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號列車2.0：隨時停靠，沒有終點

第一朵花綻放了／張曼娟

我的一個朋友，近來對於女性的生理期初體驗，發生濃厚興趣，見到女性朋友，便忍不住要問人家的經驗，這可不比詢問星座血型那樣熱門和理所當然，被訪問的人通常會有些震驚，接下來便是尷尬。
即使見怪不怪的努力思索，記憶也免不了打結成一堆毛線團，這是我的實際經驗。後來，基於朋友之間的良好情誼，我終於向她提出忠告：「妳不覺得這種問題有點怪怪的嗎？」「妳不知道嗎？女人的第一次生理經驗，常常會影響她的一生呢。」真的是這樣嗎？我開始感到有趣，於是，也展開我自己的明查暗訪歷程。
女性與男性最大的不同就是擁有生育能力，懷孕到生產的過程，是男性無法體會的奇妙經驗，而少女時期的初潮，其實就是一切的開始。我的一個已為人母的朋友，是個辛苦的單親媽媽，在離婚事件中選擇了女兒的撫養權，放棄了兒子，因為她知道夫家重男輕女，不願意讓女兒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可是，她發現與女兒的關係漸漸疏遠緊張，她承認有時候好像在挑女兒的毛病似的，她不喜歡這樣的形勢，卻無力更改。
那天，我們談到了生理期初體驗的問題，她不很流暢的回憶起，十三歲那年，她從學校奔逃回家，疼痛與流血讓她驚惶失措。母親一言不發地將她拉進浴室，沖刷之後將衛生用品扔給她，順便塞給她一顆止痛藥。那天的母親臉色凝重，渾身緊繃，好像她做錯什麼事，從頭到尾只對她說過一句話，叫她把衛生用品收好，不要讓父親和兄弟們看見。從那以後，每一次她的生理期都不可控制的憂鬱著，分不清是因為生理還是心理的因素。我們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抬起頭：「所以，我其實一直不喜歡自己是個女人……所以，我潛意識的挑剔女兒，因為她也是女人。」
我想起自己每一次去超商購買衛生用品，那種尷尬與難堪的心情。我總要左右環顧，沒有男性顧客在旁，才敢從架上取下貨品；我一定要向女性收銀員結帳；提著透明塑膠袋，只要有人瞄一眼，我都會覺得不安。曾有一個收銀員將衛生用品用不透明的牛皮紙袋幫我裝進去，我永不能忘那種因體貼而萌生的深深感動。後來，我問自己，這又不是愧恥的事，為什麼懷著罪疚感？
單親媽媽的朋友打電話來告訴我，剛過了十三歲生日的女兒，也經歷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生理期，他決定請女兒去餐廳吃一頓，「我告訴她，這是值得好好慶賀的一件喜事。」我的朋友說。我完全同意她的說法，這或許也是做母親的她，替少女時代的自己舉辦一場遲來的歡慶。
女人像一株美麗的，具有生殖能力的樹，她的繁衍過程，從開花到結果，每一個階段都很神奇。
如果在花朵開放之中，受到了祝福，便懂得珍惜自我的價值。如果在開花之中，感受到疏離厭棄，便失去愛自己的情感。一株亭亭的樹，第一朵花綻放開來的時候，我們當然應該微笑注視。

【時空筆記】
這麼多年過去。我發現女人對自我的認知有了些許不同。
如果女人是一株樹，不再為了生殖而存在，可以為了自己亭亭美麗，一年四季開出芳香的花，令人仰望，無限喜悅。

