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實是唯一的信仰,和平是唯一的答案,
世界大戰的前夕,守護家園的願望能夠實現嗎?
移動島傳奇系列最震撼人心的完結篇!
紐伯瑞獎得主、《許願樹》作者凱瑟琳.艾波蓋特最新力作
盤踞《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奇幻巨著
《學校圖書館期刊》、《柯克斯書評》、《出版人週刊》星級推薦
《亞馬遜網站》讀者4.7顆星推薦
她是全家最不起眼的孩子,
卻必須找到寄託一族命運的島嶼,
翻越山嶺、跨越川河,
以改變世界的勇氣,守護最後的家園!
▍本書特色
1‧本系列共三冊,快節奏的冒險,結合奇幻、動物戰士的史詩級長篇故事,適合喜愛《波西傑克森》、《貓戰士》的讀者。
2‧凱瑟琳.艾波蓋特繼紐伯瑞得獎作品《八號出口的猩猩》、《許願樹》之後,最受矚目的奇幻巨著。
3‧主角碧克斯所屬的物種正瀕臨絕種,而且她可能是「末體」──也就是滅絕的物種中最後一個個體,餘生將抱著再也見不到同類的孤獨而終,當末體死去,物種也會正式宣告滅絕。作者深信所有生物彼此都是連結在一起的,當某一物種消失了,世界也會面臨失衡的危機。
4‧為了阻止戰爭發生,碧克斯與夥伴展開不可能的任務,以外交手腕,運用六大統治者物種之間暗潮洶湧的連橫合縱,以少數的力量實現改變世界的勇氣。
※無注音,適讀年齡:小學高年級至國中以上。
▍內容簡介
戰爭會使人改變,
但不管發生什麼事,
都要記得自己是誰。
兩大王國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統治者持續擴張兵力、掠奪剝削。碧克斯原本只想尋找瀕臨滅種的同類,卻發現自己正站在命運風暴的中心──玳恩不是唯一受到攻擊的物種,還有其他物種因野心者的陰謀而面臨生存威脅,這場戰爭的規模比想像中還要大、還要黑暗。
卡拉打算集結家族勢力成立和平軍,但想阻止戰爭,還得取得其他統治物種的支持。碧克斯想幫助和平軍扭轉局勢,但她只是一隻小小的玳恩,能夠肩負起如此重大的責任嗎?而六大統治物種各有盤算,真的能夠找到讓所有物種共同生存的方式嗎?
以勇氣與機智、忠誠與堅毅,直視孤獨與恐懼,辨別謊言與真相,看清戰爭與權力欲望的本質,最不可思議的冒險奇幻旅程盛大邁向最終篇章!
▍重要角色介紹
‧碧克斯(玳恩):外型像狗,用兩隻腳走路,張開格利膜就能像飛鼠一樣滑翔,因為擁有某種珍貴且危險的能力而遭人類獵殺。
‧托布(渥比):矮胖的小生物,有三條尾巴,危急的情況中依然堅持保持禮貌,但一暴怒就會展現驚人的攻擊力。
‧卡拉(人類):裝扮成男孩的盜獵者女孩,具備在險惡的環境中生存的本領,隱瞞著自己的身世。
‧甘布勒(斐利韋):彪悍的貓科動物,移動迅速,一瞬間就能咬碎目標物的頭骨。
‧倫佐(人類):四處流浪的小偷,擁有法術,接近碧克斯的原因不明。
▍國際書評
以充滿想像力的細節、獨特的角色,艾波蓋特成功的將讀者帶領到奇幻國度。一部令人心馳神往的史詩級系列作。──ALA Booklist
奇幻粉絲必定要大呼過癮,俐落的節奏、迷人的冒險,進入故事並感受主角碧克斯和她的同伴如何在一段又一段的異域冒險中練心並磨練勇氣吧。──《學校圖書館期刊》
用動人的筆法細細編織出一場奇異、節奏輕快的奇幻作品。讀者會愛上碧克斯這個角色,與她一起在聶達拉旅行。過程令人屏息、引頸期盼,這整本書會讓你深深思考。──《紐約時報》
充滿懸疑、緊扣心弦的冒險。──《出版者週刊》
艾波蓋特巧妙打造出精采神奇的世界,兼顧緊湊的故事節奏。充滿奇幻魔法的情節中,探討了物種滅絕與保育,提供聰明的讀者值得省思的問題。──《柯克思書評》
作者簡介:
凱瑟琳.艾波蓋特Katherine Applegate
出生於美國密西根州。是當代最受矚目的小說作者之一,經常以溫厚有力的筆觸,探索人性最美的光芒、改變人們看世界的視角。
