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某個真正活過的人。他是一名園丁,他曾對我說:『你知道⋯⋯鬆土的時候,有時會流汗。這時,我那個風濕痛的老毛病就會發作,痛得我難以行走,我就會大聲咒罵這個該死的勞力活兒。好啦,今天,我很想去鬆鬆土,想在地裡幹點活。鬆土這件事,給我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美好!在土裡幹活,是那麼地輕鬆自在!再說了,有誰會來幫我修剪樹枝啊?』他若任由一塊土地荒蕪,他就是放任一個星球荒蕪。他對所有土地的愛,讓他與生長在土地上的所有數目產生了羈絆。他才是慷慨的不吝給予的大人物!」──安東尼.聖修伯里
《風沙星辰》的法文原名為《人類的大地》(Terre des hommes),英文版在美國出版時,書名改為《風沙星辰》(Wind, Sand and Stars)。
作者安東尼.聖修伯里將他作為一個郵務飛行員,往返於歐洲、非洲與南美洲的航行經歷,在夜間、在沙漠中、在暴雨中飛行的冒險經驗以及他對生命的未知的所思所想,以細膩的情感思維,刻畫在這本書中。而我們也在這本書中,看見了《小王子》的雛形。也許這裡就是我們與小王子、玫瑰、狐狸與蛇初出的相遇。
★《小王子》作者聖修伯里的自傳體散文集
★《小王子》作品的原型三部曲《南方郵航》、《夜間飛行》、《風沙星辰》
★法蘭西學術院小說大獎、美國國家圖書獎年度最佳書籍
★《國家地理冒險》雜誌票選第三名最佳經典冒險/探險書籍
★《戶外探索》雜誌票選第一名最佳經典冒險/探險書籍
作者簡介:
安東尼.聖修伯里 (Antoine de Saint-Exupéry)
1900年出生於法國里昂,1921年加入法國空軍,進入史特拉斯堡空軍服役,對飛行極度熱愛,1923年退役進入民間航空公司任職。1927年,聖修伯里到摩洛哥塔爾法亞附近的朱比角當中途站站長,聖修伯里在那裡完成了他的第一本小說《南方郵航》。1929年被派調至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開始創作《夜間飛行》。1931年《夜間飛行》榮獲了法國四大文學獎之一的「費米納文學獎」。1938年開始創作《風沙星辰》,此書榮獲「法蘭西學術院小說大獎」及「美國國家圖書獎」。
1939年德國入侵法國,聖修伯里雖被診斷不適合入伍參戰,仍堅決加入抗德戰役。1940年法國戰敗,他所在的部隊損失慘重,被調往阿爾及爾,而他則隻身流亡美國。在美國期間,聖修伯里繼續從事寫作,發表了《戰鬥飛行員》、《給一個人質的信》以及《小王子》等書。1944年7月31日,聖修伯里最後一次執行飛行任務後就再也沒有返航,成為法國文學史上最神祕的一則傳奇,直到2004年4月,離奇失蹤近60年的飛機殘骸才在法國南部馬賽海底附近被尋獲。
譯者簡介:
蔡孟貞