愛情裡的雕塑課程／張曼娟

當我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也就開始了無窮無盡的雕塑課程。所謂的「雕」，是用既有的材料，去改變成我們想要的形貌；所謂的「塑」，則是憑空做出一個符合理想的形象來。人們不一定都有藝術天分，卻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在愛情裡大顯身手。
不管男人或女人，在愛情初初啟蒙的時期，都帶著無中生有的「塑」的夢想。男人想著，我的情人要有如瀑的長髮，如月亮的眼睛，柔情似水，專一執著。女人想著，我的情人應該高大英俊，既是灌籃高手，又寫得一手好詩，孤寂落寞中有著款款深情。於是，許多女生在年輕的時候堅持留長髮；許多男生在年輕的時候總是不合時宜地「酷」，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完成一種典型的塑造。當然，這樣的理想多半不會持續太久，男人發現女人的長髮並不能牽繫住長久的關係，女人也發現讓男人又打籃球又寫詩，還不如月薪十萬元來得實際。面對現實的那一刻，人們轉而開始尋找合適的物件，從事於「雕」的課程。所謂的「雕」，說到底就是以愛為名，要求情人改變。
男人一向有改變世界的豪情，常常，這夢想是從改變一個女人開始的，往往也就此結束。我的一個女性朋友，多年來都不喜歡穿裙子，因為覺得累贅，而且「沒有型」，她甚至常常遊說我們穿長褲，並且發表議論說，女人穿長褲是成長的開始。然而，她後來戀愛了，拖著我們陪她逛街買裙子和高跟鞋，這舉動當然惹來大家沒有惡意的訕笑，最主要是我們看著真不習慣。她的說法是因為要陪男友出席一些應酬的場合，男友希望她能把典雅柔美的一面表現出來，所以，要求她穿裙子。接著，她開始蓄養那一頭曾經宣稱怎麼也長不長的頭髮，再接著，她開始減肥。當他們和朋友聊天的時候，男人希望她安靜傾聽，不要發表意見；回家見他父母時，男人要求她保持甜美的笑容，不管聽見什麼都說「是」……直到有一天，她質疑道：「這男人愛的到底是不是我呀？」他們的故事結束了。
至於女人呢，青蛙王子的故事聽多了，便相信愛情的一個親吻，能使青蛙變成尊貴的王子，這其實是對於愛情的神力、自己的能力，危險的錯估。女人在愛情中採取的「雕塑」手段，是比較溫和的，按部就班的滲透。看電影《重慶森林》裡，王菲一次次偷偷潛入梁朝偉的公寓，從衣櫃裡一件件的換掉他的襯衫，內衣褲和襪子，甚至連浴室的肥皂都不肯放過的時候，我很被王家衛的象徵手法打動了。很多女人也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令男人改頭換面的吧？改掉進食的呼嚕聲音；改掉他邊走邊剔牙的習慣；改掉他不洗澡就想親熱的欲望；改掉他和朋友去Pub喝到天亮的狂歡；改掉他只要和人聚會就搶付賬的傻子行徑……直到有一天，男人忍無可忍的對女人說：「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好累啊。」他們的故事結束了。
在愛情中的「雕塑」與「被雕塑」，其實是被動的。我們只準備要愛，並沒有準備改變，改變遂成為愛情的附帶條件，每一次的改變都只為了取悅對方，難免有一點犧牲的心態，這改變取決於別人而非自己，困惑就此產生。要改到什麼程度，對方才會滿意呢？下一次又會有怎樣的要求呢？因為不是甘願的，所以看作是一種權宜之計，覷著一個機會，便打算恢復失土，露出原形。我其實相信人都有改變的潛力和願望。常常在經歷了一些事後，我們會有反省，有領悟，從內心深處激發起不滿現狀的動力，於是改變了。這改變是自發的，已經想得很清楚，因此沒有疑惑。在執行的過程中多是喜悅的，整個人被一團細細的光粒子所包圍，這樣的改變甚至令周遭的人都感受到振奮了。
能不能讓愛情本身就是一種驅動的力量？在愛中的人應該是因為感覺到自身的不足，所以想要改變，而不是基於交換的條件，做出暫時的讓步。
自我的雕塑，才是一種理想的完成。

【時空筆記】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我們耳熟能詳的一句話，然而，與另一個人相戀時，卻又在心裡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望：「如果他愛我，就會為我而改變」，結果多半不如人意，於是，生出怨懟與失望。
說實話，在相愛的過程中，愛得夠深的那個人，自然是心甘情願為對方改變的，為的是看到對方的快樂與安心。如果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另一半，那就改變自己吧。

