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怪物的孩子們：我們，究竟是怎麼壞掉的？

名人推薦：【臺灣讀者好評】

這不只是虛構的故事，而是篇幅有限的新聞報導所無法傳達的真實。
──于翎

本書讓人想起引發熱烈討論的英劇《混沌少年時》，在細膩的日常描寫裡，一步步理解青少年「卡在中間的狀態」。
──鯛魚燒

這一本警醒之書，提醒我們：那些誤入歧途的孩子，並非天生就是「怪物」，而是在無聲中被現實一步步推向深淵。
──Mizuki

〈作繭自縛〉


1
今天是開學日，貞雅帶著半睜的浮腫雙眼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擠出洗髮精開始洗頭，這時卻發現腋毛一根根冒了出來。
「你長得還真快啊，唉。」
她又擠出一坨沐浴乳，雙手搓了搓後，用超商買的拋棄式刮鬍刀快速刮掉了毛。今天尤其看這些多到數不清的體毛格外不順眼。就在貞雅快速刮掉腿毛時，不小心刮傷了左膝下方。
「啊啊！」
貞雅用蓮蓬頭沖掉滲出的鮮紅血滴，每當水柱碰觸到傷口，都會刺刺痛痛的，過沒多久周圍就起了紅疹。為什麼今天老是注意到平常也沒在刮的腿毛呢？貞雅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用毛巾包住頭髮走出浴室。她以手指點了點擺在書桌上的手機，確認鎖定畫面上的天氣預報，喃喃自語道：
「二十四度，晴朗。」
這是個如果穿上春秋裝，中午會覺得有點熱但不至於出汗，但如果穿夏裝，晚上又會覺得有點涼、冒點雞皮疙瘩的天氣。
「好，就決定是你了！」
貞雅穿上涼爽的夏裝，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比想像中更好看，不由得露齒一笑。把散落在床上的春秋裝和棉被大致整理一下後，貞雅把關機的手機放入了校服口袋。
「黃貞雅！好好度過剩下的高一生活吧！」
上學途中，貞雅一邊感受著輕輕拂過髮絲的微風，一邊用耳機聽著嘻哈樂。雖然不太懂嘻哈這個類型，但在觀看選秀節目時產生了興趣。貞雅踩著輕快的腳步，愉快地哼起歌來，心情也跟著輕飄飄的。
就在這時，有人推了貞雅一把，導致她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沒事吧？」
是班長時宇。他有著白皙的皮膚，一雙難以相信沒有雙眼皮的大眼睛，以及光看著就會不由自主地漾起微笑的臉！而且他功課又好，是全校學生會長最佳人選的說法早已傳遍整個學校。奇怪的是，貞雅只要看到時宇，就會忍不住露出笑容。
「哎呀，左邊膝蓋受傷了。」
貞雅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看時宇，她不好意思直視時宇的眼睛，支支吾吾說地：「哦哦，沒有啦！不是因為你……」
「抱歉，老師叫我，我急著過去才……」
貞雅的臉猶如染紅的楓葉，她用手遮住雙頰感受到的熱氣，走進教室。因為還沒決定座位，所以她陷入了苦惱。坐在最前面好像太有壓力了，坐最後面感覺又看不清楚黑板，最後貞雅選了第二排的中間。
