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推理文學大賞得獎作《失控的照護》,暢銷作家葉真中顯以推理小說的形式,剖析家庭長照問題,看見那些未被社會安全網接住的人,如何在龐大的壓力下走向深淵。
★ 綾辻行人、今野敏齊聲讚賞。
望著鏡中的人,他已經不知那是父親的身影,還是他自己。
看著父親漸漸失去昔日的光彩與活力,性格大變,神智也越來越糟。
父親最後一次清醒時對他說的話,化作利刃狠狠刺來。
這樣做是為了讓父親不再受苦,還是讓自己從惡夢中解脫?
檢察官大友秀樹、被照護機構解聘而失業的佐久間功一郎、離了婚的單親媽媽洋子、明明年輕卻滿頭白髮的斯波宗典……為了他們親愛的家人,努力承擔照護的責任,然而照顧生病的家人,成為他們的重擔,特別是若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所需費用,就很容易陷入惡性循環。而一旦陷入泥沼,只會越陷越深。那黑洞吞噬人心的力量,遠超過他們的預期。
為了讓大家脫離這幾乎可以地獄來形容的景況,「他」採取最激烈的手段,造成日本戰後受害人數最多的案件,直到事情曝光,最不同尋常的是,受害人家屬心中五味雜陳,他們卻都未曾感到憤怒……
作者簡介:
葉真中顯
日本小說家、兒童文學作家、推理作家。曾以不同的筆名寫作發表,並獲得不少重要獎項。二○一二年以《失控的照護》奪得日本推理文學大賞新人賞得獎作,並成為年度暢銷話題書。第二部長篇《絕叫》亦關注種種社會議題而成精采推理之作,人氣持續高漲。
譯者簡介:
張宇心
文字工作者,譯有《來自希望號的SOS》、《漫步東京森林》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得獎記錄
★日本推理文學大賞新人賞得獎作
★二○一四年「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第十名
★二○一四年「想讀這本推理小說!」第五名(新人第一名)
★二○一四年週刊文春最佳推理小說Top10第十四名
★文化部第三十八次中小學生優良課外讀物推薦書單
★二○一六年北市圖各級學校推薦書單
★二○一七年北市圖各級學校推薦書單
名家好評
★ 綾辻行人讚「不折不扣的傑作」
★ 今野敏推薦「無可挑剔的傑作」
「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死亡才能得救的事情?」小說甫開場,是日本戰後受害人數最多的連續殺人案,下達唯一死刑判決,但受害者家屬不恨這個兇手,反而有「得救」的感覺,因為犯人殺害的是他們久臥病床的父母。《失控的照護》以推理小說形式,帶出這類照護者處境的艱難。──陳又津(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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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綾辻行人讚「不折不扣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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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死亡才能得救的事情?」小說甫開場,是日...
章節試閱
序章
「他」 二〇一一年 十二月二日
下午一點三十三分。X地方法院第二刑事部第三〇二號法庭。
密閉的空間裡,濃縮而使密度增加的凝滯空氣,緩緩壓迫著每個人的身體與心靈。站在證人席上的「他」,目光穿過長而白的髮絲間隙,直直地看著正前方的法官。穿著黑色袍子、體型適中的身軀上,是顆快要光禿的頭。從耳邊長到下巴的鬍子,似乎與稀少的頭髮像書頁般接合在一起。因為是在審判員制度施行前起訴的案子,所以是以這位像達摩一樣的法官為中心,共有三名法官的合議體來進行判決。