一九六五年生,輔仁大學法文系畢業,法國普魯旺斯大學應用外語碩士。喜歡法文,喜歡法國。譯有《真實遊戲》、《今晚,我們死而後生》、《豹紋少年》、《最後一顆石頭》、《沉淪》、《放手》、《真愛獨白》、《暗夜無盡》、《聖殿指環》、《布拉格墓園》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政治大學歐文系法文組教授/外語學院院長 阮若缺
中央大學法文系副教授 林德祐
淡江大學法文系榮譽教授 吳錫德
作家 詹宏志
「值此病毒肆虐、國際武力對峙依舊的時期,讀《風沙星辰》不失為一種重新思索人類與世界關係的方法。對聖修伯里而言,人類必須是一個負責任的個體,能夠憐憫弱勢,對這世界製造的災難感到羞慚,講求團隊精神,而非閉鎖在以自我為中心的個人主義。」──林德祐(國立中央大學法文系副教授)
「聖德修伯里的《小王子》應是國人最耳熟能詳的法國小說,單單中譯本就多達六十版。但除了這本膾炙人口的童書外,他還發表過許多深刻思考、文情並茂的作品。本書即是他的成名代表作。這本原名《人類的大地》的小說應是他的自傳式的寫實文學,描述他熱愛的飛行員境遇。在那個航空運輸剛剛起飛的時代,他投身郵務運輸工作,冒著極高危險飛越大半個地球。其中還描述一趟在利比亞上空失事、死裡逃生,卻在沙漠絕境行走八天、二百餘公里的求生之路。聖修伯里說:『我喜歡的不是冒險犯難,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要的是人生。』總之,他以飛行員的『高度』及詩心,端看著人類生存的大地,娓娓道出他發人深省的感觸。」──吳錫德(淡江大學法文系榮譽教授)
「聖修伯里因《小王子》(Le Petit prince)一書,享譽全球,作品歷久彌新。殊不知作者大部分小說,都與他的職掌(飛行員)有關,堪稱航空文學大師。如《南方郵航》(Courrier sud)(1929)、《夜間飛行》(Vol de nuit)(1931)、《風沙星辰》(Terre des hommes)又名《人類的大地》(1939)等,都是難能可貴的經驗之談。本書為聖修伯里航空郵務生涯的回憶錄,主題環繞著友誼、生死、英雄主義;其中並探討人道主義的價值、生命的意義。當時他經常飛行於歐洲、非洲、南美各地,有一回在薩哈拉沙漠墜機,險些渴死,為貝都因人所救。他曾說:『水,你無味、無色、無香氣,我們無法替你下定義,我們嚐你,卻不認識你。你非生命所需:你是生命。』簡單一句話,充滿感恩,發人深省。作者也因此書,獲得法蘭西學術院小說大獎,實至名歸。」──阮若缺(政大歐文系法文組教授、外語學院院長)
★紐約時報盛讚
「這是一本既美麗又英勇的書,在此價值混亂的時代,每個人都該讀它,使我們重拾人性的驕傲與奮激。」
名人推薦:政治大學歐文系法文組教授/外語學院院長 阮若缺
中央大學法文系副教授 林德祐
淡江大學法文系榮譽教授 吳錫德
作家 詹宏志
「值此病毒肆虐、國際武力對峙依舊的時期,讀《風沙星辰》不失為一種重新思索人類與世界關係的方法。對聖修伯里而言,人類必須是一個負責任的個體,能夠憐憫弱勢,對這世界製造的災難感到羞慚,講求團隊精神,而非閉鎖在以自我為中心的個人主義。」──林德祐(國立中央大學法文系副教授)
「聖德修伯里的《小王子》應是國人最耳熟能詳的法國小說,單單中譯本就多達六十版。但除了這本膾炙...
