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的推理小說成為現實的犯罪劇本,
迷宮中的真相比故事更駭人,
究竟誰在編織這場致命遊戲?
大學社團充分運用剛落成的綜合大樓格局,將社長即將出版的推理小說與校園環境巧妙結合,設計出一座天然密室,在校慶期間舉辦「迷宮推理大對抗」活動。然而,竟有人在活動中離奇死亡,案件與小說內容驚人地相似。事發前,常跑社團的學生「刺蝟」也墜樓身亡,他曾向指導老師透露自己有死亡的預感,警方研判他是自殺,但老師抱持懷疑,私下追查。
接連發生的命案打破了校園的平靜,看似融洽的社團裡,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祕密?而「刺蝟」的墜樓事件又與這一切有何關聯?
各界好評
作家/Podcast主持人 ami亞海
惡之根Podcast主持人 Troy
推理評論家 杜鵑窩人
文字工作者 小云
推理作家/編劇 哲儀
推理作家 陳浩基
推理作家 寵物先生
名家一致推崇
縝密的謎團,扎實的文筆,讓人夢迴從前的本格推理之作,其精采程度卻不因時光而褪色。受害者預言自己死亡之謎、糾結但不複雜的人物關係、專業的醫藥知識、目眩的大迷宮平面圖、每每讓人興奮的向讀者的挑戰書,無論是新舊讀者都能享受其中的台灣推理作品。
──作家/Podcast主持人 ami亞海
洋溢青春氣息的校園生活背後是巨大沉重的悲劇,支撐紮實邏輯謎團的是深刻的人性掙扎,如同佈滿各種灰階的青春歲月,如同光與影,如同我們。
──惡之根Podcast主持人Troy
藍霄的長篇小說從《天人菊殺人事件》、《光與影》和《錯置體》加上諸多的短篇故事,其實都是一脈相承缺一可惜的閱讀經驗!要真正了解這位作家在行醫的業餘時間的辛苦筆耕,當年難免因時間所迫而有所缺失,如今完善的修訂本出現,這正是完全認識這位秉持初心的推理作家的大好時機,當年的環境真是苦不堪言呀!
──推理評論家 杜鵑窩人
天才學生在校園中墜樓身亡,啟人疑竇的自殺事件在逐步追查下,從師生互動中挖掘出愛恨糾葛與犯罪設計,故事情節描繪推理類型介紹以及醫藥心理、迷宮密室等元素的融合,兼具偵探懸疑、本格解謎、意外轉折的精彩作品。
──推理作家 哲儀
藍霄前輩是早期台灣推理的標竿,《光與影》更是其破繭而出之作。除了艾勒里・昆恩式的典型解謎架構,與醫學院的校園生態描寫,本作更融入作者當代的閱讀觀,以及對推理社團、未來創作者的期許,熟悉系列人物──以秦博士為首六人小組──的讀者,更會對角色成年後的發展劇變,感到滿滿的情懷與惆悵。
──推理作家 寵物先生
作者簡介:
藍霄
1967年生,婦產科醫師,國內知名的不孕症治療專家。高中時,受到松本清張《砂之器》的啟蒙,開始閱讀推理小說並走上創作之路,在《推理》雜誌上的投稿屢獲好評。醫學院時,以土屋隆夫《不安的初啼》為契機,生殖內分泌與不孕症成為執業方向。由於工作關係一直想當覆面作家,但自認在網路時代有相當困難。因為喜歡推理小說,所以多年後又走上台前。
台灣推理俱樂部(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前身)四位發起人之一,並曾創立全台灣最大的推理資訊網站「blue的推理文學醫學院」,是早期推理迷重要集散地,不僅本身擁有充沛的創作能量,也致力於提攜後進,是台灣近代推理相當重要的催生者,曾出版《錯置體》、《光與影》、《天人菊殺人事件》,2022年再度執筆創作,接連出版《東方慢車謀殺案》、《關於高雄的殺意與哀愁》。
2024年3月重新出版經典作品《錯置體》二十週年紀念版,本書亦曾於2009年以「島田莊司選 亞洲本格聯盟」系列在日本出版,是日本第一本翻譯出版的臺灣長篇推理小說,並入選2024法蘭克福書展臺灣館選書。2024年9月《光與影》重新修訂出版。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墜落
