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十二時辰》馬伯庸、《蘭亭序密碼》唐隱、《執念》雷米、《如水魑沉沒之物》三津田信三,齊聲推薦!
最令人欲罷不能的歷史懸疑巨作,載譽收官!
★榮登日本「這本推理了不起」、「週刊文春推理小說Best10」
★入圍「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西游八十一案(二):西域列王紀》改編古裝大劇《四方館》,
《長相思》檀健次╳《我的阿勒泰》周依然──領銜主演!
作家馬伯庸、作家雷米、日本推理作家三津田信三、愛奇藝首席內容官王曉暉、央視主持人任魯豫、愛奇藝眾拾工作室總經理王旭東、導演陸川、表演藝術家陳佩斯
隆重推薦!」
「賦予古人或古代舞臺以超脫傳統的全新形象,讓人耳目一新。」
――馬伯庸,《長安十二時辰》作者
「就像讀以唐代為舞台的亂步娛樂長篇一樣有趣!這個驚天動地可怕的動機,確實是我的愛好!」
──日本民俗學推理大師 三津田信三
*
《西遊記》中唐僧師徒經歷的九九八十一難,實為八十一個懸案!
這些案環環相扣,連綿不絕,
窮盡人世間罪案的種類,案案直指人性深處的貪婪、私與惡。
◆《西遊八十一案(五):長安擊壤歌(下)》
當天命成為囚籠,人心,便是唯一的利刃。
長安亂局終局將至,誰執棋?誰為局中子?
玄奘步入讖語指向的終點,卻看見比地獄更深的黑暗——
長安風雲落定,大夢將醒,卻有一場無聲的殺局,在帝王與群臣之間悄然展開。
七日、七讖、七懸案,一根繩索套上煌煌大唐的脖頸,將所有人推向權力與宿命的深淵。
「是誰在書寫天命?又是誰,在以人心,逆書天命?」
玄奘在讖語所示的終點,所見是帝王血脈間隱伏的詭計,抑或天命之外的生機?
當擊壤之歌劃破夜幕,真相與死亡將誰先降臨?
【讀者好評】
●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上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情節感人肺腑,高潮迭起,不看到最後永遠想不到結局。
作者簡介:
陳漸
著名懸疑推理作家,紫焰品牌作家,西遊敘事革新者。因深厚的史學功底和超凡的想像力,在中國懸疑推理作家中頗具聲望,其筆下風雲變幻,時有驚雷,極具文學感染力。《西遊八十一案》系列是其研究古典名著《西遊記》多年,查遍史書典籍,刪改數十次的嘔心瀝血之作。
《西遊八十一案》以《西遊記》八十一難為敘事基礎,將吳承恩筆下的神魔世界,重新還原到歷史現場。九九八十一難,成為一個接一個的罪案現場,十萬八千里漫漫取經路,終化為一重又一重拷問生命意義與生死真相的鮮活大道。
《西遊八十一案》系列已出版:《大唐泥犁獄》、《西域列王紀》、《大唐梵天紀》、《大唐敦煌變【上+下套書】》、《長安擊壤歌【上+下完結篇套書】》。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媒體推薦】
符合時代背景的細節描寫,勾勒出唐代西域的寫實主義風景,這可能與作者大量查閱資料有直接關係。且這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北京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所代表的演繹作品,歷史部分會顯得更為重要,對考據要求更高。同時又將《西遊記》中奇幻的故事當作真實事件來處理,兩者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深圳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突破了西遊主題作品慣用的神話色彩表現形式,構建起一系列真實存在而又疑竇叢生的故事,為讀者帶來全新的西遊閱讀體驗。
――光明網
《西遊八十一案》將玄奘西行的真實歷史與《西遊記》中奇幻故事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揚子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的特點就是給人以強烈的真實感,這種真實感一方面來自小說中涉及到初唐的史實、當時的佛教文化、社會民俗等;另一方面作者又根據這些史料進行推理和想像,並以此來窺探隱藏在歷史背後的真相。
――書評人 華斯比
媒體推薦:【媒體推薦】
符合時代背景的細節描寫,勾勒出唐代西域的寫實主義風景,這可能與作者大量查閱資料有直接關係。且這本書採用多線推進的方式寫作,雖然玄奘是主角,但在其他角色視角下進行的故事也非常豐富,多線進行基本沒有散亂,閱讀起來非常舒服。
――《北京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所代表的演繹作品,歷史部分會顯得更為重要,對考據要求更高。同時又將《西遊記》中奇幻的故事當作真實事件來處理,兩者相結合,形成一個亦真亦幻、亦虛亦實的精采故事。
――《深圳晚報》
《西遊八十一案》突破了西遊主題作品慣用的神話...
