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佐內同學已經在去年夏天分手了,但我總覺得我們依然在一起。
差別只在於放在我和小佐內同學之間的是盛放精緻甜點的盤子,還是連續縱火案……
★系列累積銷售70萬本!
2010年「這本推理小說好想讀」國內篇角色部門 第4名
2010年「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國內篇 第10名
★日本推理年度排行榜四冠王 米澤穗信 最新青春推理傑作!
★人氣插畫家 左萱 繪製系列封面!
【故事簡介】
THE SPECIAL KURI-KINTON CASE
船戶高中校刊社的高一社員瓜野認為校內報紙應該積極報導校外的新聞,這個期望卻一再遭到堂島社長反對。某一天,另一個社員的小提案突然為他帶來了轉機。瓜野躍躍欲試地找尋報導題材時,發現木良市最近頻繁發生的縱火案之間有著共通點……我要寫出令所有人震驚的報導,讓女友看見我的優點。讓我的女友小佐內由紀看見!描寫了瓜野追蹤縱火狂的足跡將近一年的過程,以及仍然無法放棄推理的小鳩的小市民(?)日常生活,小鳩和小佐內同學的再會將在何時呢?
作者簡介:
米澤穗信
一九七八年出生於岐阜縣。二○○一年以《冰菓》獲得第五回角川學園小說大賞獎勵賞(青少年推理&恐怖小說部門)而出道。他兼具青春小說魅力與解謎趣味的作風受到矚目,在發表《春季限定草莓塔事件》等作品之後奠定人氣作家的地位。
得獎紀錄:
2011年《折斷的龍骨》獲得第六十四回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
2014年《滿願》獲得第二十七回山本周五郎賞。同時得到三項年度推理小說排行榜冠軍。
2015年《王與馬戲團》史上首位連續兩年獲得三項年度推理小說排行榜冠軍,入選本屋大賞。
2017年《真相的十公尺前》蟬聯「這本推理小說好想讀!」第一名。
2022年《黑牢城》獲得第十二回山田風太郎賞、第一六六回直木賞。同時得到當年度四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冠軍。
另有《再見,妖精》、《尋狗事務所》、《追想五斷章》、《書與鑰匙的季節》、《黑牢城》等作。
左萱
漫畫、插畫工作者。
2015年出版第一本長篇漫畫《神之鄉》獲日本國際漫畫賞銅賞,已售出日、法、義、越南文版權,
並授權改編電視劇,於2020年上映;2017年參與『漫畫植劇場』系列,繪製漫畫版《五味八珍的歲月》;
代表台灣參加2017年法國安古蘭漫畫節與2017年德國法蘭克福書展。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出人意料的秋天
1
約好的時間到來之前,我一直在圖書室看書。
升上高中以後,我就很少去圖書室了。我不是個愛讀書的人,不過別人看到我泡在圖書室裡,一定會覺得我很愛看書吧,正如模仿壞人殺人就會變成壞人,假裝聰明也會變得聰明的。我不是在模仿愛書人,也不想要模仿壞人,更不打算假裝聰明,藉由否定這一切而達成的崇高生活才是我一心追求的「小市民」。
我看看牆上的時鐘,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就從座位上起身,正想把剛剛拿的小說放回書架上,突然發現百葉窗的縫隙之中透著紅光。暑假結束後,白天逐漸變短,現在已經是黃昏了。這種情況每年都會發生幾次,夕陽餘暉鮮紅得有些恐怖,幾乎令我眼睛發痛。
紅光灑在整個走廊上,一路照到細長校舍的底端。我在走廊上走著,一邊想著放在口袋裡的紙條。
這張紙條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課桌裡,內容是約我放學後在教室裡見面。我不知道這紙條是誰寫的,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事實上,我連紙條究竟是不是給我的都不確定。我大可不理會這張紙條,不過人家都邀請我了,心驚膽戰地前去赴約才是小市民的作風吧。
離校時間將近,走廊上只能看見稀稀落落幾個學生。我升上高二已有五個月。到了九月,氣溫已經漸漸地染上秋意。
在學校裡待了這麼久,認識的人自然會變多。譬如說,剛才擦身而過的男生是我常碰到的人,我記得他好像是學生會的,或是在某個社團裡表現得很優秀。簡單說,雖然我看過他,卻不記得他是誰。當然,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想必也不知道我的事,所以我們只是若無其事地走開,彷彿把對方當成隱形人。
我長久以來努力培養禮貌性的漠然,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我有把握自己在學校裡的存在感只到達「對了,好像有這麼一個人」的程度,出現很自然,不在也很自然。
說是這樣說,但我為什麼會收到邀約呢?