九月二十一日,星期一的第二堂課下課鐘響結束不久。
悶然的一聲怪響從我背後傳來,在我回身意識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女孩子的尖叫聲已劃破寧靜的校園。
剛結束兩堂醫學系四年級的臨床免疫學講授。不知是星期一症候群的關係,還是因為新學期剛開學不久,有點提不起勁的我從教學大樓二樓步下階梯,打算越過「藥園」的小徑回到教職員大樓之際,沒想到發生了這個離我近在咫尺的事件。
是在大樓轉角的另一側水泥地,轉過頭一下子還看不見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不同方向幾個人先我幾步跑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糟糕!……」
「喂……喂!」
「老師,你快來啦!有人摔下來了!」
「幹什麼啦!」
短短幾分鐘內,紊亂、嘈雜、驚詫的氣氛瀰漫。
腦漿血跡迸散,一個以不自然怪異的姿勢摔癱在慘灰水泥地上的個體,映入我的眼簾。不知是眼花還是心跳的悸動,我發覺嚴重穿破性骨折的肢體猶有抖動。
「……叫救護車……」我的聲調儘管高亮卻顯得無力。
幾步遠的校園長椅上兩個女孩相擁,臉色發青,其中一個哭了出來。「怎麼會……這樣……」發出尖叫的應該是她們。
我抬頭望著上方,大樓的頂緣在刺眼的陽光下顯得模糊。
短短幾分鐘內,聚攏過來的人愈來愈多。
B大醫學院的校園已不寧靜。
我脫下身上的白色實驗長袍,附設醫院的救護車未來之前,我把白袍蓋在脈搏快速消逝的軀體之上。
白色長袍立時濡滿血液與塵土,與那七八步遠攤開皺摺的黑色物件形成強烈對比。
那是死者的黑色風衣,一件熟悉的風衣。
流逝的年輕生命,是我熟悉的面孔。
……
「刺蝟」死了!
***
「昨天夜裡,小白死了。」
「嗯哼……小白?狗嗎?」
「不是,是隻校園流浪黑色野貓,我上次跟你提過。男生宿舍的每個人都知道這隻貓。」
「喔。病死嗎?」
「暴斃。」
「怎麼用這麼奇怪的詞?醫學院學生用這個詞得謹慎些。」
「我確信是暴斃,從樣子來判斷就知道。」
「這沒有說服力。」
「從昨天中午我就注意小白。牠吃什麼?牠待在哪裡?我都觀察記錄得一清二楚。牠是晚上七點三分十六秒突然倒在男生宿舍一樓樓梯口左側,口吐白沫抽搐幾下就不動了,三分鐘前,牠正悠哉地跳過一樓的窗口,眼神頗有生氣地看了我一眼。」
「口吐白沫?所以……可能吃了髒東西吧。」
「老師,我已經觀察牠七個小時,前面我也講過,牠吃什麼我很清楚,而且貓的死前徵象絕不是那樣,動物臨死前有牠的本能,這不是牠該有的樣子。」
「昨天下午不是有課嗎?」
「蹺課了。」
「蹺課?就為了觀察流浪貓?」
「是的,嗯,不是,牠不是流浪貓……我蹺課是因為我預知牠會死亡。」
「胡扯,死亡怎能預知?」
「『死亡』就是生命徵兆的永久消失;『臨終』是指距死亡只有三四天的狀態;『瀕死』就醫學上的解釋,即以接受治病性或緩和醫療後,雖然意識清醒,但病情惡化,各種現象顯示生命即將終結。我想這些定義,老師你應該也很清楚,但是你不清楚的是,我可以預知小白已經步入臨終期。」
「呃?」
「三天前,我發現牠少掉了二十一公克靈魂的重量。這句話聽起來或許很奇怪,但是牠的確在我面前從後腦勺飄出一縷輕煙。我想那是牠的靈魂,這是我預知的現象。」
「這有點讓我想笑,為何強調二十一公克?」
「這是我推論的,我也確信人死亡重量會立即減輕二十一公克的理論,這是我長久以來確信的事情。」
「這個理論我也聽過,不過,這真的很好笑,你提到的是貓咧。」
「好笑?好吧,講另一個『人』的例子……上個月,藥學系有個叫做甘志成的學生車禍死亡。車禍,用更精確的描述用語來說,是被砂石卡車輾過,當場死亡。我的定義,這也是暴斃。車禍發生前三天,在學校餐廳用餐時,坐在我對面的他的後腦勺飄出了一縷輕煙……
「再稍微遠一點的例子。一年前,開學那天,校車的駕駛在發車時心臟病發猝死在駕駛座上,暴斃前三天我到學校註冊時,發現在泊車廠檢視引擎的他,後腦勺飄出了一縷輕煙……」
