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雯經典小說思辨課3】三國大時代：三國演義

第一單元　書裡書外‧肝膽相照

寫在疫情蔓延的時代──解讀《三國演義》第一回

　　東漢建寧二年四月十五日，皇帝才剛剛登上了溫德殿的寶座，突然一陣狂風大作，滿朝文武君臣都感到驚駭莫名！沒想到此時屋梁上竟飛下來一條巨大的青蛇！這條青蛇直接竄上了龍椅，並盤桓在寶座上，將皇帝給活生生嚇得暈死了過去。左右侍從趕忙將皇帝抬回後宮急救……。
　　以上這幅驚人的景象，正是經典名著《三國演義》的開場畫面。當初作者設計這段大青蛇盤踞寶座的恐怖景象，背後的寫作意圖多少帶著一點迷信色彩，希望在字裡行間暗示讀者：漢朝已出現國祚不穩的亂象。畢竟當年漢高祖是從斬白蛇起義，進而擁有天下的。如今到了末世，小說家反其道而行，飛出一條青蛇來，便有預告亡國的跡象。只是這樣的設計，卻意外地吸引了讀者獵奇的閱讀興趣。大家一定很想知道皇帝是否被救醒過來？之後的故事又是如何呢？
　　原來這皇帝就是東漢靈帝，當他被抬入後宮時，文武百官也都嚇得四散逃離，就在這個時候，大青蛇不見了！但是沒等大家喘一口氣，天空突然雷聲大作！轟隆轟隆！使人震耳欲聾，驚魂不定！就在雷聲不斷的同時，天上降下了傾盆的豪大雨，雨勢之大，前所未有，雨過之後，又下冰雹！大塊大塊的冰雹一直落到深夜才漸漸停止。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冰雹，砸壞了房屋無數，損傷慘重到難以計數的地步。

第一單元　書裡書外‧肝膽相照

寫在疫情蔓延的時代──解讀《三國演義》第一回

　　東漢建寧二年四月十五日，皇帝才剛剛登上了溫德殿的寶座，突然一陣狂風大作，滿朝文武君臣都感到驚駭莫名！沒想到此時屋梁上竟飛下來一條巨大的青蛇！這條青蛇直接竄上了龍椅，並盤桓在寶座上，將皇帝給活生生嚇得暈死了過去。左右侍從趕忙將皇帝抬回後宮急救……。
　　以上這幅驚人的景象，正是經典名著《三國演義》的開場畫面。當初作者設計這段大青蛇盤踞寶座的恐怖景象，背後的寫作意圖多少帶著一點迷信色彩，希望在字裡行間暗示讀者：漢朝已出...

朱嘉雯是「曹操迷」！——作者序

　　我是個熱愛文學的人，在文學的世界裡，凡是在評價上正反兩極化，個性很矛盾，而且行事具有極度爭議的人，其實都非常好看！
　　《紅樓夢》裡，粉雕玉琢，行動透著靈氣的賈寶玉，其實「腹內原來草莽」，而且「於國於家無望」。《水滸傳》把寨為頭的宋江，既是一代豪俠，卻同時也是個極世故、滑頭之人。《西遊記》那隻花果山紫雲洞八萬四千銅頭鐵額獼猴王，氣燄囂張、目無法紀、桀驁不馴！卻是在西行取經的路上，最為兢兢業業，而且使命感深重之人。
　　於是我們看到，任何具有表現張力的藝術形象，往往不能以一般的常理來詮釋，因此他們特別具有吸引力，吸引我們去探究這些人物生命裡巨大的反差，同時也在這反差之中，感受到「美」的多重樣貌。
　　曹操正是其中一例。而且他是三國系列敘事中，爭議最大的人物。僅僅有宋一朝，檯面上的人對曹操的評價就是兩極化。貴為至高無上的皇帝宋真宗，曾經下令重修曹操的廟宇，供奉他為神明。然而大詩人陸游卻說出「邦命中興，漢天下大討曹」這樣的話來。曹操是一代奸雄，卻又是非常傑出的軍事家和政治家，甚至於以文學聲名在外。在《三國演義》裡，十八路諸侯軍討伐董卓的時候，董卓手下的華雄無人能敵，是曹操愛才，一力提拔關羽上陣，才拿下一城。然而如此惜才的將領，卻偏偏好殺人。那與他世交的呂伯奢全家；那為了成全曹操自己說睡夢中好殺人而被殺害的士兵；那個被他借人頭一用的糧官王垕……教後世讀者怎麼想都覺得何其太冤！可是正當我們要痛罵他的時候，卻又發現他的詩歌實在太好！〈龜雖壽〉云：「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用字遣詞充分展現了曹操自己的心境，真不愧為「四言詩之雄」！
　　雖然史書說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在政治上走的不是儒家王道。但實際的情況可能是，當時具有實力的袁紹、孫堅、劉表等人成天只為爭天下而耗盡心力彼此算計。對於漢獻帝劉協卻完全不予理睬，最後讓劉協能夠活下去，並且日子過得很不錯的，只有曹操。是他在漢獻帝無依無靠之時，伸出了援手，讓漢代末年的這個皇帝終於感受到一點點皇室的尊榮。而曹操這一輩子實際上都在為漢室征戰天下，最終也沒有稱帝。可見他重視的乃是身後名，怕背負篡漢的歷史罵名。但諷刺的是，世間流傳最廣的文本《三國演義》卻還是寫成了曹操的一部謗書。
　　可嘆歷史的疑團從未解密，而曹操始終毁譽參半。