章節試閱
第十七章 結髮為夫妻,榻上兩相疑
王玄策淡淡道:「唉,你我說些真心話如何?這些年你跟我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徹底分不清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如同鏡中月,水底花,一觸摸便破碎了。」
「想知道什麼?」景娘笑道,「彌奴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
王玄策哈哈大笑:「這倒未曾懷疑。我娘在亂世中死去已近三十年了,少年時曾聽她講起我在繈褓中的模樣,與彌奴分毫不差。何況還有我們王家祖傳的招風耳,你想造假也是模仿不來的。」
「那你想問什麼?」景娘笑了。
「我查過爻姬的身分,據說是東宮最神秘的占卜師,精通大衍占訣和雜占術數。這幾日我們隔空交手,你往往是未卜先知。譬如黃渠那次,你劫走袁守誠之後,我完全是臨時起意直奔李淳風宅,卻仍然被你洞燭先機。」王玄策好奇,「所以,所謂的占卜術到底是真是假?」
「郎君竟能探聽出大衍占卜訣,倒讓妾身好生吃驚。」景娘深知這份消息的分量,這意味著王玄策的觸角不但能深入東宮,甚至能觸及自己最核心的祕密。要知道景娘已經佈局六年,這才交手三天,假以時日,輸贏當真難講。
「真正的占卜是術數的運算,將已知的幾百上千種變數套入大衍訣中加以推演,運算出那個未知的唯一的定數。這個很複雜,但是對於你,用不著占卜。」景娘道。
「為何?」王玄策笑道,「難道是大衍訣算不出我?」
「不是。」景娘搖頭道,「作為枕邊人,你每天吃幾碗飯,喝幾口水,喜歡穿哪雙靴子,出門先邁哪只腳,我無不一清二楚,要謀算你的行動,何須占算?」
王玄策愣住了,這也著實有些荒誕了。他頗有些哭笑不得,悶悶地倒了一碗酒,景娘低聲道:「七分滿。」
他端起碗,碗中酒果然是七分滿。
他剛伸出筷子,景娘又道:「醋芹。」
王玄策的筷子果然夾住了幾根醋芹。
他有些不服,拿著筷子故意在食床上指指點點,眼睛卻瞥著景娘。景娘根本不看他,低頭喝著酒。他飛快丟下筷子伸出了手,景娘仍舊不抬頭,低聲道:「百花糕。」
王玄策頓時木雕泥塑一般,手指正捏到一塊百花糕。
他愕然苦笑,將百花糕丟進嘴裡,道:「你為何對我如此瞭解?」
景娘道:「身為女子,將一生的福祉託付在一個人的身上,對他越瞭解,心中便越安全。我替太子謀劃全域,誅除政敵,只使了三分力,有七分力氣倒用在了你的身上。我觀察你的日常喜好、飲食習慣、衣著搭配、人際交往,我感受你的情緒變化、思考方式、行事手段,我體悟著你的每一種眼神,每一絲表情,每一個動作。我只有將你把握到極致才會讓自己心安,才能讓自己相信你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孩子,這裡是我的家。」
景娘的語氣平靜,從容,並無一絲波瀾,王玄策心中卻湧起了驚濤駭浪,他意識到自己的妻子並非只是士族嫡女這麼簡單,甚至不只東宮密諜首領這麼簡單,因為很少有哪個女子需要如此強的安全之感。
「所以,你便收買了我麾下的袍澤兄弟,彙報我的一舉一動。」王玄策嘆道。
「確實如此,不過用收買兩個字卻是輕看了你那些兄弟,他們對你忠心耿耿,死不旋踵,如何能為人收買?」景娘道,「不能收買,並非不能為我所用。我打著你的旗號,不良人署的普通吏員對我唯命是從。因為我是你的娘子,我們才是一家人,我代行的是你王玄策的利益,你執行的只是朝廷公務罷了,反而不重要。至於你那些心腹兄弟麼,我告訴他們,你開罪了太子和長孫無忌,太子命我選擇:是殺死你一人保全妻兒,還是你被誅之後妻兒和家族連坐。他們對你越忠誠,就越容易抉擇:你既然必死無疑,那麼保全你的子嗣便是對你最大的忠誠。天平的兩端,只有你最輕。」
