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不是滿分女生︰想做自己，得從淚光和失去裡練習

筆記一　關於美貌：正著正著就歪了
正著正著就歪了
　　鏡子是誠實的，但看著它時，你對自己的評價也會跟著被「左右」。因此我除了偶爾化化妝、擠擠痘痘時會照鏡子之外，幾乎都不靠近它。但我也不是一輩子都長得不怎麼樣的。
　　有圖為證，雖然我臉上有胎痣，我生命中的確有一陣子長得還蠻正的。有一位朋友還評論說那時候的我長得像一位叫天心的臺灣影星，令我沾沾自喜了好一陣子。但人是不能逆向生長的，我已經離「天心」越來越遠了。
　　七歲之前的我，每天紮著兩條長長的辮子，坐在教室椅子上靜靜地寫功課、看書和畫畫。在小男生眼裡，我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校花」。不是在臭美，「校花」這兩個字，確實出現在他們遞給我的字條和禮物包裝紙上。
　　當然他們有所不知的是，我在教室裡寫功課是為了回家能只看電視節目，其他的什麼都不做；看書，是為了看圖片而已；畫畫也只是為了挑戰自己在老師來上課之前，能畫幾隻螃蟹，實在是稱不上文雅。
　　臉蛋長得正就是有好處。除了有不少貼紙、彈珠、公仔和零食可收，連弄丟一支鉛筆時流個兩行淚都能發動班上的男生趴在地上幫我找，回家時還有男生幫忙扛書包，兼充當保鏢護送我到校門口。
　　歲月如風，吹襲著每個人，有些不怎麼樣的小孩，越大越正；本來很正的正妹，也有可能正著正著就歪了。時間就愛開這種玩笑。
　　正如我。如今我的樣貌、身材及高度都偏離「標準美女」的軌道遠多了。但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正妹長歪」的例子，讓大家看到，有些女生年輕的時候國色天香，但誰也難預料到，基因、環境、機率還有自身的紀律，都可能改變她的外表。
　　你今天班上現在的校花，或許其新陳代謝率在畢業後就會降低，變成一個外觀不可觀的大嬸。而今天還不太起眼的你，或許只是「時辰未到」。那個塌塌的鼻梁脫掉重重的眼鏡後，或許會長高一些；歪歪的門牙會因為臉型加寬而變整齊；內雙的眼皮終於在擁有足夠睡眠後選擇出現。耐心一點。
瓜子臉，國字臉
　　我的臉型、五官和骨架子都遺傳自我爸，而他算是當代的美男子。如果我是男兒身，應該是一名俊男。一個百分百的女兒身，卻長著一張男生臉，是誰，都無法成為滿分女生。
　　一個女生稱不稱得上是美人，大家可都是看一眼照片就下定論了。國字臉的女生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臉有點大，五官有點塌，人有點男子氣概。
　　也不知是哪個具有大男人主義的古代審美學者定下的條例，男人方臉，下顎線條分明就算是有陽剛味，女人必須恰恰相反的瘦臉才行。不然，這同一位審美專家自己就是個瓜子臉的女人，所以會自戀得將自己的臉型列為美女條件之一。
　　其實阿Q一點，瓜子、國字，念起來差不多。
　　偏偏命運就差這麼多。
如果依據世俗的審美觀來鑑定，國字臉真是什麼髮型都不好看。長髮梳中分，下顎會顯得很寬；紮馬尾大家會驚嘆你的臉怎麼這麼大？！剪短髮更不用說了，大家都會覺得你是個男人婆。中四的時候有人就真的指著我，問我媽：「你這個兒子今年多大了？」
　　儘管我再怎麼注意飲食，身體再健康，高中時依然有人問我是否患上流行性腮腺炎！
　　國字臉型也給化妝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這個客戶的臉面積大，化妝師用的化妝品自然多，還要特意將深褐色的腮紅，搽在靠近下顎附近，好讓我上電視當評審或接受訪問時，臉會稍微看起來小一些，不至於從胖子，變成大胖子。
　　髮型師也必須費盡心思，盡量將我的頭髮吹得蓬鬆一點（像怨婦），不然就是梳到前面來（像怨鬼）。
