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改版內容主要依舊是新修法、新實務見解(大法官憲判字、大法庭裁定)、學說見解增補、新舊考題增刪等等,就像薛西弗斯推石頭一樣,每年改版都在做著差不多的事,但只要能幫助到那麼些人,這一切就會被賦予了點意義。
原先的交付審判制度被大幅度的修改成了「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制,算是整體當中一個比較大變動的程序環節,國考也已經有類科拿來命題了,考生要花點時間理解制度的來龍去脈。另外,看了看這幾年國考各類科有關刑事訴訟法的爭點,大法官憲判字的內容絕對是重中之重,其實大法官憲法判決有關刑事訴訟法的部分也沒有到很多個,準確掌握好這些憲法判決,並且整理一個自己的摘要(答題模板),備著進考場,我想這是身為一個考生的你避無可避的責任。
要特別提一下,這幾年很常遇到學生跟我說,實務見解有在看、書有在唸、課有在上、聽都聽懂,但是真的到要寫考題的時候,要不就是寫偏了方向,要不整體篇幅、內容和論述總是不甚理想等等,以上這問題的產生要分兩個面向來談。首先就寫偏了的部分,這很大的原因會是出在「看過的或練習過的考題不夠多」,出題老師出一個題目,一般都是腦中先有個「我要考什麼爭點」的想法先形成,然後再用文字去敘述和包裝(或隱藏),因為是文字所構成,所以當然解讀方向會有千千百百種,可是對於該考題應該要寫什麼爭點,其實會有個「最大公約數」存在,也就是假設有十個人看了該考題,約莫會有超過半數的人直覺應該是要往什麼爭點去論述,而這通常就是閱卷老師想要看的方向,如何避免讓自己落到那個跑去寫奇怪爭點的少部分人,就是要依靠多看、多練習考題的方式去培養題感以及爭點意識,這該做的功夫,一點都不能偷懶。再來,就已有掌握爭點但總是篇幅、內容和論述不甚理想的部分,這原因通常會是出在「當你在唸書準備考試的階段,沒有去設想如果在考場上遇到這個考點,你要寫些什麼」,書不是看過就當自己會了,準備考試要去思考、咀嚼並且消化你在唸的資料,整理成你自己的東西,然後用你的話試著把它講出來,這些東西才會內化成自己的,答題時才會有很多很多東西想寫,並且層次分明、邏輯條理清晰。
律師執業了十年,補教業也待了十餘年,有的時候會想起最開頭也就是放榜的那一天,在那個另一世界那麼遠又那麼近的魔幻時刻,前頭經歷過無數漫漫長夜度過如薛西弗斯的徒勞叩問,然後進考場書寫,如本能般蜘蛛吐字,一直到最後陽光灑地,在大草原上漂染出一片金色。碰碰撞撞後,人生兜兜轉轉的走到了這裡,靜靜看著每一個猶如我過去的青春幽魂是如何以各種姿態展翅飛翔在這琳瑯滿目卻又轉眼凋零的時代。願你們安好,試試順心。
伊 谷 112.10.10
繪者序
很榮幸有機會再次為《80/20法則》系列進行封面插畫創作。
新款設計的靈感,皆是來自經典文學裡的法律故事,期待能經由這些故事裡內含的意義,引領讀者從不同面向上進行思考。
我也是法律人,切身體會過學習法律的過程是如何漫長與艱辛,這樣的漫長艱辛致使我們無從累積更多層次的生活經歷,加上學習階段所造成的某種類似於「功能固著(Functional fixedness)」的心理狀態,間接導致許多法律工作者在實務判斷上僅循規章辦事,欠缺能經得起普世價值檢驗的人性,以致於出現許多讓各界不斷揶揄的恐龍法律人。
判例的存在,經常會使我們在資訊超載的學習過程中,錯認為那僅是個別的數據,而直覺忽略了其實每則案件背後都是一具具獨立的血肉之軀,他們也擁有自己的人生、事業、家庭和理想,而非只是為了讓條例規章變得完整的組成物。
在這裡我所提供的也許只是一張圖和一小段故事,微薄之力不足以對環境造成任何影響,但仍是帶著期待和祝福,想藉此把一點點能量經由畫面傳遞出去。希望讀者在學習過程與未來的實務操作上,也能有機會從更多立場上思考問題、解決問題,時刻意識到法槌與話語的重量。
林 川 2023.01
封面設計理念
靈感參考書籍:
阿爾貝‧卡繆《異鄉人》(L’Étranger)
《異鄉人》(原名:L’Étranger,又譯為「局外人」),由法國作家卡繆於1942年出版,195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獎作品。卡繆藉此作表達人是如何存在於孤立疏離之間,以及生活的荒謬。此書之主題和觀點經常有學者引用作為卡繆荒謬主義和存在主義哲學之例子。
生活在阿爾及利亞的主角-莫梭,收到了母親的死訊,但他在母親的葬禮上並未流露出悲傷之情,隨即又過著與之前無異的生活。不久後,因涉入朋友的私事,基於正當防衛開槍殺死一個阿拉伯人。
面對審判時,因對於先前母親之死無動於衷且態度過於冷漠,最後法官因此為理由判決死刑,在等待行刑期間情緒爆發,並表達對社會道德的不滿與慍怒。
小說中反覆出現他人認為主角莫梭「應該」有什麼樣的想法,而主角總是在同意的基礎上,做出類似「我其實無所謂」這樣的描述。他認為沒有人可以限制另一個人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也不能限制另一個人應該有什麼樣的感受。母親過世時,莫梭並不感到特別悲傷,也是如此,在故事的結尾,莫梭回憶起母親時表示「這世上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有權為她哭泣。」
莫梭極度厭惡強加在自己身上的「他人的價值觀」。因為活在「他人的價值觀」中,等同於人格放棄了思考,放棄了選擇的自由。雖然信仰會帶來安定人心的力量,卻同時也是逃避自由。莫梭否定上帝,但是並非否定他人的信仰,莫梭認為他人的選擇與自己無關,他唯一厭惡的,只有強加在自己靈魂身上的妄念。他人之死、母親的愛、他的上帝、他人所選擇的生活、他人所選擇的命運,都與自己無關。
故事藉由他人荒謬的行徑,呈現社會毫不講理的本質,並赤裸裸地質問他人與自我之間的矛盾,又藉莫梭在獄中最後的時日,闡明何謂真真切切地活著。他以自由的靈魂直面自己僅剩的日子,即便被荒謬的法庭定罪,且所剩時日無多,莫梭並沒有心懷絕望,而是接受了荒謬的世界,抱著一種解脫感,表示已經準備好重新活一次。莫梭到最後能夠坦然面對行刑,並且「期盼行刑那天能聚集許多觀眾,以充滿憎恨和厭惡的叫囂來送我最後一程。」
故事以冷淡的漠視,形塑出主人公莫梭內心與現實的衝突,《異鄉人》亦展示出,社會上人與人的關係是虛偽,許多行為都不是自主而是荒謬,莫梭因無法擺脫「獨立個人」的困窘,因此他註定成為與社會疏離的局外人,也就是永遠的異鄉人。
(書籍介紹擷錄整理自維基百科及關鍵評論網)
圖像設計概念
以解構的人臉作為畫面的視覺中心,呈現出故事主角反覆受他人觀點所撕裂的狀態。畫面上的圓圈代表社會的牢籠,亦是對應刑訴上冊,遙遠而無法望盡的循環迴圈。期間交織各種表情的人臉,象徵社會上各種七嘴八舌的聲音。畫面下方的階梯則代表主角最後踏上的死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