我從口袋中掏出紙條。
起初我以為這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仔細一看似乎不是。這張紙的其中一邊有一排小孔,這是從便條本上小心翼翼撕下來的。可見把我叫出來的人會隨身攜帶便條本。
上面寫著短短的一行字。
放學後五點半 請獨自來教室 我等著你
字寫得不算很好,但也不難看。分不出來是男生還是女生的筆跡。墨水是藍色的,用水性原子筆寫的。筆跡挺娟秀的,不過我感覺寫字的人不像女生,倒像是個斯文的男生。
從這行字可以找到不少資訊。
紙上寫著「來教室」。船戶高中有幾十間教室,但紙條沒有明言是哪一間,只說了「來教室」,想必是指我們二年A班的教室。紙上還寫著「放學後」,既然沒有指明是幾月幾日,當然是指今天放學後。
如果寫這紙條的是二年B班的學生,為了表明「不是B班教室」,應該會寫「來A班教室」或是「來這間教室」,而且對方很難確認我有沒有看到紙條,所以必定會寫上日期。
由此可見,約我見面的人是我們班上的學生。
紅色走廊的另一端有個男生朝這裡走來,這人和我互相認識,我們在高一和高二都是同班同學。他個性開朗,跟任何人都聊得來,一起參加過幾次班上活動之後,他開始會找我聊天,而我為了回應他的熱情,也都會面帶微笑地回答。此時我和他都沒看彼此一眼,只是默默地擦身而過。我不記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岩山還是岩手,我只記得有岩這個字。
我再次望向手中的紙條。
雖然這行字很短,卻有很多值得玩味的地方。「獨自」和「等著」都是用平假名寫的,如果對方是刻意不寫漢字,那還挺不錯的,這樣會顯得不那麼嚴肅。但是這人不寫漢字也可能是因為平時很少拿筆寫字。
我最在意的部分是「獨自」一詞。為什麼要叫我一個人來呢?
應該不是為了避免被旁人看見,就算我一個人來,放學後的教室也不是隱密的地方。先不管這人要談的事情是否不可告人,如果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見面,還不如約在校外。
對了,我在國中的時候也看過叫我「一個人來」的紙條。
光是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我以前很愛管閒事,還以為自己有辦法解決。為了那些閒事,我好幾次被人叫出去,那些紙條大多都寫著「一個人來」,但我很少真的獨自前往,因為甚至有人指定過我平時不會去的地方,譬如倒閉保齡球館的停車場之類的,搞不好會發生意外。總而言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實在想不到現在會有什麼理由會被約出去,所以這短短的一行字才會讓我這麼困惑。
我,小鳩常悟朗,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市民,一個在班上總是笑臉迎人、卻記不得別人的名字、平凡無奇的船戶高中二年級學生。
如此平凡的我到底為什麼會被人約出去呢?
我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張紙條,希望找到蛛絲馬跡讓我推敲出真相。被人用匿名紙條叫出去,若是不先搞清楚緣由就傻傻地赴約,實在是太愚蠢了。說是這樣說,區區一張紙條也沒辦法看出什麼端倪。大概只能隨機應變了。罷了,我總不會在學校裡遭人尋仇吧。
夕陽餘暉稍微變暗了一些,夜色不知不覺地滲入這片紅光之中。我的前方出現一個女學生。我認識這個人,自從進高中之後,我從來沒有和她同班過。據我所知,這個女生很擅長交際,交了不少朋友。她看起來比我小,不是看似學妹,根本像個國中生,甚至是小學生,但她真的和我同齡。
當然,我們擦身而過時也沒有看彼此一眼。
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小佐內由紀,是個聲稱要成為小市民、滿口謊言的女生。
2
討論很快就陷入僵局,就像鬼打牆一樣。同樣的提議,同樣的反駁,只是換了另一種說詞。我知道要怎麼結束這無意義的對話,只要我接受對方的意見、閉上嘴巴就行了,但我不想放棄。我為對方的不明事理感到氣惱,再次開口說:
「我的要求有那麼奇怪嗎?這件事連報紙都刊登了,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能報導這件事?」
「冷靜點,瓜野。」
堂島社長注視著我,盤著的雙臂依然沒有放下。社長有一張方臉,身材魁梧,個性嚴肅,若是再盤起雙臂,看起來簡直像一堵厚牆。但我不能輕易退縮。他的眼神略帶一絲不耐,讓我更不高興。
「我很冷靜。社長才該多聽聽別人的意見。」
「我已經聽了。」
堂島社長把靠在椅背上的身體稍微前傾,加重了語氣,彷彿在強調這是最後通牒。
「是你沒有搞清楚狀況。我來整理一下,我們社團做的是校內新聞,而不是大報社的地方版。我們有資格去向警方問話嗎?我們能去採訪受害者嗎?如果惹出什麼麻煩,誰該負責呢?是你的父母,還是我們的顧問老師三好,還是我呢?