「真的是好詭辯,所謂白馬非馬、堅石非石也不過如此。」王玄策苦笑不已,他在縣廨之時便猜出爻姬便是自己的妻子景娘。因為能收買賈正背叛自己的,能讓王玄誠刺殺自己的,範圍其實很小了。直到他身陷公孫節的圍困之中,杜行敏與曹寶鼎居然只是以弓箭遠距離射殺,並不與自己並肩作戰,他就知道,這兩人也被收買了。
等到王冲雅慷慨赴死,以死亡求證心中大道之後,王玄策已經篤定無疑,能讓不良人和王玄誠俯首聽命之人,除了景娘,任何人都不可能。她就是爻姬。他唯一詫異的,便是景娘究竟如何說服了這些人?賈正性子粗疏,王玄誠對景娘視若神明,這二人倒罷了,杜行敏和曹寶鼎卻是心思縝密,意志堅韌,絕無可能簡簡單單就被她說服。
原來……是拿自己和兒子讓他們取捨。王玄策有些心疼自己這些兄弟了。
「卻不知為了我這條命,太子開出什麼價?」王玄策笑道。
「襲你的爵位,再賜爵二等。」景娘道。
王玄策嘆氣:「正二品的開國郡公,太子好大的手筆。我都忍不住想尋短見了。只是……可惜了賈正、可惜了冲雅,也可惜了我那些兄弟,我死之後,只怕他們永世都會愧疚自責,悔恨交加。」
景娘不說話,默默地喝著酒。王玄策笑著丟下酒碗,走到兒子的床邊默默地看著。他伸出手去,卻不敢驚擾,於是把手指放在彌奴的唇邊感受著他的氣息。景娘背對著他們,依然慢慢喝著酒,臉上卻有兩行清淚緩緩而落。她借著一飲而盡之勢,悄無聲息地用長袖抹去。
王玄策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在彌奴的胸口,聽著稚弱而蓬勃的心跳,臉上蕩漾出一股血脈交融的滿足和喜悅。彌奴在睡夢中彷彿和人吵架,小嘴嘟囔幾句,複又沉沉睡去。王玄策淚如泉湧。
他無聲地哽咽,嘆息著離開搖籃,轉身便走。經過景娘身邊時,兩人同時說了個「你」字,又同時停住。景娘做了個手勢:「你說。」
「你當初是否愛過我?」王玄策笑道。
景娘沉默很久,淡淡地道:「我不曾愛過任何人,除了彌奴。」
「如此……甚好。」王玄策點頭道,「你問。」
景娘道:「你可恨我嗎?」
王玄策搖頭:「或許你不信,我此刻對你滿懷感激。」
景娘一怔,狐疑地看著他,本能地去咂摸諷刺之意。
王玄策道:「去年初見時,你曾經問我為何不願娶妻生子。我告訴你說,因為我的全家在那場亂世中被殺得屍骨如山,幾乎滅絕,哪怕二十八年以後我的心中仍舊滿目瘡痍。這些年我出使列國,從中原到西域,那些國王、可汗和皇帝們在我的刀下瑟瑟發抖。我藐視天意和權勢,我不懼世間的一切,但我不敢組建家庭,不敢碰觸親情,我怕自己有所羈絆,我怕自己無法承受失去之痛苦。直到你嫁與我,生了彌奴,我才發現排遣痛苦最好的禮物便是幸福。這一年來是我今生最安樂的時光,人間況味盡在其中。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有過這麼一瞬間的幸福,我死而無恨矣。所以娘子,好好養育彌奴長大成人,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永不相欠。」
景娘徹底呆滯了,她說不曾愛過其實並非虛言,她自來心腸冷硬,世間百態,億萬斯民,在她心中只是冷冰冰的一個數字,能以術數進行推演運算之數位。爛柯山的神仙何曾對松下的棋子有過情感?將作監的工匠何曾會愛上地上的磚石瓦礫?