章節試閱
謹以此書獻給我的夥伴,亨利.吉奧梅 ──安東尼.聖修伯里 一九三九年
大地能教給我們的東西比書本多得多。因為大地常拒我們於千里之外,而人呢,總是要在艱難的時刻才能有所領悟。只是,想要深入剖析大地,需要工具,需要刨土機,或是翻土機。農民在田間勞動,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從大自然身上刨出些許祕密,而他翻出的自然真諦,便是放諸世界皆準的真理。飛機也是一樣的,它是規劃空中航線的工具,帶著人翻出所有的亙古難題。
第一次在夜間飛越阿根廷上空的畫面,始終在我眼前,揮之不去。那是一個漆黑的夜,只見平原寥寥燈火幾點,如同星光閃爍。
在這片浩瀚墨色大海中,每一點燈火都代表著一個意識的奇蹟。那戶人家,有人在讀書,有人在思考,有人在訴說著衷曲。另一戶人家,或許,有人正在努力地探索空間的奧祕, 窮盡一切腦力,進行有關仙女座星雲(Nébuleused’ Andromède)的計算。那裡,人們相愛。這些散落鄉野的燈火,彷彿缺乏補給似的,隱隱泛著光,而且愈離愈遠。最後連那些最黯淡的,好比詩人的家、小學老師的家,與木匠的家也都一一離去。然而,在這些有人生活的星星當中,還有多少扇窗是緊閉的,有多少顆星是熄滅的,有多少人沉睡⋯⋯
一定要試著跟它們接上頭。一定要努力跟這些離得愈來愈遠的,在鄉野間點亮的幾點燈火聯繫上。
航線
那是一九二六年的事了。那時,我剛剛加入拉特科埃公司成為菜鳥飛行員。該公司在郵政航空公司,以及後來的法國航空公司(Air France)成立之前,專責土魯斯—達卡之間的航空郵務。我在那裡學到了關於這一行的一切。如今換成我,一如我的同事一樣,開始接受新進飛行員在獲得駕駛郵航機的榮耀前,必須挨過的見習試煉:試飛,從土魯斯到佩皮尼昂之間往返通勤,在冰冷的機庫後頭學習粗淺得可憐的氣象學知識。我們每一個都活在對西班牙群山的恐懼中,雖然我們還沒有真正見識到這些高山,當然還有對老鳥的敬佩。
我們會在餐廳碰到這些老鳥,他們性格暴躁,有點拒人於外,但他們的建議,我們都非常看重。每當他們其中的一個,從亞利坎提或是卡薩布蘭加飛回來,一身雨水濡濕的皮衣,姍姍來遲地加入我們,若我們當中的某個人畏怯地出聲詢問了他旅途情況時,他們簡短的回答,暴風雨的日子,在我們心底打造了一個奇幻的世界,裡面充滿了各種圈套、陷阱、陡然聳立的懸崖,與能拔起雪松的氣旋。黑色巨龍守著山谷出入口,一簇簇閃電滿佈山頭。這些老鳥用科學知識來營造我們對他們的敬佩。只是,有時候,當他們之中有人沒能返航時,這份敬佩會變成亙古長存的敬意。
因此,我清楚地記得布里在柯爾比耶山脈殉職前,回來的那一天。這位資深的飛行員走到我們旁邊坐下,一言不發,面色陰沉地吃著東西,肩膀還看得見他用力使過勁的痕跡。那天正是那種天候不佳的日子,傍晚時分,飛行航線從頭到尾,全線都被該死的爛天氣包圍,在飛行員的眼裡,路上的每一座山都像是在油水裡翻滾,活像舊時帆船上那些斷了纜繩的砲彈,在甲板上不停地滾動。我望著布里,嚥了嚥口水,終於大著膽子開口問他,這趟航行是否非常辛苦。布里沒在聽,他前額深鎖,專注在他的盤子上。天候不佳時,我們在沒有遮蔽的飛機上,身子必須盡量貼近擋風玻璃,這樣才能夠看得清楚,但兩隻耳朵就只有挨著狂風長時間拍打的分了。布里終究還是抬起了頭,他好像聽見了我的問話,想起了什麼,然後突然爆出一陣清脆的笑聲。這笑聲讓我振奮起來,因為布里很少笑,這短暫的笑突顯了他的疲憊。他沒有對他的這趟成功之旅多做其他說明,旋即低下頭,再度安靜地吃起來。然而,在餐廳的灰暗燭光下,在來這裡消除一整天工作疲累的基層公務員當中,眼前這位有著一雙厚實臂膀的同事,在我眼裡變得出奇地高大,隱藏在他粗獷外表底下的天使破繭而出,打敗了巨龍。
被叫進主任辦公室的那一晚,終於來了。他只淡淡地說了:
「你明天出發?」
我愣在那裡,站得直挺挺地,等著他開口叫我離開。
