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推薦:
好評推薦
李靜宜(譯者、出版人):
這個系列小說精彩之處,不僅在於改寫經典故事,既保留原有韻味,又展現新意;同時也在於作者藉由紮實的歷史考據,以細膩精巧的細節,建構起晚清香港的濃烈氛圍,色彩、氣味、聲音,彷彿都透過精湛的文筆,一一重現讀者面前。
嗜讀福爾摩斯探案的讀者可以在莫理斯的魔改裡找到人物置換與情節顛覆的趣味。而從未讀過福爾摩斯的讀者,也可以從莫理斯精心佈局的故事與縝密推敲的文字裡,同時滿足推理小說與歷史小說的閱讀樂趣。
冒業(推理作家):
福大俠回來了!讀者就和華大夫一樣感動莫名,與兩人重新踏上破案之旅。《香江神探福邇,字摩斯》是令香港作家既引以為傲又無比羨慕的偵探小說系列,揉合世界史、香港史、推理解謎和對福爾摩斯正典的致敬,搭配半文半白的古風文字和信手拈來的文獻。這是只有身為香港人且博學多聞的莫理斯才能夠駕馭的超高難度創作。
喬齊安(台灣犯罪作家聯會成員、推理評論家):
福邇與華笙的冒險該如何推陳出新,帶給讀者不同的驚喜?那就是莫理斯在第三集「捲土重來」所妙筆刻劃的疆域「新界」。與現代化的本島大相逕庭,新界成立之初的農業社會特色,為福邇辦案增添不少專屬於鄉野奇譚的風情……。雙俠於戊戌變法失敗、八國聯軍入侵這段最黑暗的時期,暗中為推動時代的巨輪而奮戰不懈。最值得歡喜的是,《香江神探福邇,字摩斯》這幅越展開越美麗的香港版「清明上河圖」,仍未推至盡頭,前方還有無限壯闊的景象留待讀者的挖掘與期盼。
楊佳嫻(作家):
自莫理斯在台灣推出《香江神探福邇,字摩斯》第一集以來,此一瘋狂、嚴肅、娛樂兼具的嘗試,推理迷之間蔚為話題,晚清研究學術圈裡也不乏愛讀者。在我看來,此一嘗試及其傑出成績,更應擴而觀之:推理文學之外,是歷史文學,是當代武俠的新型態,更是香港文化記憶的特殊展演。
譚劍(推理作家):
香港推理近年佳作不絕,我走訪香港各中學進行推廣,《香江神探福邇,字摩斯》一直穩佔我私房書單上的第一位。我建議同學跳過原著,直接閱讀這個以香港為背景的系列小說,除了文字精煉,而且有精彩絕倫的邏輯推理,更以百多年前晚清時華洋混融的殖民地、同學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的香港為背景,是上佳的課外讀物。……唯一問題,是莫理斯的魔改太成功太厲害,其他作者就算想依樣畫葫蘆,也要好大膽子才敢把故事背景放在同一時空裡。
媒體推薦:
推薦序
世界的香港人:神探福邇
楊佳嫻(作家)
一
福爾摩斯不只是一個虛構偵探,更是一種文化資源,取之不竭。從原作到種種不可思議的改編,華生變成女人,或福爾摩斯與華生均變成女人,或兩人都來到即時通訊與社群媒體混戰的當代,或混入羅曼史小說元素,或製造男男暗流,可以用來傳達十九世紀大都會的美夢與惡夢,表現特定國族的文化特質,或探討當代社會用藥、性別、公共場域之變形等多種主要與次要議題,簡直萬能──那麼,福爾摩斯和他的老夥伴華生,可不可以用來說香港故事呢?
好像一下子跳得太遠了?其實未必。
福爾摩斯誕生於維多利亞時代,香港成為英國殖民地,也同樣是從維多利亞時代開始。維多利亞女皇(Queen Victoria)是第一代「事頭婆」(Lady Boss,用來暱稱做為香港公務員老闆的英國女皇),香港至今仍有多處空間與街道以她命名,例如維多利亞港、維多利亞公園、域多利皇后街(Queen Victoria Street,「域」「維」乃對應粵語和國語發音不同所致)。時至今日,回歸後的新世界,文化詮釋權戰爭早已展開,以女皇命名的英治香港記憶是否岌岌可危?
