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限時狩獵開始……
讓蜜雪兒・歐巴馬跌出亞馬遜冠軍寶座的犯罪天后暢銷系列
犯罪之都愛丁堡最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
英法混血的俊美警探VS凶殘邪惡的連續殺人魔 ★入圍英國犯罪作家協會伊恩.佛萊明鋼匕首獎、荷蘭青銅蝙蝠獎
★Amazon讀者4.6顆星驚嘆:「最扭曲也最完美的邪惡!」
★最大書評網站Goodreads逾6,000則★★★★★書評狂推!
★全球版權翻譯超過16國語言!電視劇即將開拍!
她在殺人現場歡快地笑了
他靠向奄奄一息的受害者,興奮讓他滴下唾沫
狩獵限時開始────────────
在音樂祭狂歡的男孩於眾目睽睽下被刺殺,獨居寡婦在自家遭虐殺至死,圖書館員被吊在地下室裡剝掉了臉皮,甜心教師慘遭勒斃丟進垃圾車裡。謀殺正在肆虐愛丁堡,不忍卒睹的凶案現場疑點重重。
為什麼犯人總是在牆壁塗鴉下一名受害者的訊息?這些凶案和多年前遠在二千公里外的斯洛維尼亞榔頭凶手有何關聯?背後為何牽扯上充滿血腥的暗黑網路世界?而種種證據顯示,這座城市居然存在兩個連續殺人魔?
人心惶惶之際,一截無名斷指被送到了警方手裡。為了阻止凶手繼續殺戮,盧克警探攜手網紅記者與少年駭客循線深入案件真相,然而隨著愈來愈多線索逐漸指向一場令人戰慄的殺人競賽,一連串冷血謀殺背後可怕的陰謀即將浮出水面。
「管理員」策畫了一場謀殺秀
「天選之人」將滿足他的慾望
這場競賽正倒數計時……
很快地,死者的部位會送到許多人手中
嗜血之徒會為他歡呼
他的殺意將繳出最漂亮的成績單
作者簡介:
海倫.菲爾德Helen Fields
亞馬遜暢銷犯罪小說家。
法學院畢業後加入中殿律師學院,在刑法與家庭法的領域執業十三年。後與先生大衛開設電影製作公司,擔任編劇與製作人。
大受歡迎的處女作盧克警探系列場景設在蘇格蘭,對海倫而言,那裡幾乎像是她的心靈故鄉。2020年盧克警探登場作《完美殘骸》入圍荷蘭青銅蝙蝠獎(Bronze Bat award);系列作《完美犯罪》(暫名,Perfect Crime)的有聲書讓蜜雪兒・歐巴馬跌出亞馬遜排行第一寶座;系列最新作《完美殺戮》(暫名,Perfect Kill)入圍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伊恩.佛萊明鋼匕首獎(CWA Ian Fleming Steel Dagger);其他作品也提名蘇格蘭麥基爾文學獎(McIlvanney Prize)最佳小說。作品翻譯超過十六種語言。
因工作常往返英格蘭薩塞克斯郡、蘇格蘭和加州。目前和先生及三個孩子、兩條狗兒定居洛杉磯。
海倫熱愛推特,卻又覺得推特太容易上癮。可以在@Helen_Fields找到她。
個人網站:www.helenfields.co.uk
相關著作:《完美殘骸》
譯者簡介:
楊沐希
宅居文字工作者,譯有《第十三位陪審員》、《女孩之城》、《來自星星的奇蹟》(以上馬可孛羅出版),及多本史蒂芬.金的小說。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國際媒體盛讚齊聚好看故事所有元素!
「張力十足,曲折且令人著迷。隨情節推展,書中每個人物都變得更富血肉。比起已經非常出色的《完美殘骸》,《完美獵物》更驚悚刺激,讓人移不開目光。」——《蘇格蘭通訊》(Scotland Correspondent)
「犯罪迷必讀!每個轉折都令人揪心,無法放下的一本書。」——《Closer》雜誌
「不寒而慄!」——《每日紀事報》(Daily Record)
「緊湊、引人入勝,充滿人性的探員與殘酷至極罪犯的精采對決!」——英國知名驚悚小說大師、《星期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暢銷作家保羅・芬奇(Paul Finch)
「毫無疑問,這是最出色的犯罪系列作之一!」——《Woman’s Way》雜誌
「驚悚刺激,過癮至極!」——《故事雜誌》(Saga Magazine)
名人推薦:★國際媒體盛讚齊聚好看故事所有元素!