「各位同學，為了紀念開學，一週後要檢查服裝儀容，大家記住囉！」
時宇邊說著，邊在黑板貼上服裝和頭髮規定的公告。怎麼連把公告貼在黑板上的樣子都如此帥氣呢？心臟啊，你安分一點！貞雅用雙手緊緊按住胸口，對自己喊話。班上同學看到黑板上的公告，都抱怨連連：
「吼，超嚴格的，不能化妝，還規定裙子長度。」
「我們學校真讓人傻眼欸，最近明明就有很多學校取消了服裝規定。」
「氣死了，染髮、燙髮也都不行，幹麼迫害大家的自由啊！」
貞雅拿出隨身鏡湊近頭髮照了一下。貞雅的髮色是褐色，不是單純的褐色，而是接近金色的褐色，所以每次老師都誤會她染頭髮。
「那怎麼辦，我原本的髮色就是這樣啊！」貞雅低聲嘀咕著，將隨身鏡啪地一聲闔起來。
這時，時宇用手掌拍了拍黑板說：「同學，開學典禮要在禮堂舉辦，大家現在都去禮堂吧。」
孩子們紛紛離開教室，貞雅也緩緩移動步伐，這時後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嘿嘿，小雅，妳又沒讀訊息了！我因為遲到，剛才被教務主任訓了一頓。」
「我不知道有訊息進來。趕快走吧，開學典禮要在禮堂舉辦。」
禮堂裡，教務主任正大聲吆喝要同學安靜，接著是校長無聊到不行的演講。不過貞雅還是很開心，因為她可以望著時宇站在最前方的部分剪影，時不時露出傻笑。第二學期的第一天，從一大早就有很好的預感，讓她悸動不已，心臟簡直要超過負荷，讓貞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
她竟然就這樣和時宇相遇了！
「製造拋棄式刮鬍刀的工廠廠長，謝謝您！我那茂盛無比的腿毛啊，謝啦！」貞雅在心中拍手大喊，對世上的一切都充滿了感謝。
隔天去學校時，貞雅的眼睛和耳朵也只為時宇而開。她瞄了一眼，再偷瞄一眼，彷彿成了固定的天線，所有頻率都只向著時宇。
「今天要分配座位。因為一直換很麻煩，所以這次座位會維持整個學期喔。」
聽到老師的話後，學生們都站成一排抽籤，貞雅也懸著一顆心站在後面。她忐忑不安地緩緩打開紙條，拿到的是二號。海秀看了貞雅的號碼後，咯咯笑了。
「在最前面耶！我是第三大排的最後面。小雅，看來妳要用功一點囉。」
「李海秀，妳安靜點啦。」貞雅低聲嘟噥了一聲，走到最前面的座位坐下。
時宇假裝看著坐在後面的海秀，身子靠在置物櫃上打開了紙條。終於，他將身體離開置物櫃。如今箭以離弦，貞雅將臉轉向前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內心唸起咒語：拜託、拜託……讓我和時宇坐在一起！
「哦，嗨！」
時宇將書包掛在隔壁座位上。哇，這怎麼可能，竟然就在我旁邊！這已經不是偶然或緣分，真的是命運！是命中注定！話說回來，時宇就連聲音都好好聽。貞雅瞄了一眼旁邊的時宇，一和貞雅對上眼，時宇就笑了。看到時宇的笑容，貞雅就彷彿有冰淇淋在嘴巴裡融化般，連心也融化了。時宇又笑了。呃，時宇的笑容箭矢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貞雅的心臟，如今貞雅無法擺脫時宇了。
寒假啊，請你不要來，我希望永遠都是一年級。貞雅暗自發出哀嘆，同時為了維持表情而滿頭大汗。

