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LIFE重返17歲（4）

1

「你說……要搶走她……」
海崎新太重複了一遍，夜明了說的話。
突然劇變的表情與態度……宛如原本披著草食動物外皮，冷不防現出獠牙利爪的猛獸──這就是如今的夜明給人的感覺。
「這不是很常見的情況嗎？」夜明露出微笑，「在安慰心碎女孩的過程中，兩者的關係逐漸增溫。對了，海崎先生不是也告訴過我？說日代同學可能喜歡上我，要我多關心她。而且，日代同學也曾經跟我說，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呢。男人聽到這樣的話，多少都會有些心動。」
說完之後，夜明把臉湊到海崎面前。
「這樣你也無所謂嗎？日代同學的各種第一次，都被我拿走。」
受到挑釁而怒火中燒，讓海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同時也覺得日代受到了侮辱。
他反射性地抓住夜明的領口，用力壓在牆上。
「砰！」更衣室內迴盪著巨大的聲響。
海崎與夜明的視線劇烈交鋒。
承受著對方的怒火，讓夜明感覺難以呼吸，不禁「噗哈」地重重吐出一口氣。
「哎呀，失禮了。以往我也嘗試用各種話術挑動海崎先生的情緒，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憤怒到這個地步呢。」
變回平常那張笑臉的夜明，用指尖敲了敲抓住領口的那隻手後，海崎才猛然回過神來。
看著連忙把手放開的海崎，夜明如此說道：
「請放心，我不會主動去安慰日代同學，做這種幫海崎先生收拾爛攤子的事情，而且身為職員的我，是絕對不能與在校生交往的，鬧出這種事，可是會被開除的啊。」
夜明整理好凌亂的領口，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能夠確認到你的感情有多強烈，真是太好了。」
「……」
「能夠像這樣大家一起完成某件事的機會，成為大人之後就很難再有了。這是非常珍貴的時間──某人不是說過這樣的話嗎？」
夜明對著垂頭茫然的海崎這麼說。
「海崎先生，這番話也適用在你自己身上喔。」
「……」
「那麼，請你記得要回教室一趟，執行委員同學。」
海崎緩緩轉頭，看向正要走出更衣室的夜明。
「……所以那又能怎樣？」
夜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海崎。
「就算我真的喜歡上日代同學、就算我真的向她告白，那又能怎樣？根本沒有意義吧？最後全都會消失啊！畢業之後就注定結束，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被夜明激發的怒火，點燃了他壓抑已久的情緒。
「還有其他人也一樣。就算和我一起創造了各種美好回憶，到頭來在大家心中還不是什麼也不剩！既然如此，與其讓我參與其中，倒不如和那些能夠共度將來的人在一起，這樣做肯定比較好！」
「……」
「……根本毫無意義……像我這種人……就像你說的，我就是個沒用的大人。就是因為無法適應社會，才會落到這個地步。去介入、擾亂那些學生原本該有的青春時光……真是爛透了。」
「如果……」
夜明垂下的手，又開始用指尖敲著自己的大腿。
「……如果你總是抱持這樣的想法，那麼在重生結束，返回社會以後，多半還是會產生『要是沒有我、要是我沒有插手會更好』的念頭，讓自己裹足不前，碰到各種難題，又會逃避不敢面對吧？」
這番嚴厲的話語，隱含著夜明殷切的期盼。
沒有未來。的確沒錯。
在這次重生實驗結束後，所有人都會忘了海崎先生。
即使如此，難道這一切就真的「毫無意義」嗎？
「我很失望。不過，這畢竟是你的重生實驗，對我們而言，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樣本罷了，其實無傷大雅。」
你能不能不要只替別人著想，稍微重視一下自己的感受呢？
「……請你振作一點。」
請你不要輕易放棄。
請你好好珍惜自己。
「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不是別人的，不是嗎？」
夜明的話語，宛如靜靜飄落的雪花，在海崎的心中越積越深。
「失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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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搶走她……」
海崎新太重複了一遍，夜明了說的話。
突然劇變的表情與態度……宛如原本披著草食動物外皮，冷不防現出獠牙利爪的猛獸──這就是如今的夜明給人的感覺。
「這不是很常見的情況嗎？」夜明露出微笑，「在安慰心碎女孩的過程中，兩者的關係逐漸增溫。對了，海崎先生不是也告訴過我？說日代同學可能喜歡上我，要我多關心她。而且，日代同學也曾經跟我說，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呢。男人聽到這樣的話，多少都會有些心動。」
說完之後，夜明把臉湊到海崎面前。
「這樣你也無所謂嗎？日代同學的各種第一次，都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