨識軟體無效化,但也有使他們看上去像瘋狂小丑的副作用。她該去泰坦嗎?我想回家。希薇此刻在哪裡呢?但是妳別忘了,這比朝九晚五上班輕鬆多了。
「我記得之前在哪裡讀到這個冷知識,」主持人說道,「說妳第一部作品的書名,其實源自妳的最後一份正職。」
「是的,」奧莉芙說,「那是我某天上班看到的一句話。」
「妳第一部小說的書名是《悠游的星辰與舞金》,可以幫我們介紹一下這個書名嗎?」
「沒問題。我當時做的是AI訓練工作,簡單而言就是糾正翻譯機生成的拗口字句。我記得自己從早到晚坐在一間窄小的辦公室──」
「這是在二號殖民地嗎?」
「是的,在二號殖民地。我的工作就是整天坐在那裡,改正不順口的語句,但其中一句讓我瞬間僵住了,因為它雖然寫得很拗口也翻得不正確,我卻非常喜歡它。」這個故事奧莉芙已經重複過無數次,彷彿在唸舞臺劇的臺詞。「它是在描述許願燭與燭臺上的短詩,不知為什麼翻成了『七個詩段動機』,而蠟燭的描述則是『悠游的星辰與舞金』。那兩句話有種莫名奇妙的美感,我不知道為什麼,看了就全身一僵。」
全身一僵。兩天後,她和另一位作家在洛杉磯城邦小說節的座談會接受訪談時,這才意識到了那句話的言下之意。有什麼東西能令你全身僵硬呢?當然是死亡了。奧莉芙居然從未想過這點。洛杉磯上空罩著穹頂,不過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仍然炫目,因此她看不見臺下觀眾,這也正合她意。那許多張盯著她的臉。不對,是盯著「她們」──另一位作家名叫潔西卡‧瑪利,奧莉芙雖不怎麼喜歡潔西卡,還是很慶幸有人和她同臺。潔西卡似乎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受冒犯,她就是那種成天等著被人冒犯的人。
「又不是每個人都有文學博士學位,吉姆。」潔西卡不知又遭受什麼刺激,對主持人說了這麼一句。主持人的表情完全反映了奧莉芙此時的心思:哇,反應好大。但這時觀眾席有個男人起身發問,是關於《馬倫巴》的問題。幾乎所有問題都和《馬倫巴》相關,這其實很尷尬,因為潔西卡也在臺上等著觀眾發問,她的書是關於自己在月球殖民地的成長經歷。奧莉芙努力裝作沒讀過《月/昇》,因為她讀了之後對那本書嫌惡至極。奧莉芙是貨真價實的月球孩子,月球生活根本就沒有潔西卡寫的那般詩意。在月球殖民地成長的經驗很普通,稱不上完美但也絕非反烏托邦,她從小住在綠意盎然的可愛社區裡一棟小房子,就讀不錯但算不上優異的公立學校,平時氣溫穩定維持在攝氏十五到二十二度之間,穹頂照光都經過精密調控,降雨也都按時發生。她並沒有從小「渴望地球」或體驗到「持續的錯位感」,謝謝。
「我想問奧莉芙關於《馬倫巴》故事裡,先知死去的那個橋段。」那名男性觀眾說道。潔西卡嘆息一聲,坐姿多了幾分頹喪。「那一段其實可以寫得更戲劇化的,可是妳決定把它寫得相對平淡,沒有塑造成故事的高潮。」
「是嗎?我都把它看成高潮呢。」奧莉芙儘量不慍不火地說道。
男人微微一笑,讓著她。「可是那一段明明可以寫得很壯闊,妳卻特意把事情寫得很低調,幾乎是無足輕重。這是為什麼?」
潔西卡直起身,期待接下來的脣槍舌戰。
「這個嗎。」奧莉芙說。「也許每個人對於壯闊的想像都很不一樣吧。」
「妳這人真的是打太極專家耶。」潔西卡嘀咕道,目光聚焦在別處。「簡直是太極忍者。」
「謝謝。」儘管知道那不是讚美,奧莉芙仍出聲道謝。
「那我們接著問下一個問題。」主持人說道。
「我常常想到一句俚語。」在哥本哈根小說節另一場座談會上,一位詩人說道。「『入夜後,雞總會回窩裡的。』這句話很有趣,我們平常都用來表示一個人惡有惡報,不會說『你這個人很善良,現在你的雞都回窩裡來了』。回窩裡的都不是好雞,必然是壞雞。」
零零散散的笑聲與掌聲。觀眾席一名男子連連咳嗽,他一臉歉意地矮身離場。奧莉芙在活動時刻表空白處寫下「沒有好雞」四個字。
《馬倫巴》裡頭先知之死會不會寫得太平淡?也是有可能。奧莉芙獨自坐在哥本哈根節慶會場附近的飯店酒吧,一面喝茶,一面吃加了太多起司的熱醬沙拉。一方面而言先知之死的確很戲劇化,他可是被一槍射中了頭部,但也許她該加入某種打鬥劇情,也許他真的死得太雲淡風輕了,短短一個段落就從健康無虞的大活人變為死屍,少了他的故事也依舊進行了下去──
「還想加點什麼嗎?」酒保問道。
「可以幫我買單嗎?」奧莉芙說。
──但另一方面而言,現實不就是如此嗎?我們大多數人不都會以相對平淡的方式死去嗎?世上多數人都不會注意到我們的死亡,對我們來說驚天動地的事件,不過是其他人故事中一個橋段而已。可是反過來說,《馬倫巴》當然是虛構故事,所以不能從現實的角度討論劇情,這麼說來也許先知之死當真是故事中的瑕疵。此時奧莉芙握著原子筆,看著面前的帳單,卻遇上了麻煩:她忘記自己的房號了。她只得到前檯詢問櫃檯人員。
「別擔心,這是常有的事。」前檯櫃員說道。