2

貞雅覺得理化好難喔。
什麼冰點、熔點。為什麼專有名詞這麼多？貞雅呆呆地在課本上的兩個名詞上畫了圈。水的冰點和冰的熔點是零度。水在零度以上是液體，到了零下就變成固體。那在零度的時候呢？貞雅直勾勾地盯著坐在旁邊唸書的時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電感應，時宇轉過了頭。貞雅眨眨眼睛，趕緊向時宇搭話。
「問你喔，水在零度時是冰凍的狀態，還是融化的狀態？」
「啊，零度時有可能是水，也可能是冰，或者是水跟冰參雜在一起。」時宇看著貞雅，笑瞇瞇地說。
時宇的笑容每次都會讓貞雅內心小鹿亂撞。貞雅也害羞地露出微笑。雖然內心已經整個人呈現傻笑狀態，整張臉的神經細胞都快繳械投降了，讓貞雅費了好大力氣才能控制顏面神經。忍住，不要笑得像個花痴，不要失去平常心。不要看起來很隨便，要維持撲克臉。不，就維持在中間就好！貞雅突然想起媽媽說的：「就算只走到中間，也等於完成一半了。只走到中間也沒關係。」
有個身為家庭主婦的媽媽、在市政府上班的爸爸，貞雅生於一個算是平凡的家庭。既沒什麼大問題，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所以父母也沒期望貞雅什麼，總是要她想做什麼就去做。
但貞雅覺得這件事好難。若留了長頭髮，就會覺得短髮好看；但剪短了又會開始羨慕起長髮。如果剪了個不長不短的髮型呢，就又會進入「尷尬期」，頭髮在肩線上翹得亂七八糟。貞雅覺得「中間」這件事真是棘手。
＋與－，彷彿在替貞雅訴說因時宇而不受控的心似的，在零上與零下的交界來回的冬天來臨了。
那是期末考結束後，寒假即將到來的校慶，天空下起一觸及地面就會失去蹤影的細細薄雪。海秀高興地搖來晃去，用身體做出柔軟的波浪形動作。
「舞蹈社果然就是不一樣！」
「小雅，等會要好好看我跳舞喔！」
「知道啦！」
現在是才藝表演的時間，大家都去禮堂看表演了。海秀走向舞臺準備跳舞，貞雅則不停東張西望，想著時宇什麼時候會來。這時，她與走進禮堂的時宇恰好對上眼。時宇朝貞雅走來。
「旁邊是空著的嗎？」時宇站著，臉上露出淘氣的笑容。
「不是哦。」
「那我可以坐妳旁邊嗎？」
「嗯！」
或許是校慶的燈光使然，時宇看起來更耀眼了。貞雅的心臟要比稍早前跳得更快了，感覺心臟聲好像會被時宇聽見，因此她輕輕、慢慢地吐出鼻息。這時海秀正好在舞臺上現身。是啊，專心替海秀加油吧。
貞雅一把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嘰咿，絲襪卻被椅子邊緣勾住脫線了。貞雅嚇得連忙用手遮腿，時宇見狀，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毛衣，遞給貞雅。
「用這個遮吧。」
貞雅小心翼翼地撫摸時宇的毛衣，感覺好柔軟。她的臉上不禁浮出笑容。
「貞雅，今天放學後要不要一起搭公車？」
「嗯，好啊！」
校慶結束後，開始下起鵝毛大雪，沒帶雨傘來的貞雅頓時慌了手腳。
「啊，我沒帶雨傘耶。」
時宇笑著打開雨傘。「我有，一起撐吧。」
兩人共撐了一把傘。竟然一起撐傘，感覺時宇的呼吸聲聽得更清楚了，貞雅的臉也跟著發燙起來。兩人一步步踩著發出窸窣聲的白雪，走向學校前的公車站。
「公車來了。」
真不想就這樣離開。
貞雅急得咚咚直跺腳，情急之下，隨便說了一句：「人太多了，搭下一班好了。」
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我喜歡你」。
「喔，好啊。」
天上飄下了好美的雪，這時正好公車站牌沒有半個人。如果不是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勇氣！貞雅握緊了雙手。
「那個……」
「嗯，怎麼了？」
感覺心臟快跳出來了。貞雅將身體轉向時宇後，閉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本來就快緊張死了，加上天氣寒冷，抖得就厲害了。貞雅的身體在抖，內心也在顫抖。她說：
「我……我喜……喜歡你。我們……要不要交往？」
感覺不到周圍有任何動靜。啊，搞砸了。時宇啊，拜託你說點話吧。呃，這下怎麼辦……貞雅的腦中迸出了一個又一個念頭。可是眼下還是得先收拾局面，所以貞雅緩緩睜開左眼，接著也睜開右眼。可是，時宇卻在笑，而且還一邊點頭。大雪下個不停，轉眼間，整個世界已被白雪覆蓋。
3