「會不會是視幻覺?還是譫妄的現象?」
「老師會這樣說我也不意外。我的眼睛看到什麼,我很清楚,當然,與其說我是什麼天眼通,不如說我具有透視靈魂的靈力。」
「……」
「修行人所謂臨終前『預知時至』,指的是何時該入滅往生。長久以來,有人認為似乎有兩個途徑:一為諸佛、菩薩示知,二為自我預感。但是,這是錯的,少算了一個途徑,人世間還有我具有這個能力,我可以預知他人死亡。換句話說,我可以精確地預知人間道與畜生道的臨終期發生點。」
「怎麼突然講這個?我過去沒聽過你提到靈魂重量與預知死亡這種事情,這很難令人相信。」
「因為我昨天在洗澡時,發現鏡子裡的我,後腦勺飄出一縷輕煙……」
***
在無助等待救援的瞬間,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兩天前在實驗室中,「刺蝟」突如其來的話……
但是混雜的現場,根本不容許我細細回憶「刺蝟」當時話語的前後因果。
這時,除了同在教學大樓上課的幾位講師外,教官室的童主任教官是趕抵現場的第一人。雖然從就讀醫學院時期起,我對於教官就存有無理的藐視心態,但是此刻見到童教官氣喘吁吁趕了過來的身影,我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同一時間,B大醫學院附設醫院的救護車長驅直入抵達校園事故地點,在束手無策的教職員面前,排開議論紛紛的圍觀學生人群,從救護車下來的是我學生時代的學弟,也是附設醫院急診外科的醫師,此刻他能做的也是有限。
幾乎是當場死亡。我想這是現代醫學力有未逮之處。
救護車依然呼嘯而去,第三堂課的鐘聲早已響過,校園各個角落流散的疑惑卻揮之不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們兩個坐在樹蔭下的這裡吃早餐,誰知道他……他會摔在我們的眼前……好可怕,好噁心……然後……那件黑色衣服就飄落在那裡……我們嚇呆了,然後……老師就過來了……」第一目擊者的心理系二年級兩位女學生之中一位似乎驚魂稍定,語音顫抖向童教官說明著。
另一位則一直低頭啜泣,不發一語。
兩人身旁長椅上擺著吃到一半的早餐,地上似乎有一些嘔吐物。
過去我一直對於電視劇、電影中驚險可怖的場面,充斥著濫情誇張的女性尖叫聲感到反感,就像是充滿罐頭笑聲的滑稽劇一般不切實際,但是今天我總算親身見識到人在遭逢重大意外衝擊時,短時間內感官心情的震撼是如何。
我的雙手顫抖著。
***
「因為我昨天在洗澡時,發現鏡子裡的我,後腦勺飄出一縷輕煙……也就是說,我應該也會死……最近……」刺蝟神色灰敗地說。
正在操作RT-PCR實驗的我,放下手中的微量滴管,望著他說:「……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了?我知道你最近花了不少氣力在閱讀生死學、臨終照顧、靈魂哲學,但是思想變得如此灰色,念這些書豈不是岔了路?」
「老師你要跟我辯了嗎?」
「這不是辯不辯的問題。你聽過大數法則吧?在科學與醫學上,這點你無法說服我。」
「好吧,既然老師你提到大數法則,那你也是專業的懷疑論者了,在我往下講之前,你根本已經存有定見不會相信我了。其實我具有這個能力並不是最近的事情,從小我就有這個所謂的超能力。當然,我起初並不知道這是不是超能力?但經驗的法則,隨著我年紀的增長,我已經很清楚我看到什麼,以及我看到什麼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我陳述的是故事,我若無法為那故事提供一個令人滿意且符合自然的解釋,那麼超自然主義的一般原則或許就仍然能站得住腳。」