「張力十足,曲折且令人著迷。隨情節推展,書中每個人物都變得更富血肉。比起已經非常出色的《完美殘骸》,《完美獵物》更驚悚刺激,讓人移不開目光。」——《蘇格蘭通訊》(Scotland Correspondent)
「犯罪迷必讀!每個轉折都令人揪心,無法放下的一本書。」——《Closer》雜誌
「不寒而慄!」——《每日紀事報》(Daily Record)
「緊湊、引人入勝,充滿人性的探員與殘酷至極罪犯的精采對決!」——英國知名驚悚小說大師、《星期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暢銷作家保羅・芬奇(P...
章節試閱
第三章
吉莫頓這棟房子是低調的半獨立式建築,院子樸素但精心打理,車道裡還停了一輛寶馬迷你。高高的木頭柵門通往後院。住宅樓上的窗戶很小,但在一角,應該是室內梯經過的位置,這裡有一塊特別的狹長玻璃,橫跨兩層樓,可以看到隔壁鄰居的車道。兩名制服員警已經駐足在柵門邊,鑑識人員、病理學家、攝影師組成的馬戲團還沒正式開工。這個區域很寧靜,街道還在睡夢之中。
「發生什麼事?」艾娃.通納問起在前門站崗的員警。
「一位鄰居聽到巨響,然後是兩聲尖叫聲,便打電話報案。敲門沒有回應,於是我們繞到後面,發現廚房後門是開的。長官,屍體在臥房,要我陪妳進去嗎?」
「不,留在這裡,別讓其他人進院子。受害人身分?」艾娃問。
「海倫.洛特太太,四十五、六歲,顯然自從丈夫前陣子過世後就獨居了。鄰居跟死者交情不錯,我們還沒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很好。小組其他成員都死哪兒去了?」
「都還在麥道斯公園,處理音樂祭的命案。沒人料到同一天晚上會有兩起命案。」員警搓揉雙手。就算正值七月,蘇格蘭凌晨時分的戶外也不是人待的。
「說得真對,愛丁堡一年的謀殺案額度都用完了。老天爺啊,媒體要樂壞囉。」艾娃咕噥著說,已經朝著後門窄窄的小徑前進。
後門門鎖遭人劈開。如果是入室強盜,那手法也很專業,不是一般的破門強盜案件,只偷窗口附近的東西。這位加害人在專業用具上花了不少錢,他肯定知道自己會需要哪些東西。艾娃從包包裡抽出手套與鞋罩,從廚房後門進去,進屋時還謹慎不要弄亂任何物品。門鎖壞了,但原本也沒有門鏈及第二道鎖。她咒罵起一般人都不珍視自己的生命。
屋內很黑,不速之客偷偷進屋時應該也是。艾娃沒有開燈,想像起兇手如何在屋內行動、尋找方向。照進屋內的街燈燈光夠亮,不會太難。階梯樓板都沒有發出聲響,兇手很可能在完全沒有吵到海倫.洛特的狀況下,一路走進她的臥室。階梯地板上有暗色的污點,扶手上還有一道亮亮的痕跡,這些都預告了即將展開的命案現場。
兩層樓之間就聞得到嘔吐物的味道,一開始只是刺鼻,隨著她越來越接近,味道越來越濃郁。同時還有另一種氣味,艾娃推開主臥房門時傳來的是腐爛的味道、人類排泄物的味道。
進了臥室,她開燈,這才好看清細節,地板上的屠殺場景讓她不自覺得退了一步。一開始沒有看到屍體,屍體藏在一個木頭櫃子的幾個抽屜之下。衣服翻倒得到處都是,只差女人的右腳與右手沒有蓋住。艾娃躡手躡腳走進去,將毛線衫的一角從女人臉上拉開。她的口鼻與耳朵都鮮血直流。地毯上的嘔吐物已經乾涸結塊,她皮膚皺摺上的也是。受害者有清澈又罕見的湛藍雙眸,眼珠突出,望著艾娃後方某處,彷彿是害怕施暴人會回來一樣。她的眼睛已經沒有多少白色的部分,眼白的出血有如古董花瓶上的裂紋。她的脖子與臉龐都腫脹不堪,還泛著深紫色,彷彿她的脖子以上都是小朋友的著色作品,整塊塗上了憤怒的色彩。