寒假不知不覺地到來，又過了一個禮拜，這也表示貞雅已經一個禮拜沒見到時宇了。雖然每天都會和時宇聯絡，但根本就不夠。貞雅好想親眼見到時宇。她一邊看題庫一邊抓頭髮，忍不住悄悄將手伸向了手機。在滑YouTube時，「歷代電視劇吻戲大集合」的標題擄獲了貞雅的目光。她嚥了嚥口水，點下影片。
畫面中的兩個主角先是牽起手，慢慢靠近彼此，接著嘴脣碰到了嘴脣。兩個柔軟的嘴脣稍稍分開後，主角深情凝望彼此，然後像是捨不得就此道別似的，分開的兩個嘴脣再度交疊。嘴脣與嘴脣先是往上，後來又往下，就這樣來來回回……貞雅腦中浮現時宇的身影，心臟撲通跳個不停。
或許時宇和我也……
貞雅更想見到時宇了。她搓了搓手指，打開聊天視窗，將訊息刪刪寫寫，最後終於傳了出去。
－你明天要做什麼？
－在家唸書，怎麼了？
－喔，想問你要不要去看電影？
－那等唸完書，五點左右一起去看電影？
貞雅將嘴脣貼在手機上猛親，感覺自己就快飛起來了！貞雅享受著彷彿飄在空中的心情，躺在床上用雙腳連連拍掌，這時媽媽敲了她的房門。
「女兒，出來吃水果吧。」
她踩著跳舞般的步伐走到客廳。
「咦……爸爸還沒回來嗎？」
「說今天公司有聚餐。」
這時手機振動起來，是時宇傳來訊息。
－我訂了電影票，明天五點二十分前在電影院入口見。
貞雅吃水果時都在和時宇傳訊息。想到自己有這麼帥氣的男友，忍不住得意起來。貞雅連水果已經吃完了都沒發現，還不停把叉子往空盤插，同時忙著和時宇聊天。直到她回過神來，去了一趟廁所，看到映照在鏡子裡的臉，才忍不住大吃一驚。天啊，自己竟然笑得像花痴一樣。
這不是在作夢吧？貞雅用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了一下臉頰。
「啊啊！」
疼痛感竟然讓人這麼開心，貞雅用雙手揉了揉發紅的臉頰，接著一邊點頭，一邊在牙刷上擠上牙膏。刷牙的同時，她回到房間內打開衣櫃，苦惱著該穿什麼好，導致泡沫都從嘴巴溢出，沿著嘴脣流到了下巴。貞雅嚇得趕緊衝回廁所漱口，結束刷牙。
貞雅拿著衣服站在鏡子前不停比來比去，直到凌晨才決定好要穿象牙白襯衫配牛仔褲後，才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但一想到電影約會，貞雅實在太興奮了，翻來覆去好久才總算入睡。
可能是太晚睡了，貞雅睡過了頭。她匆忙做好準備，確認天氣。零下兩度，是得穿羽絨外套出門的天氣，但穿上羽絨外套後照了照鏡子，貞雅又覺得哪裡不太滿意。猶豫了一會兒，她脫下羽絨外套，換上長大衣。貞雅看著鏡子露出微笑，又整理了一下劉海，才慌忙帶上東西出門。在穿越呼嘯的冷風奔馳時，她不禁後悔，早知道就穿羽絨外套了。貞雅再次感受到今年冬天要比想像中更冷。她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時宇傳來訊息問她在哪。貞雅覺得自己會比約定的時間晚一點到，於是傳訊息給時宇。
－我好像會晚點到，你要先進去嗎？
五點三十分，時宇站在電影院入口看著手錶。貞雅慌慌張張地跑向時宇，時宇有些不悅的提高音量。
「妳遲到了十分鐘耶，不是約好二十分見面嗎？」
貞雅偷瞄著時宇的臉色，小聲地說：「我有傳訊息說會遲到啊，你就先進去嘛。」
時宇板起了臉，用比剛才更激昂的語調說：「這是遲到的人該說的話嗎？」
「沒有啦，我是為了討你開心，衣服挑著挑著……」
「做錯事就道歉，不要辯解，這不是基本禮貌嗎？」