「所以我剛剛講到大數法則可以解釋你所謂的超自然現象。大數法則最常被人提起的例子是,有人夢到或意識到某個親友死了,幾分鐘後便接到一通電話,正是那個人突然過世的消息。單一事件不容易去解釋,但是有一個我剛剛講過的大數法則的機率,原則上告訴我們:在數量樣本較少時機率很小的事件,在數量樣本較大時,其發生的次數就會增加。所以,發生機率為百萬分之一的奇怪事件,在大面積人口數多的國家,估算起來每天可以發生接近三百次。所以關於腦部的記憶,你我都清楚……你知道『確認偏見』這種事情吧?這會讓我們只注意『命中』的事件而忽視失敗的事件以支持我們的信念。所以,一些所謂的奇蹟超常現象的證實……事實上,證明的只是機率變得明顯可見的法則而已。」
「但是,超常現象可能真的存在的假說,同樣來考慮大數法則,是不是意味著『畢竟大量的證據也同時證實超常現象是真實的,只不過它們存在於科學範疇之外』。」
「我就不是這種專家!我還是只相信科學可以證實的現象。即使是科學天才,也無法逃脫偏好軼聞想法的偏見,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真實的現象,唯一的方法就是控制實驗。行不行,證明就知道。」
「……但是這牽涉到我,是我本身!老師,今天我會這樣講,你的理論我也清楚,但是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理論沒辦法解釋我的恐懼。是的,我很害怕,我可能要死了……老師,或許我會突然死掉喔!」
「胡說八道。」
***
那是我與「刺蝟」最後一次的交談,在實驗室中這種脫逸常軌的對談,對我們兩個來說都不陌生。
把墜樓現場留給教官室及訓導室的教職員,三、四節沒課的我,此刻打消回到教職員大樓的念頭,再度回到教學大樓。
自然而然想知道「刺蝟」究竟是從大樓哪裡掉下來的?
教學大樓是地下兩層、地上十五層的建築物,是我從B大醫學院畢業翌年才落成使用的建築物。
地下二樓是大體解剖室,地下一樓則是病理、組織實驗室及各類教材室,一到十二樓是規格不一的講堂,十三樓是生化、分析、藥理實驗室,最上面兩層則是圖書館、閱覽室以及社團辦公室。
儘管陽光使人目眩,然而從墜落現場的水泥地往上望,還是可以看見教學大樓這一側的窗口探出數個觀看墜樓情景的人頭。在樓下目擊者及圍觀人群沒有人能肯定描述究竟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之下墜樓,加上也沒有人清楚聽見「刺蝟」墜落當時是否發出值得注意的聲響,所以追尋樓上其他目擊者的協助,是我目前的念頭。
直覺應該是從頂樓的陽臺摔落最有可能。我從一樓搭電梯直奔十五樓圖書館的閱覽室,或許我的意圖顯現在我的臉上,幾個學生跟在我的身邊。
「老師……」在侷促的電梯空間中,有學生打破沉悶的氣氛向我探詢。也許是我的心情使然吧,我竟然沒有認真去聆聽學生們的低語,只有唔唔漫應。
我在電梯的空間中閉目,剛才血腥的一幕出現在視網膜上,只抖動幾下隨即僵然的肢體,五指無力地攤開。
「A?」
在墜樓紊亂中,我當時是無暇細思,而此刻在爬升的電梯中,不知為何,這一幕突然明晰起來。
是個用黑色簽字筆所寫的英文字母,填滿了死者左手無力箕張的掌心。
儘管腦海影像清晰,我目前還是不怎麼在意,也無從在意起。
第一章 墜落
九月二十一日,星期一的第二堂課下課鐘響結束不久。
悶然的一聲怪響從我背後傳來,在我回身意識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女孩子的尖叫聲已劃破寧靜的校園。
剛結束兩堂醫學系四年級的臨床免疫學講授。不知是星期一症候群的關係,還是因為新學期剛開學不久,有點提不起勁的我從教學大樓二樓步下階梯,打算越過「藥園」的小徑回到教職員大樓之際,沒想到發生了這個離我近在咫尺的事件。
是在大樓轉角的另一側水泥地,轉過頭一下子還看不見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不同方向幾個人先我幾步跑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糟糕!…...