隔天上午在空船航廈,她和一名商務旅客坐在相鄰的兩個坐位,對方興致勃勃地對她介紹自己的工作,那份工作似乎和檢驗偽造鋼鐵有關。奧莉芙傾聽許久,任自己因那名乘客的獨白而分心,不再掛記著對希薇的思念。「那妳是做什麼的啊?」對方終於問道。
「我是作家。」奧莉芙回答。
「寫童書的嗎?」他問。
奧莉芙繞一大圈回到大西洋共和國,再次和她在這個國家的公關經理見面時,有種和老友久別重逢的感動。艾蕾塔和奧莉芙一同出席澤西市一場書商晚餐會,兩人就坐在隔壁。
「從我們上次碰面到現在,妳過得還好嗎?」艾蕾塔問道。
「還好,」奧莉芙說,「都很順利。我沒什麼好抱怨的。」然後,因為她累了、因為她現在和艾蕾塔稍微熟一些了,奧莉芙難得違反自己訂下的規則,道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只是覺得遇到太多人了。」
艾蕾塔微微一笑。「公關人員理論上不該感到害羞,」她說道,「不過有時候參加這種餐會,我還是會覺得壓力有點大。」
「我也是。」奧莉芙說。「我的臉好累。」
那晚的飯店房間藍白相間。當她和丈夫女兒分隔兩地時,每一間飯店房間都顯得空空如也。
這趟巡迴之旅最後一場訪談安排在隔天下午,奧莉芙來到費城一家飯店雅致的會議室,和一名身穿深色西裝的男子見面。對方和她年歲相仿,也可能稍微年輕幾歲。這間會議室位於高樓層,其中一面牆全是玻璃窗,整座城市在下方鋪展開來。
「這邊請。」艾蕾塔輕快地說。「奧莉芙,這位是《偶然雜誌》的嘉柏瑞‧勞勃茲。我得去打個電話,兩位先聊。」她退出了會議室。奧莉芙與採訪者在綠色天鵝絨布椅上坐下。
「謝謝妳接受採訪。」男人說道。
「你願意採訪我,我也很開心。我能問你關於名字的問題嗎?我好像是第一次遇到名叫嘉柏瑞的人。」
「我跟妳說一件怪事。」他說。「我的名字其實是嘉柏瑞-賈各。」
「真的嗎?我當初在寫《馬倫巴》的這個角色,還以為自己想出了獨一無二的名字。」
他笑了。「我母親在妳的書裡看到這個名字時也大吃一驚,她和妳一樣,以為自己創了獨一無二的名字。」
「那可能是我從前在什麼地方看過你的名字,卻只留了個印象在潛意識裡吧。」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們有時候也很難確定自己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呢,是不是?」奧莉芙喜歡他溫和的語調,他說話時還隱隱帶有口音,但奧莉芙聽不出他是哪裡人。「妳是不是從一大早就受訪到現在?」
「上半天都在被各種人採訪,你已經是第五個了。」
「啊呀。那我儘量長話短說,別拖到妳的時間。可以的話,我想問關於《馬倫巴》故事中某一個事件的問題。」
「好的,請說。」
「我是指太空港的那一幕。」男人說道。「故事中,威利斯聽見小提琴聲,然後就……突然傳送到了別處。」
「那一段的確很怪。」奧莉芙說。「常有人向我問起這件事。」
「我想問妳的是……」嘉柏瑞遲疑片刻。「這可能有點──我沒有要打探私事的意思,不過這會不會摻有──我想問的是,故事中這個段落,是不是改編自妳的個人經驗?」
「我對虛構自傳沒什麼興趣。」奧莉芙說道,卻無法鎮定地對上他的視線。每當她低頭注視自己交握的雙手,總是能穩定心神,但她不確定這是雙手的效果,還是身上這件襯衫、純潔無瑕的白色袖口的效果。衣衫就如鎧甲,令人心安。
「那個,」嘉柏瑞說道,「很抱歉讓妳不自在了,我沒有要刁難妳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妳是不是在奧克拉荷馬市空船航廈有過什麼奇特的經歷?」
在沉默之中,奧莉芙聽見了建築輕柔的嗡嗡聲,空調與水管的聲響。若不是巡迴行程即將結束,若不是她精疲力竭,也許她不會對嘉柏瑞承認此事的。
「我不介意討論這件事,」她說道,「不過我擔心這部分如果寫進訪談紀錄,我會顯得太奇怪,像是刻意標新立異一樣。我接下來說的話,能麻煩你不要說出去嗎?」
「沒問題。」他說。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奧莉芙遇到一個想讓她看刺青的女人。「希望妳不會把我當怪人。」女人一面說一面捲起衣袖,露出左肩一句優美的花體字,那是書中一句話:我們早知將來。
奧莉芙呼吸一滯。這不但是《馬倫巴》書中讀一句話,還是《馬倫巴》之中出現的刺青。在故事後半,她筆下的角色嘉柏瑞-賈各就在左手臂刺了這句話。當你寫的書中出現虛構的刺青,結果刺青在現實世界被實現──那之後,感覺任何事情都可能成真了。奧莉芙之前看過五個類似的刺青,但眼前的文字依然奇妙,她竟然眼睜睜看著虛構故事滲入現實世界、在別人肌膚上留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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