握有生殺大權的男人視線落在手邊,避開「他」的目光。一開始他並未讀主文,而是先朗讀判決的理由。
後方的旁聽席傳出無聲的騷動,接著響起啪答啪答站立的聲音。應該是媒體記者去傳送新聞速報「主文後發」。門開開關關,擾動空氣,密度稍稍降低了一點。通常,主文都會先讀,往後推遲的情況,據說只有在死刑判決的時候。「他」總計殺害四十三人,因其中證據確鑿的三十二人,以及一件傷害致死案件的嫌疑而受到起訴。這是自戰後以來發生過的連續殺人事件中,受害人數最多的一次。因為被告完全承認起訴的事實,如果是有行為能力的人,裁決結果只有唯一死刑。
死刑──「他」想像著,終於降臨自己身上的未來。
日本的死刑是絞刑。「他」雙眼會被罩住,推上死刑台,脖子應該會繞著繩子。
在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中,突然,腳下的地消失了。瞬間漂浮。還來不及驚嘆,繩子就絞入脖子,身體懸掛半空。據說,現在的絞刑並非勒住氣管而是頸動脈,因此並不會感到痛苦。因為在能感受到痛苦之前,血液已無法流向腦部,人會失去意識。當然此種說法是否屬實,難以判斷。
首先會呈現腦死狀態,而腦停止運作的話,心肺功能也會喪失,然後,全身。他也聽人說過,此時肌肉鬆弛,糞便與尿液會自動流出,但同樣也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希望沒有痛苦是真的,而屎尿齊下只是都市傳說。
不管最後會是怎樣,一旦執行死刑,就會抹消「他」的存在。然而世界不會結束。
若是如此──「他」想像著,必定到來的世界的未來。
一點也不後悔。
一切一如預期。
「他」浮現笑容。
斯波宗典 二〇一一年 十二月二日
同日,下午四點四十七分。斯波宗典邊聽冗長的判決理由,腦中不斷思索著。
得救了。
如果完全剔除表面上的偽裝,應該就無法否定這件事吧。
被醫生判定為自然死亡的父親,實際上是遭到殺害。那一天,剛好是聖誕夜。父親眼前出現的陌生白髮男人,絕非聖誕老人。父親得到的禮物不是玩具,而是死亡。性命被人奪走了。
然而,得救了。
憑藉死亡,他的父親以及斯波自身,確實都因此而獲救。
單純斷定殺人就是罪惡,這很簡單。但是,能如此簡單的世界,究竟存在何處?
對斯波而言,這樣的殺人並非絕對的惡。
然而,他也認為有審判的必要。並非是對殺害父親應得的報應,而是做為契機。為了讓每個人都能慢慢接受這項事實,審判是必要的。但並非就此貼上善與惡的標籤,而是審判一事就有其意義。
終於,法官宣布:「被告應處死刑。」
這句話聽起來非常嚴厲。但實際上是因為法官的聲音嚴肅,或者是因為話語本身的重量,斯波無法分辨。
本來早已預料到的判決,但實際聽聞時,仍不知不覺倒吸了一口氣。
第一章 天堂與地獄
羽田洋子
二○○六年十一月四日
同日,下午六點。窗外天色已暗,陰暗昏黃的燈光照著臥室。
「簡直就是地獄。」羽田洋子心想。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不要碰我!你這個怪物!怪物!怪物!」發出吼聲的人是像怪物般的母親。
母親?
沒錯。雖然令人難以置信,她就是洋子的母親。曾經,非常溫柔的母親。
「你是最棒的!你是我活著最重要的意義!」
曾經,毫不猶豫地對洋子說出這樣的話的母親。
如今,母親不斷抓著滿頭散亂的頭髮,也認不出洋子,只是蜷縮著行動不便的身體。
在不久之前,母親還像靜止的風一樣安靜,在作為臥室的六疊大的房間裡,既不像睡著,也不像清醒,就那樣昏昏沉沉倚在半立起的照料床鋪上。而洋子用湯匙送到嘴邊的粥,機械式地吞嚥下去。
「媽媽,我要出門了,要先帶你去廁所嗎?」提前給她吃過晚餐之後,洋子問。她的母親稍微皺了眉。
「還是去上吧,好嗎?」
「啊??嗯??」
受到洋子催促,雖有點不甘不願,她母親還是拖拖拉拉站起來。然後,靠洋子的協助,在床邊的塑膠便桶的前面脫掉褲子與內褲。瞬間。
