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期將近
行吧!顧長樂答應了下來,會在外祖父面前多替齊歸一說好話,終於讓齊歸一臉上的不自信一掃而空,重新散發出傲然姿態。
那麼,師父如今可以告訴我,王都城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嗎?傅嶠匆忙趕回去,是不是跟明貴妃有關?顧長樂最關心的仍是傅嶠,他自己回去了,即使她深知他的強大厲害,但只要想到宋子堯是個重生之人,她就無法不擔心。
齊歸一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傅嶠回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啟程在路上了,和他沒有遇上,王都城表面上看起來也並無不妥,不過,宋子堯這個人,妳認識嗎?
聽到宋子堯的名字,顧長樂不自覺坐直身子。
看來是認識。一見顧長樂的反應,齊歸一篤定地開口:這人,不簡單。
他原是在嵩山書院的,和他在京都城見過兩次。顧長樂低聲道,聲音還有一絲她沒能察覺的緊張:師父,他在王都城做了什麼?
齊歸一回:他一個文人出身的狀元郎,居然在狩獵場上救了明貴妃,本來以為他會被明貴妃收攏,沒想到……他和二皇子又走得很近,他如今已經是侍中,這人是宰相之才。
宋子堯上一世不就是傅嶠身邊的宰相嗎?
侍中,已經是皇上身邊的近臣,和皇上接觸最多,亦是最得皇上信任的官職。
果然很厲害。
宋子堯一直有意接近蕭衍,可我卻想不明白,蕭慎和蕭衍是一母同胞,他到底是什麼目的?難不成,他還希望他們親兄弟自相殘殺嗎?顧長樂現在甚感後悔,她到底還是不夠狠心,應該在宋子堯還沒有崛起的時候,就直接將他殺了。
一了百了,哪有如今的擔憂?
齊歸一見多了歷史上兄弟鬩牆的事蹟,他語氣淡然地說:沒有人不想當皇帝,那是一個有著異常吸引力的位置,權力會使人瘋狂,兄弟之情算什麼。
顧長樂愣了愣:他們……要聯手對付傅嶠?
妳也用不著這麼擔心,傅嶠打滾了這麼多年,並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打壓的。這世界上,不管傅嶠去什麼地方,他都能生存下去。齊歸一認真道,傅嶠是他見過最堅韌的人了。
畢竟,傅嶠從三歲開始,就經歷了一連串非人的對待,可他都能夠撐下來,可見他不是個容易被打敗的人。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能夠三番兩次地傷害他。顧長樂聲音微冷,傅嶠好不容易才走出小時候的陰影,她不允許任何人再次將他推入深淵。
不過,蕭衍倒是用不著擔心,那位明貴妃……齊歸一摸了摸下巴:是個狠角色,聽說當時在狩獵場,她捨身護著蕭隍,還親手斬了幾個刺客,要不是受傷,宋子堯都沒機會出來救她。
她當然清楚明冉有多狠!幸好她生了女兒,若是生的是兒子,王都城此時肯定更亂。
妳擔心傅嶠回王都城會有危險?齊歸一笑著問:妳想多了,妳該擔心別人才對。
但願如此。顧長樂不禁輕嘆,心底還是有股隱隱的不安。
她想殺了宋子堯,除去最大的威脅。
和齊歸一辭別,顧長樂走出後院,看到在垂花門的紅纓,她輕哼一聲:妳早就知道師父的二胡能夠催人魂,所以才不跟我一起進去。
姑娘,齊神醫的二胡認真拉起來,還是不錯的,可他經常不認真,我比較遲鈍,欣賞不來,想著姑娘是他的徒弟,或許能夠有不一樣的體會,所以才沒有說的。
這藉口太爛了。顧長樂沒好氣地撇嘴:下次一定摁著妳聽他拉二胡,聽夠一個時辰。
……紅纓差點想哭。
顧長樂上了馬車,看了書言一眼:有王都城的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收到。書言搖頭。
我要你去查一個人。顧長樂知道,書言有方法讓傅嶠的人去替她辦事:宋子堯,有關他在王都城的所有事情,不管大小事,都查出來。
書言道:您去查別的男子,公子知道怎麼辦?
?顧長樂瞪他一眼:知道就知道,宋子堯算個什麼東西。
紅纓低聲探問:姑娘是不是知道什麼?
宋子堯被明貴妃拉攏了,我有點擔心,他肯定會對付傅嶠的。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們對宋子堯一無所知,終究是不行的。顧長樂眉頭微蹙,宋子堯肯定會在背後算計傅嶠的。
書言應諾:那我讓人去查清楚。
顧長樂回到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見一道影子在她的院子外面來來回回地走著,看起來似乎有急事的樣子。
姑娘,好像是侯爺。紅纓小聲提醒。
顧雲生這時候來找她,又是這副焦急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昭昭,妳回來了。顧雲生看到女兒,難得露出慈愛的笑容:妳是去找妳娘了嗎?她……她在玉家了?
娘親回來京都城,自然是要住在玉家的。顧長樂沒有回答他:父親這麼晚有何事?
當然有事!而是是很要緊的事。
那個,妳娘親既然回來了,那她肯定要過問妳的親事,不如妳請她過來,我跟她商議一下。顧雲生面上堆著笑,他是想見玉鑾,可他卻不想去玉家。畢竟,玉家那幾個舅兄,一個比一個難纏,實在是不好對付,更別說玉老太爺了,一個眼神都會讓他站不住腳。
顧長樂笑著道:我的親事不是都有內務府的人操辦嗎?我娘親就算回來了,她也沒什麼可以做的。
那怎麼能一樣?內務府是內務府,可顧家安排的是我們自己的事。顧雲生立刻強硬了語氣:妳看什麼時候,妳娘有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