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海沉默的哪吒

十六歲末
我撿了一對翅膀
於是我到天上
飛了一圈
回來已是一年之後
我聽到人們議論：
這個孩子沒有十七歲
——〈十七歲〉

如果你不信
你就動手
剝，一層也不要留
你剝到什麼也沒有的時候
你也就看到了我
我就是如此空虛
我的衣服就是我的全部
我未必有它們真實
也未必有它們活的時間長
——〈筍〉

枕著我的手臂入睡，不要聽我脈裡的雜音
我們的家園五穀豐登，黑暗在我腦海中迎風生長
煙花由你燃起，落在漂移的大陸
落在我的視網膜上
——〈遺書〉

請在今夜逃離家鄉
請為荒蕪的墳場，留一個醜陋的孩子
請為空腹的歌喉，咽下一地麥芒
——〈五月〉

讓我們把膚衣犁開，露出骨面的玉白
給血液一個吹風的機會，既然高高的刀尖
挑起了我們的貞潔與未來
——〈高中〉

我的頭髮白了，屍體乾了，但我的靈魂還是你的
我給你
僅有兩頁的聖經，僅有一平方米的天堂
——〈致故鄉〉

為了幸福
我們是多麼不擇手段
你咽下砒霜和我接吻
你是這美好生活裡
揪不出來的臥底
——〈北京〉

珍惜放風的一分一秒，珍惜空中飄落的羽毛
珍惜缺頁的《中國近代史》
珍惜牆上的題詩
我們的理想，早於戰火熄滅
——〈珍惜〉

十六歲末
我撿了一對翅膀
於是我到天上
飛了一圈
回來已是一年之後
我聽到人們議論：
這個孩子沒有十七歲
——〈十七歲〉

如果你不信
你就動手
剝，一層也不要留
你剝到什麼也沒有的時候
你也就看到了我
我就是如此空虛
我的衣服就是我的全部
我未必有它們真實
也未必有它們活的時間長
——〈筍〉

枕著我的手臂入睡，不要聽我脈裡的雜音
我們的家園五穀豐登，黑暗在我腦海中迎風生長
煙花由你燃起，落在漂移的大陸
落在我的視網膜上
——〈遺書〉

請在今夜逃離家鄉
請為荒蕪的墳場，留一個醜陋的孩子
請為...

【二○○一】
心事重重的少年
風箏
畫筆
影子
尋隱者不遇
夢魘
秋天的早晨

【二○○二】
在鏡子裡
茶
十七歲
初戀
抽筋
秋風中的民工
活埋
隱疾
對視
糖
給
約至
陰天，到哪兒去晒我的被子？
我欠我自己一巴掌

【二○○三】
告別
演繹
深秋
窗前的陰謀
變臉
陰鬱的大西南
天命
貼著地面飛翔
雨天

【二○○四】
請求
草只在你不看它的時候才生長
春天
漆
紅與紫
筍

【二○○五】
舍離
水
我能看到的最遠的地方
相克相生
死前請允許我慘叫一聲
殺我用鈍刀
雲和深淵
兒童醫院

【二○○六】
三月
網吧
拆線
齲齒紀事
通知
小愛人
最後的安慰
下下籤
遺書
農民

【二○○七】
嬰寧
十號樓的鬼
蘋果
指甲謠
不和幸福的人說話
姑娘
姑娘
一九八六
五月
傳說
雨

【二○○八】
失貞之夜
秋天

【二○○九】
刮膚之瓦
十步之內，必有鮮血
南京
清明，致母親
不辭而別
爺爺
高中

【二○一○】
咽炎
綠皮火車T27
薅草
甲午風雲

【二○一一】
手淫青春，意淫人生
豐收
雨水
夏天的睡眠
草
故鄉
天安門
輸水
津田詩織是一隻風箏

【二○一二】
結婚
水鬼
四月
九月
下雨了
在夜裡出沒的東西
中州大道
快遞員的一天
夏天
瀘溪
站在莊稼的立場上

【二○一三】
每一對情侶都是冤家
北環之歌
棄兒
鳥的演化
用你教我的姿勢睡覺
還陽
針尖
情人的週末
胎曲
被詛咒的年輕人
西流湖
教室
致故鄉
鬼節

【二○一四】
春天一九九○
算術
旅途
匿名情書
杜十娘
掉進蜜罐的孩子
燒秋
和MS.Y一起寫的詩

【二○一五】
春天，向所有的好姑娘求婚
和雅諾什一起跳舞
清明，再致母親
致趙照
風箏
儀式
蟬
殯儀館
冬天
水火無情
鄭州的最後一夜

【二○一六】
叫春
空城
夏天如何催熟一個少女
北京
建蒲橋
火鍋
濟南
打撈鬼魂
致女兒書
城市的後半夜

【二○一七】
致敬
紀念
牧刀人
瞬間的祕密
雨
鄉村逸史

【二○一八】
十五歲
貓

【二○一九】
春末
夏初
一九九○年代的小城女神
射手座
她
4#1601
火車駛過五月的麥田
遇見
北海
潿洲島
在冬日憶起一個失蹤的同學和一本失蹤的雜誌
只有火車永遠忠心耿耿，帶我們去遠方

【二○二○】
天書
連環計
一隻滾動的蘋果下面，青年被壓得粉身碎骨
考場
給X
風車
麥子熟了
林場的七月
熱風從南方吹來
夏天
人類將在這個夏天長出尾巴
玉米
南風，雨，26°
海邊軼事
我們借著月光走路
冰糕
春夢博物館
淋溼的衣服會慢慢晾乾，心碎的女人卻只會更加心碎
落鳳坡
秋天
捉迷藏
冬天二○二○
珍惜

附錄　碎歲素描／昆鳥

【二○○一】
心事重重的少年
風箏
畫筆
影子
尋隱者不遇
夢魘
秋天的早晨

【二○○二】
在鏡子裡
茶
十七歲
初戀
抽筋
秋風中的民工
活埋
隱疾
對視
糖
給
約至
陰天，到哪兒去晒我的被子？
我欠我自己一巴掌

【二○○三】
告別
演繹
深秋
窗前的陰謀
變臉
陰鬱的大西南
天命
貼著地面飛翔
雨天

【二○○四】
請求
草只在你不看它的時候才生長
春天
漆
紅與紫
筍

【二○○五】
舍離
水
我能看到的最遠的地方
相克相生
死前請允許我慘叫一聲
殺我用鈍刀
雲和深淵
兒童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