我了解你想報導我們市內發生的『事件』,但是那對我們來說太勉強了。如果你真的有話想對社會大眾說,不如去寫信給區域性早報,我記得有個『年輕人心聲』的專欄。」
社長這番話並不是諷刺,而是真心勸告,這反而令我更火大。
如果需要向警方打聽事情,那就去打聽啊,真的想要訪問受害者,那就去訪問啊,社長何必這樣窮擔心呢?
「我說過了!這個報導……」
我拍打著攤在桌上的報紙,上面是「不良組織綁架夥伴」的報導。
「有消息說被綁架的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所以這也算是校內的事。這樣難道不行嗎?」
堂島社長似乎無意再繼續討論。他嘆了一口氣說:
「我知道你藏著什麼心思,瓜野。如果開了先例,報導了這則新聞,以後你就可以寫更多校外新聞了。」
我才沒有藏,我本來就是這樣主張的。
「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夠了。這是社長的決定,你想要投票表決也行,總之這個版面要刊登運動會的補充報導。」
我環視社辦一圈。
在某處寫的筆記,在某處拍的照片,印刷準備室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亂七八糟的,根本分不清楚哪邊放的是什麼東西。船戶高中校刊社,社員共有五人。暑假之前高三學生還沒退社時,社團裡還有學姐,但現在全都是男生。
擔任社長的是高二的堂島健吾,他體格壯碩,看起來像運動健將,而且長相威嚴,氣勢強大,但他在我眼中只是個保守分子,不然就是個膽小鬼。
門地讓治,同樣是高二的,他不會和我們高一的混在一起,但他和堂島學長也沒有走得很近,老是卑微地低垂著視線,整天裝模作樣的拿著書看,多半是學術類的新書,而且全是六百圓就能買到,書名清一色都是「為什麼○○會╳╳呢」。
岸完太,高一,吊兒郎當的傢伙,他那掛著一大串飾品的手機老是噹噹噹噹地響。他一到放學就用髮蠟把頭髮梳得直豎,簡直把我們的印刷準備室當成他的梳妝室。
最後一個是高一的五日市公也,他不像岸完太那麼不可靠,該寫報導就會乖乖地寫,他喜歡察言觀色的個性讓我覺得不太順眼,但他的個性還算認真,壞就是壞在太過畏畏縮縮。
這四個人之中沒有一個人是支持我的,我在船戶高中校刊社裡孤立無援。
我不怕受人孤立,寫報導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但若拿不到版面,就什麼都不用談了。為什麼每個人都這樣呢?我沒有把握一定會成功,但這只不過是社團做的校內報刊,失敗只要再改就好了。他們不這麼想嗎?