又大又重的五斗櫃就橫躺在她身上,方位看來卻不是意外。艾娃仔細查看損壞的狀況。現在朝向天花板的櫃子背板已經破裂,四周的木板也往內坍塌。粉彩印花的床單上有淺淺的靴子印。施暴者從床墊跳到櫃子上,增加致命的壓力,壓得受害者喘不過氣來,她在下方一定驚嚇不已。海倫.洛特那隻沒被櫃子壓住的腿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在外頭的手指有血,指甲斷裂垂掛。艾娃拉起那隻手,指甲就接觸到了五斗櫃。顯然櫃子的油漆表面上也會有相對應的抓痕。可憐的女人那時還有意識,還能夠做最後的掙扎,想辦法求生。艾娃心想:死亡才是唯一的仁慈,當黑暗終於吞噬洛特太太的時候,她會非常感激。
「噢,我的天啊。」門口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現在又怎麼回事?我早先才跟盧克說,我想妳了呢。我顯然不是想在這種狀況下遇見妳。」
「我需要妳盡可能告訴我兇手的狀況,單一兇嫌,還是一群人?有沒有兇器?艾爾莎,給我足夠的資訊,讓我開始調查。」艾娃說。
病理學家從頭到尾包裹在白色隔離衣中,讓她看起來比平常還嬌小,她打開包包,抽出溫度計與很多棉花棒。
「這個現場很棘手,沒多少空間,請妳的人出去,等我這邊結束再進來。給我一些看得見的燈,以及,我現在就需要攝影師。」
「沒問題。」艾娃說,此時,艾爾莎跪在屍體旁邊。
「她還滿溫暖的,所以這個兇手,不管是一人還是多人,我目前還說不準,兇嫌應該還沒有跑太遠。」艾爾莎說,她用自己的小相機拍起照片,對著海倫.洛特的眼睛、嘴巴、耳朵打起閃光燈。「死亡時間在四十五分鐘內,目前我能得到的就只有這些。我會賭這個兇手,如果是獨行俠,那他一定是體型很大的男人,需要格外的力氣與極大的憤怒才能做出這種行為,要造成這些傷害,只需這件家具,不需要其他兇器。無論犯案的人是誰,身上一定沾滿鮮血,在他們清理前,他們會保持低調。臉上這一拳,妳看這裡腫脹變色。」艾爾莎指著海倫.洛特頭部一側。「顴骨大概斷裂,也許下巴也是,這樣的重擊讓她跌到地上,這樣櫃子才能往她身上壓。櫃子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加上下巴骨頭斷裂,她很可能因此叫不出聲。這是意外,還是故意的,我們無從得知。這是很罕見的命案現場,非常私密。我在車禍及工地事故之外就沒有看過碾壓致死的案件了。而且血濺到這裡跟那裡。」艾娃跟著艾爾莎的目光,從櫃子一路望向地板,再到牆壁與衣櫥上。「就我看來,這暗示了壓力不是來自一次持續的出力。」
「什麼意思?」艾娃問。
「恐怕意思就是,無論幹這件事的人是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跳上去,每跳上去就造成一次傷害,讓受害人身軀爆裂出血。當我們把家具與屍體移開的時候,我們會看到她身體周圍的出血流得像星星的形狀。」
「混帳。」艾娃雙手扠腰,低著頭。
「我打賭妳不會讓令堂聽到妳講這種話。」艾爾莎露出溫柔的微笑。「現在讓我來照顧洛特太太。」
艾娃回到樓下,一邊走,一邊打開所有的燈,用無線電下達指令。她還沒走到廚房後門,技術人員就拿著燈與塑膠布前來。艾娃出去站在街上,到處查看。這裡是寧靜的住宅區,沒有監視攝影機,居民也沒有闊綽到足以投資自己的監視系統。屋主在不在家一眼就看得出來,大半夜的,車子停在車道上。盜賊(如果是竊盜出亂子)面對居民的時候,一定小心翼翼。
「警官。」艾娃對著她剛進屋時交談的制服員警開口:「有東西失竊,或看到任何洗劫的跡象嗎?」