她的作品豐富、主題多樣,早年的作品《勇者之家》(Home of the Brave)榮獲「金風箏獎」、「喬塞特.法蘭克文學獎」及「茱蒂‧羅培茲紀念獎榮譽圖書獎」。她與丈夫共同創作的科幻小說「動物變形人」系列(The Animorphs)探討了戰爭、道德、恐懼與人性等議題,曾改編為電視劇。代表作《八號出口的猩猩》以一隻住在購物中心的黑猩猩之視角,反思人與動物之間的關係,榮獲「紐伯瑞金獎」、「夏洛特‧佐羅托獎」等青少年文學界重要獎項。近期作品《許願樹》從一棵兩百一十六歲的許願樹視角,展現包容差異、尊重多元的觀點,榮獲《書單》雜誌選為「21世紀50本最佳青少年小說」。
相關著作:《移動島傳奇2最初帶路者》《許願樹》《許願樹(博客來獨家作者親簽版)》
繪者簡介:
KIDISLAND‧兒童島
現為全職藝術工作者,專注於繪本創作以及插畫合作相關工作。
取名是由插畫師yukito和文字撰寫AC所組成,希望藉由一圖一文表達兒童島所要傳達的意義,願每個人都保有一座屬於自己永不死去的島嶼。
作品網站:kidisland0424.tumblr.com/
【獲獎經歷】
4th Greater China Illustration Awards_Honorable Mention
3x3 International Illustration Show_Honorable Mention
譯者簡介:
黃鴻硯
公館漫畫私倉兼藝廊「Mangasick」副店長,文字工作者。翻譯、 評介、獨立出版海內外另類漫畫或畫集,企畫相關展覽。漫畫譯作有《竹光侍》、《惡童當街》、《少女樁》、《荔枝光俱樂部》等,文字書譯作有《圈外編輯》、《二十四隻瞳》、《九個故事》、《法蘭妮與卓依》、《抬高屋梁吧,木匠;西摩傳》、《革命的那一天》等。
章節試閱
1 非常好的問題
我叫碧克斯,是一隻玳恩。
我並不擅長打獵。
那麼,我為什麼要自願與我的朋友甘布勒、薩比托一起去獵埃許溫呢?
好問題,真是個非常好的問題。
「碧克斯,妳聞到了嗎?」甘布勒的聲音沙啞而宏亮。「妳的鼻子比我還靈光。」
甘布勒是一隻斐利韋,像貓一般的巨大生物。他的皮毛漆黑又閃亮,像河裡的石頭,只有臉上的白線條例外。薩比托是一隻拉提頓,巨大的掠食性鳥類,翅膀展開的寬度跟甘布勒的身體一樣長。
甘布勒動作迅速,有爪子、有尖牙。薩比托動作飛快,有爪子、有尖喙。
我呢?我有笨拙的步伐,真絲般的白毛,連小貓都嚇不了的牙齒。
另一方面,玳恩像狗一樣(相似度可不是一點點而已),有相當靈敏的嗅覺。
「我聞到牠們的味道了。」坐在哈沃克背上的我說。哈沃克是一匹帶斑點的銀馬,正小心翼翼踩著淺溪水面下的石頭。「但風向一直在變,我無法確定是哪裡吹來的。」
到達對岸後,哈沃克艱難的攀上陸地,而我拚了命緊抓住牠。前方地面平坦,而且相當開闊,上頭生長的小樹距離拉得很開,我們很快就趕上了不斷奔跑的甘布勒。
欣賞狩獵中的斐利韋是非常美妙的事。牠們奔跑的時間還不如騰空滑翔來得多。
薩比托俯衝下來,然後在離我們頭上幾英尺的地方拉回水平的角度。牠可以利用地面反射的太陽熱度,短暫懸空一段時間,調整一、兩片羽毛。
「牠們就在前面。」薩比托回報,「有沒有看到那片草地?往那一排高高的落羽松後面看。」
我的嗅覺能力失靈,他的拉提頓之眼成功了。拉提頓之眼有多厲害?薩比托甚至可以從一千英尺外讀到我肩膀後方的書。
「薩比托老兄,也許,」甘布勒說:「你可以繞到後方,趁牠們逃跑時堵住?」
「我相信牠們打算應戰。」薩比托回答。
「哈,那麼,」甘布勒說:「晚餐有著落了。」
斐利韋曾經會獵殺我的玳恩同伴,如今不會了。不過,待在一隻飢餓的斐利韋附近,還是會感受到一絲恐懼,很難避免。
斐利韋的爪子就像箭頭,下顎咬得碎石頭。甘布勒也許是我最親愛、最忠實的好友,但他也是一個殘忍無情又高效率的殺手。
這又帶回到了前面那個問題。為什麼我要自願參加這次打獵?因為無聊?覺得自己在和平軍中有點沒用?需要證明自己並不害怕?