時宇瞪著貞雅，眼神十分冰冷，感覺好陌生，實在難以相信是貞雅認識的人。時宇沒再說話，甩頭先進了電影院，貞雅也嚇得緊跟在後頭。明明在看電影，卻什麼也看不進去。貞雅不停斜眼觀察時宇，就這樣繃緊全身的神經，直到電影結束。走出電影院時，尷尬的氣氛依然持續著。貞雅的手心全是汗，她看著時宇的臉色，一邊走向公車站牌，但很快就停下腳步。
「那個……對不起，從現在開始，假如我做錯什麼，都會跟你道歉，不會再辯解了。」
聽完這些話後，時宇才露出淺淺的微笑，摸了摸貞雅的頭，將粉色口紅放在她手中。
「謝謝妳跟我道歉。這是禮物，粉色口紅好像最適合妳。剛才本來要給妳的，但因為妳遲到，所以現在才給妳。」
「謝謝，還有對不起，真的……」
貞雅對時宇的愧疚更深了。下次她一定要更注意，不能讓時宇傷心！貞雅緊緊握著口紅並下定決心。這時，時宇問她：
「我可以牽妳的手嗎？」
「嗯！」
兩人前後擺盪著牽緊緊的手，走向公車站牌。一來到公車站牌，兩人便四目相交。咦？這令人心癢癢的氣氛是……貞雅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聽見了時宇溫柔的嗓音。
「可以親妳嗎？」
「嗯？嗯……」
時宇走近貞雅，他的嘴脣朝貞雅的嘴脣而來。啾，貞雅腦中充滿之前看的「歷代電視劇吻戲大集合」片段。終於要嘗試初吻了嗎？聽說初吻會聽見鐘聲，天使還會降臨呢，會是真的嗎？貞雅的心臟狂跳，快到讓人懷疑心臟居然能跳這麼快的程度。就在即將探入時宇軟綿綿嘴脣的剎那，兩人的牙齒撞了個正著。
「啊！」
貞雅小心翼翼看著時宇，時宇也露出難為情的表情看向貞雅。貞雅全身的細胞上下一條心，說下次一定要來場更完美的儀式。
遠遠看到時宇要搭的公車駛來，貞雅指著公車說：「公車來了，趕快準備上車吧。」
「我送妳上車後再走。」
「不用啦，你搭的公車不是半小時才有一班嗎？我的公車兩分鐘後就來了，趕快上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啊對了，黑色衣服真的很適合妳。」
時宇留下這句話後就上了公車，在公車上也一直向貞雅揮手。時宇搭的公車離開後，貞雅回想起今天的種種失誤，嘆了口氣。沒辦法報答時宇珍貴的心意，讓她覺得自己變得無比渺小。貞雅下定決心，下次要更小心，多配合時宇，接著拋開惋惜的心情，搭上回家的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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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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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老師（柯書林）【資深校園臨床心理師】
諶淑婷【童書閱讀推廣者】
駱郁芬【臨床心理師／米露谷心理治療所所長】
──專家讚譽（依首字筆劃排序）

-----------

本書不僅營造了一個讓他們靜靜反思的空間，也讓孩子藉此洞悉青春成長路上的各種可能。
──K老師（柯書林）

關於青少年的諸多議題，讓大人也需要一個能與孩子談論的起點。這本書，或許就是這樣的存在。
──駱郁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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