「長官,手提包與裡頭的皮夾都在廚房餐桌上,除此之外,我們不想弄亂現場。」
她回到車上,打電話給貝格比。
「我是通納,老大,很糟。獨居女性死者,被自家家具強壓致死。」
「妳一定是在開玩笑吧?」貝格比嘆了口氣。艾娃想像得到他搔起腦袋,用筆敲擊桌面的樣子。他聽起來很疲憊。「性侵?」
「不知道,我們要等洛特太太得到全面驗屍後才能確認,軀幹跟一手一腳基本上都壓扁了。」
「嫌犯?」
「什麼頭緒都沒有,病理學家正在處理。大家都在麥道斯公園,所以過來需要更長的時間。幾乎可以確認是男性加害人,不確定是一人還是多人。死狀很慘,力量很大。我們有鞋印。員警正在鄰居之間做筆錄。麥道斯命案之後,媒體會——」
「我知道,我知道。」貝格比說。「但還是要通知他們,反正他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還是由我們提供比較好。」艾娃聽得到電話另一端總督察沉重的呼吸聲,他的胸膛聽起來彷彿是有話語卡住。
「長官,今晚不會出別的事了,也許你該回家。我跟卡倫納都會接電話。」
「通納,妳別也開始來這套。如果我要聽第二個女人唸我,那我早就犯了重婚罪啦。給我封鎖現場,弄一點有用的線索回來。我最低的期待是妳的收穫比卡倫納在麥道斯公園高出百分之百,提醒妳一聲,這不是多高的標準。」
第九章
距離席姆.索邦的命案已經過去三個禮拜,連續二十一天的早上,卡倫納的小組愈來愈安靜,愈來愈挫敗。今天氣氛有點不同,不是來自他的案情室,顯然是走廊對面。大隊人馬,有男有女,聚集在局裡。他們全副武裝,顯而易見的激動神情只能意味著一件事。卡倫納曉得他們正在開突襲前的簡報。警員崔普與他四目相視,卡倫納只能短暫點頭打招呼,然後這位被調走的警員就轉頭回去看白板,艾德格總督察正指著大樓的藍圖,高聲下令。無論駭客偷了多少錢(或「埋沒之人」聲明裡所謂的「移轉」),肯定都多到公共支出必須確保他們落網的程度。卡倫納不禁好奇起在駭客案與席姆命案的政府經費上差別有多少。他心想,不要知道答案可能比較好。不然就只會徒增痛苦與幻滅而已。
他開始接受追查席姆兇手的證據從「微溫」走到「冰冷」了。這樁命案很可能只是隨機攻擊,也許認錯了人,甚至是席姆不經意相遇的對象。葬禮過後,他的女朋友就離開了愛丁堡,回到父母在新堡的住所,只留下轉寄信件的地址,以及一個訊息,說明案件毫無進展,她非常失望。卡倫納心有戚戚焉。
之後,他又失去兩名巡警,他們去查夜店外頭的性侵未遂事件,而就連貝格比也兩天沒有追問案件的進展了。卡倫納看著艾德格總督察的人馬急忙離開案情室,沿著走廊快步前進,彷彿是接到秘密任務的中隊小組,只不過他們沒有持槍,他們的武器是搜索令跟筆記型電腦。崔普跟著隊伍朝階梯前進,看起來有點尷尬,又顯得一臉無趣。
「長官。」薩特從他身後冒出來。「執勤制服員警有所報告,一位老先生失蹤了整晚。太太心急如焚。他從來不會徹夜未歸。」
「重案組現在也開始查失蹤人口了,是不是?」卡倫納嘆了口氣。
「看起來不單純,這位先生的手機跟錢包在公園長椅的一堆書籍上尋獲,他叫麥可.史旺。今早他本該出席社區的頒獎儀式,他在愛丁堡設立了孩童識字課程,因此得到肯定。太太說他已經期待頒獎好幾個禮拜了。」
「聽起來像是他忽然崩潰,跑走了。薩特,咱們過去看看,前提是艾德格總督察沒把車子都開走。」
他們跨越城市,朝東邊的克雷登提尼高爾夫球場方向前進。卡倫納得知,麥可.史旺的臥室窗外就能看到這一大片綠油油的景色,據太太說,這位溺愛她的丈夫一直都想退休後住在高爾夫球場附近。諷刺的是,他花了太多時間在他兼職的圖書館工作,至今還沒拾起球桿。
「史旺太太,他有身體不舒服,或行動舉止異常嗎?」薩特問,啜飲起咖啡,這是正在安慰媽媽的成年女兒招待的。