每天的快樂練習／張曼娟

三年疫情之後，當我準備出發前往清邁旅行，藉著讀報而能知曉天下事的父親便叮嚀我：「泰國的大麻已經合法了，千萬不要輕易嘗試啊。」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大麻葉片的標誌，真的是鋪天蓋地，無所不在啊。去餐廳吃飯時，供應大麻甜點；到服飾店購物時，裝在小玻璃瓶的大麻，就放在結帳處，就連7-11也販賣隨手可得的大麻飲用水。然而，就像微風吹過髮絲，一點也不能撩動我心。
並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而是因為我已經夠快樂了。
有人說吸食大麻能令人感到興奮，而我覺得喜悅開心比興奮更舒適；有人說吸食大麻能令人胃口大開，而我的食欲一向豐沛飽滿，所以，大麻於我何有哉？我想像自己腦內的血清素、腦內啡、催產素和多巴胺，每天必然像湧泉那樣，源源不絕的平穩產出。
但，我並不是天生樂觀，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是個內向悲觀而又敏感的女孩，我的臉上很少出現笑容，遇到挑戰總是告訴自己：「我會失敗，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果真失敗，便有了更深的沮喪。因為個性的關係，我的戀愛總是曖昧不明、患得患失。
博士班畢業那年，經由大學同事介紹，認識了一位留美博士，起初是靠信件與電話連絡情感，當博士回到台灣任教，我們才能像男女朋友那樣約會。然而，不到一個月，我便發現，不管是性格或是價值觀，我們的差異相當大，其實並不適合。而對方提出了結婚的要求，並列出婚姻戒律，其中最令我震驚的，莫過於婚後必須將教職收入與一切版稅交由丈夫處置，而丈夫每個月會發三千元零用金給我，不管我需要任何東西，都得向丈夫申請，他批准之後才可以購買。
當年的我，雖說達不到財富自由，卻也嘗到了經濟獨立的滋味，女人一旦學會從自己的袋裡掏錢花用，就很難再向男人手中乞討了。
溝通無效之後，我提出分手，災難就此展開。對方認為既然已經交往，就沒有分手的可能，必須要結婚。他半夜三更打電話到我家，恣意謾罵我與父母；投遞詆毀黑函給左右鄰居，目的就是讓我沒臉做人，出不了門；他還跑去我任教的大學，散發我寫給他的書信，為的是讓我無地自容，斷絕生路。他宣稱必須「好好教訓」我，直到我「道歉賠罪」，乖乖嫁給他。他說過好幾次，很多人都認識我，卻沒人認識他，怕丟臉的是我，他是穩穩的贏家。
當時的我是個完美主義者，處於情感的潔癖期，接二連三的傷害與不堪，使我崩潰了。為了保護我，父母只好提起訴訟，討回公道，讓一切畫下句點。就算是走法律途逕，也是一段漫長的等待。我經歷著吃不下、睡不著、動不動就掉眼淚，卻又宛如驚弓之鳥的日子。
直到某一天，年少時就認識的好友終於看不下去了，她帶著怒氣對我說：「妳還要這樣過多久？妳本來就不是快樂的人，現在更是生不如死。那個人有什麼重要？那件事有什麼了不起？妳要悲傷多久？」
我被她問得啞然無語，人生是我自己的，別人或許能傷害我，但不致於毀滅我，除非我給他毀滅我的權力。我對好友說出了誓言：「我忍受了這麼多痛苦，已經夠了，從此以後，我要當一個快樂的人。誰都不能剝奪我的快樂。」
就是從那個時刻開始，我的人生調性開始轉變了。所以，我真的不是天生快樂，而是選擇快樂。這選擇是來自痛苦的啟示，而不是幸福的土壤。
因為新書的出版，被疫情延宕好久的簽書見面會再次啟動了。對於我這樣身經百戰的花甲作家來說，也是無法從容自若的，其實暗暗緊張了一陣子，在全省巡迴的活動中，有讀者才見到我進場，還沒走到台上，就激動得哭了起來。自從我的創作觸及「中年覺醒」，直探這一代中年人的處境，再加上照顧者的困境，常在與讀者面對面交流的時刻，接收到被知解的欣慰與感動。
不止一個讀者對我說：「妳已經當照顧者八年了，我都有看妳的臉書，也讀妳的書，心裡很不安，不知道妳會被生活折磨成什麼樣子？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了？但是，今天看到妳，我覺得好安慰，妳沒有變，好像成了更好的人。」聽到這樣的說法，我從心裡暖起來，彷彿也想落淚了。
其實我也常常思考，當初老父母在一年半以內陸續罹患思覺失調與認知症，原本平淡的家庭生活，頓時天崩地裂，月沉星落，確實曾經有好幾個困厄的時刻，我覺得自己無以為繼，甚至想過放棄，放棄一切、放棄自己。後來的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呢？
最近臉書上有一則分享觸動了我，談的是「快樂練習」。一個小男孩搞丟了十塊錢，當然覺得不開心，媽媽讓他做快樂練習，他說：「還好掉的是十塊錢，不是一百塊錢。」這種想法果然是樂觀的，而爸爸在一旁說：「撿到錢的人應該很開心。」只要有人開心，就是很棒的事。原來，所謂的「快樂練習」，就是往好處想。
原來，往好處想的「快樂練習」我已經做了許多年了。我甚至在某個暗黑時刻告訴自己，應該心存感謝，這樣的家庭變故是我五十四歲發生的，我已經足夠強韌去對抗這一切，如果發生在十四歲的時候，我想，心靈那樣羸弱自卑的少女，只能被澈底摧毀了。
生活的挑戰每天都在發生，披上花甲之後，也就是一路的下坡車了，以前沒經歷過的挫折，將會接踵而來，對自身的掌握度也會愈來愈差，甚至全面失控。當煩惱倏然而至，除了學會輕輕踩煩憂的剎車，更要每天做快樂的練習。「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造句非常重要。
快樂其實是一種技能，常常練習，也就嫻熟了。

