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嫁非人
回府後,默言又問了旁的事,蕭三果然是個京城百事通,小犄角旮旯裡發生過的事,他都清楚,不由好奇道:你雖是京城一霸,可為何這些人和事都清楚呢?
蕭三郝然道:在下身無長處,卻於瑣雜事好奇,旁人對這些事不打在意,往往會忽略,我卻是個愛八卦的,旁的記不住,這些無用又亂七八糟的東西卻是記得牢。
你可以去都撫司當差,可願意?默言問道。
蕭三愣住:可在下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怕……
你字寫得好,可以當書記,又通曉京城瑣事,若有案子發生,有你在,能少走彎路,能幫上大忙呢。
蕭三良睛一亮:真的嗎?
等我相公回來,我同他說。默言道。
蕭三卻苦笑著搖頭道:還是莫要麻煩都撫大人了,就算在下真有幾分用處,去了衙門,那些人也會說是走的後門。
默言道:你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還在乎旁人議論幾句?
蕭三愣了愣。
既然已經過得很糟糕了,還能更糟糕嗎?
也是,既然都糟糕透頂了,旁人議論又算什麼?總比被人逼著吃狗屎強。蕭三頓時釋然。
秦承頌回來時,已經近黃昏,默言同他說起蕭三的事,秦承頌道:蕭三頑劣得很,娘子就是太好心了。
默言道:總得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嘛,他犯的錯,已經受了懲罰,既總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吧。
秦承頌揉了把她的頭髮:妳呀,算了,娘子金口玉言,誰的面子不給,卻不能不給我家娘子面子,就依妳。
長福喚蕭三進來,看見秦承頌,蕭三本能的有點畏懼,不敢直視。
以後你就跟在長順跟前打下手吧,對了,你的腿是怎麼弄的?秦承頌問道。
是……在漠北,被狼咬的。蕭三道。
漠北離京城足足有三千餘裡,正是他流放之地,雖說是流放,但蕭貴妃還是捨不得他吃苦,打點過那邊的官員,按說,他在那邊也該是平安的,怎麼會遇到狼?
你沒說實話。秦承頌道。
蕭三垂眸不語。
算了,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二,對了,我家娘子說你是京城百事通,宮裡的事,你知曉多少?秦承頌問道。
蕭三瞪大眼睛:宮中的事……不好亂說。
秦承頌笑了:如今你倒是怕了,以前蕭三公子可是狂得很。
蕭三萎頓不語。
我且問你,可知乾清宮門口,曾埋過一具屍體?
蕭三再次瞪大眼睛:大人怎麼問起這個?終於還是被人發現了嗎?
你果然知道?
好些年前發生的事了,正是皇上親征之際,死的是柳大人的小公子。
柳大人?秦承頌震驚道:可是已故的禮部尚書柳正源柳大人?
正是,當年柳大人發現祈家與北戎人有染,似乎拿到了確實證據,柳家人丁單薄,大兒子十五歲後,才得了這位小公子,如珠似寶的寵著,祈家為了威脅柳大人,不許他告發,便綁了小公子,柳家尋遍了整個京城也未能找到小公子,後來傳出柳家小公子是災星的謠傳,說他是陰月陰時所生男子,能給大樑帶來災禍,柳公子失蹤是天道懲罰所致,總之,荒謬得很,卻也有人信,小公子一直沒找著,柳夫人受不住失子之痛而跳了河,柳大人因一件很小的事被拿住錯處罷了官職,若不是後來在宮裡找到柳家的一個丫鬟,誰也不知道,柳小公子被埋在了乾清宮外。
這事皇后或者祈家定做得隱蔽,你是如何知道的?秦承頌不解道。
哪有不透風的牆,那柳家丫鬟我曾見過的,雖然只是匆匆一面,我卻記得,也是好奇,與了那丫鬟一些好處,很快就問出了原委。
你說的可有證據?
蕭三搖頭道:那丫頭是個忠心又倔強的,小公子也不是死在宮裡,還是死在煤山,原本草草埋了的,她發現後,將人背回了宮裡,埋在乾清宮門口,但子大,還有把子力氣。默言希噓,好奇地問道:可是真的有人給皇后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