「……我知道了。」
我什麼都不想再說了。我現在能做的事只有憤慨地衝出社辦。
怒氣騰騰地回到教室後,同學面帶苦笑地說道:
「嗨,這番白費工夫真是辛苦你了。」
我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
「少諷刺我了。看來你早就猜到結果了。」
「當然,就算猜不到,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都寫在我的臉上了嗎?」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段距離,像是在說「一點點」。
冰谷優人。他是我國中時代在補習班認識的朋友,在高中和他同班時,我還挺開心的。他不是面無表情的人,但若他靜靜地坐著,看起來就像滿腹憂愁。他中性的長相連男生都會覺得很秀氣,因此他常常被人調戲。
不過我欣賞他的地方並不是外貌,而是腦袋。
他對任何事物的理解速度都快到驚人。我是靠苦讀才考進船戶高中的,而冰谷卻是毫不費力地考上。他不光是自己成績優秀,他還很會教導別人,我在補習班的時候也受過他不少關照。
如果他的氣勢再強一點,應該做得出更有趣的事,可惜他怕東怕西,一直掛著笑容,避免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事。他現在也一樣面帶笑容。
「我明白你的不滿。我們學校校刊社做的事情確實很無趣。」
「就是說嘛。」
我握緊了拳頭。
「現在的高中很少有校刊社,這是多麼難得的事,可是我們除了照抄去年的報導之外,什麼建樹都沒有。」
「應該不是照抄吧。」
冰谷輕輕地聳肩。
「校刊社是在報導學校的例行公事……只不過今年的例行公事和去年一模一樣罷了。」
「結果還不是一樣!」
今年的九月號是以運動會的報導為主,去年的九月號當然也是,前年的也一樣。我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校內的報紙當然不能不報導運動會,但也不需要用所有版面去報導嘛。如果不能加入一些自己的創意,那還有什麼樂趣呢?
我對這件事非常不滿。光報導校內的事,內容根本不會有變化,應該要拓展範圍才對。題材我都準備好了,就是暑假發生的綁架案,只要社長點頭,我立刻就能寫好,若再加上採訪,還可以做成系列報導。
但是我的提議卻被否決了,堂島社長根本不聽我的意見。看到我這忿忿不平的模樣,冰谷臉色愁苦,仿彿認為我是個令人頭痛的傢伙。
「我早就說過了,沒用的。」
如果我問他為什麼覺得沒用,他一定能說出一大堆理由,而且我一定會同意。
不,其實我也知道再怎麼吵都沒用。我進入船戶高中已有半年,足以讓我摸透校刊社的習性了。
我已經明白,那個社團裡沒有一個人想改變現狀。可是……
「你覺得沒用就不會做了,但是依照我的個性,我就算覺得沒用也要做。」
「真有個性。」
我知道他是在嘲諷我,但我才不會就此罷休。
「那我問你,冰谷,你也讀了三年國中,對吧。」
「是啊,那是國家的教育方針嘛。」
他似乎不明白我為何轉換話題,但調侃的語氣依然沒有改變。
「甚幸,我讀了整整三年。」
「那你在這三年之中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冰谷稍微皺起臉,似乎不想聽我講大道理。但我還是繼續說下去:
「我什麼都沒做過,三年都是在讀書和參加社團,就這樣而已。我絕對不要再浪費三年。我下定這個決心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你的數學很好,應該知道高中三年只有六個半年吧。」
不過冰谷的語氣還是一樣輕佻。
「你有這種雄心壯志是很好,不過你把校刊社當成手段好像不太對。如果你真的想建立豐功偉業,應該選個更主流的方法吧。」
這句話戳中了我的痛點。冰谷看我沉默不語,就揮揮手說:
「好啦,我支持,我永遠都會支持的。」
他這說法像是不管對任何人都會支持。
老實說,我不希望冰谷只是支持我,我更希望他成為我的戰友,但我的自尊心不容許我說出這句話,所以我依然只能憤慨地走出自己的教室。
第一章 出人意料的秋天
1
約好的時間到來之前,我一直在圖書室看書。
升上高中以後,我就很少去圖書室了。我不是個愛讀書的人,不過別人看到我泡在圖書室裡,一定會覺得我很愛看書吧,正如模仿壞人殺人就會變成壞人,假裝聰明也會變得聰明的。我不是在模仿愛書人,也不想要模仿壞人,更不打算假裝聰明,藉由否定這一切而達成的崇高生活才是我一心追求的「小市民」。
我看看牆上的時鐘,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就從座位上起身,正想把剛剛拿的小說放回書架上,突然發現百葉窗的縫隙之中透著紅光。暑假結束後,白天逐漸變短,現在已經...
目錄
第一章 出人意料的秋天
第二章 溫暖的冬天
第三章 困惑的春天
第一章 出人意料的秋天
第二章 溫暖的冬天
第三章 困惑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