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本中消失的文學生命與千古追求：一○八課綱中的文化缺席

王羲之〈蘭亭集序〉
「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這是《晉書》對書聖王羲之冠絕古今的筆勢，所賦予最美最高的讚譽。這八個字彷若武俠小說中，對功夫大俠身形變幻捉摸不定、招式萬端莫測難窺的描寫，既飄逸又雄健，也建立了人們對一代書法大家登峰造極的書藝想像。而羲之其人其事其文，也彷彿千年神話，成為史冊難捨的傳奇。
王羲之，字逸少，世稱王右軍，出身北方顯赫的世家大族。晉元帝司馬睿東渡過江，王父曠「首創其議」，伯父王導助帝獲南方士族支持，得以穩住衣冠南渡的孱弱政權，時人稱「王與馬，共天下」。這樣的權貴背景，並沒有讓王羲之長成一般的紈褲子弟，他不但勤奮好學，「少有美譽」，尤其書法藝術更在齠齔之齡就展露驚人的才氣，當時書法名家衛夫人初見羲之字，驚豔其小小年紀即領悟古人筆法，預測其將來書藝成就必超過自己，並欣然納為學生。得名家指導，羲之進步神速，成年後的自主學習中，遍覽前代書家所寫的各式字體碑文，潛心觀摩苦練，終卓然成家，創出獨具一格的書體，對東晉以後的書法發展，產生深刻悠遠的影響，至今不歇。
博學多才的王羲之，不僅是書法史上的一代巨擘，更是當代著名的文學大家，雖其詩文散佚，於今可見不多，但〈蘭亭集序〉一文，卻在種種離奇輾轉中，至今膾炙。晉穆帝永和九年，一干政壇及社會名流，凡四十一人，於暮春之初，在會稽（郡治位今蘇州市）山陰（今浙江紹興）的蘭亭相聚，進行民俗脩禊活動，歡然飲酒賦詩之餘，自然而然就由當時盛名至極的王羲之，為詩集執筆寫序了，也因此留下「天下第一行書」的書藝極品〈蘭亭集序〉。文章所傳達的思想情懷，表現了東漢以來，在天災人禍更迭循環的人間悲劇中，文人惶惶不安，悲涼慨歎的集體潛意識。
「脩禊」是源自於周朝的水濱祭祀儀式。「脩」是舉行，「禊」是祓禊，藉洗濯身體以求去除凶疾與不祥。這個民俗活動發展到東晉，宗教氣息已十分淡薄，沐浴祓禊變成象徵性的洗洗手腳。人們在長久的隆冬酷寒與料峭春寒的壓迫後，終於等來春暖花開，怎能不趁著鶯飛草長、雜花生樹的美麗時光，大夥兒結伴出遊，一拋桎梏身心的鬱結？遊藝娛樂的目的取代了祓除災病的祈求，文人雅士出遊集會，藉卉飲宴臨流詠詩的風氣，自建安以來也逐漸形成文化現象，從曹丕的〈與吳質書〉與《世說新語》，都看到類似的紀錄，在東晉更是名士風流的表徵，這是〈蘭亭集序〉的寫作背景。也因此作，「流觴曲水」不僅成為園林設計的時髦趨向，也成就文學史上一段風雅佳話。

（以上資料整錄，參考書籍：《晉書‧王羲之傳》；《中國歷代著名文學家評傳》，呂慧鵑等編；《六朝節日研究》，卜冬雪著；《〈蘭亭序〉疑案錄》，陸精康著，翰林版高中國文《教師手冊》）