　　所幸有地心引力這回事。人年齡越大，表示在地球越久，接受地心引力的迫害也越多。相信我，地心引力絕不是女人身材的好朋友，曾經身材「挺胸做人」，如今卻落得「低頭思故鄉」的下場。但地心引力對脂肪重新分布的功能也不完全是壞消息，因為我發現，遠離嬰兒階段越久，我臉上的嬰兒肥也跟著重新分布到大腿去了。臉大遮不了，大腿粗？就在服裝上著手吧。反正我也不好意思穿熱褲。
　　國字臉有讓我煩惱得吃不下飯嗎？當然沒有，否則臉可能早就變小了。
　　我認識的人當中，有一位去醫院削骨，有些選擇打肉毒桿菌，有的把智齒拔了，有的買儀器天天進行臉部按摩，有的朋友則每晚戴牙套。
　　我呢？什麼都沒做，除了繼續吃，就只是等著變老，因為我相信相由心生。我天天都表情多多，臉上的肌肉自然也跟著多多鍛鍊，燃燒脂肪。我終於在不惑之年後，有了尖下巴！
　　時間是一把免費的刻刀，你不用飛到韓國，它就會隨著你的表情自然為你進行削骨。
但說不定可以當模特兒
　　究竟是不是美女，自己決定就好。可惜有好多天生麗質的女生都希望靠參加選美比賽，來證實這一點。有資格和其他公認的美女一起站在臺上，一起穿著比基尼，一起像牲畜拍賣會上的牛隻一樣接受評審打分，就表示妳夠漂亮，夠資格。誰若能讓評審舉起手中10分的滿分牌，她就是今年世上最美的女人，更或者說，最美的那頭牛。
　　我不美。說實在的，就算我美得可以當國際選美小姐，也沒有戴皇冠的命。我有奇特的頭型，頭頂是扁的，頭的兩側還突出來，像兩個牛角。想想科學怪人的頭。對了就是那樣，如果連髮帶、耳機都不適合，如何戴皇冠？
　　原來人圓圓的頭顱形狀是在擠出母親的「生產隧道」的那幾分鐘內就形成了。但我不是自然分娩生下來的寶寶。母親難產，醫生是在發現我心跳將近停止後，替母親進行緊急剖腹生產，才將我生下。
　　母親為了生我必須進行輸血，從此染上了一種皮膚疾病，兩條腿上長滿難看的疙瘩。我又怎會因紮馬尾不好看而埋怨她難產或自己胎位不正呢？況且，我可為自己感到驕傲了！那年耶誕節前夕，在娘胎裡奄奄一息的自己，要不是生命力很強，也不可能一直撐到主治醫生從醫院慶祝會歸來。
　　但這並不能阻止自己悄悄地羨慕其他女生圓圓的頭型，翹翹的後腦勺，馬尾可以紮得很高，剪短髮樣子很俏，綁髮髻時脖子顯長，多高雅！而且嘛，方方的頭型就有方方的國字臉，這是不變的事實。
　　世上只有一種方臉的美女，那就是超級模特兒。我十幾歲時從電影裡看到，只要能把一本書頂在頭上沿著一條直線，來回走幾遍，就可以當模特兒了。我信以為真，反正超級模特兒也不是每一個都是長得沉魚落雁的，我不能變美，但我至少能變高！要是我天天在房間裡跳繩，說不定就能變高、變瘦，然後進入這行列！
　　可惜地心引力並沒有優待我，身高在抵達164公分之後就沒有增加，不能向直發展，多繁殖出來的細胞就只好向橫擴充了。這下子，臉更方了。
　　不過呢，嘿嘿，這擁有一副不能戴耳機，又當不成模特兒的「方頭方臉」，也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你看，在奈及利亞、古巴、南美洲、哥倫比亞這些國家的街頭，不就到處可見頭頂著水果沿街兜售的女性小販嗎？頭頂不夠扁，不夠平，那一大籮的鳳梨、香蕉和葡萄如何安穩地頂在頭上？不都摔下來變果汁了？在印度，人的頭頂就如腳踏車前載貨的籃子一樣，能把魚、牛奶、髒衣服、文件甚至磚頭，從一個地方運輸到另一個地方去。我的頭型在那些國家應該算是一種優勢吧。
　　所以說，一個人在某件事上的缺點，在另外一件事上，很有可能是非常難得的優點。
　　但當然也不是所有缺點都有可能變成優點。青春痘就是其一。或許和我的急性子有關，我和青春痘的戰爭自13歲就開始，30年後的今天還沒有結束。
　　但別絕望，因為世上有一種偉大發明，叫做遮瑕膏，還有……美圖軟體。怕什麼？
只是人魚，不是公主
　　痘疤有遮瑕膏，可惜我還患有僅0.4%世界人口擁有的一種皮膚疾病，遺傳自我父親的遺傳性魚鱗病。我姐也有，但我的比較嚴重。