母親像是回神般輕吐一口氣,然後睜大眼睛看著洋子。茫然的灰色眼眸閃爍著光。只不過,映在她眼中的是混亂與恐怖的光景。洋子的左腕、手肘下方都是母親的咬很靜止不動的母親突然一陣驚恐。
「你??是誰?」母親一臉疑惑地問道。似乎真的打從心裡不知道眼前的女兒是誰。
洋子不禁感到背脊發涼,但還是強自鎮定,一副無事的樣子,露出笑容回答。
「討厭啦,媽,是我,洋子啊!」
但是母親的臉上像是寫著驚恐二字。
「胡、胡、胡說,洋子才沒有這麼大。你、你、你是誰?要、要幹嘛?」
在她母親腦中,洋子仍是小女孩,站立在眼前的人只是陌生且行為鬼祟的女人。
儘管理解這點,洋子仍然手足無措,也只能一再重複:「不對,我是洋子啊!」
「騙人!你到底是誰?」
風雨欲來。
眼前有個陌生人。而且,這個女人究竟怎麼回事?竟然脫下我的內褲,讓我下半身光溜溜?她母親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她母親變得狂亂而蠻橫。
一邊朝自己女兒大喊怪物,一邊轉身欲逃。
「媽!停下來!這樣很危險!」洋子緊緊抱住母親,讓她無法移動。
「唧??唧??」她母親發出奇怪的聲音,扭頭伸長脖子便往洋子的手腕咬下。
「好痛!」洋子忍不住放開手,洋子的左腕、手肘下方都是母親的齒痕和血。
「媽媽!阿嬤!怎麼了?」
來到房門口的人是兒子颯太。剛才他一直都在客廳打瞌睡,應該是聽到吵鬧聲而醒來。
她母親一看到颯太,眼睛就睜得老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母親開始大吼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颯太反應跟她母親一樣。
年紀還小的颯太並不太理解自己外婆的情況,看到這情形應該覺得匪夷所思。
「你跟這個小孩!小小偷!」
她母親像是變為厲鬼的模樣,盯著颯太看,口沫噴得到處都是。
颯太看到這樣充滿敵意的表情與聽見這些話語,意識到母親並非在惡作劇,臉色隨即黯淡下來。
「阿嬤,我是颯太,不是小偷!」
還是小孩,所以應該非常震撼。颯太眼眶湧出淚水。
「是啊,媽,你弄錯了,不是那樣,颯太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啊。」
「啊!」
她母親突然發出像受到電擊般的微弱叫聲,接著抬起下巴,接下來的瞬間,啪啦啪啦,出現爆裂聲。
與聲音同時出現的是,從母親圓滾滾的屁股啪答啪答落下黏稠狀的糞便。
「嗚??」洋子驚叫出聲。
與糞便一起瀉出的還有尿液,她母親的大腿一片潮溼。屎尿混合馬上形成一股惡臭,滲入鼻孔中。
「啊,阿嬤,」颯太的臉皺成一團。
失禁的母親看著散落地板上的糞便,似乎想到什麼,而伸出手指去觸摸。
「噢、噢,太浪費了。」
她母親竟將沾了大便的手指含入口中,彷彿舔舐點心內餡。
一轉眼就全忘了自己便溺一事,而以為那是某種可以吃的東西。
「阿嬤,大便不可以吃啦!」對於眼前怪異事態逐漸擴大,颯太大喊。
「停下來!媽,停!」洋子壓制住母親。
颯太想要幫洋子的忙,漸漸靠近。
「啊,不可以,颯太,不要到這邊來!」
沒有聽見洋子的制止,颯太走向這邊來,腳卻踩到地上的大便而打滑,「哇!」颯太叫出聲,抓住洋子的腳。一些被尿溶解的糞便,因為颯太踩踏而四處飛濺,弄髒了洋子的腳與颯太的臉。
「幹嘛到這裡來?笨蛋!」
洋子提高聲調,想也沒想就打了颯太一巴掌。
颯太的臉頰染成一片火紅,哭了起來。打了兒子,洋子的手掌心還留有餘溫。
看著全身沾滿母親屎尿並且哭泣的兒子,洋子心如刀絞,眼睛啪答啪答掉下一顆顆斗大的淚珠。
一旁的母親似乎從方才的風暴中再度靜止下來,有些迷迷糊糊,但已恢復神志。
「洋子?小颯?」
她似乎認出眼前的女兒,但彷彿氣力盡失,眼睛無神而混濁。
「出了什麼事?」
母親並未看著著任何東西,也不是詢問某人,只是出聲問。
母親、兒子、糞便、尿液、惡臭,以及眼淚。
出了什麼事?想要問的人,應該是洋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此地獄究竟從何時開始?