她嫁給王玄策,只是一名雜戶賤籍的奴婢在千萬種悲慘絕望的命運中為自己占算出來的一種人生罷了,無論選中景娘的身分,還是選中王玄策作為郎君,都經過審慎縝密的推演計算。其間有多少情感可言,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而今夜,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暌違已久的觸動。
王玄策拎起地上的鐐銬重新銬在手腳上,然後拖著沉重的鐵鍊叮叮噹當地走出庭院。景娘木然不動,一道稀疏的竹簾隔開了夫妻、父子和生死,回頭萬里,故人長訣。
庭院中便是丘行恭的兵馬,整排整排的鎧甲映照著月光,披堅執銳,嚴陣以待,連房頂都佈設了大盾和弓箭手,顯然是要防範曹寶鼎來劫人。
丘行恭早已急不可耐,舔著嘴唇獰笑:「你究竟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中!終於又可以嘗到一副大唐名將的心肝了!」
「一介鷹犬而已。」王玄策譏諷道,「主人喂你吃肉,你便吃肉,喂你吃屎,你便吃屎。」
「莫要逞一時口快,我會好好炮製你,讓你親眼看到自己心肝的模樣!」丘行恭咬牙切齒,「槊來!」
兩名親衛抬上一杆馬槊,丘行恭攥在手中估算了一下距離,見兩人相距有五六丈,往後又退了幾步,大吼一聲,手中馬槊彷彿一條猙獰虯屈的巨蟒,在月光下噴吐著霹靂閃電,便向王玄策投擲了出去。
「爻姬為何還不動手?」崇賢殿上傳來遙遠的更鼓聲,太子焦躁不堪,在殿內來回踱步。寂靜的夜色中頻頻傳來白鵠振翅之聲,不時有五坊小兒捧著密信飛奔而至,帶來永寧坊最新的消息。每一份都是二人晏晏而飲,圍席閒話,似乎有無窮的話要說。
便在這時,長孫無忌在內侍的攙扶下來到大殿。他經御醫包紮診治之後留在內坊暫歇,他是外臣,不能留在宮中過夜,只待略略恢復些體力便要回崇仁坊。
太子急忙命人搬來一隻胡床,攙扶他坐下,溫言道:「舅舅為何不休息?小心扯裂了傷口!」
「方才張太醫縫合傷口的時候怕我疼痛,給我熬了些湯藥喝,裡面有曼陀羅。他在我身上穿針引線,我毫無知覺,腦中思緒翻飛,亂如走馬,忽然想透了一個難題。」長孫無忌慢慢地說著,最後一字一句道,「太子,我解開第三讖的真相了!」
太子一怔,頗有些不信,第三讖他私下請了不少大能之士來解,均無所得,舅舅挨了一刀便解了讖?太子隨口道:「舅舅請講。」
「他是劉洎!」長孫無忌咬著牙,臉上滿是驚懼,「那鬼魂是劉洎!」
太子一哆嗦,沖著內殿大吼:「讖圖!第三幅讖圖!」
內侍們紛紛奔跑進來,一頭沖進堆疊聳立的閣架之間。崇賢殿和崇賢館一殿一館彙聚了天下圖書十萬卷,一座座閣架宛如山峰一般,太子私下臨摹的《秘記》也藏在其中。
不多時,內侍們取出第三幅讖圖,用木架子繃好,匆匆忙忙地抬上大殿,又掌起幾隻燈籠,照得亮如白晝。太子與長孫無忌來到讖圖前細細端詳。
第三讖畫面簡潔,一名老者站在畫面中央,地面上湧起羊角旋風,那風中湧現出另一名老者的鬼魂。畫面留白處寫著六句讖詩:
乙丑。
太白入南斗,天子床上走。
三屍蜚語時,地上出日頭。
狗脊掛燈籠,寅卯交乙丑。
太子盯了好半天,才喃喃道:「這鬼魂是劉洎,那這老者便是……」
「是褚登善!」長孫無忌沉聲道,「他來找登善索命了!」
褚遂良,字登善,時任中書令,朝廷宰相之一。
太子和長孫無忌面面相覷,對於褚遂良和劉洎的恩怨他們一清二楚,第三讖居然又是一幅朝廷高官互相構陷、傾軋、殺戮的眾生相!