第一朵花綻放了／張曼娟

我的一個朋友，近來對於女性的生理期初體驗，發生濃厚興趣，見到女性朋友，便忍不住要問人家的經驗，這可不比詢問星座血型那樣熱門和理所當然，被訪問的人通常會有些震驚，接下來便是尷尬。
即使見怪不怪的努力思索，記憶也免不了打結成一堆毛線團，這是我的實際經驗。後來，基於朋友之間的良好情誼，我終於向她提出忠告：「妳不覺得這種問題有點怪怪的嗎？」「妳不知道嗎？女人的第一次生理經驗，常常會影響她的一生呢。」真的是這樣嗎？我開始感到有趣，於是，也展開我自己的明查暗訪歷程。
女性與男性最大...

幸福與你同在／張曼娟
《幸福號列車2.0》新序

當我的中年覺醒書寫開始後，才發現這一門「大人學」其實是每個人的必修課，在老年來臨之前。近四十年來觀察我的創作的好友，卻對我說：「二十幾年前，你的中年書寫已經啟動，只是，開始得太早了，很多人還沒感受到。」因為這樣的提醒，我重新翻閱了一九九九年出版的《女人的幸福造句》與二○○○年出版的《幸福號列車》，這兩本時報出版的舊書，而後發現，原來是真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受到日劇的影響，朋友們歡聚而後分別時，不管是在餐廳門口、捷運月台、熙來攘往的街道，總會充滿熱情的對彼此說：「要幸福喔。」「你也要幸福喔。」「我們大家都要幸福喔。」揮手道別後，我在突然寂靜下來的時刻，思索著，什麼是幸福呢？
幸福，也許只是一則造句：「所謂幸福就是在一個恰當的地方，過著合適的生活，那是我喜歡的生活。」說起來不難，做起來實則不易。它需要的是一個自我理解的過程，對別人來說合適的生活，對我來說一定合適嗎？我是與眾不同的，每個人都是，但我們常常被類似的價值觀與美學所制約，以為別人喜愛的，就是我的追求。「為什麼我擁有的這麼多，卻不快樂呢？」我聽過中年朋友這樣問，而且不只一個。其實是因為，我們耗費了許多精力與時間，在不屬於自己的跑道上拚命飛奔，抵達終點時，得到的卻只有空虛與惆悵而已。
千禧年出版《幸福號列車》時，我已經覺悟到，人生列車的方向盤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可以選擇穿越山野，與飛翔的鳥雀打招呼；也可以選擇行經海邊，看著月亮從海平面升起時，那粼粼的銀白波光，選擇一條最適合的人生軌道，通往幸福。
二十幾年過去，我已經從一個熟女進入初老，對自我與世界的理解有些不同了，重讀這兩本書，有時忍不住擊節而歎，當年就有這樣的想法，很不錯喔。有時也會發現同樣一件事，我的認知已經不同。舉例來說，當年因為「破壞」黛安娜王妃婚姻，而被世人謾罵的卡蜜拉，如今已經登上英國王后的尊榮，受到世人的祝福。而我們對於那段被童話包裝的婚姻與外遇，似乎有了不同的看法，因此，我邊讀邊寫下的「時空筆記」也就一併附入書中。
這本重新編輯出版的《幸福號列車》，篇章選自《女人的幸福造句》與《幸福號列車》，另外添加了兩篇最新的文章，更能貼近我此刻的心情。感謝時報出版社願意重新出版這兩本書，有種「似曾相識燕歸來」的喜悅。更感謝做為推手的作家孫梓評，梓評曾是我的學生、創作夥伴，而後主導了這本書的編輯與定位，與他同在的時光，總是那麼美好，讓我感覺幸福是觸手可及的。
曾經，這是出版得太早的書，如今，希望它來得剛剛好。曾經，我以為掌穩人生的方向盤，就能駛向幸福，如今我明白幸福不是一個目的或方向，幸福是一種能力，一直與我們在一起。坐上人生的列車，沿途停靠，到站下車，都在幸福的狀態中。
可以用一種神巫的聲調輕聲說：幸福與你同在。幸福與我同在。
我們精神飽滿，面帶微笑，繼續向前。