現在多多少少和洋子與母親開始一起生活時有些不同。
X縣八賀市位於四面環山的盆地,夏天的暑熱就像蓋上鍋蓋的鍋子底部,冬天從山上吹來的風又像冰箱冷藏庫一般寒冷,昭和時代,做為衛星市鎮,人口急速成長,但並未有相應產業發展,在經濟泡沫化之後,緩慢而確實地失去活力。
婚姻失敗的洋子是在六年前回到這裡的娘家來。母親當時溫柔迎接洋子與才剛誕生的颯太。
那個時候,洋子三十八歲,母親七十一歲。
她父親已經去世,母親也僅依年金過活,洋子是唯一能賺錢的人,但是這個國家的社會制度對單親母親並不友善,每天為了溫飽就得耗去所有精力。
儘管如此,當時的生活並不像地獄。
母親常常跟她說:「你來跟我住,真是幫了大忙。」感謝洋子;也說:「每天都會看到可愛的小颯,真讓人高興。」享受與孫子一起生活的喜悅。
祖孫三代的生活雖然有些貧困,但也快樂而安定。
一切變化始於三年前。
原本,輕微貧血的母親有服用造血劑,但與洋子他們一起住之後,她說:「沒有那樣嚴重,不節省一點不行。」所以停止用藥。
但是,或許因此而產生意外,母親站在車站的階梯上時突然暈眩,重重滾落而造成腰與兩腿複雜性骨折,生命雖無大礙,但是傷處癒後卻不見好轉。結果腳完全不聽使喚,如果不靠他人協助,無法自行站立。
如果要說,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轉為地獄。
洋子必須一肩挑起工作、育兒、看顧母親。當時雖然已經實施照護保險制度,但這制度就連一般的照顧也不容易申請。儘管有保險,但對獨力負擔全家家計的洋子來說,母親的照護費用仍是一筆相當龐大的支出。照護服務的利用範圍只限於如洗澡一類必須兩人以上共同進行的項目,一般日常照護還是得由洋子承擔。
即使如此,一開始,照料母親就算稱不上快樂,但也讓洋子有某種充實感。平時在超市打收銀機,週末就跟朋友到小酒館喝酒,偶爾,休假時帶著颯太,用輪椅推母親到附近散步。雖然洋子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但一方面心裡覺得為了家人而粉身碎骨,一股不可思議的喜悅油然而生。
羈絆,家人的羈絆。
如此美麗的詞彙成為洋子的動力。
如果母親可以平靜地度日,感激洋子的付出,或許,洋子也會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然而現實並非如此,而是一點一點地開始崩塌。
日常生活越來越依靠照顧的母親,當洋子工作的時候,也就是每日大半時間,都得一個人在家,對於喜歡外出,即使沒有特別理由也會到外面走動的母親來說,現在完全相反的生活,讓她的心產生扭曲。
變得很容易因為芝麻小事而囉唆不停;洋子一出門工作,就埋怨著:「明明知道我一個人沒法走出家門。」然而洋子休假時找她一起出去,她又會說:「我才不要出去。看到了外頭的人來來回回走著,看了就有氣。」把自己關在家裡。對於洋子協助她吃飯、上廁所,儘管感激,但也開始東一點西一點地找起碴來。
洋子並非不了解母親的感受,七十年來,理所當然一直支撐身體的兩隻腳突然無法隨心所欲移動,連外出都成了問題,因此難免對一切都感到厭惡。
而洋子也覺得母親會受傷,都是從與自己同住之後開始,這樣的罪惡感,重重壓在洋子心上。
序章
「他」 二〇一一年 十二月二日
下午一點三十三分。X地方法院第二刑事部第三〇二號法庭。
密閉的空間裡,濃縮而使密度增加的凝滯空氣,緩緩壓迫著每個人的身體與心靈。站在證人席上的「他」,目光穿過長而白的髮絲間隙,直直地看著正前方的法官。穿著黑色袍子、體型適中的身軀上,是顆快要光禿的頭。從耳邊長到下巴的鬍子,似乎與稀少的頭髮像書頁般接合在一起。因為是在審判員制度施行前起訴的案子,所以是以這位像達摩一樣的法官為中心,共有三名法官的合議體來進行判決。
握有生殺大權的男人視線落在手邊,避開「他」的目...
目錄
序章
第一章 天國與地獄
第二章 雜音
第三章 消失
第四章 長傳
第五章 黃金律
終章
序章
第一章 天國與地獄
第二章 雜音
第三章 消失
第四章 長傳
第五章 黃金律
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