但在短暫的靜默之後,他又補了一句:
「規定,你都知道得很清楚了吧?」
那個年頭的引擎,不像現在的引擎,根本沒有安全保障。它們常常毫無預警地突然熄火,在恍如杯盤摔碎的哐啷巨響中拋棄我們。我們只能舉手投降,朝著根本找不到迫降點的西班牙嶙峋山石衝過去。「在這裡,萬一引擎完蛋了,我們都很清楚,很不幸的,整台飛機過不了多久也會跟著完蛋。」只是,飛機摔壞了,會有新的來。重點是絕對不能盲飛撞上山石。因此,公司祭出最嚴厲的罰責,嚴禁我們在山區飛行時飛到雲海之上。飛行員在帶狀雲層上飛行,常在鑽進下方如白雪的亂麻叢時,因為能見度低而擦撞山峰。
這就是為什麼,那天晚上,那聲音徐徐地再次重申了這條規定:
「看著羅盤指針飛越西班牙,凌駕層層雲海,的確很美妙,也非常地優雅,只是⋯⋯」
那聲音變得更慢了:
「⋯⋯但,你要記得:在雲海之下⋯⋯才是永生。」
就這樣,當我們穿出雲層,眼前出現的那片祥和世界,如此勻稱、平坦、單純的世界,突然在我心裡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意義。這份美好搖身一變,卻成一道陷阱。我想像著這片遼闊的雪白陷阱,早已設置好,就擺在我的腳下。下頭,正如我們預想的,沒有萬頭鑽動、人群喧囂或街市的車水馬龍,而是靜到不能再靜的絕對安靜,極致的安詳。這片白色的膠水條,在我眼裡,已經成為真實與非真實之間的一道界線,劃開了已知與未知。我也已經能猜到,這景象本身不具任何意義,除非你透過文化、文明、專業的角度來審視它。山區居民也知道有雲海。但他們無法真正體會到這層帷幕的奇幻之處。
走出辦公室,內心有一股幼稚的驕傲勁兒,終於輪到我上場了。今日破曉時分,我將擔下機上乘客安危的重任,駕駛一架非洲郵航機。在此同時,我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卑微。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西班牙境內沒有幾個能緊急迫降的地方。我很怕,怕飛機引擎故障,怕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到待援之地。我垂頭盯著死板板的地圖,上面完全沒有我要的資訊。就這樣,內心交雜著渺小與驕傲情緒的我,在這臨上戰場的前夕,跑到了同事吉奧梅的家裡。吉奧梅很早就飛過這些路線。吉奧梅很清楚西班牙地區的領戰首領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我得請吉奧梅教教我。
走出辦公室,內心有一股幼稚的驕傲勁兒,終於輪到我上場了。今日破曉時分,我將擔下機上乘客安危的重任,駕駛一架非洲郵航機。在此同時,我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卑微。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西班牙境內沒有幾個能緊急迫降的地方。我很怕,怕飛機引擎故障,怕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到待援之地。我垂頭盯著死板板的地圖,上面完全沒有我要的資訊。就這樣,內心交雜著渺小與驕傲情緒的我,在這臨上戰場的前夕,跑到了同事吉奧梅的家裡。吉奧梅很早就飛過這些路線。吉奧梅很清楚西班牙地區的領戰首領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我得請吉奧梅教教我。
一踏進他家門,就聽見他笑著說:
「我聽說了。你很高興吧?」
他從架上取了瓶波特酒跟杯子,走到我身旁,臉上笑容依舊:
「我們要好好的地喝一杯。你等著瞧,會很順利的。」
