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紅顏之罪：懂玩夏姬╳被渣西施╳最衰昭君╳間諜貂蟬╳嬌蠻貴妃，中國五大美人的風流豔史

引子

夏姬：莫道紅顏多禍水
一、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二、紅顏為何總薄命
三、三男一女的荒唐性遊戲
四、你爭我搶的「不祥人」
五、愛情是從眼睛裡到心懷
六、紅顏並非禍水

息媯：美貌豈成紅顏罪
一、美貌引得禍起蕭牆
二、道學家眼中貞女烈婦的形象
三、史實在倫理觀的筆下走樣
四、息媯矢志為楚文王守節

西施：紅顏命薄魂歸處
一、紅顏充計男兒恥
二、黃金只合鑄西施
三、愛國禍國一線天
四、自古伴君如伴虎
五、一廂情願的鴛夢重溫

貂蟬：紅顏不幸成禮品
一、紅顏數度變臉
二、不幸而為王允「義女」
三、獻給呂布的小妾
四、貢給董卓的「侍伎」
五、贈予關羽的戰利品
六、赤兔馬的象徵意味

王昭君：大漠青塚紅顏怨
一、昭君墓前悲喜劇
二、皇帝詔曰：安土重遷，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願
三、白紙黑字，眾口鑠金，毛延壽上了歷史的黑名單
四、不用牽心恨畫工，帝家無策及邊戎
五、君王有詔從胡俗，慟哭薄命終穹廬

楊玉環：馬嵬紅顏長恨歌
引子、對話死魂靈
一、身世之謎
二、婚配之謎
三、寵幸之謎
四、情敵之謎
五、讒言之謎
六、禍國之謎
七、馬嵬之謎
八、生死之謎

 

引子

　　望文生義，一看標題就是關於女性的話題。

　　每每翻閱史典，女流誤國紅顏禍水的文字不絕於目：夏桀是毀於妺喜，商紂是亡於妲己，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千金買一笑也是迷惑於那個美女褒姒；稱霸戰國的吳王夫差是讓西施繳械，英名蓋世的呂布是讓貂嬋廢了武功；此後，中興之主唐明皇玄宗是敗亡在楊貴妃之手，明朝的棟梁之材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因了陳圓圓而淪為民族叛徒千古罪人……魯迅對幾千年來道學家們奉行的「紅顏禍水」的封建倫理觀給予了辛辣的嘲諷：「中國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聖賢，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商是妲己鬧亡的；周是褒姒弄壞的；秦……雖然史無明文，我們也假定他是因為女人，大約未必十分錯，而董卓可是的確給貂嬋害死了。」

　　在周武王伐商紂王的檄文中，一條主要罪狀即是「唯婦言是用」。按照儒家的邏輯，迷戀女色成為一切昏君的亡國之源。

　　魯迅把這種封建的倫理道德觀稱之為：「文過飾非，遂墮惡趣。」

　　本書選擇了中國歷史上極富典型特徵的六位女子，展開此一話題。

　　戰國時期的美女夏姬，被描繪為一個淫蕩而禍害的女人，說她「自幼就生得蛾眉鳳眼，桃腮殷紅，狐色狐媚，妖淫成性」。

　　少女初成，便把身邊的一眾男人迷惑得神魂顛倒。長大後更是「體若春柳，步出蓮花」，讓多少貴胄公子魂不守舍。甚至到四十多歲徐娘半老，仍誘惑得已經功成名就的楚大臣屈巫，竟然不顧名譽地位，捨棄家族的安危，與她一起「私奔」逃晉。據史載，凡是拜倒在夏姬石榴裙下的男人，無一不霉運當頭，下場悲慘，不是死於非命，就是禍及家族，更有甚者是亡國滅種。

　　夏姬的肉身猶如被施了魔咒，成為噩運的象徵。然而，縱使這種悲劇周而復始地重演，而公卿貴戚如同撲火的燈蛾，照舊前仆後繼，執迷不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夏姬真正成為空前絕後的「情場殺手」，似乎驗證著世人「紅顏禍水」一說。