但我當然很怕。一隻斐利韋、一隻拉提頓,再加上一隻玳恩,對上十二隻飢餓又不爽的埃許溫?我們的贏面並不大。
埃許溫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像是野豬和大老鼠的混合體。牠們有兇狠的彎獠牙,用於襲擊好下手的目標─幼獸、傷者、弱小者。這一幫埃許溫曾經襲擊一個補鞋匠家庭,他們是和平軍的追隨者。
這支軍隊叫和平軍,但也不會任由埃許溫攻擊而不加以懲罰。我們要嚇跑埃許溫。不過那也得看埃許溫是不是嚇得跑的動物。
如果行不通呢?呃,交給甘布勒處理。
我們奔騰的步伐踏上了一塊開闊的草地,上頭有零星的凋謝野花,哈沃克的馬蹄猛踩著泥土地。野草長到牠肩膀隆起的高度,剛好可以遮住一隻趴伏的埃許溫。不過任何東西─任何東西,都逃不過拉提頓的法眼。
「前面有埋伏。」薩比托警告,「牠們分成左右兩邊,準備在你們通過時包夾。」
「我們準備好了。」甘布勒說。
他或許準備好了,我還沒。
哈沃克全速奔跑,我更用力抓緊牠的韁繩。風吹亂我的皮毛,塞了上百種氣味到我的鼻孔裡,包括埃許溫身上濃烈的氣味,以及我自己的恐懼─散發出銳利又有金屬感的味道。
「你們後面有四隻,那一排樹再過去有八隻。」薩比托回報,「後面那四隻迅速逼近中!」
「碧克斯,」甘布勒的聲音異常冷靜,「能請妳做一件有點瘋狂的事嗎?」
「像參加這次打獵一樣瘋狂嗎?」我問話時氣喘吁吁。
「能不能請妳跌下馬?」
「能不能……什麼?」
「我希望牠們以為妳很無助。」
「我確實很無助啊!」
「前面有一大片芁草叢,可以當妳摔落時的緩衝墊。」
甘布勒想拿我當誘餌。那就是我在這次打獵行動中,唯一的用武之地。
我們都有各自的強項和弱點,可以貢獻時就會去做。至少,在哈沃克逐漸逼近草叢時,我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我讓左腳滑出馬鐙,做好準備。
再近一點。馬蹄像打雷那樣隆隆作響。
再近一點。
我滾下哈沃克的右側,聽到自己哀叫一聲。我摔進草叢的力道足以逼出肺裡所有空氣,不過草和長著蕈菇的小土墩緩衝了我的墜落,我還能坐起身。
眼前剛好迎向一隻氣呼呼埃許溫的獠牙。
牠衝了過來,頭壓得低低的,根本來不及閃躲。
那隻埃許溫飆向我,喉嚨發出勝利的嚎叫─「嘎嗚!」還滴下白沫口水,期待著用獠牙劃開我的那一刻。
「不─!」我大喊,我的聲音、四肢、心臟都充滿恐懼。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模糊影子從藏身處跳出,伸出爪子,嘴巴大開。甘布勒巴中那隻埃許溫了。三秒鐘後,那野獸已處於可剝皮烹煮的狀態。
解決掉一隻了,還有十一隻。
三隻在我們後方,全速奔跑過來,身影劃開草地。不過由於草長得很高,牠們看不見彼此,而且顯然不知道牠們其中一員已經死了。
薩比托像流星般俯衝,張開翅膀,減速,攻擊其中一隻埃許溫。他的爪子陷入對方的頭顱。
至於甘布勒,他又解決了後方的另外兩個敵人。已經有三隻埃許溫準備下鍋了。
在此同時,躲在那一排樹後方的八隻埃許溫做了愚蠢的決定─前來幫助遇襲的夥伴。牠們成群逼近,又吼叫又尖鳴,像是由腐臭皮毛、發光獠牙、細瞇紅眼所組成的一道牆。
帶隊衝刺的生物體型龐大,看起來更像馬而不是埃許溫。牠很老了,身上有許多戰鬥留下的傷疤。那些仗牠大概都打贏了。
我看到甘布勒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怎麼令人放心。「我來解決牠們的老大。」他說:「但妳,碧克斯,妳最好逃跑。」
「逃跑?」
「我不可能同時幹掉牠和剩下的。快逃!」
甘布勒衝過去攔截體型龐大的埃許溫女王。牠的同伴分成左右兩小隊,準備在領袖對抗甘布勒時包圍我們。