〈蘭亭集序〉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脩褉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脩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係之矣。向之所欣，俛仰之間，已為陳迹，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脩短隨化，終期於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於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序文就結構而言，起承轉合井然穩妥，承轉自然；就情感表達分兩大部分，前「樂」後「悲」：因「暢敘幽情」而得「信可樂也」，進而「欣於所遇」，故「快然自足」；但「情隨事遷」後，就不免「感慨係之」了！「興懷」之餘，思及生命不論長短，總有時而盡，任何喜樂皆無法長存，原來古人云「死生亦大矣」，是多麼「痛」的領悟！人類面對無常多麼無力，羲之大膽駁斥莊、老教我們要「一死生」，視死如視生；「齊彭（傳說中八百歲的彭祖）殤（未成年而夭折）」，對壽、夭等值齊觀。但凡夫俗子如我輩，怎麼可能做到呢？這是人類今古一致的宿命悲情啊！作者要為樂極生悲的情感，尋找宣洩的出口，要為生命終歸奔向死亡，覓求存在的意義。於是，想到「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羲之以為吾人非肉眼凡胎的第一代，看不透、想不開，也不會是蠢材最後一代。既然「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於是，記錄斯人斯情的「斯文」，成為必要，「雖世殊事異」，但「所以興懷，其致一也」，我們的無奈雖無補於現世，可卻有千千萬萬無數的知音，將出現在浩浩時空長河的後浪中。就如吾輩對古人之作「臨文嗟悼」，不能不「喻之於懷」，「後之覽者」也將有感於我們的「斯文」。而「斯文」不墜，就使人類亙古以來對無常的浩歎，產生了意義，這個意義就是文學的綿延，而文學又具現了追尋自我存在的價值。自曹丕〈典論論文〉以來出現的文學自覺，至此，更表現了文人自我意識的覺醒。也許是巧合，〈蘭亭集序〉完成後，約二年，右軍寫下〈父墓前自誓文〉，絕意仕進，擺脫所有官場羈絆，以至終老，他回到自我。
就文學而言，〈蘭亭集序〉的確非彼時之絕采，此或為《昭明文選》不錄其文的原因。但體兼駢散，文字清新淡雅，寫景疏朗有致，抒情真率樸素，有漢魏簡雋無華之風，不尚藻飾，正正體現曾經「坦腹東床」的逸少真性情。不僅文如其人，更卓然獨立於魏晉以來駢儷濃豔的文壇俗流，也未嘗不可謂之啟發了「繁華落盡見真淳」的陶淵明，清初文評家林雲銘就認為：「惟陶靖節文庶幾近之，餘遠不及也。」就思想論，文中直批莊、老「一死生」、「齊彭觴」為「虛誕」、「妄作」，相對於當時崇尚玄虛的時代氛圍，不啻挑戰權威，深具今人所謂「獨立思考」之可貴精神。羲之對死生的感慨，明朝小品文代表人物公安派袁宏道，說：「晉人文字，如此者不可多得。」文中有悲有歎，蒼涼中有逸趣，清初最恃才傲物的文評家金聖歎稱其「真古今第一情種」；甚至順治年間的文人張習孔將羲之與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愈相提並論，他說：「史言韓昌黎『文起八代之衰』，吾謂不當先退之（韓愈字）而後逸少。」雖然五四才子之一的錢鍾書曾尖刻無情的批評羲之薄莊、老之玄言是「以真貪痴而譏偽清淨」，是故「識見不高」。然否定傳統自是「新文化運動」的主流姿態，與歷史千年以上的正面聲量，顯難匹敵，於今可聊備一格，供吾人思索。
〈蘭亭集序〉除卻文學地位之爭，還有作者疑雲、法帖疑案，作為稀世文物，其本身命運的多舛遭遇令人嘖歎不已。藝術史上：羲之執鼠鬚筆，於蠶繭紙上，醉寫蘭亭；蕭翼賺蘭亭、真跡隨唐太宗永埋昭陵、摹本排行、珍貴拓本落水……，千百年來不一而足的傳說、軼事與爭論，至今真相懸而未決，輻射及於文學、藝術、考古等多項領域，這文學、文化、藝術史上的歷歷奇蹟，是鐵畫銀鈎的王羲之，在千卷萬帙、厚不可量丈的文史藝術材料中，留下不止入木三分的刻痕。而一○八課綱必選文中居然沒有它！