　　息媯是陳國國君陳宣公之女，因嫁息侯而稱息媯。描繪息媯的美貌，任何陳詞濫調的文字都顯得蒼白，只能用情節才能得到形象表達。古希臘神話中有個美女海倫，為了爭奪她，發生了持續十年的特洛伊戰爭。而因了息媯的美貌，竟然引發了春秋之際的兩場大戰。陳宣公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蔡國國君蔡哀侯獻舞，小女兒息媯許配給息國國君息侯。然而，因了息媯的美貌，竟引得姐夫對小姨子想入非非。於是，蔡國與息國間顧不得「連襟連襟，打斷骨頭也連著筋」，同室操戈，拔劍一怒為紅顏。這場戰爭的結果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直對蔡、息兩國虎視眈眈的楚文王，趁兩敗俱傷之際，把息媯收攬為自己的寵姬。

　　古人說到女子之美，總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傳說西施在越國浦陽江邊浣紗，水中的魚兒看到她的驚豔容貌，自慚形陋而愧沉江底；傳說貂蟬在花園中拜月時，因其容顏照人，使皎月也黯然失色，被稱之為「閉月」；傳說昭君出塞時，行進於漫無邊際荒漠之中，彈起哀怨的《出塞曲》，天邊飛過的大雁為曲調所感染，肝腸寸斷，紛紛墜落在地；傳說楊玉環在花園中賞花時，用手撫花，霎時間花瓣收縮，花葉垂下，猶如含羞草一般。於是後人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分指中國古代四大美女。

　　西施、貂蟬、王昭君、楊貴妃的故事，在中國幾乎可說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西施作為歷史上記載最早的「色情間諜」，「受命於危難時節」：深入虎穴，「狐媚惑主」，把一代天驕、春秋五霸之一的吳王夫差迷得神魂顛倒，成就了越王句踐「臥薪嘗膽」的一番霸業。《孟子•離婁下》中有言：「西子蒙不潔，則人皆掩鼻而過之。」把西施的「以身許國」認作是「蒙不潔」。西施，對越國來說是復仇興國的功臣，而對吳國而言卻成為禍國殃民的罪人。多愁善感、血肉之軀的西施，變作利用色相任人驅使的「人肉砲彈」，由此也就注定了西施紅顏命薄的人生悲劇。

　　貂蟬的紅顏美貌，在兩千年的封建歷史中數度變臉：在王允的「連環美人計」中，始而許給呂布為小妾，繼之又獻給董卓為侍伎，「一女許了兩個婆家」，「奪妻之恨」演變為「殺父之仇」。貂蟬借呂布之手誅滅了奸臣董卓，成為「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的大漢功臣。「白門樓呂布殞命」後，作為呂布小妾的貂蟬又被曹操作為戰利品故技重演，始而送給劉備復又送給關羽，試圖挑撥情同手足的「桃園結義」兄弟鬩牆，終至出現關公「斬貂蟬」與「釋貂蟬」的兩種版本。貂蟬一會兒被讚譽為深明大義萬死不辭的巾幗英雄，一會兒又被罵為避之唯恐不及的「紅顏禍水」。

　　昭君出塞的故事在歷代文人的「生花妙筆」下，交響為頌歌大合唱。白居易有詩句：「為問昭君月下聽，何如蘇武雪中聞？」把王昭君的和親與蘇武的出使守節相提並論。在王昭君「青塚」的墓碑上，還刻下這樣的祭辭：「一身歸朔漠，數代靖兵戎；若以功名論，幾與衛霍同。」更是把昭君和親的功績與征戰匈奴立下赫赫戰功的衛青、霍去病媲美。然而，又有幾人追究「粉脂作甲胃」，紅顏能抵百萬兵的「和親政策」之下，王昭君背井離鄉「胡漢通婚」的斑斑血淚？

　　楊貴妃更是為歷史遺留下眾多謎團。楊玉環由初始作為唐玄宗的兒媳婦，搖身一變而為唐玄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寵姬，這種「近似亂倫」的婚配之謎；楊貴妃與梅妃江采蘋之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必欲置情敵於死地的情鬥之謎；李白被唐玄宗逐出宮廷，究竟與楊貴妃是怎樣一種關係之謎；司馬光《資治通鑑》上一句「祿山出入宮掖不禁，或與貴妃對食，或通宵不出，頗有醜聲聞於外」，留下了楊貴妃是否與安祿山有著曖昧關係之謎等等。在唐玄宗由「旰食宵衣」的「英主」，轉變為「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之過程中，楊貴妃到底扮演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本書鉤史掘沉，對「被列於歷史黑名單上」紅顏命薄的六位古典美人作了全新的詮釋和顛覆，還紅顏以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