朱嘉雯是「曹操迷」！——作者序

　　我是個熱愛文學的人，在文學的世界裡，凡是在評價上正反兩極化，個性很矛盾，而且行事具有極度爭議的人，其實都非常好看！
　　《紅樓夢》裡，粉雕玉琢，行動透著靈氣的賈寶玉，其實「腹內原來草莽」，而且「於國於家無望」。《水滸傳》把寨為頭的宋江，既是一代豪俠，卻同時也是個極世故、滑頭之人。《西遊記》那隻花果山紫雲洞八萬四千銅頭鐵額獼猴王，氣燄囂張、目無法紀、桀驁不馴！卻是在西行取經的路上，最為兢兢業業，而且使命感深重之人。
　　於是我們看到，任何具有表現張力的藝術形象...

朱嘉雯是「曹操迷」！——作者序

第一單元　書裡書外‧肝膽相照
　寫在疫情蔓延的時代──解讀《三國演義》第一回
　天下英雄──曹操的御下之術
　《三國演義》是元末明初的一面鏡子！
　草鞋‧屠戶‧通緝犯──三兄弟的相遇
　關雲長手握冷艷鋸！──羅貫中筆下的寶刀與戰場
　第一場火攻──《三國演義》與《孫子兵法》
　極度變幻！──小說家的大祕密
　全書第一「快」人！──張飛
　一字褒貶──《三國演義》與《春秋》筆法
　史上最重要的探子！──實景戰場下的分鏡虛寫
　從《水滸傳》到《三國演義》──施耐庵與羅貫中亦師亦友
第二單元　歷史地理‧等量齊觀
　赤壁之火，乃在寫風！──《三國演義》中的兩大連環計
　《水滸傳》裡的連環火船──公孫勝祭風與孔明設壇借東風
　富春江岸名人傳──東吳大帝
　飛身奪槊──孫堅的輕功！
　從張鈞到張飛──小說的邏輯
　惡諡學問大！──何謂漢「靈」帝
　地理知識有多重要！──看劉虞的封地與劉備坐擁的大縣
　一個爬梳政治史；一個斬關入大內──曹操vs.袁紹
　陳留王穩坐開封府！──兩宮太后的政治角力
　漢室傾危──只因「無謀」
　流螢成群飛轉──小說家的象徵筆法
　小蝦米對大鯨魚！──陳留王vs.董卓
　「刺」史何意？──丁原的勇氣
第三單元　命運起伏‧ 人心易變
　層層皴染──小說人物的立體造型
　丁原的人頭是怎麼掉的？──看頂級說客李肅的厲害
　「拜」一郡守vs.「加」一郡守──再看漢代人物品評
　是屈節？還是應聘？──毛宗崗也費斟酌
　眾人皆哭我獨笑──袁紹致書與孟德獻刀
　好權變，確是奸雄！——看曹操的反應
　命運的變化起伏——曹操與陳宮
　驚世謀殺罪——羅貫中如何書寫呂伯奢滅門命案？
　智、勇、忠、義的祖茂──小小頭幘見忠心
　酒尚溫時斬華雄──小說家如何寫出關羽的神勇！
　韻散交替、重複敘事──羅貫中寫「三英戰呂布」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亂世的財富
　既是閒筆，又是伏筆──曹操九死一生
　人心易變——孫堅
第四單元　忽勝忽敗‧擒賊擒王
　盟主走了！——袁紹
　飛馬挺槍，直取文醜——趙子龍登場
　忽勝忽敗——令讀者暈頭轉向的「界橋之戰」
　誰也想不到！——孫堅之死
　擒賊先擒王──關雲長單刀赴會
　劉備懼內──三國時代的政治婚姻
　曹操所景仰的女人
　話說天下大勢……──三國分疆首重人才
　我愛貂蟬——介紹毛宗崗

朱嘉雯是「曹操迷」！——作者序

第一單元　書裡書外‧肝膽相照
　寫在疫情蔓延的時代──解讀《三國演義》第一回
　天下英雄──曹操的御下之術
　《三國演義》是元末明初的一面鏡子！
　草鞋‧屠戶‧通緝犯──三兄弟的相遇
　關雲長手握冷艷鋸！──羅貫中筆下的寶刀與戰場
　第一場火攻──《三國演義》與《孫子兵法》
　極度變幻！──小說家的大祕密
　全書第一「快」人！──張飛
　一字褒貶──《三國演義》與《春秋》筆法
　史上最重要的探子！──實景戰場下的分鏡虛寫
　從《水滸傳》到《三國演義》──施耐庵與羅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