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武俠小說中，常見俗諺「住在蘇州，穿在杭州，吃在廣州，死在柳州」被引用，有人推測柳州棺材名滿天下，可能和柳宗元有關。據云柳宗元客死柳州刺史任上，父老感念其恩，集資購買當地最上等的楠木棺材，為其殮裝遺體回鄉；千里迢迢，數月後到達老家，開棺欲重新入殮，赫然發現柳公面目栩栩，遺體完好，此後柳州棺木聲名大噪。此說雖於史無據，然其聯想的依據，正是因為柳宗元在柳州的治績斐然所致。柳宗元出身長安世家，雖家族地位在武則天掌權後已趨沒落，但仍有一定社會聲望，加以柳從小被目為神童，約二十一歲就進士及第，如此近似人生勝利組的背景，為什麼遭致遠貶南荒，魂斷異鄉呢？
柳完元，字子厚，原籍河東解縣（今山西省永濟市），世稱柳河東，亦稱柳柳州。幼時其父柳鎮長年任官外地，賴亦出身數代大儒望族的母親教養，柳在深厚的儒學氛圍中成長，曾自稱：「始僕之志學也，甚自尊大，頗慕古之大有為者。」可見青少年時即立下治國宏願，尤其甫過弱冠即高中進士，聲名大噪。在經歷一定的基層官職磨練後，調回中央見習監察御史的職務，這時他和當時太子侍讀王叔文交好，彼此都對改革吏治充滿熱情，不料這正是日後罹禍，不得翻身的關鍵。
唐德宗去世，太子即位，為順宗。王叔文深受信任，聯合約十二名中層官員，組成改革集團，柳宗元是其中要員，被提升為禮部員外郎，負責重要策劃。他們大刀闊斧的，在極短時間內進行一連串措施，包括取消「宮市」（由宦官負責宮廷用品採買，卻實際劫奪百姓）、撤除「五坊小兒」（替皇帝飼養寵物的差役，常在地方藉口敲詐勒索）、取消額外賦稅、豁免百姓歷年積欠租稅、嚴懲貪官……。看起來福國利民，也輿情大悅，但政治經驗相對淺薄的他們，忽略了既得利益者的反撲，「動了別人的蛋糕」；更嚴重的是，還漠視他們的靠山病重，順宗即位時已不能親政，為免改革受挫，王叔文竟然反對順宗之子，日後的憲宗，盡速接掌帝位。而後宮內太監聯絡外廷保守對立的官僚，以及部分藩鎮，逼迫順宗退位，史稱「永貞內禪」。一場雷聲大卻還來不及下雨的「永貞革新」，只經歷一百四十幾天，就告夭折。憲宗幾乎一登基，王叔文集團就遭滅頂打擊，柳宗元先被貶邵州（今湖南省邵陽市）刺史，才上路，未幾再接皇命，續貶永州（今湖南省永州市）司馬，更遠，職位更低，同時遭貶遠荒各州司馬的還有七人，包括劉禹錫，連柳宗元，史稱「八司馬」。
到得永州生活困艱，水土不服，六、七十歲的老母，第一年就病逝，柳完元自責之餘，也形銷骨立。一待十年，無所作為，他自放於山水間，也在經典、創作中，尋求寄託，他真正的思想成果與創作，多成於此時，其身後作品集《柳河東集》，近四分之三，作於這苦悶的十年。誠如韓愈在〈柳子厚墓誌銘〉中所說，如果柳有機會「為將相於一時」，則其「文學辭章」恐怕無法得傳於後，孰得孰失呢？
元和十年，喜獲詔書得返長安，不料未及兩月，再度外調，這次官職略升，卻更偏遠，柳州刺史。面對窮山惡水，柳宗元畢竟儒家民本思維，既是一州之長，總可有所作為。於是他捲起袖子，帶頭開荒造林，引進中原先進的農業技術……，種種興利除弊中，最重要的是興辦教育，親自授課，結果使「衡湘以南為進士者，皆以子厚為師」（〈柳子厚墓誌銘〉所記）；此外，禁止繼續買賣奴婢，還設計了奴婢贖身的辦法，大約一年，受惠獲得解放者，超過千人。日後，韓愈被貶潮州時，亦效其法，解決奴婢買賣的問題。就這樣，治理柳州四年，柳刺史把自己累死在這天涯盡頭的邊城。柳州百姓感其盡瘁捨命，為之立下柳侯祠、荔子碑、柑香亭、衣冠塚等，馨香祝禱不絕。

（以上資料整錄，參考書籍：《新／舊唐書‧柳宗元傳》；《中國大百科全書‧中國文學卷》，胡喬木編；《柳宗元生平及其散文研究》，張翠寶著，翰林版高中國文《教師手冊》）

〈始得西山宴遊記〉
自余為僇人，居是州，恆惴慄。其隟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遊。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迴溪，幽泉怪石，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壼而醉。醉則更相枕以臥，臥而夢，意有所極，夢亦同趣。覺而起，起而歸。以為凡是州之山有異態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華西亭，望西山，始指異之。遂命僕過湘江，緣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窮山之高而止。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則凡數州之土壤，皆在袵席之下。
其高下之勢，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攢蹙累積，莫得遯隱。縈青繚白，外與天際，四望如一。然後知是山之特出，不與培塿為類，悠悠乎與灝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遊而不知其所窮。
引觴滿酌，頹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蒼然暮色，自遠而至，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然後知吾嚮之未始遊，遊於是乎始。故為之文以志。
是歲，元和四年也。