　　一直到近幾年，我都堅持不穿短褲短裙，因為我為自己的雙腳感到自卑。我的小腿皮膚，滿滿的，都是魚鱗斑。除了有深重的斑紋，斑紋上還不時會貼著正在脫落的鱗屑，樣子很噁心、很難看。
　　因為我腳上有魚鱗斑，有人稱我為「人魚」。在外人眼裡，我是一個既懶惰又勤勞的女生。懶惰是因為他們認為我的皮膚之所以乾燥，源自於我太懶得塗抹潤膚霜。他們有所不知的是，我不僅天天潤膚，在家中甚至幾乎不開空調，就為了保溼。
　　勤勞，則是因為大家都以為我在家做很多家務。人們跟我握手時，觸碰到我的皮膚時，第一反應是一陣驚嚇。我的手並不如其他女生的那麼柔嫩光滑，手心粗糙，手背更是乾燥，有深深的紋路，好像在龜裂一樣，跟長期幹粗活的人沒兩樣。我不怎麼介意，只是少女時代裡，我的「粗手粗腳」曾令不少追求者打退堂鼓。
　　魚鱗斑患者會因角質增厚，堵塞毛囊孔導致出汗不順暢。不容易出汗的人，無法透過流汗燃燒卡路里。注意飲食的我，無論再多積極運動，都不可能減輕太多體重。除此之外，出汗不順暢會間接影響體內水分的分泌，導致水腫，身型天天起變化。
　　但外表上的問題，過了不惑之年的我，早已釋懷。只是生理上的困擾，我就沒轍了。因為毛囊孔堵塞，汗流不出來的我很容易過熱中暑。新加坡天氣炎熱，我外出時都會很留意水分的攝取。我每天共喝超過五公升的水。可是天氣一熱，我就會過熱病倒，症狀是發燒、嘔吐和頭痛。
　　但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大優點，那就是為人樂觀，阿Q。魚鱗病患我呢，因為毛囊孔堵塞的關係，手腳上的毛髮似乎都長不出來，於是無須像其他女生一樣錢包大出血去做什麼除毛療程，省錢、省時、省事。
　　一件事情往往是立體的，有正、負面。換個角度瞧瞧，就算看不出個什麼意義，也說不定能看出個什麼異議。

筆記一　關於美貌：正著正著就歪了
正著正著就歪了
　　鏡子是誠實的，但看著它時，你對自己的評價也會跟著被「左右」。因此我除了偶爾化化妝、擠擠痘痘時會照鏡子之外，幾乎都不靠近它。但我也不是一輩子都長得不怎麼樣的。
　　有圖為證，雖然我臉上有胎痣，我生命中的確有一陣子長得還蠻正的。有一位朋友還評論說那時候的我長得像一位叫天心的臺灣影星，令我沾沾自喜了好一陣子。但人是不能逆向生長的，我已經離「天心」越來越遠了。
　　七歲之前的我，每天紮著兩條長長的辮子，坐在教室椅子上靜靜地寫功課、看書和畫畫。在小男生眼裡...

自序
筆記一　關於美貌：正著正著就歪了
筆記二　關於朋友：擠一擠脂肪，圓的也能方
筆記三　關於學業：學業，學習應付事業
筆記四　關於異性：一場化學煙火表演
筆記五　關於健康：亂了的數位世界
筆記六　關於爸媽：吸血吸得你們頭髮都白了的跳蚤
筆記七　關於夢想：記仇的女生才勵志
筆記八　關於放棄：只因氣球本來就承受不起重量
筆記九　關於事業：成功在你無可取代時
筆記十　關於善良：善良的女生才閃亮
筆記十一　關於受傷：刺蝟大概最怕痛
筆記十二　關於脆弱：有急流才會有橋梁
筆記十三　關於單身：一半的「半」不是量詞
筆記十四　關於婚姻：醜小鴨當然要變天鵝
筆記十五　關於孩子：用充氣球送你去外太空
章節十六　關於生命：用動詞活成一個形容詞
筆記十七　關於幸福：半杯水總好過半桶水
筆記十八　關於自己：當你找到「一」的時候
結語
銘謝
小寒酸語錄

自序
筆記一　關於美貌：正著正著就歪了
筆記二　關於朋友：擠一擠脂肪，圓的也能方
筆記三　關於學業：學業，學習應付事業
筆記四　關於異性：一場化學煙火表演
筆記五　關於健康：亂了的數位世界
筆記六　關於爸媽：吸血吸得你們頭髮都白了的跳蚤
筆記七　關於夢想：記仇的女生才勵志
筆記八　關於放棄：只因氣球本來就承受不起重量
筆記九　關於事業：成功在你無可取代時
筆記十　關於善良：善良的女生才閃亮
筆記十一　關於受傷：刺蝟大概最怕痛
筆記十二　關於脆弱：有急流才會有橋梁
筆記十三　關於單身：一半的「半」不是量詞
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