他散發出的自信,就跟屋裡的燈光一樣,灑亮四周。我這位同事後來打破了郵航機飛越安地斯山脈(La Cordillere des Andes)與南大西洋的雙紀錄。不過,在此之前,幾年前的一個夜晚,他身上只穿了件很簡單的襯衫,站在燈光下,雙手交叉橫抱,臉上笑容和善至極。他只簡短地說了:「暴風雨、濃霧、雪,有時候是有些麻煩。這時,你就想想那些早在你之前就碰過這些麻煩的人,然後對自己說:他們做得到,我也可以。」我還是攤開了我帶來的地圖,不死心地請他陪我順了一遍這趟飛行路線。燈光下,我低著頭,挨著前輩的肩膀,找回了主教團契似的平靜。
然而,這是怎樣一堂奇特的地理課啊!吉奧梅沒有教我認識西班牙地理。他把西班牙變成了我的朋友。他沒講河川水文,沒提人口分佈,也沒說牛羊牧群。他沒提瓜迪斯,卻明確地指出瓜迪斯附近有三棵柳橙樹,就長在田邊上:「你要小心這些樹,把它們標示在你的地圖上⋯⋯」於是,在我的地圖上,這三顆柳橙樹佔據的面積比內華達山脈還大(Sierra Nevada)。他沒有跟我聊洛爾卡,反倒是聊到了洛爾卡附近有一座樸實的農莊。一座有人居住的農莊。裡面有對遺世獨立的夫婦,他們距離我們雖有一千五百公里之遙,卻有著無可比擬的重要性。他們在自己的山坡上安穩地過日子,像是燈塔守望員,隨時隨地樂於為掉落在他們那片天空底下的人伸出援手。
我們就這樣從地理學家的疏漏中,從他們無法想像的遙遠地域裡,挑出這些個全世界的地理學家通通忽略掉的細節。因為地理學家只對一路餵養孕育了許多大城市的厄波羅河感興趣。對那條隱身在墨特里爾西方的小溪,這培育了三十多種花卉的母河,則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要注意這條小溪,它會侵蝕田地⋯⋯把它也畫進你的地圖上。」啊!我想起來了,這是墨特里爾之蛇!它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只隱約地呼出些許呢喃,間或夾雜幾聲清脆蛙鳴,但它只是假裝睡著了。它隱身在這片看似如若天堂的完美迫降地,躺在草叢裡,窺伺著遠在兩千公里之上的我。一逮到機會,就把我變成一團火球⋯⋯
另外,還有那三十隻戰羊,我義無反顧地等著牠們出現,就在那兒,在那片丘陵山坡地上,一隻隻蓄勢待發:「你以為這草原是片自由天地,然後,嘩啦!接著就瞧見那三十隻羊衝進輪子底⋯⋯」我呢,臉上爆出燦爛的微笑,回應他口中的凶險危機。
於是,地圖上的西班牙,在燈光底下,漸漸地,變成了一個童話國度。我把迫降點和陷阱點都標上了十字記號。也標注了那座農莊、那三十隻羊、那條小溪。我把那位被地理學家遺忘的牧羊女,帶到她的正確位置上。
我向吉奧梅告辭離開。此時的我,覺得需要在這冰冷的夜裡走一走。我竪起大衣領子,信步走入周遭一無所知的行人當中,年輕的心熱情澎湃。我與這些毫無所悉的民眾擦肩而過,內心隱藏著的祕密,讓我感到驕傲。這群無知的人,他們不認識我,但他們的煩惱,他們的激動,都將跟著破曉時由我負責運送的郵包,交托到我的手上,他們的殷殷寄望全都握在我的手裡。就這樣,我裹著暖和的大衣,邁開護佑者的腳步,混跡他們之中,只是他們完全不知道我的這份護佑之情。
謹以此書獻給我的夥伴,亨利.吉奧梅 ──安東尼.聖修伯里 一九三九年
大地能教給我們的東西比書本多得多。因為大地常拒我們於千里之外,而人呢,總是要在艱難的時刻才能有所領悟。只是,想要深入剖析大地,需要工具,需要刨土機,或是翻土機。農民在田間勞動,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從大自然身上刨出些許祕密,而他翻出的自然真諦,便是放諸世界皆準的真理。飛機也是一樣的,它是規劃空中航線的工具,帶著人翻出所有的亙古難題。
第一次在夜間飛越阿根廷上空的畫面,始終在我眼前,揮之不去。那是一個漆黑的夜,只見平原寥寥燈火幾點,如同...