「沒有。我丈夫是習慣的動物,他會在特定時間出門、回家,工作跟週末的服裝會分開來。如果他有煩心事,他一定會跟我說。你們知道,我感覺得出來,彷彿結婚很久就會這樣。不過,把手機跟皮夾擺在公共場所?他從來沒有這麼粗心過。」女兒從快速消耗的盒子裡抽紙巾給媽媽,卡倫納望向手錶。圖書館通常沒有這麼早開,但管理員答應他們會提早過去,替他們開門。如果麥可.史旺留了什麼字條,很可能就會擺在他的辦公桌上。
到了圖書館,確定麥可.史旺在昨晚八點三十七分打卡下班。薩特立刻使用無線電呼叫警局,查看從圖書館到他棄置手機、錢包位置的路線監視器畫面。管理員招呼卡倫納,讓他查看一處摩登接待櫃檯上遺留的文件。
「史旺先生大多在這工作?」卡倫納問。
「對,在這裡負責借書還書,建築有兩層,圖書館在一樓,樓上是會議室,作教育課程或什麼活動之用。有時作者會來這裡聊他們的書。其他晚上會舉辦社區活動,你知道,地區歷史協會、減肥俱樂部。」管理員靠上前,湊到卡倫納耳邊。「禮拜三附近的酒癮、藥癮協會也會來,但我們不該提這個。出席的人有點敏感,你知道。」
「這裡就這樣?沒有員工置物櫃,私人空間?」卡倫納問。
「那面玻璃後面有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區。做行政事務用的,但外套、杯子那些東西也都集中放在那裡,免得礙眼。」
管理員打開另一扇門,進入主要圖書館大廳旁邊一個小小的空間,一半是牆,一半則是毛玻璃,辦公桌排成一列,充滿忙碌、認真員工留下的雜亂場面。
「老弟,就這。這是史旺先生的馬克杯。我相信一切都只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他是好人,沒有人會傷害他。」管理員拿起這個用了很久,還有點缺角的杯子,杯身上還寫著傳說中的「吃美食、喝美酒、讀好書」,他把杯子拿在胸口,握得很緊。
「謝謝你。」卡倫納說。「我們會迅速看一看,讓你繼續忙今天的工作。」跨越主要大廳的書籍之後就是他們進來的大門,上樓的階梯有各個教室的標示,另一個側門上卻什麼也沒有。「這通往哪裡?」卡倫納問管理員。
「那裡通往地下室。地下室存放目前沒有上架的書,需要修補或替換的書,還有老舊的海報、多餘的家具。比較像是儲藏室。」
「史旺先生有大門的鑰匙,他也有地下室的鑰匙嗎?」卡倫納問。
「他那副鑰匙上沒有,但辦公室有公用的鑰匙,這樣只要讀者來問沒有展示的書籍,工作人員隨時能下去找。」
「可以請你幫我拿鑰匙嗎?」卡倫納問。
「我覺得他不會特別留著東西在下面,但我這就來開。」
管理員走在前面,卡倫納跟在後頭,查看時間。他原本該跟負責媒體的警察開會,對於席姆.索邦的案子提供一些無用的更新資訊,他至少該打通電話,告訴對方他會遲到。沉重的門拉開,管理員伸手去一旁拉開電燈,沒有反應。
「配電箱?」卡倫納問。
「我去看看。」管理員說。「等我一下。」他前往主要大廳,卡倫納則踏進門裡,走了幾個階梯,進入地下室。門比他想像中還要沉重,還在他身後自己帶上。這裡可以說是沒有窗戶,只有一片髒兮兮的玻璃艙口,長了綠色跟褐色的苔,因為十幾年來都沒有人清理,以及門後階梯上方透進來的些微光線。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氣味,彷彿地下室距離臭水溝太近一樣,充滿硫磺味的惡臭污染了整個空間。