哈沃克繞回來我身邊了。我抓住韁繩,將自己拖上馬鞍。回頭─撤退之路在我眼前清楚的展開。
我不是獵人,也不是軍人。我是最不可能成為英雄的那種人。我每一個理性的念頭都同意甘布勒─逃跑的時候到了。
但甘布勒是我的朋友。
不只是朋友,他是我的家人。
我抽出小劍,催哈沃克往前衝。
2 創造奇蹟
一個半小時後,薩比托和我回到軍營了。我們在聶達拉中部,距離特拉諾一天半的路程。
我們累壞了,但對成果很滿足。雖然真正的苦差事大多是甘布勒扛起的。最後一隻埃許溫倒下後,甘布勒決定留下殿後,他的說法是,他很樂於「獨自用餐」。
「碧克斯!妳身上都是血!」我的朋友托布跑過來,並大喊。
我在主營火附近翻下哈沃克。「那不是我的血,托布。」
「妳確定嗎?」托布用小小的獸掌戳我,尋找傷口。
「我很好,托布。比很好還更好。我打獵回來了呢!」
「我看得出來。」他咕噥,瞄了一眼哈沃克拖回來的粗製長橇。
我們用藤蔓將樹枝綁在一起,打結固定,然後將三隻死埃許溫堆在上頭。剩餘的留在後頭,讓士兵去運回來。行軍中的軍隊總是需要糧食。
「我應該一起去的。」托布用眼神譴責我。
我並沒有把計畫告訴最忠實的渥比夥伴。我去哪,托布就一定會跟到哪。而我已經夠懷疑自己的狩獵技術了,沒辦法再擔心他的安危。托布的勇氣雖然可以跟一整支軍隊匹敵,但他的體型比小還要更小。我想好好保護他,就像他想好好保護我那樣。
托布和我,我們是很不尋常的組合。玳恩有許多類似狗的特徵,渥比則像是吃得很好的狐狸。眼睛大大的,耳朵甚至更大,有三條尾巴,天性友善、愛說話。極為彬彬有禮,而且表面看來,一點威脅性也沒有。
不過他們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戰士之心。渥比被逼到極限時的失控模樣,真的很驚人。我親眼看過幾個莫達諾(我們的死對頭)手下的士兵淪為托布怒火的受害者。
「對不起,托布。」我說:「該邀你去的。老實說,我很擔心自己無法勝任。我也不想擔心你的安危。」
「我自己可以罩自己。」他抬高下巴說。
我拍拍他的背。「我都知道。」
托布發出小小聲的抱怨。我聽出「魯莽」和「草率」兩個字,還有「我無意冒犯」和「我很確定妳有妳的理由」,因為托布是隻渥比,而渥比即使是抱怨依然彬彬有禮。
我認出其中一個負責餵馬吃喝的膳務員。「唐提!」我呼喊:「跑去跟廚師說,在西方半英里外發現了更多埃許溫。派輛馬車過去。」
「埃許溫?」唐提重說了一次,還倒抽一口氣。
「別擔心。牠們再也傷害不了任何人了。」
「看來妳現在成了偉大的獵人玳恩?」托布逗我。「我沒有任何不敬,我的朋友,不過妳真的該到河裡洗洗身體。妳散發出埃許溫的臭味了!」
「牠們是很噁心的動物。」我說:「除了當成食物之外沒有別的用處。」
「並不是『沒用處』。」薩比托那刺耳的拉提頓嗓音插了進來。我剛剛並沒有發現他就盤旋在後方幾英尺處,乘著微風。「埃許溫會挖伯瑞爾樹的根,有助樹木繁衍,而伯瑞爾樹則是許多物種的家。碧克斯,沒有什麼動物是沒用處的。每個物種都是一塊拼圖,拼出來的平面實在太大了,沒有誰可以一覽而盡。」
我看著地面,感到很懊惱。
「請原諒我,」薩比托放輕語調,「我不是想要說教。我也承認埃許溫稱不上是什麼……討喜的動物。」
我擠出一個微笑。不過薩比托說得對,所有物種都會對世界有某種貢獻。
而我,是所有生物之中,最該明白這點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許許多多的玳恩徜徉在聶達拉,也就是我們的家園之中。如今,我們剩下的成員屈指可數。事實上,我一度以為自已是世界上最後一隻玳恩,也就是末體。
玳恩毛絨絨的獸皮,是我們不斷遭到獵殺的原因。但導致我們種族幾乎滅絕的理由不只那一個。有太多玳恩,是因為一項特殊技能而招致殺害─我們可以判斷話語的真偽。