劉洎和褚遂良的年齡相仿,經歷也極為相似。隋末時,褚遂良曾是西秦薛舉的通事舍人,薛舉敗亡之後降唐。而劉洎則任南梁蕭銑的黃門侍郎,蕭銑敗亡之後降唐。之後褚遂良因為書法出眾,常年在內廷隨侍皇帝,任職起居郎,撰寫起居注,而劉洎則在朝廷裡大展手腳,冉冉上升。
兩人私教莫逆,當年安德郡公、宰相楊師道曾在宅中設宴,劉洎、褚遂良、許敬宗、岑文本,以及新秀上官儀等人詩酒唱和,有好事者將詩文結成《安德山池宴集》,成為與《蘭亭雅集》齊名的文壇佳話。
二人在政事上也互為知己,曾經聯手將李世民挫得灰頭土臉。
貞觀十六年,李世民向褚遂良索要《起居注》觀看,褚遂良嚴詞拒絕,說道:「《起居注》記錄帝王言行,對善惡之舉詳加記錄,便是為了使人君不敢為非作歹。從未聽說哪個帝王可以取而觀之。」
李世民道:「朕有不善之舉,卿也記嗎?」
褚遂良道:「臣職責所在,不敢不記。」
這時劉洎幫腔:「假使遂良不記,天下人亦記之。」
李世民只好悻悻作罷。
這是二人最後一次肝膽相照,第二年,隨著太子承乾敗亡,一切風雲突變,曾經的友誼煙消雲散。劉洎支持魏王李泰,褚遂良支持晉王李治,最終在褚遂良的拼死力爭之下使得李治被立為太子,可是劉洎一番奏對,不但成功把門庭改換到了太子門下,而且晉升宰相,至於他的黃門侍郎舊職,卻給了褚遂良。雖然從正五品的諫議大夫到正四品的黃門侍郎是跨級擢升,可讓褚遂良心中老大不是味道,兩人的隔閡從此種下。
劉洎此人不拘小節,對皇帝直言敢言,對同僚強勢苛刻。貞觀十九年,皇帝親征高句麗,命劉洎在定州輔佐太子監國,不但以宰相之身兼任左庶子、檢校民部尚書,還主持吏部、禮部、戶部三部尚書的事務,幾乎將他視同為太子未來的首輔。
李世民臨走前切切交代:「我今遠征,你輔佐太子,社稷安危都託付於你了!」
劉洎慨然道:「請陛下勿憂,大臣有罪,我立即誅之。」
李世民認為他狂言妄語,責備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你性情疏闊剛直,必會因此而敗,切記謹慎行事。」
是年冬,李世民班師返回定州,半路患上了癰病,後背紅腫化膿,畏寒發熱。劉洎與另一位宰相、中書令馬周去行宮中探視,出來後滿面悲懼,對同僚說道:「病勢嚴重至此,陛下聖體堪憂。」
任何朝代,皇帝的病情都是禁忌話題,一言一行皆會引發朝野動盪,劉洎身為宰相竟然口無遮攔地對外宣稱皇帝病危,此人的性情竟然疏闊至此!「臣不密則失身」,李世民的眼光當真是精准毒辣!