卡倫納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程式,這樣很耗電,但可以指明方向,讓他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他走在幾排書本之間,這些書都擺放整齊,每一排的盡頭應該是裝了雜物的箱子。小朋友的玩具、一些服裝道具、不曉得該怎麼處理的老舊家具。他轉彎,讓手機照著地板,離開一排排書籍時,他沒有看見,而是感覺到有障礙物。他身後傳來聲響。他連忙轉身,失去方向感。一腳忽然打滑,他伸手去一旁拉住可以穩住他的東西。另一隻腳也步上同樣後塵,在地上打滑,他另一隻手不是往旁邊拉,而是往上,抓住了碰觸到的第一件物品。這是一件紡織品,光滑柔軟,一面濕濕的。卡倫納跌倒時大喊一聲,整個人仰躺著地,無論剛剛抓住什麼,都已經鬆手了。痛楚重擊他的尾椎骨,他雙眼緊閉。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拿起手機,將光線往上照。
在他上方無疑就是麥可.史旺的屍體。他整個人水平懸吊在金屬橫樑上,脖子跟雙腳就是固定的點。卡倫納用顫抖的手移動手機光線,屍體橫掛著,他只能看到部分的樑。把史旺掛上去的人幾乎把他的臉皮都剝掉了,卡倫納看過幾篇相關的文章,卻從來沒有親看見過剝皮的案件。臉頰的皮膚周圍劃了一圈,從下巴下方開始,一路沿著顴骨上去,經過額頭,然後從另一邊下來。最後,終於跟扒皮的兔子一樣,他的臉皮整個掉了。
卡倫納感受一下掌心的粘膩,曉得他滑倒時伸手扯的就是這張臉皮。他不用光線就曉得自己正躺在一灘血上。
「警察,放下武器!」薩特在門口大喊,顯然是以為有人攻擊卡倫納,而他大概受傷了。
「薩特,我沒事。這裡沒有別人。」卡倫納沒有每個地方都檢查過,但他確定兇手昨晚就已經離開現場,還帶著史旺的手機與錢包。
「配電箱沒壞,一定是燈泡燒掉了。」卡倫納聽到管理員的聲音愈來愈近。
「薩特,讓每個人都離開。封鎖現場。立刻跟病理學家聯絡,找鑑識人員過來。別走進來,我已經破壞物證了。」
他聽到指派的急切指令,還有遠去的腳步聲。
「長官,你確定你沒受傷嗎?聽起來不太妙。」薩特大喊。
卡倫納解開靴子的鞋帶,將靴子留在原地,這樣才不會將更多物證踩得到處都是。
「失蹤人口確認死亡。我沒受傷,命案現場很難蒐證,我要徹底封鎖從這裡出去的消息。」卡倫納小心翼翼朝門口移動,一邊走還扶著下腰。他跌倒的時候,一定摔傷腰了,他的腿還有點麻。
「搞什麼?」薩特脫口而出。她打算伸手扶他,但卡倫納舉起一隻手,以示警告。
「別碰我。」他說。「如果地上有什麼纖維物證,現在全在我身上。」
「老天,長官,你全身都是血。你確定你沒受傷嗎?因為血看起來實在太多了⋯⋯」她沒說下去。
「深呼吸。」卡倫納說。「然後替我打電話給貝格比,他必須親自來看。我要封鎖整棟大樓,誰都別碰任何東西。確保管理員不要再進入這個區域。」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第三章
吉莫頓這棟房子是低調的半獨立式建築,院子樸素但精心打理,車道裡還停了一輛寶馬迷你。高高的木頭柵門通往後院。住宅樓上的窗戶很小,但在一角,應該是室內梯經過的位置,這裡有一塊特別的狹長玻璃,橫跨兩層樓,可以看到隔壁鄰居的車道。兩名制服員警已經駐足在柵門邊,鑑識人員、病理學家、攝影師組成的馬戲團還沒正式開工。這個區域很寧靜,街道還在睡夢之中。
「發生什麼事?」艾娃.通納問起在前門站崗的員警。
「一位鄰居聽到巨響,然後是兩聲尖叫聲,便打電話報案。敲門沒有回應,於是我們繞到後面,發現廚房後門是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