那是我們種族的天賦和詛咒。
人類想要我們的毛皮,但害怕我們的測謊能力。
我最近對人類多了一些了解。他們的欲望有時很強大,但恐懼又遠比欲望更大。
不過,公平一點說,所有生物也許都是那樣。這段日子,恐懼似乎不曾離我而去,如影隨形。
「看到小一號的長橇了嗎?」我問,然後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驕傲和羞恥混合出的不安情緒。「那一隻是……我的。」
「我又有一樣的感覺了,」托布盯著癱軟又血淋淋的屍體說:「還好渥比不是肉食動物。」他輕輕聳了一下肩。「『要記住,所有物種都有一席之地,』」他說:「『蟲子、鳥、人類都有。』」
「那是什麼?」薩比托問。
「出自一首詩,〈年少渥比的世界入門〉。」
薩比托降落到馬拉樹的紅色樹枝上。「我很想聽聽那首詩,」他說:「有沒有提到拉提頓呢?」
「六個偉大的統治者物種都提到了,」托布調整了一下細心編好的尾巴。「還有渥比,當然了。」
「托布,拜託,」我說:「我也想聽。」
「我不確定能不能完整背出來。」他老實說:「但我會試試。」
托布清了清喉嚨,發出輕柔但清晰的嗓音。
斐利韋,安安靜靜,跟蹤獵物。
閃躲日光的大貓。
特拉曼在土壤之下鑽孔,
又深又暗之處,無盡勞動。
奈泰特在深水中游泳。
大海與大洋是他的要塞。
拉提頓翱翔無雲天際,
以靈動之眼掃視世界。
玳恩揪謊,這珍稀的技能
沒有其他物種可比擬。
人類,永不知足,
時常受貪婪與自大鼓動。
渥比,友善但擁有兇猛之心,
在整個世界只占了一小部分。
要記住,所有物種都有一席之地,
蟲子、鳥、人類都有,
而大地上展開的每個新的一天,
都會為你創造奇蹟。
托布輕輕一鞠躬。我鼓掌,而薩比托拍動翅膀。「我相當喜歡,」薩比托說:「雖然我們拉提頓通常不熱中於詩歌。」
「『創造奇蹟』。」我嘆了一口氣。「我認為這陣子相當需要奇蹟。」
「我們會熬過去的,碧克斯。」托布說:「和平軍會成功的,非成功不可。」
我盯著數不清的,一排又一排蒙塵的帳篷,在眼前往遠處延伸,像墓石一般。「真希望我和你一樣樂觀。」
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我的語氣好疲倦,聽起來好煩悶啊!從前的碧克斯跑哪去了呢?
沒有很久以前,我還只是一隻傻氣的崽子。是我們那窩玳恩中最弱小的。整天只天真的想著自己的事,等不及要見識這個世界。
呃,我的願望確實是實現了。我在這個世界上見識到太多東西了,我看到的痛苦、危險和死亡多到好幾輩子的分量。
我已不再是天真、愛做白日夢、好奇心旺盛、無憂無慮的碧克斯了。曾經光是一群彩虹色翅膀的奶油蝙蝠在風中飛舞,就能讓那隻小崽子盯著看好幾個小時。
從前的碧克斯不會衝上戰場殺埃許溫,不會在敵手倒下時發出蠢蛋般的勝利呼喊。
也許托布說得對,更好的日子在前方等著我們。也許從前的碧克斯躲在我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
也許吧。
不過現在呢,我得先洗掉毛皮上的血。
1 非常好的問題
我叫碧克斯,是一隻玳恩。
我並不擅長打獵。
那麼,我為什麼要自願與我的朋友甘布勒、薩比托一起去獵埃許溫呢?
好問題,真是個非常好的問題。
「碧克斯,妳聞到了嗎?」甘布勒的聲音沙啞而宏亮。「妳的鼻子比我還靈光。」
甘布勒是一隻斐利韋,像貓一般的巨大生物。他的皮毛漆黑又閃亮,像河裡的石頭,只有臉上的白線條例外。薩比托是一隻拉提頓,巨大的掠食性鳥類,翅膀展開的寬度跟甘布勒的身體一樣長。
甘布勒動作迅速,有爪子、有尖牙。薩比托動作飛快,有爪子、有尖喙。
我呢?我有笨拙的步伐,真絲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