作者序
為了徵文獎而寫
藍霄
回想起來《光與影》寫作時間,應該是一九九九年上半年。
那時候「第三屆時報文學獎」特別針對推理小說類公開長篇徵文,知道這個訊息,在截稿前兩個月,我動念寫《光與影》。
那是台灣推理小說出版隱隱然準備躍進的年代,也是網路社群媒體逐漸展現力量的日子。
那時候我是資深的住院醫師,每天守著婦產科急診,等著一線急診醫師的照會,在沒事的空檔,我動手寫《光與影》的章節。
下班後,我把手寫文字初稿,在醫院宿舍再謄打進入電腦中,一個人默默進行,規律緊湊而愉快,整天腦筋一直轉動,除了情節構思,寫作過程不時出現的念頭:如果真的完成,讀者對於《光與影》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有意外感?會不會覺得不錯?……
這種自以為是的期待感,如今回想起來還是很有趣。
但是,截稿期限前的那幾天,也是《光與影》進入收尾階段,短短幾天,其實是相當痛苦的,那是可以不要就不要再來過的歷程,同時,也必須承認徵文獎本身以及截稿的期限,對於難產的小說,是一個牽引牛隻韁繩般前進的順產力量。
尤其把稿件完成投出之後的輕鬆感,以及存有一絲針對比賽的自我感覺良好,這是參加徵文獎最有意思的部分。
目前我還保有當時主辦單位貼心的投稿確認明信片。
《光與影》當然名落孫山,也沒有出版,那時已經開始有所謂的網路小說發表平台,但是我就是把它歸檔收好,直到幾年後「皇冠大眾文學獎」徵文,那時已經是主治醫師的我把這篇稿件拿出來審視,沒有修改太多,又投出去參加徵文比賽,有幸入圍複選,得到獎狀一紙,那是二○○四年的事情。
每次重新看《光與影》,改動或是重寫的意念都不高,也就是說即便是年輕時寫的小說,它在完稿的當下,就是型已經定了,除了早期參加「林佛兒推理小說獎」徵文的兩篇短篇作品,《光與影》初稿完成投稿,基本上是一本自認為完成度高的小說,它是我個人寫得慢、寫得少的創作歷程中,很特別的作品。因為它是應徵文獎而生,代表徵文獎這件事是個小說自我品質控管的門檻。
這幾年有機會由博識出版社出版了三本推理小說《東方慢車謀殺案》、《關於高雄的殺意與哀愁》、《錯置體》,有機會透過回顧再回到寫作推理小說的行列,回顧讓我找回某個階段寫某個故事的初衷。
我寫的第一本長篇推理小說是《天人菊殺人事件》,那是即將進入職場的階段,寫作的動機是因為第一次接觸桌上型個人電腦,對於有機會把手寫稿輸入word檔中,變成方正整齊、編排舒適的稿件感到新奇,以這麼簡單的動機來寫長篇,算是自得其樂的寫作。
也就是說一九九五年到二○○○年之間,因為電腦的緣分我寫了《天人菊殺人事件》與《光與影》,都是長篇的本格推理。從《推理雜誌》月刊以及有限的紙本評論文章獲得的養分,加上網路新興的討論園地所揉合出來的推理小說創作觀,寫出來的小說就是這麼自以為是的熱情洋溢。
希望讀到《光與影》的讀者也可以感受到。
為了徵文獎而寫
藍霄
回想起來《光與影》寫作時間,應該是一九九九年上半年。
那時候「第三屆時報文學獎」特別針對推理小說類公開長篇徵文,知道這個訊息,在截稿前兩個月,我動念寫《光與影》。
那是台灣推理小說出版隱隱然準備躍進的年代,也是網路社群媒體逐漸展現力量的日子。
那時候我是資深的住院醫師,每天守著婦產科急診,等著一線急診醫師的照會,在沒事的空檔,我動手寫《光與影》的章節。
下班後,我把手寫文字初稿,在醫院宿舍再謄打進入電腦中,一個人默默進行,規律緊湊而愉快,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