從西西、也斯、小思、辛其氏、董啟章、陳慧、陳浩基到年輕的陳寧等等,不同世代香港作家們嘗試以各種文類、形式,試圖鎖定在特定歷史時段或質疑歷史的可信度,試著講一講英治時代香港故事。一杯鴛鴦是香港,肥土鎮是香港,難以捉摸的永盛街是香港,爭取中文成為法定語文運動和保衛天星碼頭是香港,港警與港鐵是香港,而莫理斯則把小說之筆推到和西西《飛氈》(一九九六)一樣遠,十九世紀末,福邇與華笙大夫兩位雙語甚至多語的「香江大俠」伏惡斷案緝兇,正表現了香港本色──混染的語言,雜錯的身分,移動的邊界。
二
自莫理斯在台灣推出《香江神探福邇,字摩斯》第一集(二○二一,港版為二○一七)以來,此一瘋狂、嚴肅、娛樂兼具的嘗試,推理迷之間蔚為話題,晚清研究學術圈裡也不乏愛讀者。在我看來,此一嘗試及其傑出成績,更應擴而觀之:推理文學之外,是歷史文學,是當代武俠的新型態,更是香港文化記憶的特殊展演。
香港一向頗能接受類型小說吸納改造大議題。香港言情小說家亦舒曾寫過《薔薇泡沫》(一九八二),可說是殖民地羅曼史極致。香港女子無意間救起了英國王子,惹出一段纏綿,危及王子早已決定的婚姻,甚至搞到女皇微服訪港只為了解決這樁意外,人物形象處處影射當時的英國王室。美人與王子邂逅並不罕見,但如果發生於殖民地呢?來自殖民地的女人(正如殖民地也時常以女體譬喻)和作為殖民宗主的王子?亦舒大膽想像,既符應了羅曼史的跨位階狂戀,也像一記回馬槍,偏要把大英帝國最後餘暉放在最俗套的愛情公式裡重溫。
而在香港回歸二十年後,《香江神探福邇,字摩斯》已推出三集,採用另一種途徑來說香港故事。生活在香港華洋交織社會裡的福邇和華笙,打交道的對象包括了大清官員、殖民地幫辦、改革派知識分子和反清革命分子,周旋於華人、英人與日人之間。他們營救戊戌變法失敗出逃的康有為與梁啟超,與支持孫中山的宮崎寅藏合作,走入蜑家船、幫派和九龍寨城。科學推理和鄉野奇譚、基督教、易容術、中國武術共榮,也正是東亞在近代的真實樣貌,新與舊犬牙交錯,東與西互抗互融。
諸位讀者若與我是一代人,第三集中再度讀到黃飛鴻,肯定驚喜。廣東武術史上真有黃飛鴻其人,幾位徒子徒孫到香港發展,除了精進武術,也與政治和電影脫不了關係。上世紀九○年代徐克的黃飛鴻系列找來李連杰演出,忠厚、瀟灑且睿智的形象深入人心,由於背景乃晚清廣州,中外接觸最頻密的地區之一,也加入了不少東西新舊碰撞的幽默點。那時候我還是個中學生,黃飛鴻系列電影讓我初步理解到晚清的複雜和趣味,而不僅是台灣歷史課本上一系列背了就忘的條約和喪權辱國的定位。
三
同樣的,藉由福邇和華笙辦案,莫理斯也彰顯了晚清的複雜和趣味,尤其突顯晚清香港的特殊性。香港提供了一個中國及其周邊勢力和英國之間的灰色地帶,相對自由,這裡可以進行台面上與台面下的種種協商,宛如一處飛地。我想起香港賭博類型電影中,雙方常常在船上對決,船必然開到公海,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可否視之為對香港的另類想像?它象徵著無法無天,也象徵著自立運作。九七回歸之前一百多年歷史中,香港就時常扮演這樣的角色。中繼站,轉折點,庇護地,逃難者、犯罪者與異議者,借道或棲居於此。
魯迅當年到香港大談「無聲的中國」,責備香港自外於中國的命運,也借題發揮,針砭中國的麻木病。此一形容有其曖昧性,因為香港居民以華人為主又不歸華人管理,究竟算英國還是中國?當它屬於英國,中國知識分子會格外意識到它的中國(性),將它的存在本身當作國體的病癥。可是,莫理斯尤其寫出一個「有聲的香港」,因為此地通行多種語言,聲景豐富,外國幫辦能說粵語,就連華笙,雖出身清軍營,娶了信奉基督教的瑪麗,也努力學起英語來,還因為此地知識分子、官員、商人、幫辦們,都有他們對中國如何現代化的看法,目的也許有異,卻同樣讓香港保持開放。
福邇立足香港,放眼世界,早就認定中國必須改變,但是,走哪條路好呢?在這方面,福邇屬於晚清開明派中國人的群體一員。莫理斯雖仍舊把福邇塑造成神探,卻沒有讓他變成孤僻之人,而是充滿好奇心、不輕視其他可能性。他加入了保國會,支持戊戌變法,同情康梁,「畢生抱負乃為大清自強維新有所建樹」。他報國的願望仍然繫於帝制當權者的一線善念。可是,他也結識了孫文和宮崎,未來,福邇會不會從開明帝制走向革命道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