褚遂良當即奏報皇帝,道:「劉洎言道,國家大事不必擔憂,只需依循伊尹、霍光輔佐太子,大臣有異志者誅之,天下自定。」
李世民勃然大怒,質詢劉洎。劉洎矢口否認,並且請馬周作證。皇帝詢問馬周,所言與劉洎並無出入,但褚遂良堅稱自己並未誣告。李世民疑慮多日,親自寫了一篇《賜劉洎自盡詔》將他賜死,字裡行間充滿猜忌:「劉洎與人私自竊議,窺探朕的病情,一旦朕有不幸,便圖謀執掌朝政,操弄兵權,自比伊尹、霍光,猜忌大臣,打算夷戮同僚。論其此罪,合該刑戮。但朕不忍梟首示眾,賜其自盡。」
劉洎臨死前想給皇帝留下奏言,索要紙筆,監刑的監察御史不給,皇帝得知後嚴懲。
劉洎案的整個過程便是如此,或者說流傳於朝野間的過程便是如此,邏輯之間充滿斷層,事件之間缺乏銜接,導致此案撲朔迷離。褚遂良誣陷他的動機何在?為何劉洎所言和褚遂良所奏完全不同?為何此案只有褚遂良一面之詞,而且在馬周否認的情況下皇帝仍然處死劉洎?監刑的監察御史為何不敢讓劉洎留下遺言?
劉洎被殺已經三年,這三年來坊間猜測不斷,朝廷始終不予回應。但今夜,劉洎卻以鬼魂之身來到讖圖之中!
第十七章 結髮為夫妻,榻上兩相疑
王玄策淡淡道:「唉,你我說些真心話如何?這些年你跟我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徹底分不清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如同鏡中月,水底花,一觸摸便破碎了。」
「想知道什麼?」景娘笑道,「彌奴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
王玄策哈哈大笑:「這倒未曾懷疑。我娘在亂世中死去已近三十年了,少年時曾聽她講起我在繈褓中的模樣,與彌奴分毫不差。何況還有我們王家祖傳的招風耳,你想造假也是模仿不來的。」
「那你想問什麼?」景娘笑了。
「我查過爻姬的身分,據說是東宮最神秘的占卜師,精通...
目錄
第十七章 結髮為夫妻,榻上兩相疑
第十八章 皇帝駕崩,宰相復活
第十九章 大業童謠:白楊樹下一池水
第二十章 薛宅婢女,李家公主,劉氏翠蓮
第二十一章 讖語:劉氏當興,李氏為輔
第二十二章 生來口中銜金刀
第二十三章 劉舉與李弘
第二十四章 長安陋巷鐧破甲,朱雀街頭獵子歸
第二十五章 陛下何故謀反?
第二十六章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蝴蝶之夢為周?
第二十七章 皇權如春蠶,作繭自纏裹。一朝眉羽成,鑽破不在我
第二十八章 七月七日甘露殿
第二十九章 大宗正
第三十章 終南山上箭如雨,葉葉聲聲是離別
第三十一章 有八九十老人,擊壤而歌
尾聲一
尾聲二
附錄一 女主昌與《秘記》
附錄二 李君羨案
附錄三 李世民的家族遺傳病
第十七章 結髮為夫妻,榻上兩相疑
第十八章 皇帝駕崩,宰相復活
第十九章 大業童謠:白楊樹下一池水
第二十章 薛宅婢女,李家公主,劉氏翠蓮
第二十一章 讖語:劉氏當興,李氏為輔
第二十二章 生來口中銜金刀
第二十三章 劉舉與李弘
第二十四章 長安陋巷鐧破甲,朱雀街頭獵子歸
第二十五章 陛下何故謀反?
第二十六章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蝴蝶之夢為周?
第二十七章 皇權如春蠶,作繭自纏裹。一朝眉羽成,鑽破不在我
第二十八章 七月七日甘露殿
第二十九章 大宗正
第三十章 終南山上箭如雨,葉葉聲聲是離別
第三十一章 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