二○二三年寫於處暑之後

幸福與你同在／張曼娟
《幸福號列車2.0》新序

當我的中年覺醒書寫開始後，才發現這一門「大人學」其實是每個人的必修課，在老年來臨之前。近四十年來觀察我的創作的好友，卻對我說：「二十幾年前，你的中年書寫已經啟動，只是，開始得太早了，很多人還沒感受到。」因為這樣的提醒，我重新翻閱了一九九九年出版的《女人的幸福造句》與二○○○年出版的《幸福號列車》，這兩本時報出版的舊書，而後發現，原來是真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受到日劇的影響，朋友們歡聚而後分別時，不管是在餐廳門口、捷運月台、熙來攘往的街道，總會充滿熱情...

【目錄】
幸福與你同在——《幸福號列車2.0》新序
▲沿途停靠：女人的勝利
第一朵花綻放了
發現一顆星球
女兒的流域
飆車情人夢　
兌換女朋友
小紅帽為何不逃跑
沒有女人的婚紗展 　
王子與公主之外 　
隨身攜帶的房間 　
城市裡的尋人光束
醜女的勝利才是女人的勝利
「有負眾望」好女人
背棄童話．創造童話（原〈童話〉）
學會造句，發現幸福（《女人的幸福造句》原版序）

▲沿途停靠：美味的關係
一、二、三，別妄動
在蛻變之中（原〈蛻變〉）
心靈能量最重要
對自己的靈魂微笑
憂傷自憐禁止進入
女人的罩杯與心靈的量杯
女人也要負責任
過自己的情人節
相對於女人，相對於男人（原〈相對〉）
白雪公主的風流韻事
妳當然有要求的權利
受寵不是幸福的事
靜靜相守的時刻
從一輩子到一被子
冷漠是一種刑罰
愛情裡的雕塑課程
獨占有理，霸道無罪
別愛飛刀手
外遇新品種
草原上的向日葵
週末女子出軌俱樂部
公路上的四十分鐘

▲沿途停靠：自己的形狀
幸福號列車（《幸福號列車》原版序）
我的專長是背叛
我又不是紙娃娃
幸福的祕訣
棉花糖的保存祕術　
不怕改變 　
愛上自己的身體 　
一雙好鞋 　
失去與擁有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小王子破敗的披風
睥睨苦痛，莊嚴絕美 　

▲沿途停靠：快樂的練習
自己就是自己的見證（原〈見證〉）
正當最好年齡
健康，但是寂寞
老而喜悅老而美 　
每天的快樂練習（二○二三．新增作品）
多愛自己一點點（二○二三．新增作品）

附錄
【張曼娟．作品繫年】

【目錄】
幸福與你同在——《幸福號列車2.0》新序
▲沿途停靠：女人的勝利
第一朵花綻放了
發現一顆星球
女兒的流域
飆車情人夢　
兌換女朋友
小紅帽為何不逃跑
沒有女人的婚紗展 　
王子與公主之外 　
隨身攜帶的房間 　
城市裡的尋人光束
醜女的勝利才是女人的勝利
「有負眾望」好女人
背棄童話．創造童話（原〈童話〉）
學會造句，發現幸福（《女人的幸福造句》原版序）

▲沿途停靠：美味的關係
一、二、三，別妄動
在蛻變之中（原〈蛻變〉）
心靈能量最重要
對自己的靈魂微笑
憂傷自憐禁止進入
女人的罩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