文學上的表現，柳宗元的確「窮而後工」，由韓愈主導的古文運動，如果沒有柳宗元質量俱佳的創作與之應和，恐不易蔚為風潮，故二人在文學史上「韓柳」並稱。柳宗元散文藝術，技巧精妙，議論、史傳外，遊記與寓言內容多為其生命情境、生活經驗的投射或隱喻，尤其山水遊記的藝術成就，使這種文類在文學史中，發展出獨立樣式與脈絡，予後世作者極大啟發。《永州八記》是其中美學意趣最鮮明的代表作，在繼承北魏酈道元《水經注》圖畫捲軸式的創作手法外，又別有藝術創發，使無情荒地的寂寞山水與幽怨抑鬱的自己，相融相和，物我合一。〈始得西山宴遊記〉是此文字捲軸的第一篇。
題目言「始得」，然首段又記遊又記宴，段終卻以一句「未始知西山之怪特」來反扣題目，並以之承上啟下，這是一妙。而無論遊或宴，大量排比短句，與頂真修辭之緊湊語氣，暗示了心不在焉，並且來去匆匆，形式與內容相吻；其間的「傾壺而醉」在文首「自余為僇人」的意識下，是欲藉酒一澆「恆惴慄」之愁，可即使醉夢，也「意有所極，夢亦同趣」，憂懼惴慄之情潛滲入夢，只好在夢醒時分，立刻走人。故發現西山前，永州所有「異態」之山水，雖皆「我有」，卻難令「我」忘憂。
那麼「西山之怪特」是如何入眼又入心的呢？次段作者簡潔交代，「始指異之」的發現時間地點與登覽經過，連串排比短句，表現其迫不及待之心及闢荒開路的攀登，直至山巔，也藉此暗示了西山原來乏人問津。攻頂後的「箕踞而遨」，對比首段，每到一處就來個酩酊大醉，遁入夢鄉，何「遨」之有？「箕踞」的徹底放鬆，更說明了身心解放；而後不正寫西山之高，卻以視野開闊，放眼所及，「凡數州之土壤」都在作者所坐的「袵席」之下，烘托西山卓然聳立於群山萬壑的不群姿態。第三段為凸顯西山的雄峻不凡，以精巧設計的短句，巧妙混用豐富的修辭技巧，錯綜、譬喻、類疊、對偶、借代，成功摹寫西山頂巔瞭望之景，三百六十度遠近高低，盡收眼底。如此西山自不與培塿小山為類，「悠悠乎」、「洋洋乎」兩組頌讚長句，進一步強化了西山孤獨卻傲岸的形貌，西山至此已經成了柳宗元情感的投射對象。
末段呼應也對比於首段，又寫遊又寫宴又喝酒了，但雖醉，卻不臥不夢，微醺之餘，隨蒼然暮色完全暗去，「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忘了今夕何夕，忘了紅塵是非，忘了僇人惴慄。「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類宗教的天人合一神祕感受，來自古典莊老智慧的薰染，這時為柳宗元帶來了重生的救贖。他連兩句用兩個「始」字與首段的「未始」，作今昔遊賞對照，過去永遠過去了，新生的柳宗元從此開「始」，生命契機自此開「始」反轉，怎能不「為之文以志」呢？「志」，記也，點題作結，再附上時間。
文學史上一個不朽的靈魂，藉創作走出生命的幽谷，戰勝現實挫折的磨難，從此不墜。而一○八課綱必選文居然沒有它。

王羲之〈蘭亭集序〉
「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這是《晉書》對書聖王羲之冠絕古今的筆勢，所賦予最美最高的讚譽。這八個字彷若武俠小說中，對功夫大俠身形變幻捉摸不定、招式萬端莫測難窺的描寫，既飄逸又雄健，也建立了人們對一代書法大家登峰造極的書藝想像。而羲之其人其事其文，也彷彿千年神話，成為史冊難捨的傳奇。
王羲之，字逸少，世稱王右軍，出身北方顯赫的世家大族。晉元帝司馬睿東渡過江，王父曠「首創其議」，伯父王導助帝獲南方士族支持，得以穩住衣冠南渡的孱弱政權，時人稱「王與馬，共天下」。這樣的權貴背景，...

目錄

那些漸漸消失的文學大家
王羲之〈蘭亭集序〉
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范仲淹〈岳陽樓記〉
不讀歷史不懂辛棄疾
顧炎武〈廉恥〉
連橫〈台灣通史序〉

身心安頓的生命追求
超乎想像的古典師生關係──古典師生情可能再現嗎？
最難風雨故人來──益友與損友
親子手足的緣與孽──生命的感恩
問孔子「仁」為何物？
思想上的蝴蝶效應──仁心的自覺
一定要「殺身」才能「成仁」嗎？──讀書人的仁者格局
「君子」只在幻想中？──世風不堪的救贖
人心不曾絕望──秉直而行的君子之義
實踐自我覺醒的追尋──光明坦蕩的君子路
禮教吃人嗎？ ──來自庶民娛樂的智慧
三歲定終身誇張嗎？──良好家教為孩子奠下幸福之基
人間秩序的建構──世界獨一無二的禮樂文明
為什麼「恥」尤為要？──民族精神文明的支柱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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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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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讀歷史不懂辛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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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橫〈台灣通史序〉

身心安頓的生命追求
超乎想像的古典師生關係──古典師生情可能再現嗎？
最難風雨故人來──益友與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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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殺身」才能「成仁」嗎？──讀書人的仁者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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